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她选择他
在二楼包厢的老板娘听闻有客，笑脸迎上前来。“小姐，您想吃点什么？”
“这里只有酒菜吗？”
“小姐还希望有什么？”
“舞姬！”她脱口而出。那老板娘愣了一下，随即掩嘴媚笑，“小姐来早了。还要两个时辰呢。”
“两个时辰？”徵羽犹豫了许久，让身边的侍女先行回去。很久没有喝酒了，以前总因为要开车，都不沾酒。来了这里，便没了束缚，嗜酒的因子开始活跃。
寻了一个视野最佳的雅座，要了一壶清酒，几个小菜。等到酒真的到了，竟一点想法都没有。一直呆呆坐着，靠着软垫昏昏沉沉的。半合着眼，眼角余光瞥见有人推门走进。坐起身，仔细一看。竟是冥悠然。
见多了这些常常神出鬼没的人物，徵羽早已经不讶异。他一进来，反手就关了门。直接奔着她去。也不说一声，就撩开了她的袖子。宽大的袖子下，鞭伤依旧触目惊心。她倒是镇定自若，推开他，从容地扯下了衣袖。五指微微收拢，压住衣袖。
“你如何知我在这里？”
“那么你呢？怎么会来宝月楼？”向来他都是一身清爽，仔细一看。今日里腰间挂了挺多荷包。他左掏掏，右掏掏，掏出了一个很精致的小瓷瓶。
打开盖子，闻见了一阵清香。“伤成这样，还到处乱走。你不是医术很高吗？怎么不看看自己？”
“医人容易，自医很难。”接了他手上的瓷瓶笑道，“多谢！”
“你来是要看那个舞姬？”
徵羽点头。冥悠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倒是记得清楚。既然来了，便不让你等。为你一人舞一曲，如何？”
“啊？”徵羽一愣，不解地看着他。他抿唇一笑，低头在她脸颊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她不会拒绝他的吻，因为他选择的地方，很柔情。
犹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乐声响起。打开天窗，宝月楼中央有一束光打下。徵羽起身趴在栏杆上，下颚抵着栏杆。向下望去，只看见水袖飞扬。水袖飘过之后，露出一张不施脂粉，阳刚中隐含着阴柔的脸。那一身简素的衣裳，舞姿迢遥，风姿绰约。
原来舞姬就是他？出神入化的舞技，看得她如痴如醉。
舞罢，他抬起了头，笑问，“如何？”
“我想今天我是赚到了。”
“托小姐的福。许久没见主子有兴致舞一曲了。”一早打点好了所有离开，匆忙赶来的老板娘兴奋地插了一句话。
徵羽回头看了她一眼，冷不丁冒出了一句话。“你怎么知道要去通知主子，我来了？”
“小姐忘了吗。在幽冥山庄底下，我曾见过小姐。”
“如此……”徵羽早已经对这些突如其来的人麻木了，也不多问。
缓步走下楼梯，他就斜靠在楼梯口等着。近了，发现他满脸是汗。抽出丝巾，柔柔地为他擦汗。
陡然间，两人同时一愣。她猛地收回手，他转过了身，一把攥住。
“冥悠然，你会跳舞诶！好神奇啊！”
他但笑不语。除了初次见面他的冷漠，这么久日子相处下来，才知道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正是因为这样，她选择他做她的联手人。“冥悠然，我发觉只有你，才是我最好的合作者。”
发生了这么多事，只有他是明确告诉她目的的。要交易，只有彼此清清楚楚才能谈条件。
“你什么意思？”
“我要架空戚家，我需要帮助。”
“你准备怎么做？”
“我会注册另一个公司，恩……就是另外起家，然后掏空资金。那样我就有了后盾。我需要钱，很多的钱。”
“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你要，我可以给你。”他虽然在说话，却是直勾勾地盯着她手中的丝巾。徵羽撇嘴，“为自己赚钱才有激情。”
“随你。只要你愿意像今天这样，有什么都直接跟我说。我想我们的合作，会很顺利。”
徵羽一愣，笑道：“你居然承认我们的合作关系。”
“是吗？”他自顾自地拿了她手上的丝巾。
“主子，外头有客人。”突然那老板娘突然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不能拒绝的客人。婧王爷。”
“开门迎宾！”一声令下，本还空荡荡的楼，一时间宾客如云。小二来来往往。徵羽被老板娘扯着到了一间雅间。摆了满满一桌的食物，还冒着热气。
才坐下，那头刘婧已经跑了上来。从木梯发出的声音，可以想象到他的速度。
“徵羽，你怎么不回家？你不回家，我怎么吃饭？”
他的声音嘹亮，所有人都听得见。外头候着的老板娘看了一眼，走了进来。“客官有什么需要？”
李管家上前，带走了老板娘。
人一散开，他压低声问道：“怎么突然想到来这里？”
“恩，想要尝尝不同的东西。也想看看另一种生活。”她手一抬，指向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突然她的视线定格。冥悠然居然独自坐在一楼的角落。他低头看着手上的丝巾。
刘婧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见了那个清俊淡雅的男子。徵羽默默调转回头，见他正在看冥悠然，没来由得一阵紧张。夹了菜，引回他的注意力。“七爷，你可以试试看，这里的菜不错。”
只是她多注意了两眼的人，也就没放在心上。“今天去了天一谷？安然他走了，是吗？”
“留不住！”
“他的性情，你能留得住他近半个月，已经是极限了。”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不过，他以后会后悔的。”这样的伤，留下了病根，他以后看大夫的时间都要比睡觉的时间要多。
“真有这么严重吗？”
“是很严重，有可能残废！”
他没再说话，两人沉默用了晚餐。共骑一乘回得婧王府。
第二日，徵羽才起身。天一谷就来了飞鸽传书。说安然跪求再度就医。联想起昨日里刘婧的问话。提笔回信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