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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可用之人
    大掌拂过她的肩,稍稍一使力,掰着她的身子,让她不得不依靠在他的话怀里。

    景傲凰走进,看见眼前这般模样,犹豫着想要先行退开。却被徵羽出声阻止,“国师,你等等。”

    “主子身子没什么大碍了吧?”听闻她出事,早想着前来。可是她昏迷一事不过是谣传。若是他就这样闯进来,以外臣的身份,势必是会受到阻拦,乃至会被直接处置。他也不敢再想些什么了,只等着有新的消息。不出他所料,她很快便寻了人来找他。让他带上心妍。也许是他太着急,所以没有顾及到她可能身体还不适。只担心着自己的女儿,却忘了若是她出事,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我没事,心妍来了吗?”她微微挑眉,看向了他的身后。

    “主子身子不适,就不让她来打扰你了。”他恭敬地作揖。徵羽微微颔首,“多谢国师想得这么周全。不必多说,让她现在就进来吧!”

    “是,主子。”他口口声声喊着主子,让刘婧万分诧异。堂堂的朗晔朝的国师,何以会对她毕恭毕敬。这期间,究竟是有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而现下怀里的人只着一件单衣。本来皇室内眷就面见外臣。何况是这样衣裳不整。可是他们却一点都不以为意。

    正想着,耳边响起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他扯了锦缎包住她,一伸手揽过她入怀。她斜靠在他怀里,双腿微微曲着。腕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她微微睁开眼,看着走上前来的心妍。

    “伸出手来——”她说着朝她伸出了手。心妍福身,向着她走来。站到了榻前,目光不知看向何处。她见过刘婧好多次,只觉得他是个快乐暴力的傻子。自听说他病好了,却也没见过他一面。她不知道为何心智已经失常的人,为何突然间能好转。想来是神医的功劳。她一直都相信,神医能治好她的病。

    昨日,父亲将一切都告诉了她。原来七王妃就是神医。那能救她命的人、她原来并不知道,这王妃居然还能易容。她竟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出神入化的易容术,无人能及的医术。她在她眼里,简直就像是神明一样。

    而此时此刻,她就这样像一个小女儿一样依靠在七王爷膝上。对于这个七王爷,她一直敬而远之。年纪轻轻的就得了恶疾,疯疯癫癫的。加上太后的宠爱,脾气暴躁,无人能抵。就连陛下看在他痴傻的份上,什么都不管。偏是这样,他能娶了王妃,也许就是他的福气。

    徵羽并不曾留意她的神色,只是伸手为她把脉。“这几日在天一谷,都还清净吧?”

    “天一谷那里很好,只是太安静了。还好有安然他……”

    “安然?”徵羽险些忘了天一谷还有一个受重伤的人。“他身子怎么样?一直以来也没有好好医过他。轻烟有用心吧。”

    “轻烟大夫很尽责。医术也很好,安然已经没事了。”

    “安大将军似乎是有事在身,为什么现在还在天一谷?”突然想起了这个人,想起那一日非要留下他治病,他却好像有什么要紧事一样。还记得陛下是叫他去追捕李婉的。可是李婉明明就在皇城。这刘子辉为何明知却仍大张旗鼓地命令将军去捉。

    这件事恐怕也只有刘子辉能回答她了。

    她醒的那一瞬,他看见了她,然后转身就走。他有话要说吧,有话要问吧。这么些年来,她若真是死了,也变彻底了。他执意等了这么多年,他怎知能等到她?

    “好像陛下再没有让他去做什么了。所以他便一直在天一谷养伤,近来好多了。”她说着低头笑了一下。只是这样淡淡的垂首一笑,徵羽敏感地察觉到了些什么。这些日子,她不在天一谷,那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敢问主子,心妍的病,没什么大碍吧?”景傲凰一直就站在一边,想问又不敢,着急了,就直直问出了口。徵羽抬头看他,缓缓颔首。“没什么大碍,药的分量我再给她改改。再过些日子,便可以停药了。”

    连着半年的药吃下来,怕是损了身子。只是若不这样吃,拖延下去,便会危急生命。身子受损还可以补回来

    “既然这药有效,为何不多吃段日子?”景傲凰很着急地在问。看见她神色稍稍有些黯淡。知他心里,除了这个女儿别无他求。再多的不满,再多的怨恨,也不想推卸到他人身上。见他如此便也没有责怪。

    “但凡是药就一定会损身子。国师还是慢慢来,不要着急。病了这么些年,能治好已属不易。心妍,回去吧,让轻烟继续跟着治疗你的病。有什么异动,让他来同我说便是。国师你也是,就不必这么老惦记着了。”

    闻言,景傲凰错愕。他有些话要说,碍于刘婧在场,有些话不能说。可是他知道主子叫他来,还叫上了心妍。恩威并施向来都是她所擅长的。若是不能帮她完成任务,她随时都有可能要了心妍的命。一命换一命,就算是时过境迁,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损了身子会有什么后果?”

    说起这个,只见她脸色一沉,抬头看了刘婧一眼。“我有话要跟心妍单独说。国师也是,还请出去。”

    景傲凰会意站起身,退出了内殿。刘婧却是打定了主意不走。徵羽微微扯住了他的前襟,附耳道:“有些话,很伤人。我不想伤她。”

    “你……”他低头,看见了她含泪的目光哀婉。最终还是松开了手,一声不吭的离去。

    待到所有人都离去,心妍战战兢兢地上前,忐忑地问道:“王妃,心妍的病是好不了了,是吗?”

    徵羽伸手抚着她的头,笑道:“不是。你的病一定会好的,我说过,便是真的。留你下来,只有一句话要你带给你的父亲。”

    “这话是不能被人听见的吗?可是如果我爹或者其他人问起我身体有什么事。我该如何回答?”

    徵羽撇了撇嘴,“跟你爹说,去戚家一趟。至于你所说的拿什么借口敷衍,就说你损了身子,将来很难有身子。这样就可以了。”

    “这……”心妍只觉得这很难启齿。徵羽笑着搭上了她的肩,“我说的都是真的,不过难并不代表完全没有机会。这样你是否明白?”

    她微微睁开了眼,看着她,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