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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三个黑化男主14俞·世贤·鹿:我……
    听见了连烨的这句话,俞鹿也是微微一惊,回过头,就见到了后方数米远的一个门廊下,嵇允静静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



    夏日的树叶,阴影斑驳,微微晃动着,影影绰绰地落在了他的面容上,看不太真切。只能看见,他的唇线抿得笔直,眸光隐隐有些阴沉。



    不知为何,俞鹿有些心虚,立即便坐直了“嵇允,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话问出来,她登时有种更奇怪的感觉。



    系统“是不是有一种‘夫君不在家,相约『奸』夫到家里厮混,浓情蜜意时夫君突然回家撞破『奸』情’的心虚感?”



    俞鹿“……”



    听起来哪哪都不对,但好像又找不到反驳理由。



    为什么系统那么会描述?



    连烨倒是笑脸相迎的“嵇公子,真是巧啊。”



    因为永熙帝的一句话,虽然嵇家依旧是奴籍,且正在南蛮之地流放。嵇允却能单独脱离奴籍。不过他的归属没变,还是靖王府的人。



    严格来说,嵇允眼下的身份,是辅佐靖王的家臣,并且兼任了国子寺的直讲,如此而已。



    论职位的高低,是不及身为翰林院侍郎的连烨的。



    不过,嵇允如今有了靖王做后盾。靖王不仅是永熙帝的亲兄弟,还可能会成为连烨的丈人,所以,见到了嵇允,连烨的态度如沐春风,好得不得了。



    嵇允抬起眼皮,眸中似有暗光拂过。顿了顿,才微笑了一下“连侍郎。”



    打完招呼,连烨才忽然想起,自己还没给俞鹿『插』上簪子。



    他对嵇允做了一个稍等的动作,就挽着袖子,温柔地弯身,将簪子『插』到了俞鹿的发髻上,夸赞道“郡主,这枚簪子真是太适合您了。”



    嵇允毫无表情地望着这一幕。



    喉结仿佛有些难受,轻微一动。



    由于嵇允突然出现了,将俞鹿打了个措手不及。等她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还要踢连烨下池子时,那家伙已经退到她两三米远的地方了。



    错失良机,俞鹿鞭长莫及,气煞她也!



    更让人不安的是,俞鹿能感觉到,嵇允的两道目光,仿佛冷刺一样,落在了她面上。



    连烨似乎不太懂得看气氛,或者说,半个月来,第一次排除万难、见到了俞鹿的面,他不甘心还没有好好表现自己就离开。



    明明俞鹿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了,连烨还硬是杵着不动,说起了一些漫无边际的话题,试图引起俞鹿的共鸣。眼见没完没了,俞鹿只得说自己乏了,对他下了逐客令。



    连烨一双眸子一眨不眨、仿佛含情脉脉一样看着俞鹿,语气依依不舍“那请郡主好好休息,臣下次再来拜访郡主。”



    等连烨终于走了以后,花园里安静了下来,气氛怪怪的。



    “你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俞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站起来,走到了嵇允的面前,好奇道“难道你逃课了?”



    “今天,二皇子殿下将一只番邦上贡的白额吊睛虎崽带到了国子寺。”嵇允的语气平静“大皇子的随从被老虎抓伤,大皇子自己也受了惊吓。国子寺遭了破坏。所以,就提早结束了。”



    只是,他的眼底浓黑如墨,仿佛此刻的安宁底下是汹涌波涛。



    “哦……”俞鹿盯着他的表情,忽然歪了歪头,有些新奇似的凑近了他“你在生气吗?”



    “郡主何出此言。”嵇允笑了笑,语气轻柔,却仿佛藏了一丝尖锐“我怎么敢生郡主的气。”



    “嗯……你跟我过来。”俞鹿往左右环视了一下,就拽住了嵇允的手,将他拉到了花园的假山石后。



    以她的力气,嵇允本可以拒绝,却不知为何,没有反抗。



    假山石与围墙间有一片死角,种了茂密绿植,阳光难以透入,阴凉而僻静。甫一进去,俞鹿就像一只撒娇的小猫一样,钻到了嵇允的怀里,抱住了他的腰,瞅着他“可我觉得你就是生气了呀。”



    嵇允垂眼看着她,轻声问“郡主为何那么在意我生不生气?”



