这边厢，刘婧拖着她出了流水阙。她早已经动弹不得。被拖拽着，摇摇晃晃的，胃里头翻江倒海。一时间干呕不止。她十指扣着飞桥的栏杆，弯腰吐到一塌糊涂。

    刘婧拽着她走，一路拖着她进浴池。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推入了浴池。跌进了浴池，水淹全身，用力浮出水面，猛吸一口气。再度被狠狠压进水中。那一种窒息的感觉，她恍惚看见了天堂趋近。终于按着她的手松了开来。挣扎着浮出水面，醉意全消。他蹲在池边，看着她狼狈地爬上岸。大口喘着气，头晕眼花。

    下一刻，他扑上前，撕裂了她湿透的衣裳。就在冰冷的白玉石上，他不顾她的挣扎，强取豪夺。吻落下的地方，留下一片红痕。抬高她的玉腿，让彼此贴合得更紧密。近在咫尺，她的泪珠在脸上肆虐。呻‘吟声支离破碎。直至她支撑不住晕厥。

    在得到她的一瞬间，他就知道这不是她的第一次。白玉石上也没有落红。这一发现，让他几乎怒火中烧。她是他的妻，却红杏出墙？那个人是刘子辉吗？

    正想着，榻上的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呢喃。

    从噩梦中挣扎着醒来。睁开眼看见了他。心口仿佛是被大石压着，竟是愣愣地不停掉泪。

    伸手扣住她的下颚，热泪流淌在他的指腹。“你为什么哭？有本事勾引我皇兄，与他有苟且之事。如今我碰你一下，你就哭哭啼啼……”

    “啪——”冷着一张脸，毫不犹豫地甩了他一个巴掌。“滚——”

    手扣住她纤长的脖子，用力捏紧。“你不是千金大小姐吗？如此不检点。你以为本王真的是个傻子，就算你不检点，也不会被发现？”

    就快要窒息，他的话又句句伤人。苍白的脸，豆大的汗珠滚落。她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他的手缓缓松开。徵羽扶着心口，连连咳嗽。她的手一点一点收紧，撑不住扑倒在榻上。

    一手紧紧箍着她的腰，让她靠着自己。黑发散落铺满他的手臂。

    另一只手扣住她的下颚，轻轻抬起。食指玩弄着她苍白的唇，溢出一声轻笑。“你现在是我最大的心病，你依旧没有办法治我的心病？我该怎么办？”

    心病？她已经无力去笑，也无力去想。依偎在他怀里，想起那一日初相见。时至今日，他认为她不贞不洁，至少证明那一晚不是他。他骤然间态度大变，她也能理解。错只错在她无意间戳破的真相。如果昨夜是惩罚，那么她认。

    “七爷，是时候去郊外骑马了！”与往常不同，是李管家守在外头，小心谨慎。

    “李叔，你不必跟着我了。好好伺候王妃。”

    “是，老奴这就让人来伺候你们起身。”

    徵羽睁开眼，气若游丝，“李管家，我今日不舒服，想休息一下。暂时不需要她们伺候。”

    “你……”折腾了她一夜，没来得及顾及她的身体。手扶上她的额头，一阵温烫。她已经烧得迷迷糊糊，神志不清了。“你根本不放心我跟任何人接触。那么在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能不能让李管家也离开？”

    “李叔，去请大夫！快——”

    “我不会将你的事情说出去。我也没有跟你的皇兄有苟且。”徵羽只觉得头好痛，呢喃声愈来愈清。“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吗？”她真的不想见他，真的不想。

    大夫来的时候，她已经昏过去了。开药，熬药，用了不少时间。整理好之后已经是晌午。她依旧昏沉沉地睡着。醒来，只有李管家在一旁。

    “王妃，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徵羽指了指衣架上的外衫。“麻烦李管家。”

    “王妃，奴才去叫人。”

    “李管家，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侍女们进来，看见我和七爷衣裳不整，他们会想什么？以后你要挑拨我与七爷之间的关系之前，能不能告诉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我想你也不想你的主子情绪失控，惹人怀疑吧？”

    李管事愣了许久，“原来王妃今天执意不要别人伺候就是为了这事。”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只知道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宁愿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他就还是那个傻得可爱的婧儿。爬起身，下榻的时候，脚一软，跌坐在地。李管家上前搀扶，“也许是我们主仆误会了你。只是七爷他不相信任何人，他也不能相信任何人。奴才必须形影不离，还请王妃不要见怪。”

    “你并没有错。只是希望以后李管家能看得严一些，我也不至于不敢出这个大门。”水晶帘在眼前摇晃，阳光穿透而过。“我还有病人要治。李管家又要一番奔波了。”

    到天一谷也不是为了医人，是想自医。

    轻烟似乎是觉出了她心情不好，脸色也不佳。寻了一处幽静的地方，让她坐着。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在李管家的催促下回婧王府。

    他还没有回来。一个人在书房坐着，挑灯夜读。

    “砰——”

    “走水了，走水了。”一阵骚动，李管家也顾不得这许多。见她正忙，寻了机溜了出去。倒是徵羽安静地很，不急不缓地翻着账簿。

    “你倒是真的很认真，在想着怎么将戚家收入囊中吗？”

    闻声，徵羽猛地回过身。看见了依着书柜而站的他。

    “你怎么进来的？什么时候？”

    “这几日，小梅都没能近得你的身边。连单独和你说上一句话都难。我只是来看看，想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徵羽一愣，扬眉一笑。“我也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这王府的李管家要盯着我不放。既然你来了，正好帮我查查究竟是为什么？”

    “你哪里不舒服？”先前没有发现，待她抬头，才觉得她的脸颊真是苍白得异常。伸手扶着她的脸颊，不舍道：“怎么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如果我说我不干了。你能带我离开吗？”

    “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戚家与我而言，究竟是什么？而今这郎晔王将戚家交到你手里，真是再好不过。你放手做吧。戚家重新为我所有之日，或者郎晔王驾崩之日。我还你自由。”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肯放过我。”无力地瘫坐在椅上，连看他一眼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