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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笼中娇鸟3
    长江春光水的门打开,首先是一名小厮开门,裴若枫一名经常跟着他厮混的堂弟知道南星,他正巧在门口,瞧见南星也是一愣,愣了好一会儿,才大声朝裴若枫喊道“哥南星来找你了”

    贵公子们正玩得兴起,突然听见喊有人来找小侯爷,便是一阵欢呼起哄,都是伸长脖子往门口看去。

    小厮见是小侯爷的熟人,连忙把南星放了进来。

    南星一进去,喧闹的长江春水突然安静了下来,裴若枫带着南星出去玩过几次,多是些游戏玩乐,少有诗词作画的雅场,也不带他来海月阁这种地方,这地方多贵人,他的朋友都是些正儿八经的勋贵子弟,在场的诸位,除了裴若枫的堂弟,没一个认识南星的。

    如此突然见南星进来,都是被惊到了

    那真是一名纯净无暇的天上美人。

    似是画里走出的天上仙子。

    裴若枫瞧了南星一眼,见他今日突然是这样打扮,也是稍微有些惊艳,但随即又想南星怎么来了莫不是因为不常带他玩,便跟个哈巴狗似的黏上来了

    裴若枫莫名有些不快,之前在扬州见到南星,本以为他是个别样的妙人,但几回相处,见这人也不过和一般玩物无甚区别,眼巴巴的奉承谄媚,为他许家捞些利益,还借着他的身份想认识更多人。

    裴若枫是什么人从小到大什么没见过,长安纨绔一霸,哪里是扬州来的土包子能够糊弄的,于是也不带他认识什么厉害的权贵,只是多多少少手里漏些骨头让他捡。

    今日也不知道哪里打听来的消息,竟是跟到了海月阁。

    贵公子纷纷打听“小侯爷也不给介绍一下这位公子是谁啊,瞧着眼生。”

    裴若枫心想看吧这肯定就是南星的目的,有些冷地笑着“扬州来的,南星。”

    他不介绍家世,也不介绍官职,单说个名字,在场的公子爷都是人精,又见裴若枫的态度,便猜到不是什么勋贵公子,裴若枫拿着酒杯,轻轻晃了晃对着南星笑“南星来了啊,我旁边都满坐了,你瞧瞧坐哪里”

    裴若枫的堂弟,叫裴襄,裴襄一听堂兄这样说,连忙招呼南星“南星

    快过来,到哥哥这儿来坐,哥哥给你留了位置”

    南星一张讨人喜欢的漂亮脸蛋,手足无措的在那儿站在,瞧着有些让人可怜,本有几名贵公子已经准备给他备个座,但是裴襄动作快极了,一会儿就拉着南星过去,便只能作罢。

    裴襄一直很喜欢和南星说话,但是以前南星都在裴若枫身边,这回终于在他身边了,便笑着和南星说“你也不出来玩,我最近得了个五色鹦鹉,还能学着人说话,可好玩了”

    南星笑道“可是南洋的五色鹦鹉我从前就听说过,就是一直没机会见识。”

    裴襄哈哈笑道“改明儿送你一只你要不要我其实有两只”

    裴若枫一见两人像亲密无间的好朋友般见面就像有说不完的话似的,而且裴襄嘻嘻哈哈笑得那么开心,他心中莫名不快,便冷脸喊“裴襄”

    裴襄有些愣,“怎么了,哥”

    裴若枫有点想发火“你笑什么笑方公子作的词那么好笑吗”

    因为南星进来抢足了风头,今日请来作词的主角方玉竹已经被人忽视了,在南星来之前他刚好做了一首词,引得贵公子门拍手叫好,南星一来,大家光顾着看南星倒把他忘了。

    裴若枫这么一说,大家才想起方玉竹。

    方玉竹有些羞恼的站在中心,他并不是那么势利俗气的人,他也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场合,但是他如今寄住在亲戚家里赶考,父母交代脾气不要犟要学会合群,亲戚家的兄弟说要带他来玩耍,不好推脱,如此便来了。

    他一直受人追捧,没想到新词一做,风头便被一名刚来的少年抢了,怎一个好好场合,变成嬉笑场地。

    裴若枫对南星道“南星,方公子好不容易做的词,你一来什么也没做就抢了他风头,你可是要叫他人难堪”

    方玉竹脸色苍白,裴若枫不说也罢,一说更难堪,这小侯爷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裴若枫完全没注意自己要方玉竹难堪了,他只是想让南星下不来台,谁叫他笑得那么招人,刚才和裴襄叽叽咕咕咬耳朵到底说了什么开心事,有那么好笑吗

    南星仿佛才意识到自己给人难堪了,他连忙站起来

    赔罪“方公子,在下刚来,不知道公子作了词,多有得罪,请方公子见谅。”

    方玉竹听他这样大大方方诚恳赔罪,反倒不好意思了,南星什么也没做错,他只是半路进来而已,好几名公子都是半路进来的,怎么就单单要南星赔罪

    方玉竹说“公子也没做错什么”他不善言辞,也不知道怎么回话。

    南星便笑道“听说方公子作了佳词,不知在下能否有幸瞧一眼”