    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烦躁与妒意。



    当初,在春猎前,嵇允亲曾眼看到俞鹿被噩梦魇住,泪水涟涟的样子。还听她亲口说过自己对连烨的厌恶和恐惧。现在时间才过了多久,他偶然一次没有按平时的时间到府,就撞见了她与连烨在花园里言笑晏晏,那气氛看起来十分融洽,她对连烨,哪有自己口中说的半分厌恶。



    让嵇允忍不住想,或许,他在国子寺的这些日子,她和连烨已经不止一次见过面了。



    更重要的是,她亲口叫连烨过来,给她『插』簪子的画面,似乎与她当时娇声唤他过来给她涂『药』的画面重叠了起来。



    原来她并不是因为与他嵇允有过肌肤之亲,才会对他特殊。



    使唤身边的男人,只是她的习惯罢了。



    但嵇允意识到,自己没有任何的立场去质问她。因为从一开始,她似乎就没把他们在溪水里做过的那些……当成一回事。



    连烨是她的赐婚对象,她要跟对方交好,天经地义。成亲以后,她还会将和自己做过的事,也跟刚才那个连烨做一次,甚至有更深入的接触……



    “你是在气连烨的事吗?因为我之前说过不理他,现在又请他进来。”



    冷不丁地,被说中了心事,嵇允的眼皮一跳,看向了俞鹿,否认道“怎会。”



    俞鹿依偎到了他怀里,蹭啊蹭的,撒娇道“我没骗你的,我是真的很不喜欢他。不过,皇上都给我和他赐婚了,我觉得自己不能一味逃避,应该提前了解一下他才对嘛。”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越是『摸』清楚连烨的底儿,以后才越好整他。



    “不过,你放心。”俞鹿看到嵇允垂着眼,那张白皙俊俏的面容,有种疏离而乖巧的感觉,忍不住踮起了脚尖,依偎在他胸膛上,轻轻地啃了一下他的喉结,再慢慢地吻向了他的下巴,含含糊糊地撒娇,做着承诺“就算他进了靖王府,我保证,他不仅欺负不了你,也管不了我们之间怎么着。”



    这是想享齐人之福的意思了。



    嵇允的手慢慢地捏成了拳头,脸『色』阴沉,似乎酝酿着一场风暴,冷不丁地,就低头反客为主,吻住了怀里的女孩这张专说一些起死人不偿命的话语的唇。



    光天化日下,躲在自己家的山石后做这种事,俞鹿很紧张,但又有种难以言喻的刺激。自从上回,她就察觉到了,自己似乎很爱这种偷偷放纵、做坏事的感觉,意『乱』情『迷』地仰头回应了嵇允许久,双臂环住他的腰,将他压向自己。



    不过慢慢地,她就有点受不了了。因为嵇允吻她得很凶,就像在宣泄某种阴暗的情绪。和那日在溪边,窥见他在水中做的那件事,以及在山洞里他伏在她身上做的那些事一样,凶狠而粗暴。



    他乌眉墨发,肤『色』白皙,唇在碾压之中,呈现出了一种糜烂的殷红『色』,那缕红『潮』也渐渐爬上了他的脸颊。



    好不容易,俞鹿才抓到了呼吸的间歇,脸也已经憋红了。她皱着眉头,神『色』透『露』出一种受虐的苦闷感,吞了一口口水,软声抱怨“你别吃我的舌头呀……凶死了。”



    只是反而会激出人虐爱她的冲动。



    就在这时,俞鹿忽然听见了假山外面传来了人声,似乎有几个侍从,正在往这边走来。



    俞鹿瞬间就清醒了,手上一用力,就推开了嵇允,低低地喘着气,擦着红肿的嘴唇“好像有人来了,我先出去,你躲好,一会儿再出来。不许让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说罢,她就毫不留恋地推开了嵇允,走了出去。



