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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六章 新生活
    清晨,金宏凯像是做了一个噩梦一般猛地睁开双眼,窗外的阳光像针一样刺痛了他的双眼,他伸出双手挡住阳光,又在床上小睡了一会。当他想起自己已经结婚后猛地坐起身来,或许是因为昨晚醉酒,使得他的头疼痛难忍,他摁住自己太阳穴,在环顾一周后发现自己在客房,深深吁了一口气。



    等他冷静下来后便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他把衣服拽到鼻前仔细一闻后才确定这味道确实来自自己的身上。



    他坐在床上想了许久,不知该不该踏进卧室把衣服换掉,可是一想到一会要去工作,便无奈的向卧室走去。



    金宏凯鼓起勇气推开门,看到瑜雪双眼通红的依旧坐在床上。



    瑜雪赶忙拭去眼角的眼泪,强作欢笑道:“你这是要出去么?”看到金宏凯点头,便为他拿出衣服,伺候他去洗漱。



    金宏凯看到她本身就难为情,再见她如此的照顾自己,面子上更搁不住,只得摆手让她去休息。金宏凯为了减少与瑜雪独处的时间,随便往脸上拍了拍水就赶紧离去。



    瑜雪依依不舍的把婚纱脱掉,婚礼终究还是结束了,剩下的就是如何挽回金宏凯的心。她从未想到过自己的洞房花烛竟一人度过,金宏凯居然连碰都不肯碰她一下。



    瑜雪只能把心中的伤心努力按下去,因为她知道这是自己选择的路,不管再苦再累再伤心难过都要自己走下去,她把自己逼上了绝路,为了生存,必须逆来顺受,她相信终有一天金宏凯会了解她的良苦用心,会爱上她。为了这一天,她必须努力。



    瑜雪快速换好衣服,既然嫁为人妇就必须做自己应该做的。她用水粉把自己通红的眼睛遮盖住,起身去给金举昌请安。



    金举昌对昨晚的事情一清二楚,看到瑜雪如此的贤惠,不禁愧对于她,只能在今后的日子里想办法去弥补这个孙媳。



    杀手们依旧守在慕公馆门口,门口的柴叔看在眼中但不敢进去禀报,为了慕老太太的身体着想,只要他们不闯进慕府他便当做没看见一样。



    郑欣雅在夕美的要求之下换了一身男装,并在夕美没有注意之时把行李放进了车中。



    夕美故意在杀手眼前让汽车停在了屋子门口,舒展带着帽子上了车,夕美微笑的为舒展道别后,车子缓缓启动,开出了慕公馆。



    杀手看到舒展离去,快速上车跟随慕府的车在北平城内绕圈。等到他们感觉不对劲时,他们加大了油门超了过去,并堵住慕家的车。所有杀手围住车,命令舒展下车投降。等到车门一开,所有杀手都傻眼了,因为坐在车中的只有郑欣雅一人,原来舒展使用了调虎离山之计。



    杀手们知道上当,没有时间再去追究欣雅,快速上车返回慕公馆。即使他们的速度再快,也已经追不上舒展与夕美。



    杀手们下车之后,才发现留下守卫了三个人均已死亡。为了不引起舆论,他们只好将三人的尸体送回了舒公馆。



    舒启华得知后无奈地摇头,把自己关在了书房内。若是一人犯错他完全可以除掉,可是一群人都失误他却没有办法,他不能仅仅只因为自己愤怒而昏了头。



    他知道自己已经来不及到车站去截住舒展与夕美,因此此时火车早已驶去。不过,他们既然前往上海,只能命令上海的杀手对她们动手。



    既然舒启华能想得到,舒展必然也会想到。一到了上海,舒展便找到车站的朋友把他与夕美安全的送到闸北,他认为这里不是富人区,舒启华一定不会想到他与夕美竟能生活在这里。



    舒展找了一个破旧的房屋,把夕美安顿好之后,便去一个小的报社找了一份工作。他知道他们身上带的钱不多,夕美又是富家女,必须要找活来维持生计。



    夕美在舒展走了以后,把舒展的肖像画挂在了墙上,随便又跑到邻居家学了几道小菜,幸好邻居都是不错之人,见夕美又是外地人,便招呼夕美以后带着舒展到自己家用饭。



    夕美不好意思麻烦别人,但又不能拒绝,便给了邻居一笔钱当做她与舒展的伙食费。



    夕美坐在家中,忽然想到上次来上海之事,仿佛就在眼前。被拐卖、和蔼的妇人还有百乐门、**,像是昨天的事一般,历历在目。她无事可做,只好把所有的事情都回忆了一边,甚至还想把这些都记录下来留个纪念。