    南星这样一说,刚好解了他窘迫,便连忙把新作的词给南星看。

    裴若枫看着南星笑“看得懂吗恰好你来了,便给大伙儿念念”

    南星肚子里有没有墨水他不知道,因为之前都是玩些斗蛐蛐逗鸟的游戏,但是他知道南星那兄长许京墨肚子里是半点墨水都没有的,也不知道怎么考的秀才,有这样的兄长,弟弟应该是一样货色。

    南星说“小侯爷,南星才疏学浅,肚子里也没有墨水,只能识字,恰巧能给大家念念词。”

    南星每每说“小侯爷”三个字时,舌尖上就像打了个漩,似婉转复说,上下唇一碰,令人听出些甜腻娇憨的味道,裴若枫“哼”了一声,“那就念吧,好好断句。”

    在这样的场合,几乎都是些贵公子,除非是自己展现才艺要做什么,不然这样指使就像是指使什么地位低下的人似的,会惹得人不快。

    但南星没有丝毫难堪,反倒大大方方地笑“我还想要一把琴。”

    小厮立马拿了琴来,裴襄帮他把桌子摆正。

    自打许京墨不让南星考试,便多教些琴棋书画诗词给他,南星极为聪慧,样样都是顶尖。

    南星坐在那儿,手上一动,裴若枫就知道他确实的懂琴艺的,还是个行家。

    可正经公子怎么专研些琴艺他这手艺,花楼里专门弹琴的清倌头牌都比不上他

    琴音一起,徐徐婉转,搭上两句词,竟听出了些意境。

    南星声音圆润清冽,跟清晨的鸟鸣似的,听得沁人心脾,但突然婉转的琴声突然激昂起来,节奏紧凑,大气婉转,诗词跟着一起,竟是绝妙。

    方玉竹怔怔站在原地,待南星曲终音了,他竟不知何时已然泪流满面。

    他做的那首词

    ,人人都说好,可没人知道他写的时候是什么胸襟抱负,没想到南星一曲词,竟正念到了他心坎了,仿佛是知道、理解他所有的胸襟抱负。

    掌声响起,欢呼声一片,有几名贵公子恐怕也有些共鸣,竟也是湿了眼眶,方玉竹知道,今日一过,他这首词恐怕要名声大噪。

    南星轻轻笑道“献丑了。”

    南星把写了词的纸递给方玉竹,方玉竹连忙去接,他上前去想和南星说几句话,但南星拿着琴递给小厮,又是规规矩矩坐在了裴襄身旁。

    张太傅家的公子张明川见小厮收琴了,连忙把人叫住不让收琴,他走到南星身旁,十分礼貌道“我方才见你念得极好,断句起承、琴音弹指都是绝妙,我前几日在家中做了诗词,公子可否帮我也念念”

    南星说“自然是可以,能帮张公子念词是我此生有幸。”

    张明川耳垂有些发红,南星长得太好了,端正的坐着特别乖,他说着这句话似表彻心扉一般竟是非常认真真诚,张明川连忙去把自己这些天作的词默写下来,当南星念完时,他心情激动无以复加,几乎是觉得南星是自己的知己

    而后几名公子爷有样学样,他瞧南星每每都重复说一样的话,便是不怎么好的词也念得极佳,他的心情才稍稍平复。

    原来大家都一样,原来那话也不过是客套,这可真是谁也不得罪。

    如此一来,南星倒是成了香饽饽,裴若枫仰头喝了一杯酒,瞧见还有人想过去和南星说话,便再也忍不住道“南星,本侯瞧你倒是有些才气,之前怎么不见施展”

    从前只是去玩,裴若枫也不是什么喜好看书写词的雅人,当然不会在玩的时候还想着什么圣贤书,他巴不得把书全扔了,如此,方才几名公子轮流要南星弹曲念词,他呢,兜里一张纸都没有,从来没写过一首正经词,在场的写得最差的都把他比下去了

    南星怎么回事不是来找他的吗,怎么把他晾在了一旁还是说这是什么引起他注意的新手段

    南星道“我没读些什么书,只会念词,上不得台面。”

    裴若枫呵呵笑了一声,什么狗屁没读书,没读书你能念得大伙儿

    都心潮澎湃是不是故意给我推脱你给大家都献了艺,偏偏就要漏了我,还以“没读过书”推脱真是气人

    于是裴若枫故意说“在座的都是才高八斗的贵公子,你方才瞧了大家这么多诗词,也算读过书了,不如便当场写一首词来。”

    南星见裴若枫好像生气了,于是只能拿着纸闷头写。

    裴若枫瞧他好像真的认真在写,只是有些手足无措无从下手的样子,一会儿动笔,一会儿搁下,还能笔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倒真是像在冥思苦想。那模样更是可人怜爱。

