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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五章 独守空房
    夜深人静,只有树枝随着微风做着有节奏的摇摆,像是少女的长发在随风舞动。夕美依旧是守着窗前,望着外面黑压压的一片,努力寻找的黑衣人的踪影。



    她微微紧锁眉心,不知为何平日里原本明亮的路灯今晚却如此的昏暗,像是故意在与自己作对。她托在双颊,在黑暗中寻找着蛛丝马迹,不肯放过一处。



    舒展站在画板前悠闲的看着自己的画像,因为他知道楼下一定藏有无数杀手等着要自己的命,此刻着急也是没用,不如好好珍惜这腥风血雨来之前的安宁,“夕美,你画的真好,只可惜这画已经残缺了。”



    夕美紧张的根本没有任何功夫去说话,更别说这画了,只是随口胡乱应付了几句。



    舒展有意想让夕美放松,故意打断她的思绪。舒展紧紧握着夕美的双肩,强硬的把她拖到画前,“你不觉得你应该再为我画一幅?”



    夕美用尽全力想摆开他的手,可他的双手却像一个钳子一般坚硬,她完全没有能力移动开,“现在的情形迫在眉睫,你居然还有闲情逸致让我给你画画。”



    “我们要好好享受生活。”舒展看到夕美仍旧是愁眉不展,抬起手抚摸着她的眉心,仿佛是想抚平她心中的焦急与不安,“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放松心情,其他的事情都有我来想。”



    夕美知道舒展是为了不让自己揪心,在画像的后面又拿出一张重新画过的画像,“其实我早就重画过,只不过再也画不出当时的感觉,总觉得有很多地方不满意。”



    舒展点头称是,再次拿起那张千疮百孔的画纸,“你说的没错,看来看去还是这张最好,把它放进你的行李中,我们把它带走。”



    夕美清楚舒展的用意,即便他不这么说自己也会这么做,毕竟这幅画是她用尽全部的心血而作,虽然已经损坏,但也代表了当时的心境。一片一片的碎片再次组成一幅画,就像是她与舒展破镜重圆,意义非凡。



    夕美按照舒展的要求把画放了起来,“我们什么时候走?”



    舒展其实自己心里早就有一个想法,只是不知道慕家上上下下谁最可靠谁最舍得让夕美离开。夕美听过舒展的想法下意识的就想到了郑欣雅,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或许就是女人的知觉吧。



    夕美走到欣雅的房间门口轻轻叩门,在听到回应之后走进去。房间内依旧是慢慢的檀香气味,每次闻到就会让人感到超凡脱俗,而欣雅也还是一如既往的诵经念佛,即便今日家里这么乱,她还是纹丝不动的坐在佛龛前。她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那群黑衣人若不只是找人,即便带走屋内的任何东西她也不会受到一丝影响。



    夕美看到欣雅如此的淡定,满脸一幅不关己事不关心,心中开始打着退堂鼓,不时的问自己是不是直觉错了,为难的她进也不是走也不是,直到看到欣雅向自己摆手,她才犹豫不决的走进去。



    欣雅看夕美的表情便知她有事相求,“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忙?”



    夕美看到欣雅如此的爽快,自己也不便再藏着掖着,“欣雅姐,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但你必须不能阻拦,而且一定要替我保密。”看到欣雅点头后,夕美才敢继续说道:“我想离开慕家,但是那群黑衣人守在门口,我和舒展没有机会逃走,只有你才能帮助我们。”



    欣雅只和舒展吃过一顿饭,与他并没有什么交情,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帮上什么,到底如何去帮,她抿嘴一笑,自己整日里深居简出,完全没有能力去帮他们,对于他们的事便是有心无力,“就我?我完全想不出怎么帮助你们。”



    夕美把舒展的计策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欣雅,欣雅见她们什么都讲清楚并且决定好了,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推脱之理,只得勉强接受。



    等到夕美离开之后,欣雅望着佛龛出神,她明白自己在慕家呆不住了,这不仅是夕美的最后一夜,也会是自己的最后一夜。



    放走夕美可不是小事,慕老太太追究起来自己一定是逃不了关系,不如就趁机一走了之,永远的逃离这是世俗之地。



    欣雅把慕家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看在眼里,她早就厌了烦了,只不过没有一个好理由能让自己离开。这次是一定对不起慕老太太,她只能用走来赎罪,并发誓一辈子会为慕家诵经念佛祈祷平安。



