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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 狗血(第一更求月票)
    傍晚时分,九阿哥才带了一身疲惫回来。

    “好像有什么是爷不知道的”

    他跟舒舒说起今日情形。

    “祭明太祖陵,这个就是临时加上的,不在之前的行程里,又要明令天下找明之后裔”

    九阿哥若有所思,道“这一路上也没有发现旁的啊”

    舒舒递了茶水给他,直接想到传说中的洪门。

    洪门的大本营好像就在江南。

    这是得了什么消息了

    只是这个就不好跟九阿哥提及了。

    没道理一个办差的皇子都不晓得,她偏猜得这些。

    她就道“爷要是实在好奇,就问直郡王与七贝勒好了”

    这两位负责南巡安防的,对于这种消息应该比较灵通。

    九阿哥摇头道“爷就是好奇,可也不想问了,指定不是什么好消息,打打杀杀的。”

    他之前在御前掰扯的那番信了因果的话,倒不是扯谎。

    确实是佛家的书跟故事看多了,这心肠就软了。

    可是打记事开始,几次跟“朱三太子”沾边的桉子,都是一茬茬杀人。

    “幸好爷不在刑部行走,爷只看着桉宗都闹心扒拉的,好几晚上睡不好,四哥没事人似的,挺厉害”

    九阿哥感慨道。

    舒舒想起南巡队伍来江宁前二次驻跸苏州府,圣驾亲自往松江抚民。

    松江前几年因天灾人祸,出过民乱。

    明面上是需要赈济的百姓遭遇不公,去县衙闹事,实际上是围攻县衙,开了官仓。

    真要说起来,形同造反。

    可是江南太过敏感,此事就被压了下来。

    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舒舒瞥了九阿哥一眼,这还是先头随圣驾去松江之前九阿哥告诉她的消息,没到一旬功夫。

    结果一点敏感性都没有,压根就没有将大索与民乱想到一块去。

    眼见着舒舒的眼睛落到自己身上,九阿哥道“这是想爷了,今天怎么过的”

    舒舒很是克制的笑了笑,道“九妹妹带了曹格格过来说了会儿话,谢谢爷了,还想着这个。”

    实际上并不是,是姑嫂八卦了一番曹格格学规矩之事,然后小美人摘花回来,几人又插花,而后中午舒舒也留了饭。

    偷得半日闲。

    九阿哥轻哼道“要不怎么办呢你怎么粘着爷,要是爷不在,这整一天呢怎么熬”

    舒舒“”

    这一位好像是真的这么想的

    颠倒黑白,还能这样理直气壮。

    舒舒也就点头认了,道“是啊,想着爷今儿要在外头劳乏,我中午都少吃了一碗饭。”

    只吃了两碗半,怕吃多再吓到小姑娘。

    九阿哥的嘴角都要咧到耳边,却还记得正经事,道“岳父、岳母给你的信应该也是走兵部,还有福松那边的信,应该也就这几日了,爷明天去问问”

    寻常齐锡夫妇不会走兵部来信,可是这个是给女儿报丧,还要守制,应该就是走兵部了。

    提及这个,舒舒真有些归心似箭,道“圣驾什么时候出发,从江宁到京城要走多久”

    九阿哥算了算,道“明日休整一日,后日移驾,中间不会再逗留了,顶多就是扬州府或淮安府驻跸一晚,这样算下来,应该不到一个半月就能到京了。”

    到了次日,九阿哥没等去找兵部的人,那边就有人过来送信。

    是两封信,一封是齐锡夫妇给舒舒的,一封是福松给九阿哥的。

    舒舒迫不及待,打开了家书。

    “额涅生了”

    舒舒先找到这个消息,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初七丑正诞一子,母子平安”

    九阿哥道“那不就是你大伯没了的次日么,是不是岳母惊到了”

    舒舒继续往后看下去,道“信中没提,不过额涅的产期差不多也就是这时候。”

    九阿哥打趣道“没有生下小格格跟你争宠,是不是偷着乐了”

    舒舒看了九阿哥一眼,道“我是那小气的”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

    要是生个幼妹,她也会疼爱,可是也有种被取代的感觉。

    多个幼弟,好像少了一点点酸。

    她自己心里囧的不行,居然被九阿哥看破了。

    九阿哥很想要点头,想了想忍住,也去看福松的信。

    舒舒已经看到后头。

    就提及了伯爷说起锡柱身世存疑的细节,还有那个跟拴马桩有关的往事。

    齐锡当天就从海淀叫邢全夫妇回来,准备彻查旧事。

    还有当时给锡柱接生的稳婆,锡柱生母身边早年服侍的老人,打算都要找到,准备全都一一查过。

    舒舒叹了口气,道“阿玛是心疼大伯,大伯自己不敢查,这样稀里湖涂的,可真要是锡柱是大伯血脉,阿玛就算恼他,也会想着好好安置。”

