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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三章 瑜雪的心事
    夕美与舒展紧张了一路,终于感觉到火车开始减速,两人四目相对,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站台渐渐靠近,夕美开始放松了警惕,把帽子拿了下来,用手绢擦拭着汗水。舒展看到快到站,也没有阻止夕美。



    车终于停了下来,舒展与夕每快速站起身,想快速逃离舒启华的魔爪。可越是急迫越容易出问题,两人刚站稳就看到舒启华与瑾均一同走了出来。



    舒展与夕美赶紧坐下,让准备下车的人挡住了两人的身体。舒展在缝隙中看到舒启华与瑾均下了车,在距离门口不远处吸烟,并没有要离开车站的意思,舒启华其他的随从基本还都留在了车上。



    “他们是不是在这里下车?”夕美附在舒展耳边问道。



    舒展二话不说,拉起了夕美走向其他的车门。在准备下车时,正好火车开始鸣笛,舒展看到舒启华与瑾均开始上车,一把拉下了夕美,夕美重心不稳,一下摔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舒展在扶起夕美的同时一直观察着舒启华的动态,发现两人上车后,拉着夕美走到了一个柱子的后面隐藏起来,直到火车开动后,两人才准备去售票口买票。



    走在前面的舒展听到身后夕美低声呻吟,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夕美胳膊和膝盖全部都是伤,舒展心疼地蹲在地上望着她的伤口,“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夕美笑容满面的拉起了舒展,双手捧着他的脸,“我不疼,真的,你不用担心我的伤,能逃离舒启华我很开心。”



    “都怪我太粗心大意了。”舒展自责的叹气,“要不你在这里等我,售票口离这里还很远,你不能再乱走动。”舒展看到夕美满脸不乐意,赶紧劝道:“你放心,我一定快去快回。”



    夕美摇晃着舒展的手臂,嘟着嘴撒娇,“我不,我不要离开你,我害怕舒启华会突然又回来。”



    “不会的,放心好了,火车早就已经开远了。”舒展看到夕美依旧不乐意,伸手摸着她消瘦的脸道:“乖,听话。”



    夕美看不到一点希望,只好免为其难的答应了舒展。舒展安顿好了夕美,快速向售票口奔去,就像夕美所说,舒启华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把夕美一人丢下相当的有风险,他必须快去快回。



    幸好舒展的体力不错,跑起步来也相当的轻松,节省了许多的时间。舒展再次出现在夕美面前时,不仅买好了车票,还买了药膏与绷带。



    舒展给夕美包扎好伤口后,又在车站聊了会心事。很快,开往北平的车到了,舒展与夕美终于能踏实的享受安全带给两人的愉悦。



    经过一番周折,夕美与舒展终于顺利回到了北平,两人现在慕公馆面前感慨万分,没有勇气踏进大门一步,归来前夕的喜悦变为了不知所措,尤其是夕美,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家人,直到看到了柴叔,听完了他带有伤感的描述,她才知道自己多想了。



    在柴叔的带领下,夕美与舒展重新走进了慕公馆大门,看到当中摆设如旧,但人去楼空,心中一阵阵酸痛,唯一能让夕美不那么压抑的就是,她站在家中任何一个角落都能感受到亲人就在面前,往事也历历在目,使得她也难以分辨出是幻觉还是现实。



    “三哥和三嫂结婚的时候就在大厅里,在这里,我第一次接触到你们的人就是瑾钧。”夕美走到任何一处都把自己的回忆告诉舒展,“现在想想,瑾钧当时费尽心思接近我或许和你的目的是一样的。”



    “不是,他是喜欢你的,而我却是别有用心。”舒展把曾经瑾钧对他说的话全部告诉了夕美,“你还记得有一次他去参加培训吗?那不是真正的去学习,而是到日本的军营里被灌输了武士道精神,也就是那次,他就变了,变得薄情寡义,与在遇见你之前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夕美叹了口气,为瑾钧所遗憾,好好的一个人被舒启华给带入了歧途,“希望有朝一日瑾钧能够悬崖勒马,回到我们的身边。”在舒展的眼中,夕美这样说就是痴人说梦,可是,他宁愿他们两人都抱着这样的幻想也不愿意面对残酷的现实。



    “算了,不提瑾钧了。舒展,你知道吗?大厅里有我们的欢声笑语,也有痛哭流涕,你也知道,我们慕家家法严厉,触犯家法的人都是在大厅受罚,从小到大,受到惩罚最多的就是乔言,轻的时候就是罚跪,而情节严重了就是鞭打。”夕美挽住舒展的胳膊,神情略微有些骄傲,“我从小就是听话的孩子,这么些年来就被罚过一次。”



