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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风阵阵,绕过那回廊,发出一阵轰隆隆的回声。他以为是那南柯一梦。

    睁开眼却真的看见了她。便是恍然间十年又过去了,她一点都没变,还是十年前的那模样。他不想去猜测这十年时间,她去了哪里,又为何要回来。

    他也知道十年前没有完结的事,今日必定还要在上演。只是往事历历在目,他不想看着十年前的事重演。所以他将她拐到了自己的地方。便纵然不能帮到她,至少可以让她性命无忧。她自是不肯的,所以不得不花了大价钱要那个人来帮忙。

    “主子,人已经给你带到了。你说的银子……”

    冥悠然缓缓转过头,看着一脸猥琐的李公公,斜眼看了一眼月。月会意,从袖中掏出了一个锦袋。那李公公打开一看,笑得合不拢嘴。

    “赶紧给我滚。”懒得见他这模样,只觉得他也挺可怜的一个人。生就了贪财又贪生怕死的,也就饶他一命。话说白了,不想费力去对付这样的人。

    抱着她走上那吊桥,摇摇晃晃的。直觉的不舒服,不得不出声,“放我下来。”

    “你醒了?”他明知故问,却还是听话地将她放下。搭着那显然有些破旧却依旧牢固的紫藤。这吊桥边上那一株红梅依旧还在。无枝无叶,便也是另一种风情。她寻思着这桥的对面,就是他曾经关押过她的地方。那寒冷的石室还有那一张张苍白的脸,那一双双死寂的眼。回想起一切,她回首看着他。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看着她戒备的眼神。他干笑,“只是觉得那边的话,能更好的看住你。你看看你这一身的装束,谁能拿你怎么样?”

    徵羽无奈一笑,她低下头看着下摆上的腾龙。她这个时候便是刘子辉啊,怎么给忘了。一抬手,她扶着自己的脸颊。感觉到脸上挺是不舒服的。这一次做得匆忙,做得不仔细。也不知道是不是配料出了问题,一直以来都觉得不舒服。这会子闲下来了,更加觉得不舒服,便伸了手扯了下来。

    他盼着她露出庐山真面目。可是当她拿下来的时候,他又吓了一跳。“你这假面上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徵羽也觉着奇怪,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愈发觉得痒,只恨自己平日里不小心,给自己罪受。“快去请大夫!”

    “我自己就是大夫,不必去请了。哪些白醋来给我就好!”这怕是一时的皮肤过敏。只是过了这桥,站在了这端看着那黑漆漆的大洞。心里头觉得不舒服。又回过了身,看着那飞檐高挑的屋宇。“既然待我是客,为何不让我住那儿?”

    “都说了怕你逃跑!”

    “我就是要住那里,怎样?”

    “这……”倒是不曾想她会这么说。这样直接地开口,枉然还是那个人,怎么就觉得有些不一样了呢。她几时用这般直勾勾地眼神看着他过。“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左右也是你硬邀来的客人,好歹给我一个好一点的住处。我还记得这边山洞里,都是些阴气。实在也不适合养身子。你就不怕怠慢了你的客人,有点毛病什么的,我还怀着孕呢。身子不舒服……”

    其实不待她多说,他也明白,可心里也有些不大舒服。感觉好像是他没有顾忌到她身子似的。可是脸面上又觉得过不去似的。就是不肯让她回那里去。

    硬生生地拖了她进了洞里头。走过那曾经走过的路,徵羽觉得有些害怕。“我说我不要住在这里。”她倒是当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自己的身子她当真是知道,哪里敢怠慢。这么一想着了急,居然落下泪来。她也不是故意哭的,倒是惊动了冥悠然。回过头来,见她满眼的泪光,不由得吓了一跳。“你怎么哭了?”

    她含泪,恨恨瞪了他一眼,咬唇不说话。她本来就生得倔强,这模样倒不是为了撒娇,她生性就是这个样子。

    冥悠然叹了口气,一手搂了她,缓步往回走。

    重又走过那条吊桥。看见了正带人前来的月。自从那一日月被人冒名,在这幽冥山庄很多人都有些隔阂。还好冥悠然倒是不曾不重用。这也正好让她能安生度日。

    安生的日子过惯了,偏生她又来了,心里头难免有些不舒服。可是她自然是明白在主子心中究竟是怎样的分量。心里在不舒服也要伺候。刚见着她被抱着进来,这会子又一脸泪痕被主子搂着走着。

    正迎面撞上,徵羽抬眼看着她,笑了笑。“冥悠然跟你打个商量。我在你做客这些日子,我要她伺候,可以吗?”

    “当然!你要什么我变给你什么,就怕你不要。”他本来以为就这么绑架了她,定然是不会给她好果子吃的。谁知道就这么点小要求。

    “那就这么说定了。”徵羽留着她,自然不是说着玩的。其间的用意,恐怕旁的人也会有顾忌。徵羽才不管他会怎么猜测她的用意。只要她手中能有一个变数就够了。

    那一次,她曾经伪装过她。这一次,伪装起来该是更加顺手了。

    也许是一早儿知道她打得什么主意。她还没来得及动手,她就给了句忠告。

    “别怪奴婢没有跟小姐你说过。这段时间,为了怕您走丢了,所有人都不得进出。”

    正在喝茶的徵羽整个人愣了一下。咽下了这口茶,她的心也稳了许多。“月姑娘无需误会。留你下来还真不是为了作弄你。留你下来,好歹还可以有个熟人可以说说话!”

    “真的?”她的话向来让人难以理解。月倒是不觉得她值得信任。她也只管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这一夜倒是相安无事。睡到夜半的时候,她着实是受不住了,睡不着。披上了衣裳,缓步走出了门。才一出门,那些侍从通通转过了身。飒飒的刀在月光里都泛着冷冷的光。

    “这么严防着我做什么,横竖我也不会长翅膀飞了。我就在这庭院走走。”

    她倒是好和气。一干侍从倒觉得尴尬,一时间都退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