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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打破的声音是pop!-27 I lo……
    樱桃红润饱满的唇, 佐以香草奶油,色味俱全。

    宴会厅中,劳拉克劳德装点在浅绿伞裙与米黄花边衬衣里, 上紧下松,恰到好处勾勒曲线, 来回走动, 品尝各类糕点,自己就像只纸装蛋糕, 甜美清新,吸引足了目光。

    这是霍家为迎接她与她叔叔而举办的小型宴会,各自邀请来亲近旧友赴宴, 人数不到五十,整晚也就是男士们叼着烟斗推杯换盏, 女人们小聚角落闲谈东拉西扯。

    不过他们受邀方, 并没有能携同的友人。

    想到这, 劳拉不由得哼气。

    若非机会难得, 不用受禁足之苦,她才不愿答应来掺合,被晾在旁边,多余又无趣。

    银叉勺起可可杏仁卷, 将馥郁馨香送进嘴里, 她不经意瞥向休息处。

    霍昭龙今日特地梳妆打理一番, 发蜡使之头顶在光下像皮鞋那般锃亮, 他和几位客人讨论着什么, 思考时双手反复捏着拐杖柄端。

    作为本场宴会的重头角色,她名义上的叔叔林威廉,仅在祝酒时漏了个面, 跟霍昭龙说话甚至才三句。

    反正她看到的就这数。

    “一个人很无聊吗”

    劳拉不用猜就知道这轻佻腔调属于谁。于是,转身皮笑肉不笑。

    “多谢三少爷您体贴关心,我平时最喜欢独自待着了,边上多一个都浑身难受”,说到这,她装模作样轻拍心口,又以手背替自己测额头温度,“唉。像您这样的人不会懂我们这些可怜人的,那感觉,就像被乱咬人到处发情的狗追着不放,被有毒胡峰盯被该死的苍蝇缠,喘不过气。”

    霍子骥手撑住桌沿,听着这炮火味浓浓的回答,哑然失笑。

    他虽识趣,但不打算马上走开,而是抬手点着嘴角。

    “既然如此,你不如先擦掉招惹苍蝇的东西还是说,你准备留到晚上肚子饿了再吃”

    劳尔后知后觉,扭头透过香槟塔的玻璃杯看清一张花脸。

    黑黄绿,她吃过的奶油蛋糕无一例外都慷慨地留了她夜宵厚礼,色彩斑斓簇拥着她的双唇。

    没有羞赧脸红,没有惭愧逃跑,劳尔兀自掏出方巾,擦完揉成团,丢至回收餐盘用的圆桌。

    霍子骥递手绢的动作进行到一半,定在那尤为尴尬。

    “我好了,感谢你提醒。你是不是可以走开了”

    这回劳尔甚至不稀罕说敬语。

    没辙摇头收手,霍子骥小声笑着解释。

    “帮个忙,陪我说会儿话应付一下就行。而且我好心提醒你,像你这样漂亮又身价不菲的女孩,今晚只会有越来越多男士前仆后继搭讪。看到那几个老头子没我爸和他的旧友伙伴们。”

    他一扬下巴示意着,与场内其他人目光碰撞时笑脸相迎,好不恭敬。

    “他们可是比苍蝇胡峰发情野狗更讨人嫌的玩意儿,如果他们带来的呆头呆脑儿子没用,说不准会提枪亲上阵。还是堵了的老枪,发不出子弹,只会漏水滴的那种。”

    霍子骥话音未落,劳尔就噗哧笑不停,不得不放下盘子。

    “你这、噗哈哈、有你这么说自己父亲的”

    霍子骥笑而不语,而她最后右手叉腰挑眉又问。

    “那我也可以猜一猜,是哪位家长也焦急心切,催你过来找我喽”

    对此,霍子骥耸肩表示默认。

    目光所及,可见几名眼熟家仆穿梭场地服侍宾客。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些人的眼睛之后,是谁在每时每刻监视他。

    劳尔环顾一周,在霍子骥的诧异注视下找到二层露台。那现在放下绒布帘子,看不出后方情况。她由衷感慨。

    “你们家的人不累么,非要像间谍战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的。”

    “情况特殊”,霍子骥毫不介意,自嘲着,“或许在某些人看来,我还是不能断奶的小孩,而她是傲慢又口无遮拦的西奥佩娅,等到自己孩子被她害得绑上献祭台,喂给海怪,她或许才善罢甘休。”

    “原来如此。”

    劳尔撇撇嘴,不再多问。

    片刻后她又说道“确实,比起别人,大概还是跟你说话比较有趣。”

