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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驳斥的声音是duh!-11 才能认出……
    风暴之心我有三个仰慕他的理由。首先, 他眼光风格新奇超前。我看过他所有作品,就算是匿名发布,我也一眼能认出

    风暴之心第二点是他与众不同的性格。我敢说, 世间找不出另一个能同时拥有他的沉稳、独特、果断,以及最难能可贵,敢于突破常理的强大勇气

    风暴之心最后是出于我的私心。他曾在我最迷惘的时候点拨了我, 像一束光。或许他已经不记得, 甚者根本没印象, 但是对我来说

    长篇大论拉不到底,屏幕外纳西索斯一皱眉,关闭页面。

    他忙于工作,风暴之心则是名军校生。他们平时其实聊天甚少, 只有互发消息后等回应的份。

    然而自打他展现对好友偶像的探究欲后,这家伙不仅秒回,消息还动辄几十字、几百字。

    譬如现在。

    因昨日一事在山庄浑浑噩噩度过整夜,他清晨醒来立马戳了好友窗口,问了句你为什么会喜欢他。

    至于提问的主角,卢修斯芬奇, 正在餐厅内走动,帮晚起的人准备早饭。

    手中银叉扎破溏心蛋黄, 纳西索斯的目光也随那道身影来来回回搅动视野。

    长裤乌发一般黑,白衬衣崭新如初,只在领口秀着朴素花纹。如路边不起眼的旧指示牌, 旅人特地去找才能发现。

    与同家的克兰相比, 当真天壤之别。

    “真不好意思,还要你帮我端这些。”歌手爱丽儿在座位上感激。

    “是我应该做的,请小心烫。还有, 我专程向厨师要了一份点心,望合您胃口。”

    相隔数张圆桌,纳西索斯依旧观察到爱丽儿的神情变化。

    惊喜,诧异,随后望向侍者半信半疑。

    “工作劳累,还请您多多注意身体。现在是秘密的关键时期,不是么”

    那两人以对视达成某种共识,相视一笑,由爱丽儿重启谈话。

    “真的非常感谢您,我是指所有的事。我之后还能麻烦您帮我吗”

    “乐意至极,小姐。”

    对话尚未结束,大堂外已传来热切呼唤。

    “卢修斯快来帮我看看,今天我该配什么颜色好呢,噢”

    芙蕾雅半空大跳登场,两手各拿一条皮带,直奔青年身边。

    “快看快看,这条是磨面皮蜥蜴纹的,虽然整体压抑但扣头是我最喜欢的纯铂金色,这小宝贝是珠面皮哦,颜色上嘛亮一些”

    明明完全一个样。

    纳西索斯腹诽,愣是不知两条黑皮带差距。

    “我倒是一直困惑,为什么您不用背带和薄羽坎肩。那样的话,谁能拒绝一位真正的战争女神”

    艳妆aha看青年的眼神犹如熊见着蜜,来不及大快朵颐就先醉得晕头转向。

    芙蕾雅的确转圈了,继而扒在蜜饯身上,搂紧人脖颈,黏黏腻腻。

    “你怎么能这样我发过毒誓绝不会轻易爱上比我瘦比我矮的,你是在逼我死后下地狱,卢修斯。要是你是脱衣舞郎多好,我能把小费全塞你裤边。”

    莫名心火作祟,纳西索斯用力一推餐盘,成功吸引所有注意。

    “您用好餐了么”择明若无其事询问,收获冷眼一枚。

    “我要回房间,反正早上没有拍摄。”

    “但副监督昨晚说,待会儿大家一起集合去参观。”爱丽儿小声补充道。

    “十点的安排,我九点五十出来正好。”纳西索斯铁了心,晾下专属摄影师自己大步离去,门在他身后重重合上,轰的一响。

    芙蕾雅“真让人意外啊,纳西宝贝也有起床气”

    爱丽儿“那应该不是起床气吧。是不开心吗”

    若由愤愤离席的少年亲自回答,他必定占牢两者,并附上烦躁一项。

    厘清躁动缘由是仅次于抚平它的难题,偏偏在他最需单独冷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不紧不慢,不轻不重,让他知道自己在跟着,告诉他没有准许绝不会越界。和其主人一样的风格。

    纳西索斯最终放慢了速度,也改变前进方向。

    “你不继续留着去伺候他们,赚小费了吗”

    “您误会了,我招待那两位是因为他们是您的友人。”