    “我还以为你会说从没有受过罚。”



    夕美给了舒展一记粉拳,娇嗔道:“这还不是因为你,为了你明知道过节不能出门我还明知故犯。”



    舒展紧紧抱住夕美,“对不起,从认识我一来你受了这么多伤与委屈,我都不知道如何向你表达我心里的痛,你放心,在未来的日子里,我就是你依靠的肩膀,我的双臂会牢牢拥抱着你,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这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夕美看到舒展点头后,露出了甜蜜的微笑,“从今天起,我是鱼儿你是水,我永远在你的胸膛中游荡,你若是干涸,我会在你的怀中平静睡去。”



    舒展眼角湿润,激动地轻吻夕美的额头。



    夕美抬头望着舒展的双眼,温柔的拭去舒展脸上的泪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流泪,你变了,变得越来越温柔了。”



    舒展勾了一下夕美的鼻子,撒娇道:“有你在,我岂能不温柔,我变成这样,你必须要负全部责任。”



    夕美嘟起了小嘴,“好好好,我负责。”



    “对了,慕家在实行家法时一定要所有人都在场?”



    “也不一定啊,一般爷爷训话时都在,等到实施的时候大家也都散了,如果不是因为那次,我会和瑜雪姐一样是零惩罚。”夕美提到瑜雪后若有所思道:“刚刚柴叔说瑜雪姐留在了北平。”



    夕美把柴叔叫来询问了一下瑜雪的近况,可柴叔只知道金家没落后瑜雪与金宏凯搬了出去,但具体情况如何却从未听瑜雪说起。柴叔出房间之前还告诉了夕美瑜雪每日都会来慕公馆一趟,只要不出门便可见面。



    果然,临近傍晚,瑜雪急匆匆的来到了慕公馆,在门口时她听柴叔说夕美今日回来了,便激动的跑了进去,在大厅内看到了夕美,两人远远望着对方,眼泪在眼中打转,肩膀也不停地颤抖,终于,两人紧紧抱在了一起,激动地泪流满面。



    冷静之后,三人坐在一起聊着近况,瑜雪听完夕美与舒展惊心动魄的浪漫故事,心中很是羡慕,虽然危险,但是能轰轰烈烈地爱一场也是值得的。



    夕美知道瑜雪在金家衰落后一定过的不好,见瑜雪对她的近况闭口不谈,便感到事态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严重,在夕美的一再追问下,瑜雪最终还是把自己的心酸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两人。



    两人听完瑜雪的故事纷纷替她表示不平,对于金宏凯的做法,也是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尤其是与金宏凯青梅竹马的夕美,更是难以相信,“从小到大凯哥一直都很绅士,怎么可能现在变化如此之大?”



    “造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我咎由自取,如果当初不是我一味的非要嫁给他,就不用两人互相折磨。”瑜雪抹着眼泪,忏悔着往事,“我不怨他,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为他做的,不管他怎样待我,我都已经是他的妻子,作为金夫人,我这么做都是应当的、必须的,是理所应当的。”



    “你完全可以离开他,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夕美心疼的拉着瑜雪的手,“幸福是自己的,你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凯哥的心不在你的心上,你完全可以找一个爱你的人共度一生,没有必要把美好的时光浪费在他的身上。”



    一旁的舒展一直沉默寡言,但对于瑜雪的遭遇他也深表同情,“夕美说的对,以前选错了不要紧,及时改正还是可以的,未来的路还长,你总不能一错再错吧。”



    “四妹,你是了解我的,我的思想没有你们开放,在我心里依旧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是我的命,不管是苦是甜我还是得接受。”瑜雪看着夕美和舒展,心中充满着感激之情,“谢谢你们能听我说这样,谢谢你们能安慰我帮助我,我是个传统的人,不管凯哥怎么对我我都认命,时间不早了,我得去上班了。”瑜雪拿起包向夕美与舒展道别,“明天我再来看你们。”



    “瑜雪姐。”夕美依旧拉着瑜雪的手,“如果你还是坚定的要和凯哥在一起,改天我亲自去找他谈谈,我相信他会听我的。”



    “谢谢你,四妹。”瑜雪感动的抱住夕美,“我走了。”



    夕美与舒展把瑜雪送出了慕公馆,两人都惊叹瑜雪的痴情,并一致同意帮助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