    本来熟人就不多,唯一一个伊凡贝内特她还硬要装作不认识。不过真要找对方,她也是自讨没趣。

    想到什么,劳尔眯眼煞有介事道。

    “前提是你别想把我列入你的目标,赫赫有名的猎艳手霍家三少爷。您不是每晚都有人暖床吗我一直很好奇,你的伴侣是站岗轮班制的”

    霍子骥别过脸笑得尴尬,不自在地摸摸鼻子。

    “那是很久以前才有的事,我身边现在没人。真要形容的话,我现在就跟我那光棍老铁树二哥一样。”

    劳尔龇出牙,表情惊悚。

    “哎你洁身自好守身如玉要当孤寡修士我可不信。”

    霍子骥“倒也没你说得那么过分。”

    他越是无奈,少女笑得越欢快,像机敏小动物嗅着空气,凑近半步瞄上他藏于衣领下的香水瓶。

    “我说怎么一直能闻到黄兰和丁香味,原来是你这发出来的。毕竟现在已经过了花期呢,白天进来的时候,我看到地上堆了好多烂花腐叶。”

    听着她惋惜,霍子骥不自觉瞟向落地窗。

    暴雨已停,屋外又是星月交辉。

    相比厅中主客间觥筹交错,阔步高谈的氛围,霍子晏一人倚着石栏,几乎要与整座喧闹宅邸割裂,格格不入。

    心绪不宁,精力集中于脑内各种混乱的想法,当他听见怀表打开的咔哒声,他才意识到有人靠近。

    僵硬而机械转身,他因来者神似碧蓝珠宝的双目晃了晃神,情不自禁开口。

    “莱特”

    定神再看,他低头慌忙改口。

    “林先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您来了。”

    男人将表盖关合,冷若冰霜的脸给人以无形的庞大压力,但他却说出令霍子晏诧异抬眼的话。

    “你刚才似乎把我认成了谁,这很少见。毕竟过去唯一称得上与相像的人,早就不在了。”

    “那人是您的谁呢不、我就是随口问问,请您不要在意。”

    霍子晏下意识追问,随后扶额为自己混沌的脑袋懊恼。可男人并未即刻回复他,转而面向石栏,眺望起庄园景色。

    初秋将至,院内多数花卉开始凋零,那些未被清理的花瓣果实落在地面,腐烂,分解,弥散成一种离奇的不幸味道。

    或许多数人都本能抗拒与死亡有关的一切,以免联想到自身必定的终局,连这腐朽气息都难以忍受。

    可他却听见身边的林威廉,深深吸气,并吐出低沉话语。

    “一个女人。”

    “对我而言,是这世上最重要,最应该去守护的女人。”

    霍子晏心下一惊,眼睛乱瞟扫过男人置于石栏上的双手。

    林威廉手里不知何时握着副项链,铜质表面暗沉很难再反光。他没出声,对方却开始问起他来。

    “我曾有幸,在海勒姆学区画展上得见你的作品,技法虽有不少瑕疵,但意境主题尚可。那是你自己完成的”

    “是、是的,先生,戴花帽的女人,她其实是我母亲。我以她为模特。只不过她很早就不在了。”

    “是么,我感到抱歉。突然失去她,你一定很不好过。”

    话并未明说,可霍子晏心里清楚,他自己这些年过得怎样。尤其是当他开始与莱特交往后,他才逐步意识到自己犹如夹缝生存,行走绳索般麻木且困顿的人生。

    他敢向霍昭龙发怒,斥责质问,却依然做不了什么,更无法撼动那座大山。

    “我现在上年纪了,记性不太好,请别介意我再多嘴问一句,你总共有几个兄弟姐妹来着”

    “两个,先生。不,如果真要说的话,其实是三个”,霍子晏不由得叹道,“即便,那一个下落不明很久了。即便别人都不肯承认。哪怕是我们父亲,那个只负责让我们出生的男人。”

    林威廉沉默,觑一眼霍子晏颓然无神的脸。

    “你跟你父亲,不太像。”

    他最后以冷淡口吻说着鼓舞的话。

    “以我过来人的经验判断,我能确定地告诉你,这会是好事。”

