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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笼中娇鸟45
    a7:“恭喜宿主命运的线完全变成红色自此之后宿主算作主角之列,会在一定程度受到规则庇护”

    “不要突然出声吓到我了”

    a7“对不起宿主,a7会注意出现时声音尽量的轻”

    a7同时释放安抚的神经触手。

    刚刚a7突然出声,他差点没崩住人设。

    这个世界几乎都探明了情况,不需要什么命运红线,a7几乎全程没有声音,没想到现在突然出声。

    a7大概是最近学习了些人类的说话口吻,冰冷的电子里竟然有些小心翼翼“a7只是希望宿主早点回去,a7的领域又增大了,a7想让宿主看看”

    南星哼了一声“我玩得正是兴起,我不喊你你别出现。”

    a7“是。”

    襄王府里修了座道观,襄王从前的住处便在这里,如今襄王死了,道观里的道士逃的逃散的散失踪的失踪,南星进门得抬去襄王的住处,也是道观里。

    江云华以前最恨来这个地方,也少有去道观给父亲请安,但襄王妃抬进了门,他一连三日都在门外候着请安。

    却吃足了闭门羹。

    江云华也传了消息,说给南星安排别的住处,告诉他可以任意改动府邸,也可以想住哪里就住哪里。

    丫鬟和小厮都是江云华亲自挑选。

    甚至父亲从前的东西全部都烧了,也是把东西都换了新才急急忙忙把南星抬进了门。

    小厮一如既往的去敲门,轻声道“王妃,小王爷来给您请安了。”

    小厮以为今日王妃也是不见小王爷,没想到听见里头的声音“进来吧。”

    江云华眼眸微动,垂着双眸无比温顺的进去。

    他低着头像个尊敬长辈的乖小辈般恭恭敬敬的请安,许久也没听见南星唤他起身,他便抬头去看南星在做什么。

    自从南星进门后,这是第一次看见南星,如此一见,竟是恍如隔世。

    南星坐在塌上,手掌轻轻撑着下巴,不知是不是故意不理他,正是垂眸安静品茶。

    从前这座道观住着他父亲时,就像是他心里一根不得不拔出的刺,好像这里

    是乌烟瘴气的臭恶至极。

    如今不知是把从前的东西都烧了还是如何,南星住着这座素净的道观里,竟是让这座道观突然变成了仙府。

    也未多作装扮,前几日的红布全扯了烧了,道观里多是素色的新白纱,用条玉珠链子轻轻捆好,稍微改动了些摆设。

    不远处的香炉里点着安神的香,南星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衫端坐品茶,仿若画中的仙人。

    就好像他的府里修了座道观供奉了一名神仙。

    也不知是什么来路的神仙,也许是精怪变的,但他美丽又高贵,得用最好的香火最贵重的供品养着。

    南星睫毛微动,瞧见江云华一双似剑的眸子盯着他不动,他的手重重一放,杯中的茶都倾倒了些水渍在他手上。

    突然的茶杯碰撞也没惊到江云华,江云华的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南星手上的水渍,心里想的却是那茶水是否滚烫,有没有弄疼他。

    南星冷冷呵斥“你盯着我做什么”

    江云华看着南星的眼睛,南星又说“有你这么看你继父的吗”

    江云华终于是被“继父”这两个字堵得胸口发疼,他猛然上前两步,南星立马冷盯着他“别动你父亲正在天上看着你呢”

    江云华的心好像被重重刺了一刀。

    他没有想到南星会主动提他父亲。

    好像是逼迫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南星进了襄王府,是他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他的。

    往后是死也是襄王妃,不会改任何称号。

    他再也没有机会名正言顺得到他了。

    就算往后他做了皇帝,也不能。

    孝字顶天,父为子纲,人伦两个字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即便他是襄王的兄弟,也是可以的,可偏偏他是襄王的儿子。

    而且外面都在传,襄王生前的遗愿,便知这位年轻的襄王妃是多么让襄王爱。

    他要对南星有一丁点僭越,那可是要天大的帽子扣下来。

    江云华藏在袖子里的手指节发白,但面上是温和有礼“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哥哥如今在东厂,我已经打好招呼了。”

    无法在他

    面前自称“儿子”也无法称他“王妃”“继父”,这些字眼连沾都沾不得,吐出来似带血一般。

    南星之前打听了许京墨,许京墨答应过给他配香的方子,但是因被江云华逮住,便一直没机会,他嫁来襄王府只带了那日在许京墨房中暗格拿到的香,这些用完了往后还需要,所以得尽快想办法。

    南星说“我递了消息,他怎么还不见我”

    许京墨的心一片冷意,心说你既已进了襄王府,怎么还在惦记这个“哥哥”他对你这么不好,为什么他现在成了个阉人,你依旧念念不忘

    江云华微笑“许大人如今在东厂过得很好,我也把信递了过去,但许大人也许是他不愿见你。”

    他会让那个贱人在东厂过得“很好”,也会好好“关照”,当然,更不能见到南星。

    南星心想,也许是许京墨突然变成了个阉人,他二十几年的脸面搁不过去,所以不愿见他。

    算了,如今配香还够用。

    过些时候再说吧。

    而且他发现,如今成了襄王妃,倒是自在多了,特别是他进了襄王府的门的第二日,去宫里给皇上请安,皇上见了他也是一副大为震惊的模样,神神叨叨的说了很多话,他回来时赏赐了很多东西。

    “真的很像。”

    皇上反反复复叨念着,南星想,是不是像他们说的那个“阿清”

