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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掉了(13)
    助理送来下一期的杂志样刊,季节首先一睹芳泽,她细细端详封面上叶至伦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真是成熟有型了不少,摄影师拍的角度也恰到好处,捕捉到了叶至伦对外偶尔的柔情似水。季节快速翻阅杂志,然后马不停蹄串门到隔壁办公室,不料属下个个人精。原本都是季节第一时间拿到第一本杂志,今天出奇地同时送了一本给温漫芝,看来叶至伦的影响力湛透了《名贵》杂志社每个角落。

    温漫芝好整以瑕、料事如神地盯着门口站着的季节,招呼她:“死进来,正巧有事找你。”温漫芝这女人对季节粗鲁不算,她过分到用叶至伦的杂志封面当杯垫,把泡了咖啡的杯子满不在乎往上一搁。

    季节皱眉,单身者永远也看不惯蜜里调油的恋爱中人,她沉着声:“找我干吗?”

    “五分钟前,陶穆樊的秘书约稿,让下一期的封面人物帮他保留。”温漫芝掩不住内心喜悦,陶穆樊的低调是有目共睹的,他一向对于任何预约采访油盐不进。季节挑高眉,难以致信温漫芝的话,她下意识提高音量反问:“什么?”

    “我说,陶穆樊要求上《名贵》的封面。这可是千载难逢、一夜成名的机会啊,季节你可得好好把握。若是在陶穆樊身上大做文章,《贵族》还拿什么和我们争第一。”温漫芝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无法自拔,季节苦叹,为何受苦受累的总是她?

    采访陶穆樊异常容易,就是让季节翻出他祖上三辈也小事一桩,这两人可谓知己知彼的最好诠释。整个下午,季节头昏脑涨,做事效率比平时低出一倍有余。电脑屏幕上闪烁着陶穆樊的身影,但若不透彻熟悉他的人,分明认不出含糊的侧脸,正是最近和许清清大传绯闻的陶穆樊。然而季节对于这个侧脸再熟不过,她好歹画过几年素描,要她闭着眼默写也能把陶穆樊的正脸侧脸画得有模有样。

    陶穆樊最近可谓喜上眉梢,江山美人两不误,美中不足却是和发小白译谦传出关系破裂的谣言。季节对于这样的说法只字未提,可她再怎么笨也略知一二,比如陶穆樊在白译谦对面建了一幢造势和噱头更为华丽的酒店。人称白公子潇洒大度,陶穆樊则六亲不认,断人家生意不眨眼。也有人说,白译谦和谷柔取消婚约,是陶穆樊从中作祟。于是别人茶余饭后对于白译谦和陶穆樊的谈资执着而漫长,各方说法扑朔迷离。

    到底过节从何而生,季节一无所知,如初当着安分守己的主编。她终于承认,她和陶穆樊深刻的友谊,正是从他事业如日中天以后疏远,关系一落千丈,夜里不无唏嘘过。

    季节鬼使神差打了车,独自来到陶穆樊新建成的和风酒店,正对面矗立着白译谦的言禾酒店。季节站在闷热的街道上,她几乎寸步难行,这是她第一次亲身临近和风酒店。季节记得,酒店落成的当天,陶穆樊快递给她一张邀请函,里头藏着一把钥匙,她一直扔在办公室的抽屉。她还记得当日气恼的心情,本想拨了陶穆樊的手机,把他臭骂一通,最终却作罢。既然事实已成定局,季节再怎么横也于事无补,她眼睁睁看着他们兄弟“反目成仇”。

    季节站在烈阳下久了,眼睛又是朝着阳光正面,用手轻轻揉了起来眼前一阵漆黑。人到底是脆弱的,被许多事情所伤害,最后只能靠自己慢慢复原。如果有捷径的方式,想必季节不敢冒险尝试,毕竟每一次祈讨帮忙的那一刻,你猜不到自己将会用什么代价去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