    择明温声解释,换来少年的止步。

    “我什么时候说他们是我朋友了。”纳西索斯不可思议道,“只不过在同一节目,比较好相处而已。”

    看出青年嘴唇微动,还想说什么反驳,他一不做二不休跺脚命令。

    “打住。我不想听。我没让你说话你不许说话。”

    对方乖乖照做,微笑闭嘴,随后一路跟在他身后当只安静跟屁虫。

    “这就是你房间吧。”

    没有声音。

    “杰丽肯定在我那办公,我带你回去她立马会要我拍照片,所以,你懂吧”

    四周寂静。

    “喂,说话啊。”

    问话无人应答,纳西索斯转头见择明笑吟吟,顿时产生挖坑自己跳,搬石砸自己脚的恼怒。

    “好了,你可以说话了”

    择明识趣递上磁卡。

    “我仪器的部分零件要更换,能否请您在我这小坐片刻,等我调试完”

    “这还差不多。”纳西索斯满意点头,以主人姿态开门,昂首巡视。

    预料中简简单单,过分干净的卧室。

    本身就是最偏僻的山庄客房,床铺衣柜外加书桌的标配,青年行李极少,一再淡化屋内的活人气息。他注意到,放映屏是待机状态。

    纳西索斯爬上唯一的沙发椅,随心所欲探究。

    而屏幕打开,播放记录清一色电影剧集列表,全是他的作品。

    “你不会整晚都在看我演的电影吧”

    就算是为拍好他,也不至于

    青年背对他,摆弄与客房不协调的胶卷。

    “我曾向您提过,我有偏好的表达方式。越是令人动容的主题,就越要注入更多心血。”

    对摄影一知半解,但对琢磨身边人,演员出身的纳西索斯怀揣别样自信。

    他打开列表某部电影,开篇就是他饰演古老的树之精灵,紫藤蔓下抚琴弹唱,余音袅袅。

    “你家,你的工作室,全是我的电影和相关周边哎。看样子不是在杰丽约你后匆匆准备的。”

    “您是这么觉得的吗”

    将轻笑解读为故作轻松,纳西索斯愈发笃定。

    因为他遇到太多与之相似的事了。

    “你,是不是”

    亲挖的真相呼之欲出,但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是不是想从我这获取信任,然后好对我做点别的事。”

    择明动作一停。

    z某种意义上,这个聪明人猜对了您的意图,主人

    哦是的,不过纳西阁下是否是值得深交的聪明人,还有待商榷

    二人共同沉默,不安情绪发酵。

    在别人的房间,怀抱别人的靠枕,纳西索斯做出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当面质问一个潜在危险分子。

    “你该不会,也是我的私生饭吧。”

    牢记他所有喜恶,珍爱他所有作品,收藏一切有关他的东西。甚至接到他的拍摄任务后,费尽心机地接近,创造独处机会。

    简直是他好友风暴之心的深化版。

    还是做得滴水不漏,轻车熟路的最佳模范。

    “并不是哦。”

    “口说无凭,证明呢。”

    “那么,您想我给您出具什么样的证明”择明转身回眸,手上拼接相机。

    不知为何,纳西索斯从中看出了组装枪械的即视感。他声音忽的发虚。

    “解释、给我信服的理由,为什么你要帮我到那种地步还大献殷勤”

    “仅靠语言说服您,会不会不妥您刚才不也强调,空口无凭,不可轻信吗”

    少年顿感受挫,郁闷蜷起双腿。他深深后悔自己为什么没准备好就审问。

    笑叹对方的稚嫩天真,择明举起搭档按下快门,试拍一张。

    谁料古董相机失灵,且显然超出正常的故障范围。

    择明眯眼,随手放在一边。

    “实际上,我给过您提示了。就在昨天。”

    昨天

    脑中的无形轴承高速转,纳西索斯最终放弃思考。

    “到底什么,你直说。”

    “为您拍摄完作品,我会主动消失在您眼前。彻底的。”

    猜想中的事态严重性一如少年的瞠目结舌,他开口,舌头打了结。

    “你、你什么意思,你要去自寻短见为什么”

    虽然他曾经暗自讥讽过,如果他要患上红蜘蛛病,容颜尽毁,第一件事就是自尽,但他真没想人家死啊。

    “不,您误会了。不过,多谢关心。”

