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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相对而坐。不再讲话,车轮滚动的声音愈发的响。她靠着软垫,闻见了一阵旖旎的香。“你买的香真好闻。淡淡的,沁人心脾。”

    “你喜欢这味道?”这些香向来都是月买的。突然间再度想到了月。觉着有些汗颜。“我很抱歉,不知道月为何会突然……以她的性情不敢做出伤害你的事。”

    “你说的对。但是人有的时候会鬼迷心窍。”她倒不以为是故意的成心的。不过事都是她做出来的。隐忍着的一种讨厌与恨,会让人控制不住。

    “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指使什么的?”

    “我不关心这些。只是不喜欢你身边有她,而已。”她很认真地在说话。却让他一头雾水。“你知不知道啊你这句话听上去很有内涵。”

    “内涵?”徵羽侧头看了他一眼,不屑地撇了撇嘴,“不要想太多。”她倒是答应了雪做这件事。只是他为何只要求这件事?“冥悠然,我有件事问你。”

    “不要冥悠然,冥悠然的喊。虽然我们不是很熟,但是也不生疏,是不?”

    徵羽只是笑。“你说过雪曾经是你的男宠。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他除了人漂亮还有什么用?”她可听闻这八大宠姬可不只是暖床宠妾而已。他们还是他的得力助手,这么一来,他不是失去了左膀右臂。何况这么亲密的属下,培养起来也是一件难事。

    “你很好奇?”看她整个眼睛闪闪发亮的。真不知道她为何对这件事这么感兴趣。难得她有好奇心,他怎么能不让她满意。“他们平日里很少在山庄里头。”

    “这我也发现了,他们八个有几个我见都没见过。”

    “因为幽冥山庄并不只有一个。所谓山庄,它可以是有形的,也可以是无形的。为了挣钱,我们什么生意都做。杀人放火,作奸犯科。总之是什么赚钱,我就去做什么。他们一个人负责一个行业。有的是开妓院的,有的是开酒楼的,有的是杀手……”

    “够了,我明白了。”徵羽叹了口气,原来讨生活都不容易。“所以你和戚家有很多生意上的往来。这么想来你安插一个人到戚家,继而嫁给七王爷,其实又不是一件难事。”

    她兀自说着话。他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她的头。“你说的没错。戚家的当家也不是什么善类。他们是真正的无所畏惧。他们什么都做。你以为戚家这么多家当是怎么来的。正因为他们什么钱都想要,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徵羽轻笑着,抬起了头又不由自主地想要去拉开那帘子。

    他伸手拍掉,“还没到,不必看了。更深露重的。冷——”

    “戚家所做的事,那刘子辉他知道多少?”

    “八.九不离十吧。”

    “这就是他为何要将戚家满门斩首的原因?”她还以为他是贪图那些钱财。怪不得她转移了戚家那么多钱财他居然没有察觉。想起他,就不由得想,以他那么偏执的心,要找幽冥山庄,想来也不会用什么温和的手段。

    “满门抄斩一来是为了斩草除根,二来也是为了给所有人一个示范。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目无法纪的。”

    “这么说也是。哎……”这些天她就喜欢上了叹气。感觉这么一叹气可以把衰气都可以赶走。“那么雪呢?干的什么勾当?”

    “他主要负责山脚下几家青楼的生意。他本人就是个活招牌。朗晔是个物欲横流的地方。多少肮脏龌龊的事,恐怕你想都想不到。”

    “你如何见得?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肮脏龌龊也好,安静美好也罢。都是存在的。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事。”她倒是没想那么多,想开些就好。她又不是什么治世明君,河山万里,锦绣江山,与她这个小市民阶层的人而言,什么都不是。在盛世呆久了,她小市民的心态是很难改的。

    “你觉得没有绝对的事?包括爱吗?”

    “爱?”她愕然回头看着他,不知该笑还是该反驳。“我的意思并不是说所有的事都是绝对的。爱与被爱,谁也决定不了。”她缓缓伸出手按在心口,“心会帮你做决定的。”

    “也许你说的没错。”他笑了笑,“可是正因为你太清醒。始终无法做一个选择。让两个男人为了你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他本想说三个。可是事到如今,他知,她已将他排除在外了。从一开始,她无心。

    “是三个,还有你,不是吗?”她看着他,“你明明可以什么都不做。却为何独独对我言听计从?我本也不想自以为是,可是你这样,我不得不认为……”

    “是,我心里有你。十年前是,十年后也是。我无法说服自己放下。做什么要假惺惺的。想要为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枉这些年空牵挂。”

    “十年前,我那么恶毒。为何你们……”她不明白,她根本就不值得被爱。

    “恶毒又怎样,我只看到一个超越一切,凌驾于心之上的一个人。总觉得你无心,了解你之后才知道你不过是恨到了极致。没有心哪里会有恨。”他说着低下了头,“其实我也说不清,只是舍不得!”

    千言万语,只归结成一句舍不得。那种喜欢的心情,就是这样吧。她又再度叹了一口气。“谢谢你这么坦白。坦白地同我说,坦然地和我做朋友。”

    “你是感谢我坦然地接受我们只能是朋友这件事吗?”他笑着,一副释然的模样。可是依稀可以在他眼里看到丝丝心痛。她只有装作不知道,淡然一笑。

    马车再走,很平稳。在那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这样的速度,这样的稳妥,车夫也很辛苦。这么想着便喊着停了一下,靠边休息。

    前头快马往前走的侍从已经有转回来了的。带回了前头的消息。冥悠然示意他们闭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风一般跑了过来。

    “告诉我,怎么了?”她很聪明不去为难那些侍从,而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