    旁晚,慕家人就发现夕美与欣雅都消失不见了,在看到两人的留书之后,慕老太太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大太太也伤心欲绝。



    躺在病床上的慕老太太茶不思饭不想,整日在掉眼泪,让人看到十分的心疼。慕庆在得知夕美消失之后迅速从上海赶回来,看到家里这么七零八散很是痛心。



    欣雅、夕美和乔言都走了,瑜雪嫁了,探盈死了,没想到在年轻的这一辈上竟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让全家人无不惋惜。



    没过几日,在慕老太太的要求下,家人把她接回到了家中。当前脚刚一踏进家门,便听到阿囡跑来禀告说二太太已经断气,慕老太太差一点就摔了下去,幸好一旁的慕庆一把扶住了她,等到慕老太太进屋之后,慕庆返回大厅愤怒的对阿囡喊道:“你没看到老太太身体刚好吗?万一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你负责?算了,你收拾收拾走人!”



    阿囡听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可是不管她怎么认错,慕庆都不理不睬,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慕庆只能快速跑上楼去。阿囡看到这样的情形,只好回到自己简陋的房中收拾东西,她在慕家做了这么多年,慕家对她恩重如山,她没有按照慕庆的要求去拿最后的钱,便净身出了慕家大门。



    慕老太太跪坐在慕德芃的灵位前,年龄如此之大的她哭的像个泪人一般,“老头子,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唉!你若是还在世上慕家或许还会和从前一样。”



    慕老太太拿起佛珠跪坐在地上,口中嘀嘀咕咕念着佛经,完全不理会门外敲门的慕庆他们,只希望老天能听到她虔诚的祈祷,盼望慕家能躲过这一浩劫,永远平平安安再无波澜。



    慕庆见无乱如何都敲不开慕老太太的房门,只好回房间去看大太太。此时的大太太就如前段时间的二太太一般,卧病在床,神经恍惚,两眼无光。



    “不管怎样你也得吃点。”慕庆关切的坐在大太太身旁,看着自己揭发之妻情况如此,不禁心中难过痛苦。他轻轻扶起大太太,让她舒服的依靠在床上,目不转睛的望着她沧桑的脸庞。



    大太太虽坐起,可是整个身体虚弱无力,像是下一秒就会倒下一般。夕美的离去对她打击不小,她从来没有想过夕美也会像乔言这么去做,她始终不明白自己已经不反对她与舒展在一起为何他们还要走。



    慕楚佳端着一碗面缓缓走进来,轻轻放在了床头柜上,“妈,您还是吃一些吧,您即便再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也找不到夕美,不如您把身体养好我们一起到上海去找寻他们。”



    “楚佳说的没错,要想让我们安心去找他们你必须让我们放心。”慕庆看到自己大女儿如此懂事的去劝慰大太太,心中很是欣慰,忙不迭的点头同意。



    大太太眼神空洞的望着两人,她实在是没有胃口去吃什么东西,看到一边的面时甚至还有反胃的感觉,隐隐作吐。



    楚佳望着大太太申请如此的不好,紧张的望着坐在床边的慕庆,“不如我们把大夫找来给母亲看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在得到慕庆的同意之后,楚佳慌张的回到房间命令吸大烟的慕岩皓去请医生。



    “让下人去请,他们去和我去都是一样。”岩皓听完楚佳的话之后,眼神呆滞,手握大烟望着窗外,若无其事的想自己的事情。



    慕楚佳看到他这个样子自知喊他无用,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母亲已经这样你居然无动于衷!甚至还置身事外抽着大烟!你到底想怎么样!”说完便抢过他手中的烟重重扔在地上,又用脚狠狠地跺了几脚,最后又用脚碾了几下。



    楚佳的这个动作顿时惹怒了坐在躺椅上的岩皓,他迅速站在楚佳的面前,手扬的高高的。楚佳看到他抬在空中的手,冷笑了几声,指着自己讥笑他,“你要打我?你敢吗?”就在她刚向转身之际突然耳鸣起来,这个侧脸都是火辣辣的,灼伤了她的心。



    楚佳捂着红彤彤的侧脸,双眼含泪不敢相信的望着岩皓,她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能这么狠心打他。



    两人顿时哑口无言,在看到楚佳伤心离开的背影,岩皓重重的坐在床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像那一巴掌不是他打的一般,可手掌的疼痛却又再提醒他这件事是真实的。



    慕岩皓看着地上的大烟,忍不住又狠狠地跺了几脚,发泄他心中的愤怒与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