    刚刚还扑在他的怀里撒娇,诱他深吻自己。享受过刺激后,一旦要对上外人的眼光,她就会先一步将他当做一只弃履,毫不留恋地抛下。



    嵇允面无表情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



    已经——是第二次了。



    翌日,俞鹿重新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国子寺,也见到了一段日子没见的同学。



    在这群人里,她看到了自己那两个堂兄弟。年约二十岁,脸『色』苍白,气质温吞,透『露』出一种怯懦感的是大皇子俞楚轩。更为嚣张外向、跟恶霸头子似的那一个,是俞楚恪。



    他们两人年少时关系就一般,所以日后走到自相残杀的结局也不奇怪。



    根据原剧情,二皇子打听到永熙帝打算将太子之位交给大皇子,就一不做二不休,动了『逼』宫的心。这就是连烨会参与的、在今年年末发生的谋逆案。



    结果谋逆失败了。二皇子和党羽伏诛。



    第二年,永熙帝被宗室所杀。再过了一段时间,如今这个怯懦的大皇子俞楚轩就会揭竿而起,推翻那个宗室的统治,自己当皇帝。



    上了皇座的大皇子,在掌握大权之后,其残暴、昏庸、荒唐的程度,比起他的父亲永熙帝,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嵇允的大军,就是在俞楚轩当皇帝的年间,攻到舒城的。



    不过这后面的事,俞鹿都不会亲身经历了。



    因为记挂着之后会发生的事,俞鹿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就会追随着自己以前没有怎么关注过的大皇子。结果就发现,大皇子某两次在课上抒发己见以后,都不着痕迹地与嵇允对视了一眼。



    那一眼仿佛是无心的。但俞鹿却有了一种奇怪的直觉——他们两个人私下是认识的,大皇子似乎还挺信任嵇允。



    这天午间休息,俞鹿伸了个懒腰,就发现嵇允已经不见了。



    国子寺是皇宫贵族学习的地方,自然也有漂亮的花园和水榭供人休息。俞鹿逛到了水榭附近,在一个隐秘角落,忽然听见了前方有人说话的声音。



    俞鹿一怔,好奇心作祟,悄悄地靠了过去,就冷不丁地,听见了两个她十分熟悉的声音。



    “我真的没有办法了,那小贼种敢放虎咬我,明天就敢直接动刀子杀我!父皇偏心,一直视而不见。”大皇子仿佛崩溃了“嵇允,你这么聪明,总有法子吧?你却让我忍耐,那我要忍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不久以后就是祭祖了,那厮怕是又要在群臣面前大出风头……”



    嵇允站在水榭旁,淡淡地说“小不忍则『乱』大谋,殿下应当比我更清楚。这是一场耐力战,越是急躁,就越容易被抓到把柄。”



    俞鹿屏住了呼吸。



    她没听错的话,嵇允似乎是在暗中助大皇子上位……为什么?是因为觉得大皇子更好『操』控吗?



    大皇子还想说些什么,嵇允示意他说话别那么大声“殿下,当心隔墙有耳。”



    两人的音量低了下来,风声又大,俞鹿有点听不清了。只能从脸部表情看到,大皇子似乎被安抚了下来,情绪平静了一些,感激地对嵇允说了几句好话。



    俞鹿也可以理解他的处境。二皇子作风强势,母妃的娘家势力也更强,周围都是帮手。大皇子的母妃早就去世了,因为『性』格缘故,周边几乎没有能人。难怪他会对嵇允如此倚仗,目光中写满了热切。



    反过来说,嵇允作为罪臣之子,能在那么短时间内,就接近了大皇子,还能让对方袒『露』心机,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午休时间快结束了,俞鹿觉得自己再蹲在这里听下去,会有些危险,就想悄悄离开。



    结果不到关键时刻不倒霉。她一转身,衣衫就不小心勾到了一丛花枝、悉索几声虽小,却躲不过嵇允的耳朵。



    “谁在外面?”



    俞鹿慌了,转头拔腿就跑。



    后方似有追兵。她气喘吁吁地跑过了很长一段路,渐渐听不到声音了,迎头就撞上了一个人。



    仰头,她看到了一张微微黝黑的少年面孔,脱口而出“穆函?”



    穆函也吃了一惊。他今日在国子寺当值,见俞鹿一脸苍白,立即扶住了她“郡主,您怎么神『色』匆匆的,是有人在追你吗?”



    俞鹿急中生智,装作头晕,软在了穆函怀里,做了个口型“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