    便真以为是什么转世。

    荒谬可笑,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他。

    他几乎是想做什么都可以,曾经他以为是顶了天的权贵中的权贵的小王爷,也得乖乖地俯首请安,对他恭恭敬敬。

    半点不敢僭越。

    原来这就是权力。

    难怪那么多人向往。

    难怪许京墨削尖了脑袋往权贵堆里钻。

    钻得粉身碎骨狼狈不堪。

    除了见到江云华心里膈应,其余一点坏处都没有,甚至他以后需要配香,还能用权力压着许京墨给。

    比悬梁刺股、十年寒窗苦读要权力高得多,就算是状元郎,就算是方玉竹,如今也不过是个翰林院抄书的小官罢了。

    但是那日冬宴,陛下与朝

    中官员、命妇、皇亲贵戚同宴乐。

    南星见到了方玉竹。

    不知怎么,突然间就吓得躲到了柱子后边、好像是不能见人般,等着人走了才敢出去。

    好像是他的身份耻辱万分,明明是比方玉竹身份尊贵,明明方玉竹见了他还得行礼。

    可是他这样的尊贵名不正言不顺,并非用自己的双脚、实力走的出来。

    如不能见光般,不配在朗朗乾坤、里与那些意气风发的人才共同呼吸。

    他得待在阴私的后院,被人小心伺候着、作为某人的家眷前来。

    他死死靠在柱子后,轻轻吸了口气,满目苍凉。

    这时,突然有人喊了他名字。

    “南星”

    南星回头一看,竟是裴英

    南星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要不是裴英,如今乡试放榜了,他恐怕也是功名在身。

    也许也是坦坦荡荡地和那些才子走着,而不是躲在这里,等别人走了才敢出去。

    裴英见南星要走,连忙上前拦住。

    南星特意躲在隐蔽之处,且冬宴在宫里,园林很大,这地方没什么人。

    裴英并不是强势的拦他,而是眼圈发红,声音轻轻的和南星说“南星,我想和你说些话,就一会儿,可以吗”

    南星往前走两步,裴英便是隔着距离退后,是要一直对着他。

    南星不想和他多过牵扯,便说“冬宴快开始了,要说快说”

    裴英声音哑哑的,似压在什么情绪般“这些日子我查了你这些年怎么过的。”

    南星拧起眉头,瞬间觉得万分冒犯,这个裴英可是又来骂他娇奴竟是查他多年,如此做派真像个不齿小人。

    裴英见他要生气了,连忙快些说“我听闻你是儿时走丢了,我是想说你若是找到了亲人,可是愿意回家”

    “亲人”南星笑,“我要什么亲人,我如今可是襄王妃,荣华富贵应有尽有,我那自小抛弃我的亲人可是要来蹭我的荣华享我的富贵”

    南星早就不对所谓的亲人抱有妄想。

    他从来没有亲人。

    也不需要。

    裴英哑声“南星”

    我明明看见你见了今年的状元郎连忙狼狈的躲在暗处,明明看见你的眼睛里充满的艳羡。

    我知道你想要堂堂正正考取功名。

    是我错手让你失去了那个机会。

    裴英突然想起南星那日红着眼睛与他争辩。

    “别人有明年考试,我说不定就没有了”

    他以为是南星胡乱说的。

    原来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轻声说“南星,如果你的家人能让你不做襄王妃,不在襄王府,好好地回家呢”

    南星像是听见什么笑话般“什么人如此厉害还能与皇家抢人”

    裴英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你是裴家的小侯爷呢”

    南星的眼眸一点一点的睁大,他几乎是沉默了好几息,然后又弯着眼睛哈哈大笑,笑得眼角满是湿泪,“裴将军真爱说笑哈哈哈哈怎拿小侯爷的名头开玩笑哈哈哈哈”他笑得东倒西歪,笑够了便一双眼睛冷冷盯着人,又是微笑,“裴家小侯爷有多金贵能比得上襄王妃吗能比得上皇家恩泽吗”南星高傲地扬起头,半是讥讽半是傲慢,“您还是好好回家关照您弟弟吧,别和我说些有的没的,您放心,往后我也不和裴小侯爷来往,你们裴家,我半点也看不上。”

    南星说完便大步离开,裴英怔怔站了许久,心不在焉渡完了宴会便回了裴家。

    裴家祖母在烛光下满眼眶的泪,声音也轻轻地“他是这样说的”

    裴英跪在地上对着裴家祖母磕了个响头“是我不会说话,是我没用,是我对不住他,是我害了他”

    祖母轻轻叹了一声“起来吧。”

    裴英“如今查得清清楚楚,我明日便去皇上那边把真相还原,把南星接回来”

    祖母摇头“别去”她哽咽,“你若是去说,满天下得知道,我儿若是知晓此事,定然要去襄王府发疯,我不想他再疯一次了”

    “可是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南星”

    祖母垂下双眸,眼眶里的泪全是流落,她说“他不愿回来,你说了也没有好结果,现在他是你弟弟,他即便不回来,你也是

    他的哥哥,我们裴家是他的依仗,你便在暗处好好护着他吧。”

    可是南星在襄王府,襄王府重兵把守,南星若是不出来,又怎么知道他过得如何

    他可以做南星的依仗,可是没有人知道南星是裴家的人。

    没有人在南星面前是忌惮南星流着裴家的血。

    除非出什么大事,他们这些依仗全是空的。

    也许就像这次,每年也就一次相见。

    他也不会有太多的交集。

    原来那日在西城。

    所有的预感都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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