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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君无戏言
    回头四顾,发现偌大的寝宫竟然一张椅子都没有。磨蹭着坐到榻上,与他隔开了些距离。

    “我说陛下,你倒是说啊,戚家该怎么办?”对于戚家,她本就是一无所知。陡然间所有的责任加身,她也是云里雾里。如今之计,也只有靠眼前的妖孽。

    “戚家只是没有现银周转。典当一些产业,就可以保住一些。”

    低头思忱,暗笑在心,“恩,如果我全部不要了,我是不是又有很多钱了?”

    “你的意思是……”

    “开玩笑,别当真。”连连摆手,撇得干净,“戚家的事都掌控在你手里,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无非是要我做个傀儡。直接告诉我怎么做不就好了?”

    “你多想了,朕没心力管那么多事。”他修长的指磨蹭着下巴,慵懒间可以见一丝深沉。“与其说朕想要管戚家的财富,不如说是朕想要找一个人管。”

    “我就是那个人选?”徵羽挑眉,她算是听明白了。不过纵然如此,她就算是答应了也可以口是心非。“你究竟要我怎么做?”

    “你……”惊讶于她如此平淡的反应。不由得凑近了些。徵羽伸出了手,抵着他的肩,阻止他接近。“陛下,不必过于惊讶。我对戚家没有任何想法,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是这样吗?”他微微挑眉,“这样也好。你若专心为朕做事,朕不会亏待你的。你若不是要财富,那么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吗?”徵羽不着痕迹地往后退,手紧紧攥住了床单,掩饰慌张的心。无论是刘子辉还是冥悠然,他们都让她有一种恐慌。这两个人,都太过危险。越是危险越是害怕,越是要装做好像不怕。也只有这样才能走一步是一步。

    “只要是朕有的,只要是朕给你的,什么都可以。”

    话虽这么说,她可是听得真切,有前提条件的。她站起身拍了拍裙裾。“那么徵羽就先谢过陛下了。”

    “御书房里有一些戚家的地契。还有一些账簿。此外戚家的管事还在戚府,你有什么事,可以问他。”

    徵羽急急福身,“臣妾明白了。希望不要辜负你的所望。那我就先告退了。”

    “不必急着走。”他起身跟着她出了寝宫。迎面的风雪,几乎睁不开眼。她伸手挡在眼前,只觉得举步维艰。整个人一摇晃,撞到了白玉石柱。伸手抱着圆柱,看着那漫天的飞雪。“你还没有拿账簿,不必这么着急,在内殿稍事休息,朕让人去取了来给你。”

    她回过身,漠然看着他,面无表情。明明似乎是好意,却是不容抗拒的圣旨。徵羽咬牙陷入沉默。直到拿了账簿,他这才放人。目送她的撵轿消失在飞桥的那端。他驻足,飞雪携满袖。

    “陛下,她是谁?”轻柔的声音响起。他回身看见了蜷缩着躲在石柱后的红衣少女。

    “心妍,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出来了?”

    “陛下,就是这个人,她说有人可以治我的病。”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见了那顶撵轿。“你确定是她?她怎么同你说的?”

    “她说天一谷李婉可以治我的病。虽然不能和常人一样,至少性命无忧。”

    “她是这么说的?”眉尖微微蹙起。片刻后伸手揽了她入怀,“不说了,先送你回去。不要再呆在这里。”

    “陛下,我可以去天一谷吗?”她只不想呆在这里等死。就算是只有一线希望,还是会奢望。

    “明日朕命人打点,你去吧!”

    “谢陛下!”暗沉的眼一时之间变得炯炯有神。刘子辉叹了口气,搂得更紧了些,在她爹回来之前,他本不该放任她的,只是说不定真的能治好。这些年,景先生一直在外,不就是为了求一帖药,治好她。

    “陛下,等心妍病好了,是不是就可以做你的皇妃?”她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问。他轻笑颔首,“等你病好了,你想做什么,都随你。”

    “真的?君无戏言!”她说着伸手勾住了他的手臂,紧紧的,紧紧的。

    一路催促着抬轿人,赶在亥时之前,赶回了婧王府。大厅灯火通明,徵羽一看,心里不由得凉了半截。未踏进门,就有哭泣声不止。慌里慌张地跑了进去,确实被眼前的景象吓懵了。地上有一个伤痕累累的少年,整个身子蜷缩着瑟瑟发抖。还有一衣不蔽体的侍女在一旁哭天抢地。

    “这是怎么了?”

    离弦上前道:“王妃,奴婢该死,让您见了这么不堪的一幕。还请你移步,免得污了你的眼。”

    “说什么胡话!你最好将事情给我说清楚。”

    离弦将事情原委一一告知。徵羽才知道原来这府上管理这般松懈。这两人竟然私通,不仅如此还擅离职守导致库房失窃。

    “库房里少了什么?”

    “前些日子,七爷命人定做的玉环。”

    “玉环?”但见离弦从腰间掏出了一块‘回春’,递到她手心,“就是这样的玉环,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玉,可有近百个也着实是一大笔银子。”

    “这……”看着手上的玉环,一时间只觉得沉甸甸的。再度开口,声音支离破碎,“七爷他为何要做这些玉环?有说吗?”

    “奴婢也不知,听管家说七爷不知从何拿了一块玉,爱不释手的。”

    “王爷到现在还没回府吗?”

    “王妃被陛下带走不久,七爷回来了。奴婢见陛下吩咐的话说与他听。他便没多说什么。这会子应该是在卧房里。”

    “你知道我是被陛下带走的?那你为何没有拦?”

    迎着她犀利的眼神,离弦有些心虚,不由得双膝着地。“奴婢不敢!”

    眼前这个本不在她眼前做事的侍女,突然间冒出来,主管一切,甚至还知道郎晔王的所作所为。还对他言听计从。这未免也太巧合了。还有她好端端地在廊下休息,众目睽睽之下居然会被下药,还被带回了宫里,怎么都没有人阻止?这不是太奇怪了?这期间肯定有猫腻。眼前这个侍女绝对有问题,这么一想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