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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康旬成亲
    鹿鸣宴完后,穆苏便启程回了临淮,这次一早便得到了消息的外祖母和外祖父看着归来的穆苏眼里满是欣慰与激动。

    早前两三日便有报喜人来了,敲锣打鼓的送来穆苏考中泰安府乡试解元的捷报,如今临淮城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临淮城孙知府派了师爷同衙役前来相迎道喜,穆苏虽不是淮安府的人高中解元也不是他的政绩,可穆苏好歹是常平侯府的世子,又考取解元功名,日后前途无量,多多结交亦是善缘。

    穆苏下了船见了外祖父、外祖母,又同前来相迎道喜的师爷应酬了几句,对方方才离开。

    康旬、江淮两人今日也来码头接穆苏,见着穆苏两人十分激动,苏父同蒋氏好笑的先上了马车,留下空间让几个年轻人说话。

    “康兄、江兄,你们怎么来了”

    “左右近些时日无事,得知你今日回来便同康兄一道来迎一迎你这声名远扬的解元。”江淮面露喜色,拱手行了个长揖,促狭的打趣穆苏“恭喜穆兄夺了泰安府案首”

    穆苏轻笑,康旬也立于一旁面上带着笑意,言语钦佩道“穆兄当真厉害,竟将解元收入囊中,且是在泰安府,听闻此次泰安府还是陈大学士任主考官”

    “嗯,此次泰安府的乡试是由陈大学士主持,确如传闻所言极为刚正不阿;还不曾问你们俩,考的如何”穆苏话锋一转问起了二人。

    “别见康兄不显山不露水,此次乡试可也是夺了亚魁的,此次乡试除了穆兄之外书院里考的最好的便是康兄了。”还不等康旬回答,江淮率先将一切情况抖了出来。

    康旬微微低头颇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面上却是高兴的,他也算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了。

    乡试中得中榜首第一名的举人称“解元”,第二名称“亚元”,第三、四、五名并称为“经魁”,第六名称为“亚魁”,其余中举之人称为“文魁”;得中乡试的举人若不想继续科考,便可递上牌子等朝廷有了空缺补上,通常只能被授予知县以下的官职,但即便如此也是获得了当官的资格。

    若说秀才是自此进入了士的阶层,那么举人便可进入官宦之族;从此便再无普通百姓不同。

    “康兄,同喜了。”穆苏笑了笑,向康旬道喜,康旬连忙摆手。“那你呢江兄。”

    “嘿嘿,我也侥幸榜上有名。”见穆苏问起他,江淮伸手摸了摸脑袋,面上笑意不掩,同穆苏、康旬两人苦读三年,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

    三人聊了一刻钟之后,康旬同江淮便极有眼色的告辞了,说道待穆苏回去歇两天再相约。

    同外祖母、外祖父回了府中,一家人用了顿晚膳之后,穆苏同外祖父去了书房,在船上时他便将此次乡试的考卷以及他的答案早早默了出来,现下便拿给外祖父看。

    这是他们祖孙俩的惯例,穆苏每每科举考试,回来之后都会将考题及自己所答默出来让外祖父看看,再将其探讨一番。

    书房内只听见烛火燃烧的声音,穆苏端坐在外祖父对面,静静等着外祖父将他的考卷看完。

    良久,苏章远缓缓合上考卷放置于桌上,温声询问穆苏“这挖渠以治南北水域的法子你是如何想出来的”

    穆苏微微低头敛眸,将鹿鸣宴上回答陈大学士的话解释给了外祖父;他这重生之事任何人也不可提及,乡试作答时他便已经想好了解释的法子,这样的解释算得上是天衣无缝,无论面对任何人他皆是如此说法。

    苏章远良久未曾出声,许久才道了一句“好,好。”

    夜已深,同外祖父聊了许久挖渠细节的穆苏才出了书房,回自己的静心院安置。

    苏章远怔怔的看着矮桌上的考卷,面上平静异常,心下却是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这样的法子不说那些官场熬历几十年的官员,便是专治水患、大旱的人多年来也是不曾想到的。

    “少爷是天资极聪慧之人。”寂静的书房内,余伯的声音忽然响起。

    “你说的对,原本我以为阿玉他只是于读书一途极有天赋,后来我发现他极其早慧,比平常孩子懂事许多,还只当是因为秋儿早早便去了的缘由;没想到”

    苏章远低头再看了看手中的考卷,半响,忽然叹了一句“秋儿生了个极好的孩子,若是她还在世该有多高兴啊,秋儿饱读诗书心里揣着世俗不容的想法,我常叹她不是个男儿身不过现在也好,阿玉能实现他母亲的愿望,也是极好,也是极好”