    择明拉过木凳,端坐纳西索斯面前,他双手交叠置于膝上,姿态不复原来拘谨谦卑。

    “我回答您的两个问题。”

    “第一,我并非崇拜您的粉丝,我也不想成为。”

    诧异中少年张圆嘴,道不明这瞬间占上风的是失落还是狐疑。可紧接着,对方又说出让他手足无措的话。

    “那样的距离,太过遥远。是凭我一人难以横跨的鸿沟。我希望见一见你。”

    “真实的,完全的你。”

    犹如强风吹过细嫩花茎,纳西索斯身体微晃,他主动移开视线,躲避一双仿佛看透他的眼睛。

    他第一次觉得,不说敬语的青年声音竟如此尖锐。

    “第二问是基于第一问的。为您完成拍摄后,在下尽自己所能消失,是不想拖累您。”

    “拖累”纳西索斯的追问脱口而出,“你能拖累我什么。”

    如果只是黑市割除器官,扫地出门的丑闻,它们早已随时间埋入尘土,失去成为非议的热度。

    至多,是前oga的尴尬身份导致偏见。

    何况拍摄至今,节目组没一个人认出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卢修斯芬奇。

    察觉这些不像自己产生的离谱想法,纳西索斯眼睛更瞪大一圈。未等他缓神,他又被青年卷起衣袖后的手吸引了注意。

    一道狰狞旧咬痕与皮肉融合扎根,不难想象当时血肉横飞的骇然。

    “在下,是不祥之人。所有发生在我身上的不幸,皆会为旁人招致祸患。有的我尚且能制止补救,可有的”

    纳西索斯罕见地一点即通,亦亮出他不曾演过的震惊表情。

    “所以那天你浑身水还瘸腿回来,也是因为”

    “是的。”择明接过话,风轻云淡起身,“两问我已全数回答于您。集合时间快到,您该出发了。”

    “你不去”少年第一反应是这。

    “仪器貌似被我不慎磕碰损坏,要另需调整。抱歉我得慢半小时左右。”

    直至门一开一关,四周归回寂静,纳西索斯才找回躯体使用权,独自去参与活动。

    可他全程状态恍惚,连作曲人t都察觉端倪,在摄影仪死角奇怪打量他。

    “走路看路,这地方不是游乐园能让你乱跑摔跤的。”

    对方语气不好,纳西索斯瞅着那头红发就不悦,记起在拍摄,勉强扬起嘴角。

    “哪有那么危险。”

    话音刚落,他抬头便为眼前所见惊呆咋舌。

    偌大活动房,三面墙如展品挂满各式武器,场中划分区域,涵括模拟战地和打靶场地。

    最不可思议之物,当属横穿全场的流动水渠,进水是山顶湖泊,出水口直达瀑布。沟渠深足两米,宽可藏下一人。

    “令星际海盗闻风丧胆的塞恩上将,曾是这栋山庄的一任所有者,他精心收集百种武器,不仅有最新潮的枪械机甲,还有流失民间的古董刀剑,在这修复保养,改造后为己所用。”

    “现在,所有东西全部以他个人名义捐给当地政府,继续存放。等会儿各位会有个小挑战哦,可以先选一件喜欢的兵器。”

    节目主持开始介绍,指着藏品一一解说。

    对枪支炮弹提不起兴趣,但为营造形象,纳西索斯佯装着迷走在最前。

    当队伍靠近中间某处展架,他一反常态走快。

    “这是先王唯一遗留在世的佩剑血红皇后,据传它因沾染了皇室的血,会对持有者施以最惨烈的诅咒。”

    那刀长又窄,形似轻巧的激光长枪,银柄雕花在灯下泛红,有如存在生命,呼出冰冷血腥的气息。

    久远秘史主持人一笔带过,却架不住知识渊博的克兰芬奇当场补充。

    克兰“原来就是它。上一任在位仅半年的疯王精神失常,用它亲手杀害家眷共五人,放火烧毁宫殿,遇害者中最小的王子才六岁。如果活到现在,他已经要成年了。”

    “噫,别说了,太吓人了。我今晚肯定做噩梦。那样的话,纳西宝贝你会不会保护我陪我”

    玩笑迟迟等不到应答,芙蕾雅不解一看。

    展柜旁,昳丽少年化作了塑胶模特,他的僵硬是死气沉沉的,脆弱也易碎。

    “纳西亲亲,你怎么”