    欣雅环顾了房间内所有昂贵值钱的东西,没有一件是她需要必须要带走的,唯一贵重之物便是这镶了鎏金的佛像,这是慕老太太送给她的,她不舍得留下,就权当是一个纪念品吧。



    欣雅把佛像与几件粗布衣服装好,便早早的洗漱休息,养精蓄锐明日好离开。



    这一夜对于夕美是多么的难熬,望着睡在身边的舒展她既安心又害怕。看来这次自己是必走无疑了,情形这么紧急也容不得自己再多逗留。



    她一直以为舒家的这群人针对的是舒展与自己,只要自己一走舒启华便不会为难慕家,为了不给家里带来麻烦,她只能一走了之,别无其他办法。办法?夕美讥笑着,她知道还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让舒展回去娶欧阳,可是她绝对不会这么去做,两人好不容易在一起岂有再拱手让人之理?



    夕美她头轻轻靠在舒展的肩膀上,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感受着他身上所散发的魅力。这是她最幸福的一天也是最紧张的一天,只要到了明天,这些所有不开心的事便会过去,她与舒张将会有一个崭新的生活。夕美深深陶醉在自己的幻想当中,渐渐闭上了双眼,由幻想直接进入了梦境。



    金公馆内灯火辉煌,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金宏凯的房间内到处都拉了鲜红的丝绸,四面的白墙上还贴有喜字,桌子上红色的蜡烛燃着火苗,四处跳动,庆祝着这温馨的婚礼。



    瑜雪静静地坐在床边等候着金宏凯,她在微弱的灯光与红色丝绸的映照下娇艳动人,令所有男人为她情醉,可唯独没有金宏凯。



    金宏凯陪着金举昌一直在大厅内应酬,宾客散去后宁愿收拾残羹剩饭也不愿意回到房中面对瑜雪。他不是厌恶瑜雪而是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她,若是乔言,他或许还有心理准备,而瑜雪完全是临婚前强加给他的,他在没有接受现实之前没有颜面去见她。



    金举昌怕金宏凯冷漠瑜雪被慕家人知道,不停督促他前往新房。金宏凯百般无奈,只得推开房间的门,看到瑜雪红着眼睛在等候着自己,便知时候不早了。



    金宏凯刚一坐在瑜雪身边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像床上有弹簧一般他快速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向书房走去,“你先睡吧,我去看会书。”



    在门被关上的一刹那,瑜雪泪如泉水,止不住的向外涌出。她再也无法坚强起来,泪眼模糊的望着蜡烛渐渐烧尽,她的心也被灼伤。



    瑜雪深思熟虑之后,她不能任事情再继续这么发展,只能努力扭转局面。她提着洁白的婚纱裙摆向书房移去。站在门口,就在她刚想叩门时便犹豫了,她不知所措,只得偷偷推开一个缝隙,看看金宏凯的情形在做打算。



    书房内灯光昏暗,金宏凯抱着酒瓶看着盆中的灰烬,他不顾弄衣服,在灰烬中翻出一张半截的照片,隐约还能看清楚夕美的脸。



    金宏凯笑了,这个笑容是如此的无奈。他拿着酒瓶一饮而下,喝完再次继续微笑。很快,书桌上的酒瓶掩盖住了金宏凯的面容。



    直到金宏凯喝醉趴在桌子上,瑜雪才敢推开门走到他的身边。望着金宏凯俊朗的脸庞,又看了一眼夕美的照片,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宏凯,你醒醒,我们回房间睡。”瑜雪看到金宏凯依旧是没有反应,只好去扶他,可是刚一碰他的胳膊,金宏凯便嚷了一声,“滚!别理我!我要喝酒!”说完又拿起酒继续喝着。



    瑜雪从没有见过金宏凯这副模样,顿时惊呆了。屋外的下人们听到动静,也纷纷前来帮助瑜雪,瑜雪看到他们很没有面子,因为她知道刚刚金宏凯训斥她的话被他们完完全全听了去。



    一个明事理的下人走到瑜雪的身边,点头哈腰说道:“少奶奶不要介意,最近少爷总是这样,完全不是针对您。”



    “总是这样?”瑜雪像是对着下人说,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在问自己。她虽知道金宏凯不愿意娶她,但没有想到会如此的不情愿,以至于借酒消愁。



    下人们没有经过瑜雪的同意便抬起了醉酒的金宏凯,刚想把他附近卧室,金宏凯便嚷着去客房。



    下人们齐刷刷的望着瑜雪,瑜雪不愿意勉强他,只得随了他的想法。



    洞房花烛夜?瑜雪冷笑着,她明白今天是属于自己的婚礼,与金宏凯无关,她一定要开心。可是越这么想心中越难受,只得呆坐在蜡烛旁边等待着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