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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芒刺在背
    一夜,平静地度过。

    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上的伤口神奇的并不疼。掀开了衣裳一看,换了药膏,可是效果一样好。感觉不疼了,爬起身也没觉得不舒服。四边静静的,没有声音。

    步出内室,正看见刘婧抓着一个风筝走了进来。想起那一日他说春暖花开,便去放纸鸢。

    “跟我来!”牵了她的手,绕过一条窄窄的长长的小道。虽然住了许久,却发觉竟然连王府都没有仔细逛过。一路走着,视野渐渐开阔。围墙边上,有一座四层楼高的小阁矗立。

    快步走着,踩得木梯匡匡地响。踏上了最高层,入眼是一片屋宇。

    “天呐……”从白雪皑皑冰封的城,到满城画锦。满城飞满纸鸢,竟然只要一日之间。素白的,红的,花的,绿的,纸扎的,布编的……各色各样,美不胜收。这一处高楼,可以望到很远的地方。眼界极是开阔。平地而起的高楼,已是婧王府的边缘。有卖花人从底下经过,抬起了头。见到一对璧人,停下了脚步。

    抬头看着,目光痴迷。徵羽看见了那火红的杜鹃花,喜上眉梢。“不知不觉,已经是春天了。”

    突然他扯了玉簪,往下一扔。“卖花阿囡,你且站住,我用玉簪换你一朵花,可好?”

    那少女回过神来,接住了玉簪。又低头看着手里的篮子。试着抛花,却抛不到那么高。“少爷,这花扔不了那么高。”

    一条五光十色的缎带滑了下来。那少女将绳子系上篮子。

    满满一篮子的花塞到她怀里,花香扑鼻。

    “给我的吗?”她在笑,笑得很甜很甜,眉眼弯弯。他不说话,只一扬手。那卖花的少女哼着小调走远。徵羽抱着花篮,伸手拨弄着花朵。

    他从后,绕到她身前,抓了一朵花,别在她的鬓边。只一侧眸,看见了他若有所思的眼。

    “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没有说话,只愣愣看着她。“真美……这花……”

    “我觉着是将整个春天戴满了头。”她娇娆一笑,抓了一把杜鹃塞满了嘴。甜甜的香香的。见他不解,扯了一瓣塞到他嘴里,笑问,“什么味道?”

    一种形容不出来的味道,充斥着他的感官,只觉得美不胜收。低头凑近她的红唇,正想说话,那头李管家跑了上来。有事急着要说,又不敢。犹豫了片刻,不安地出声,“七爷,星月阁出事了。”

    陡然间他愣了一下,张开手将她纳入怀里。“我昨天去天一谷了。”

    “你去哪里做什么?”

    “你怎么没有告诉我景心妍在那里治病?”

    “你认识她?”徵羽决定了装傻到底,“你是好奇而去看她的吗?”

    轻扣住她的下颚,轻轻抬起。温和的语气中隐约带着点怀疑。他是真的不敢相信,所以要得到她的亲口承认。“我是好奇,因为居然有人能治不治之症?你确定是真的能治?”

    “没有任何病不可以治,就看那大夫会不会治。景心妍是我的病人。却不知是王爷的旧识。”

    “我不仅认得她,她还差点成了我的王妃。”他的语气,隐约有些怒气,又有些求之不得的怨恨。心里一震,猛地回过头,杜鹃花跌落在地,洒了一地。干笑着蹲下身,捡花。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自己很是可笑。为何如芒刺在背?

    骤然间,他弯腰抓住了她的手腕,殷切道:“既然这病你都能治,有一个人我想要你去看一看。”

    “七爷——”李管家出声催促,“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有什么事就先去吧。你说的那个人,不介意迟一时半刻吧?”徵羽抱起了花篮,站起身。刘婧点头,转身欲走。她突然扯住了他的长袖,细细拍了拍,嘀咕道:“染了些花汁,回来时记得换下来。”

    一时间,花香浮动,长袖飘扬。时空定格,这般细腻的叮咛,吴侬软语,煞是可亲可爱。也许他渴求的仅仅只是一句细语温软。

    目送他离开,再回首,从四层高阁上向下望,那满城春色,喜不自禁。

    “李管家,帮我备车去天一谷。”

    很快马车准备好了,小梅又不知道去哪儿了。李管家便又挑了个乖巧伶俐地在她身边伺候。到了天一谷门口,徵羽示意两人在外头等。李管家倒也放心,便在门口的两边大树下遮阳。

    进了门,便是李婉。那安然经过这些日子的修养,已经好了许多。下床走已经完全没有问题。可突然间又高烧不止,一时间不知如何下药。

    “李婉,你来得正好。正想给你去信,安大将军不知道怎么了,高烧不退。”

    “伤口感染。”她看着床榻上的人,有些闪神,“一直不下床走动是不行的。轻烟以后还是别给他下针了。我开些退烧药。他以后要走要留,随意。这条命,他自己都不要,做大夫的强留不得。”

    “军旅生涯,戎马半生。刀伤无数,这点小伤,我自己心里有数。”

    徵羽冷眼看了他一眼,扔了一个玉环给他,冷声道:“一个玉环一次机会。我当可怜你。”

    她头也不回地离去,快步走进了另一个院落。春来这谷里的紫薇花开得愈加茂盛。这僻静的院落,落花铺满地。脚踩过,泛着一阵幽香。那红衣的女子正在前院赏花,扑蝶。

    见到她来,直起身,朝着她笑。

    “我来给小姐请脉。最近可还安好?夜里可有咳嗽?”

    一旁的侍女上气不接下气道:“没怎么咳嗽了。偶尔咳嗽也不很剧烈。”

    请过脉,嘱咐她好生休养,便出了门。听轻烟说安然已经走了,也没甚反应。

    这一日,匆忙来了天一谷,又匆忙离去。前前后后也不过一个时辰。李管家因府上有事便先一步离去。留下那侍女等候。

    驾着车在街上走着,难得放松心情惬意地看着两边风景。突然看见了一座红色楼阁极是突兀地立在道边。宝月楼三个大字在夕阳中闪着迷眼的光。

    命人停下车,步入楼内。是酒楼,问了问说是没有舞姬。

    她分明记得冥悠然说过,宝月楼有舞姬,却又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