    裴若枫有些想过去瞧他,给他提点些什么思路,但想起自己刚才说自己身旁满座了,如此亲自过去找南星,岂不是很没面子不会写不知道自己来问他吗不是一直能言善道脸皮很厚的样子吗这时候倒是脸皮薄了

    方玉竹瞧南星冥思苦想,便想过去帮帮他,谁知道这是张明川已经过去了。

    张明川的母亲是方玉竹的姑姑,方玉竹如今寄住在张明川家读书赶考,两人是表兄弟,张明川既是去了,他便不过去了。

    张明川让裴襄挪个位置给他,便在南星旁边坐下,说了些作词的基本思路。

    张明川小声道“小侯爷而也真是,非要你做什么词,他怎么不作词”

    南星说“小侯爷是提点我。”

    张明川小声说了句什么,又笑道“你往后想去哪里玩可以找我,长安我也是熟透了,你从扬州过来,肯定很多地方没去过。”

    南星说“好。”

    张明川又道“长安名人多,你可有听过谁我认识人多,我可以带你认识很多名人。”

    南星说“襄王府的小王爷,我听过。”

    张明川收敛了笑容,道“他啊,不是我们一路人”

    张明川十分健谈,一会儿把小王爷许多毛病都说了出来,好像生怕南星要和不是他们一路人的小王爷一块玩似的。

    裴若枫见张明川又到了南星跟前,两人又是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了,他莫名火气很大,便亲自走了过去,盯着南星手里的笔,大声道“你怎么一个字也没写”

    张明川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便摊手“你怎么比夫子还严格赶

    明儿南星在你手里是不是得拿个状元”

    张明川说着便起身,也不再南星身边坐着。

    裴若枫见他乖觉的走了,便“哼”了一声,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今日的文雅玩乐还在继续,渐渐的大家又开心起来,裴若枫时不时瞧一眼南星,见他竟是一直低头在写,便又想是不是太难为他了他自己都做不了什么好词,还要南星当场写出来

    直到这场雅玩结束,南星才终于写好。

    贵公子们准备散场,南星终于交了作业给裴若枫,裴若枫看了一眼,不在意的叠好,几名贵公子起哄要看,裴若枫哈哈笑道“看什么看,写得都没眼看了,上不得台面,早知道就不让他写了。”

    他说着便把那张纸随手一扔,扔给了自己带来的小厮。

    一伙人从长江春水散去,屋里的小厮收拾残局,便又往隐蔽处一间房走去。

    江云华问“可有说些政事”

    此事知道的人极少,极少人知道海月幕后的主子是江云华。

    小厮说“都是在玩乐做诗。”

    江云华点了点头,他突然问“后面来的那位公子是什么人”

    “小侯爷说是扬州来的,叫南星,也没说身份。”

    江云华点头,小厮想起什么,又道,“他好像跟张太傅之子打听了您”

    “打听我打听我做什么”

    小厮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只道“他好像听说过您,大约想认识,便打听了小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打听”

    南星站在裴若枫身旁,待大家都走了,他才盯着南星笑“今日怎么想起来找我怎么还打听了我的踪迹”

    南星道“许久没见小侯爷,有些想念。”

    南星这些话裴若枫都快听腻了,头回听他还有些辗转反侧,见南星张口就来这些话,便知道他就是这么个油嘴滑舌的人,可这样油嘴滑舌的人,说起这话又是一副认真深情模样。

    虚伪。

    裴若枫哼哼道“是不是你哥哥的事放心好了,我早和人说了他生病了这几日才不来,我一句话,谁敢拿他怎么样”

    南星终于笑了起来“谢谢小侯爷”

    “我就知道”裴若枫哼了一声便头也不回上了马车。

    他掀开窗帘一看,见南星还在那儿站着,夜里华灯初上,他站在那儿像个明净不染世俗的小神仙。

    但过了会,海月阁出来个小厮,南星从兜里拿出些银钱打赏。

    裴若枫小声骂了句“小滑头”,便关上窗帘让车夫往府里赶。

    等车赶到一半,他确定没人看见,才连忙把带去海月阁的小厮喊进来。

    “快快快刚才那个呢”

    小厮一时间有些懵,不知道自家小侯爷在说些什么,裴若枫一把拍了他脑袋“南星写的那首诗词海月阁给你的”

    小厮慌忙在全身上下寻找,小侯爷方才那样随意的像丢废纸一般丢给他,他也没在意,他哪里知道这么重要

    小厮摸了许久,终于在兜里摸到了一团皱巴巴的纸,裴若枫一看便怒得把他踹了下去。

    他借着灯火一瞧,整首诗词都展现在他眼前。

    他在逐句念了一几遍,有些开心地笑着啧啧道“这个南星、这个南星可真滑头”

    那竟是一首专门赞扬他英姿、容貌、高贵品格的绝佳诗词,如此放在外面,指不定要流传千古了

    他哈哈笑了起来“我有怎么优秀吗我竟然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被他给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姐妹们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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