    一阵音波突如其来,刺耳且强烈,完全遮盖淅沥雨声。

    好不容易等古怪噪音减弱,急促的推门声打断众人拍摄。

    庄园负责人神色匆匆,大声招呼。

    “外面警报响了,不知道是演练还是真有袭击。总之、大家快跟我来,到地下安全室躲一会儿。”

    罗佩岛过去常年受星际海盗侵扰,如今一提袭击,对应者非其莫属。

    厅内一片哗然,秩序崩盘。

    “大家冷静下,先不要慌。只是说有警报响,但没有听见飞行战舰和交火的声音。”克兰俨然一位可靠领袖,面不改色指挥。

    “摄影仪之类暂时丢弃,劳烦芙蕾雅和t先生跟负责人领路,爱丽和纳西走在中间,我和工作人员殿后。”

    “不,我也在后面。爱丽儿有哮喘,不能让她走太快。”

    芙蕾雅扶着浑身发抖的爱丽儿,他抓灯柱当武器,指甲还涂着闪亮的粉色小花。他信誓旦旦道。

    “如果有坏男人敢伤害她的话,我能一个打十个。”

    克兰对人敬佩一笑,飞快组织队伍,开始往下逃。

    三层过道宽敞,众人行动井然有序,十分钟内他们全员抵达地下一层,隐蔽安全室的入口。

    庄园工作者加剧组共九十多人,小小八十平米空间显得拥挤,且地底电路受暴雨影响,几盏灯神经质的闪烁,无一不在加深恐慌和压力。

    纳西索斯费劲穿梭,与同样焦急的杰丽碰得正着。

    “纳西太好了,你也在这。我刚才没听到警报,如果负责人没上门提醒,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没听到”纳西索斯不敢置信。

    “是啊,我们那一层加盖了特殊玻璃,如果不特地开接收器,很难听见警报。”

    仿佛有所预感,纳西索斯穿梭人群,狠狠扯住点名的主持人。

    “人到齐没我的摄影师呢”

    主持正为联系不上总导演发愁,猛地被拽,头脑发懵。

    “啊我还在点数,刚刚是九十八人,呃请问您的摄影师是哪位来着算了没事,应该是演习”

    忽暗忽明的灯下,纳西索斯一对紫罗兰眼眸冰冷,那寒意似虫蠕动,似水涌流,在对视间凝结成刺。

    主持人舌根发僵,任由对方甩开他跑出门口。

    纳西索斯奔回一层时,警报和雷声还在响。

    庄园犹如在另外的世界,内外浸透死寂,就只能听见自己急促喘息,忙不迭转弯冲刺。

    长久以来的锻炼派上用场,他一口气跑回二楼客房区,猛敲房门。

    岂料门一碰就开,屋里不见人影,说要修的相机也带走了。

    “该死那蠢货”

    无意骂出了脏字眼,少年没多想冲向三楼。

    可体力有所消耗,速度难免放慢,他撑着扶手一跨三阶,耳鸣逐渐凝聚成句句自问。

    他跑回来叫人做什么

    刚才都说了,可能是演习完全不用担心。

    那家伙有脚有脑袋,肯定早自己跑了,他反应这么激烈干什么

    少年思绪混乱,又一个转弯止步展厅外。

    大门和他们离开时不同,两侧敞开破了洞,被留下的拍摄仪尽数被毁,屋内一片狼藉。

    “不会吧。”纳西索斯喃喃着后退,咚一声撞到类似钢板的物体。

    不祥预感陡升,他不敢转头不敢动,却被对方硬掰过身子。

    胡子拉碴,脸上带疤,左太阳穴一枚刺青褪色,依稀辨得出圆形轮廓。

    在这星际海盗身后,站着两名同样高大的男人。

    为首海盗掐握他脖颈,像拎起一只兔崽轻松,凑向他深深吸气又吐气,传来令人作呕的恶臭。

    “真香。”

    “原来就是你啊,可让我们好找。”

    面对这几个屠夫面貌的人,纳西索斯脸色刷白,鹌鹑一般肌肉僵死,没有反抗意识。

    直到被拖进昏暗展厅,被甩在布满碎片的地毯上,他哆嗦发问。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他看到其中一人架起唯一没坏的摄影仪,把他框在画面中心。

    “不要怪我们。我们也是做买卖。”

    “放松一点,或许到最后你会享受起来的。”