    “先生莫要伤怀,该是高兴才是;少爷如此大才,日后为官定能造福百姓。”余伯轻声劝慰。

    “是,你说的对。”苏章远将穆苏默的考卷仔细叠好,起身将其妥帖放置于书架内。

    自穆苏回来这些时日上门送拜帖想要登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送来的礼也越发贵重,不过穆苏不缺这些,苏府更是不缺这些。

    所幸一概不收通通将其还了回去,谁也不得罪。

    于府中休整了几天,穆苏同康旬、江淮三人终于再次聚了头,三人谈天说地,举杯对饮,自有一番少年郎意气风发。

    如今三人都已考取举人功名,也不应在乙字班待着了,此次回书院便要去甲字班,江淮显然对此十分期待。

    “唉,真是时光如梭,想当初我刚考上柏江书院的时候欣喜若狂,那时候只想着怎么留在书院不被书院赶出去,整日胆战心惊的;不曾想如今竟然也要入甲字班了,那可是书院学识最高最有前程的人呆的地方。”江淮说着说着面露一丝怀念,又感叹道“这一路走来也真是不易”

    “正如江兄所言,一路走来是极为不易的。”康旬喝了杯清酒,也颇有些感慨,想当初他也只是一个农家之子,如今这一切简直就像是做梦一般。

    家里不再缺银子,连母亲出门也被称为夫人,亲戚们也都是处处巴结,豪强乡绅们也都上门前来贺喜,送来的银子珍宝当真迷眼。

    穆苏不曾搭话,他算是三人当中最平静无波之人,江淮为家族改换门庭、康旬为改变命运两人皆是心有所求,且如今尝到了其中的甜头;他并没有,不过虽不能感同身受却也是十分高兴。

    “对了,忘了和二位兄台说了;家中已经为我议了亲事,下月我便要成亲,届时还请两位兄台早些前来喝杯喜酒。”康旬微微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提及此事,不过最终还是将其说了出来。

    闻言,穆苏一愣有些不敢置信,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还从未想过这些事,如今他才十六岁,若是现世还是个初中刚毕业的孩子;康旬虽比他大上一些,今年也才十九岁竟然就要成婚了,如何能不震惊

    身旁的江淮反应极大,伸手锤了一下康旬的肩膀,怒道“好你个康旬;这么大的事儿竟然早不和我们说,如今都要成亲了才提及。”

    “亲事没成,胡言乱语对人家姑娘名声不好,便没有同二位兄台提及,莫要见怪。”康旬笑着摸了摸头,向江淮求饶。

    “好吧,那便原谅你了;快告诉我们是哪家的姑娘”江淮一脸八卦好奇心极盛的表情,向康旬询问。

    “她叫月莲,城南一位老秀才家的独女儿,性子极为温柔是个好姑娘。”康旬缓缓道来,谈及这位雪莲姑娘声音也温柔了些,想来是极喜欢这位月莲姑娘的。

    江淮听他说着说着,竟也有了些许兴致开口道“我家中近日也是为我张罗起来了,说我已经十九岁了马上就要弱冠了还不成亲,所谓成家立业,先成家再立业,絮絮叨叨的甚是烦人;不过看你如此我到有些感兴趣了,或许也没想的那般糟糕”

    说着说着,江淮忽然转过头看向穆苏揶揄“穆兄,你有没有什么心仪的姑娘啊”

    “我我还未曾想过此事。”穆苏心中实在是汗颜,端起桌上的杯盏轻抿一口,躲了过去。

    “哈哈,也是;你年岁还小如今才十六,早的很还可再等上两年。”江淮初次见穆苏如此惊慌的模样,觉着甚是有趣,话语间也不禁以哥哥的语气说气话来。

    平日里穆苏气势沉稳,学识又深厚,每每考试、科举皆拔得头筹,倒让人从未将他小看过,甚至忽略了他比自个儿小两三岁的事情。

    说笑间,夜幕降临;三人互相道别各自回家,穆苏上了马车叹了口气,今日本来准备同两人商议的事情也不曾说出口了。

    自乡试之后,他心里便揣了件事儿,而且心中越发坚定;修建京杭大运河自己为何能想出此法,那事他虽找了借口搪塞过去,可毕竟只是根据自己前世的记忆,以及后面发现大兴朝地理位置仍然同前世华夏古代一样。

    可这大兴究竟如何他也只是坐井观天,有道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到底如何,他合该亲眼看看才是。

    且行千里路,读万卷书,也是颇有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