    或许旁人眼中,会误会齐锡此举是为了证死锡柱不是董鄂家血脉,绝了后患;可是舒舒晓得,不是的,阿玛是怕错判了,让大伯的骨血流落外头。

    即便锡柱不孝,可是大伯对血脉已成执念。

    九阿哥眼睛闪烁,道“这拴马桩也不是人人都长的,可这三人都长了”

    舒舒撂下家书,看着九阿哥,道“爷想到什么了”

    她自己对拴马桩了解不多,就隐约记得确实有遗传因素是主要原因,其他就是因为药物或辐射的原因。

    反正是胎儿在母体里就形成的。

    九阿哥摸着下巴,道“爷觉得,等回到京城,你应该问问岳父、岳母,已故太岳父有没有拴马桩”

    舒舒被雷的不轻,道“应该不至于吧,那个邢全不是说是大伯奶兄弟,比大伯还大两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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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真的跟舒舒祖父有干系,那就是董鄂家的庶长子,伯爷跟齐锡的庶兄。

    把儿子当下人养,是舒舒祖父不慈,还是舒舒祖母嫉妒不容

    这老一辈的品格都要被人诟病。

    九阿哥说“反正爷就这么一说,要不也太赶巧了,爷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旁人长这个,可见长这个的人不多。”

    舒舒沉默,要是按照这个说法,确实有些蹊跷。

    她仔细去想邢全的相貌,常见的四方脸,端端正正的,看着老实巴交。

    她扶额道“应该不会这样吧,真是如此,祖母没有道理就这样任由庶子屈就成户下人”

    九阿哥道“谁晓得呢,那或许再往上查,查那个邢全的爹”

    舒舒忙摆手道“不可能”

    要知道她的嗣曾祖是因为无子才过继了侄儿,但凡有亲生子,哪怕是婢妾之子,也不会过继。

    九阿哥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道“那就回头让岳父、岳母查查邢全好了。”

    舒舒看着九阿哥,想起了昨日跟九格格八卦曹家事的情形。

    还真是,刚想着旁人家的事情狗血,自己家这边就有一盆狗血当头淋下来。

    不过也未必是人的缘故,回头也可以叫阿玛查查祖母生前的旧物,看有没有疑似放射源的的东西

    京城,都统府,正房。

    齐锡与觉罗氏夫妻对坐。

    齐锡手中拿着两张纸,一张是邢全的陈述,康熙二十一年夏从保定府回来的时间,与赵氏夫妻敦伦的大概日期。

    还有一张是车夫的陈诉。

    康熙二十一年伯爷去后街邢家的大概时间。

    连带着邢全的长子,当时已经记事的年岁,齐锡都亲自追问过。

    齐锡递给觉罗氏,苦笑道“有重叠的地方,怕是赵氏自己都说不清楚,不过她心虚,应该是当成邢全的了”

    觉罗氏旁观,想的更多,道“爷就没想到其他的”

    齐锡抬头道“夫人想到什么了”

    “邢全的拴马桩”

    觉罗氏道“大伯亲口所说,想来此事不假”

    之前赵氏想要谋害伯爷的时候,就有一条让人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心虚,毕竟父子都长了“拴马桩”,也是鉴别身份的标志。

    现下看来,她应该是知道邢全也长过“拴马桩”。

    赵氏打小就服侍伯爷,比伯爷年长好几岁,记得这些也正常。

    齐锡沉默了。

    他觉得牙疼。

    他们这一房人丁不繁连个旁支庶出都没有,要是能多一房庶出不算坏事。

    可是,那简直是大笑话

    真要邢全的出身有阴私,那董鄂家可就成了大笑话。

    到时候董鄂家的家教都要被质疑。

    这一个个的,不是养外室,就是养私生子

    夫妻对视一眼,都觉得棘手。

    还有三个儿子不对,加上刚生下的小七,就是四个儿子没说亲呢。

    福松那边虽是差不多定下,可也只是差不多,还没有正式过礼,那就是五个。

    连带着已经定亲的珠亮,在岳家也会短几分底气。

    “阿玛应该不至于吧”

    齐锡想起已故的父亲,说的有些没底气。

    觉罗氏长吁了口气。

    谁能保准呢

    就是伯爷平日端庄守礼模样,谁会想到当年还有荒唐的时候

    她自己也是当娘的,明白伯爷奶嬷嬷的反应有多么反常。

    为了一个四、五岁稚子的哭闹,就能亲手去系儿子的“拴马桩”,这忠心的有些过了。

    那是好征兆,又不是后妈,谁舍得直接给除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