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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女(1)
    我疯狂地爱上了网。比任何一个时期更需要网络,更沉迷网络。

    我的男人夏恒于我而言,只是一个虚设的丈夫名份,我已经没有任何奢望地想为他改变什么。他于我是一具陌生的躯体,我于他而言连女人的身份都不是。他甚至在我性感的裸体面前,也能够于动于衷。我和他就在这种畸形的婚姻中彼此拖着对方,谁也不开口言离婚二字。

    家里除了这台电脑,我竟然找不到可以容纳我的地方。当我发现夏恒和那个女人一丝不挂地躺在我的卧室里时,我却能够冷静地走出他们的视线之中,但是我走不出我没有爱情的心。当我同泛舟疯狂地放纵自己的肉体时,我依然没有那种真情实意流露出来的欢愉感。

    我努力地想把一种灵肉结合的爱情奉献给泛舟,可是我却发现,他除了肉体的新鲜刺激以外,他不需要爱情。

    我已经两个星期没有收到泛舟的邮件。打他手机时,他只有一句话,他太忙。

    没有泛舟的日子,我觉得很无聊。在网上我经常用过客的身份同那些和我一样不知道如何打发寂寞的人瞎侃着。

    终于,有一天我在网上看到了泛舟的名字,我用过客的身体同他交谈起来。

    我说:你好

    泛舟说:你好

    我说:忙吗

    泛舟说:不忙。聊吗?

    我说:好呀,聊什么?

    泛舟说:我,外向、诚熟、大方、浪漫,你呢?

    我说:我不太外向,向往浪漫月光下的恍然心动。

    泛舟说:你是干什么的?

    我说:语文教师

    我说:经常上网吗?

    泛舟说:是

    我说:有网友吗?

    泛舟说:没有。

    我说:不会吧,你经常上网同谁聊呀?

    泛舟说:我今天对你有感觉,有照片吗?

    我说:你经常这样向陌生人要照片吗?

    泛舟说:我有病呀?

    我说:我是不是第一个给你照片的女人?

    泛舟说:是。

    我默默地退出了聊天室。

    泪从我的眼中无声地滑落下来。没有想到这个口口声声爱我的男人,这个口口声声称我宝贝的男人,这个天天说他忙的男人,居然一直在欺骗我。

    我所要的爱情又一次搁浅了。

    没有爱情的女人,就象没有水份的土壤,长不出庄稼,也结不成果。

    我的软盘被我不但地加进更为精彩的xing爱描写场景,我常常在这些描写中尽情地展开想象的翅膀,当然我成了众多假象中的主角,将独幕剧一再推向高潮。我不再单一地对待某个网友,我同时开设了好几个窗口,我同不同身份,不同年龄,不同地域的人瞎侃着。我天生就是一个玩弄文字游戏的高手,只要我想聊,我都会将被聊的人弄得热情高涨,而且对我恋恋不舍,我需要这种被人认可的虚荣,迷补我空得一无所有的心。

    我像条美人鱼裸着身体尽情地客串着每一个聊天室,极具破坏性地挑逗着男人们的欲望。

    好男逗女玩悄悄地对裸女说:你冷吗?我的怀里很温暖。

    裸女悄悄地对好男逗女玩说:谢谢你的关心。我暂时不冷,而且女人的温情比男人更温暖。

    好男逗女玩悄悄地对裸女说:裸女,我现在要来看看你。说吧,在什么地方能够见到你?

    毒流悄悄地对裸女说:我是毒流,裸女怕毒流吗?

    裸女悄悄地对毒流说:笑话,裸女竟然敢裸着,就具备抗毒的原素,要不你试试,说不定我们还能够起化学反应呢!

    真的爱你悄悄地对裸女说:真的爱你的裸体,现在让我摸摸行吗?

    裸女悄悄地对真的爱你说:行呀,可你敢吗?

    一夜情悄悄地对裸女说:需要我的服务吧?

    …………

    每次我用裸女上网,点击我的男人特别多,我在这种无聊的追逐中,释放着体内排遣不掉的孤单。书包网***.bookbao.com

    我同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周旋着,大胆狂亡地冲击着平静的聊天室。

    我喜欢这种在网上被男人们包围的感觉,轻轻点击几下键盘,操纵男人的话语权就握在我手中,在这种看不见的暧昧中,玩弄欲望的同时,也任由欲望宰割着自由的身躯。

    我没有想到的是,我挂在网页上的裸女,居然被泛舟点击了。

    泛舟悄悄地对裸女说:我们好好聊聊,可以吗?

    裸女悄悄地对泛舟说:当然可以

    泛舟悄悄地对裸女说:你现在真的没有穿衣服吗?

    裸女悄悄地对泛舟说:是

    泛舟悄悄地对裸女说:能给我寄一张你没有穿衣服的照片吗?

    裸女悄悄地对泛舟说:好呀。你喜欢收集女人照片吧?

    泛舟悄悄地对裸女说:不是。好奇。对裸着身体的女人有兴趣而已。快点将照片寄过来好吗?

    裸女悄悄地对泛舟说:我没有数码照相机,不可能这么快给你照片,下次好吗?不过,你现在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来我这儿看看?我在A城,你呢?

    泛舟悄悄地对裸女说:这么巧呀,我也在A城,你说你的地址,我现在马上过来,好吗?

    一丝冷笑从我的心底骤然升起,我用冷漠得失去知觉的手敲击着键盘,屏幕上的话,成了一排排死得没有一丝灵气的方块体组合。我不再流泪,异常嘲讯地敲打了一排字:

    我是梅林,你要吗?

    泛舟悄悄地对裸女说:???

    裸女悄悄地对泛舟说:!!!

    泛舟悄悄地对裸女说:你干嘛要用裸女上网,象个鸡婆似的。

    裸女悄悄地对泛舟说:你是不是准备收容这只鸡婆?

    泛舟悄悄地对裸女说:你有病呀,疯子!

    裸女悄悄对泛舟说:我的确是疯子,用狂草书写着我现有的生活。

    泛舟悄悄地对裸女说:你让我痛心,我深爱的女人居然裸着身子抛头露面,丢人现眼。

    裸女悄悄地对泛舟说:你他妈的又当biao子又立牌坊,你累不累呀!

    裸女退出了聊天室,她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

    我让泛舟痛心,可他却没有想到,他让我更痛心。他摧毁了我惟一的爱情信念,我象失去探路棒的盲人,不知道前方的路有没有危险,也不知道我还要继续走到什么时候。

    我喜欢上了性性相吸聊天室。这里是一个将性悬在高空叫卖的大市场,网络遮盖了真实的肉体,只留下串串字幕争相拍卖。什么又大又粗,让你爽个够等等,令人眼花缭乱的同时,也心跳舌干,相比之下,裸女在这里找不到拍卖的市场,裸女是静态的,比起那些粗野的挑逗,已经够文明的了。

    上海zuo爱高手悄悄对裸女说:你经常来这里吗?

    裸女悄悄地对上海zuo爱高手说:不是,今天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