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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就到尽头。她就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他手脚并用,缠着她。她身上还有淡淡的药味儿。他的手探进她的衣襟,轻轻抚上了她的胸口。指尖摸到了那肌肤上不平整的地方。因为受过伤,本来就热热的,痒痒的。他一动,只觉得难受。扭动着身子。

    “心口的伤要是不能好该怎么办?”

    “我的伤已经好了,你松手。”

    “就在天亮之前,让我抱着你。”要有好长一段时间看不见她了。一日不见也会很想念。想要就这么抱着她。

    天渐渐亮了,她的手脚也渐渐温暖。他起身,她已经睡着了。低下头,亲吻着她的眼睑,亲吻着她的额头。指尖停留在她的唇,恋恋不舍。

    她的睫毛在微微颤动。他心知肚明,松开了手,站起身离开。

    徵羽缓缓睁开眼,愣愣地看着床帐。天已经亮了,一夜没睡。她累到无力挣扎。他的吻好多情。她伸手搁在小腹,一时间连喘气都觉得困难。一夜未眠,真的好累。可是她不敢再等下去,再拖延这么长时间会发生什么她不敢去想。

    一直以来她都小瞧了刘子辉。她还是不太了解他。十年的空白,她眼前的刘子辉能稳坐高堂,睨视天下。将野心勃勃的杜太后压制到这个份上。这十年,真的会发生很多事情。他怕她的手段会超过她的预期。

    忍着不适她翻身坐起。一身的凌乱,她一把抓起了外衫,快步往外走。才出了内室,有宫女伸手拦住。“请留步!”

    “滚开!”徵羽不想多说话,手指狠狠地指着她。伸出食指,四指微弯,姿势眼神都很严厉。那宫女只是冷漠地看着她。“陛下吩咐要你好好地休息一下。既然已经起来了,奴婢是不是可以给你准备早膳了?”

    “不必了,帮我准备辇车。”

    “陛下吩咐,不能让你出了这殿。”她说着说着笑了,“奴婢想要问一句。是不是要准备药浴。王妃身子有什么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及时告诉奴婢。”

    徵羽低下了头,冷声道:“我要见大夫,把他请进来。”她知道一定是轻烟。就算是想要将她困住,他也绝对不会让她出事。见到轻烟,至少可以有个人商量。

    “陛下吩咐了,不需要见大夫。有药就直接端进来好了。”

    “如果我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你们担当得起吗?”声音尖锐,拔高了音。那宫女犹豫着不知如何回答。想了许久笑道:“如果那大夫进来了,就会跟王妃你一样,出不去了。如果王妃觉得可以的话,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要多久?”

    “什么?”那宫女一愣,笑着回答,“大夫就在楼下,奴婢去请不过半刻就来了。”

    “我的意思是陛下要你看着我,看多久?”

    “陛下说会回来同你一起用晚膳。”

    “疯子!”她咬牙,恨恨地咒骂了一句。那宫女听着夸张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你……你怎么……”

    徵羽抬眼瞟了他以一眼,很不以为意地笑了。“去请轻烟大夫。”

    “是,王妃。”她退了下去,不多时领着轻烟走了进来。徵羽抬眼看着他,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嘴唇。他笑了,拿出了已经盛好的药。青花瓷碗清淡雅致,药才煎好,还在冒热气。她沉默接过了药。看着那冉冉生起的烟雾,氤氲了双眸。

    “怎么了?很苦?”见她两眼含泪,心知是为何事,不提及只伸手递了一颗砂糖到她嘴里。她张嘴咬住,含在嘴里,果然止住了泪。

    “你呀,怎么一点都不爱惜自己。受了伤,就不要再随意走来走去。总是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伤口才愈合得快一些。”

    “这伤疤能去掉吗?”

    “自然是能的,不过要些时间。”

    “时间……”她喃喃自语,“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什么?”他并没有听真切,“昨儿个本来要给你准备药浴的。谁知找不到你。拖了这么久。等会儿我就去给你准备。可以吗?”

    “昨儿个晚上我已经泡过药浴了。我以为是你开的药呢!”

    “不,我已经在清风阁那里备下了药汤。你不是没在。问七爷,他什么都没说。问了下人说半夜的时候你离开了,不知去哪儿了。还在担心,快天亮的时候陛下叫人来喊我过来。我就来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说你泡了药澡,怎么会,是谁开的药?”这么一说他闻到了她身上不一样的味道,凑近了些伸出了手,“可以把手给我一下吗?”

    徵羽点头伸出了手。他仔细的闻了闻,松了口气,“我真怕你稀里糊涂的,弄错了药就糟糕了。不过幸好,这个给你开药的人,根底很深用得都是上好的药材。只是这般药量对你身子也没太大的用处。可能是他太希望你能快点好!”

    “那是谁?”徵羽不明白,她来这里,刘子辉不会大张旗鼓地告诉御医来照顾她。何况那个时候她来得急,御医动作再快,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准备好。何况就算御医准备好了,他还不一定敢直接给她用药。这人究竟是谁?

    轻烟无奈一笑,“我如何得知!对了,我临走前听说七爷出了皇城。”

    “他离开皇城做什么?”

    “这我自然也不知道。我在这里只负责好你就好了。其实你现在身子也差不多好了。自己也能照顾自己了。”他说着低下了头,“天一谷没人照顾,我想也是时候回去了。”

    “都说医者往往不能自医。我希望你能留下来。我担心肚子里的孩子。”一来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被禁足的事实。不过只要一天,瞒过他也很容易的。二来,她真的是好担心肚子里的孩子。

    “放心。事情再多,你的事永远排在第一位。”他笑,努力让她宽心。

    徵羽搁下了药盏,“我喝完了。”

    “要冰糖吗?”

    “不了!”她笑着摇了摇头,“你有事的话,自己去忙吧。这行云阁有很多的珍稀药材,你要不要去看看?”

    “好!”轻烟不再多说什么,总觉得她是有意无意地想要去避开什么。他若是问,只怕是会让她进退不得。收拾了东西往外走。没走两步撞上了那端着药碗,摇曳生姿地走来的女子。

    看见轻烟她微微蹙眉,“你是?”

    轻烟不知她是何人,但见她端着药,便问了一句,“姑娘是御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