    散发臭气的身影覆来,是乌云倾轧地面的感觉,碾压意识,纳西索斯凭最后力气挣扎,一番乱动后不出意外四肢受制。

    声音和呼吸一起罢工,听视触觉犹在坚守,他知道带疤男人跨坐他身上拉扯衣物,边和同伙说着下流腔调的玩笑。

    “经过这事,他可能要后悔了。”

    “哈可不是么,哪个oga想不开会去割了那玩意儿。”

    “那是能让人爽上极乐世界的好东西啊,他应该感谢才对”

    察觉其中荒唐的错误,少年胸膛起伏激烈。

    那是怒意喷涌而出,强若山崩地裂。

    “找你们的主谋,就为了做这个”他不知哪来的底气质问,“把一个没有接收器的人,强行标记后录影”

    男人解开他最后衣扣,捏捏他脸颊,指腹于锁骨向下游走。

    “不止标记哦,小可爱。这方面倒是你做得对啊,不然我们就得琢磨怎么处理留在你身上,你体内的气味了。”

    “劝你不要反抗太多,否则我们只能完全按要求,多给你添一项残废了。”

    他们目光充满施舍和自以为是的理解,犹如舞台上扮演的假英雄,光鲜戏服分明遮不住一双污秽光脚,依然得意忘形,肆意踩脏花苞。

    惧意受怒意催化,迅速炸成滔天烈火。

    “滚开”

    纳西索斯敢保证,他从没发出过这么凌厉的喊声。

    “不想死的话,给我滚”

    然而小小吼叫毫无杀伤力可言,三人不仅没被吓退,反而笑声渐响,觉得少年张牙舞爪得可爱。

    “这个表情真好。快,近一点拍。”

    “早知道开始不砸那么多,现在能三百六十度摆满了拍。”

    “一会儿才精彩你们说是吧”

    咒骂拦不住污言秽语入耳,瑟缩无法阻止受人触摸,纳西索斯一双眼无望乱瞟,在听见水声搅动的同时隐约瞥见浮出水渠的物体。

    蜷曲黑发,深幽眼眸,鼻梁曲线高挺,熟悉的脸庞唯有一物是新加的。

    卢修斯芬奇以齿咬刀,双手撑地无声无息爬出水渠。

    走路没有响动,像古宅幽灵在暗处若隐若现,逼近时徐徐迈步,像顶级时装展的模特,矜重典雅。

    第一刀挥落,纳西索斯根本没看清。

    他只听到左边传来钝响,右边惊呼连连,几滴血溅到他唇边,莫名滚烫灼人。

    压在少年身上的海盗当即弹开,借助窗帘透过的微光,他先是发现自己踢到一名同伴头颅,连忙往另一人身上靠。

    “干他娘的怎么回事老二老二”

    那名同伴身躯无力一搭,脑袋搁在他肩头,在这极度好笑的场景,他余光一瞥,汗毛倒竖。

    老二早断气了。

    像被利器从下颌往上贯穿,伤口漂亮得几乎没流血,徒留空洞狰狞的死相。

    分不清敌人是谁又在哪,男人顺理成章架起纳西索斯,试图在展柜中摸索武器。由于慌张,他把少年勒反了都不知道。

    面朝海盗后方,纳西索斯几次撞到墙和桌角,眼冒金星。

    正想着又要摔倒,海盗忽然解了束缚,他迎面扑进谁怀中。

    “这下,三位真的要赴往天堂了,不是么”

    末尾笑声经相贴地方传达,前所未有清晰,令人心脏猛跳。

    他又被松开了。

    原来海盗身中数刀,全是关节所在位置,见血少的剧痛点,他跪伏着伸长脖颈动弹不得,像个死刑犯等待铡刀降落。

    而他的刽子手,一身白衬衣染红的择明,他以黑皮手套擦拭刀上血渍,站定最佳点位。

    “血红皇后。”纳西索斯喃喃念出佩刀名字。

    “如您所见,我是个不祥之人。”择明回头对少年报以微笑,“还请您闭一下眼,不要让这不祥诅咒,染了您的身。”

    听到后纳西索斯照做了。

    他自知经受不住接下来的场面。

    可血味弥漫,如雾散不开。

    无需睁眼,他已描摹出画面。

    以一当百的真正战神,永远带着戏谑世人的笑意,在败者求饶哀号时偏一偏头,故意晃动刀身吓唬。

    接着,在那绝望至癫狂的瞬间一斩落刀,收割死亡独一无二的美意。,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