    蜻蜓点水一拍年轻人的肩膀,他转身头也不回离开。殊不知他这话是烈性药的药引,炸弹包的导线,瞬间将霍子晏的心房轰击,猛摇坍塌一片。

    但若真正追远溯流,那深埋虫卵的,是他与某人相处时融入的点滴。

    视莱特莱恩为唯一挚友,唯一倾慕与信任的倾诉对象,他数次隐晦表示过,恨于出生霍家,要当霍昭龙的儿子。他一度记恨着自己和霍昭龙过于相似的外貌。

    那时的莱特就曾轻拍他肩,柔声宽慰。

    子晏你总归是霍先生孩子,与他像是无可厚非。连三少爷身上也能频频找到霍先生的影子。不过有一点,我不得不承认且当面告诉你

    那就是,我认为子晏你绝不会比这家里的任何一个人差

    甚至,更加出色,更加大胆

    因为极度在意一个人,也就无法忘怀对方所说的每句话,每个字,每声哀叹欢笑。

    霍子晏捏着栏杆的手忽而用力,忽而放松,下定决心那刻,他望着身后楼房眼神坚毅。

    他或许,还能为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莱特莱恩做些什么。

    不再顾及所谓霍家二少爷的地位颜面,只像个在法官门前控诉冤情的亡命之徒。

    宴会厅前后厅内,仆从忙前忙后,主客已投入享受。在这众人无暇顾及僻静边角的节点,谁大步下楼,鞋跟重重叩地的动静分外突兀。

    先是刚下来与女性客人相聚的霍夫人,她与一众太太小姐在楼梯边愣神,忘记言语。

    接着是场中央与劳尔有说有笑的霍子骥错愕站直,连带着周围所有宾客逐渐敛声。

    最后,前厅的霍昭龙察觉异样,拄着拐杖站起。

    一道身影走完阶梯,独自站到几十人跟前,黑发束起成一把,懒散搭在肩头。

    “诸位,晚上好。”

    以平静目光一一回应他们或震惊或不解的注视,霍子鹭右手绕两圈标准鞠躬,定格三秒缓缓起身向前走。

    经过目瞪口呆的端酒侍者,他自然而然捻起一杯。

    “雪茄,香槟,香草小羊排看起来这是家庭间的小型欢快聚会,怎么能少了我。”

    他转姿优雅得体,却故意侧过头去看霍昭龙。

    “对么,我亲爱的父亲。”

    此语一出,全场哗然。

    霍昭龙更是沉了脸,锐利视线直扫一旁韦执事,像在谴责以对方为首的仆人群体,没有按他吩咐的那样,看牢生病不宜外出露面的霍骊小姐。

    作为主场方负责人之人,霍子骥理所当然率先上前。

    “你是谁居然在我们家楼上下来”

    霍子鹭朝他招招手,笑容亲切。

    “我之前还没来得及感谢你,我的好弟弟,那次几乎是你倾覆以往所有生日宴的巅峰之作了,绝妙的庆祝。”

    无需过多解释,答案显而易见。可霍子骥仍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将面前的人从头到脚来回打量。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男人。

    但他居然又是霍骊。

    这怎么可能

    “说到庆祝,关于我母亲伊莎贝拉巴尔弗的遗产和您现在经营半壁江山的启用资金,以及您对外宣称她以死亡,实际上是将她送到南面疗养所,哦不,应该是丢弃到那的事。”

    小抿一口醇酒,霍子鹭步步走近霍昭龙,摊手道。

    “这些,我很久都没与您尽情畅谈了,择日不如撞日,您说呢”

    突如其来的状况,超乎所有人包括霍昭龙想象,他握住拐杖的手小幅度颤动,维持面不改色的极限。

    “你先回去再说。你现在不清醒,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霍昭龙逐一提高音量,“我让伊凡再给你多开些药。”

    “药”

    霍子鹭哈哈笑了两声。

    “您在说什么呢,您可从来没给我吃过药。倒是我这位体贴继母,过去没少给我送药,是么,伦娜小姐”

    惧于在自己看来发疯堪比魔鬼附体的霍子鹭,更有杜宾犬一事的前车之鉴,霍夫人不敢纠正称呼,在太太们之中不应声,脸色微白。

    他们不说话,不代表别人不会。

    霍昭龙身边有不少是与霍子鹭母亲一家联系亲密的,毕竟在当地也是个威望名族,且比戴维菲尔丁所在的腹蛇正统数倍。只不过听闻那位女士病逝,她家搬去外国后,他们便很少再往来。

    有人当即追问起来。

    “霍先生,这位小先生说伊莎贝拉被丢进疗养所是怎么回事”

    “如果这是真的,那难不成你在瞒着巴尔弗他们一家故意出钱让他们离开”

    场面正在失控边缘,劳尔退到人少角落,嘴含银叉嘬着奶油,看得津津有味。

    感觉到有人站到身边,她低声道。

    “威廉,今晚比我想象得要更有趣。我现在是真佩服你了,你说你想要搞点小破坏,挑时间居然挑得那么准,我还以为你是要像上次一样,祭出我使美人计呢。”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转头却见林威廉眉头紧锁,并不满意。

    “那个人,并不是我计划之中”,他看着霍子鹭沉声道。

    更准确地说,从那不知名的神秘男子下楼起,事情就已彻底超出他所掌控和预料的范围。

    呲啦。

    声音源自前厅二层,以往仆人上去打扫画框时用的小站台。

    这虽然让霍昭龙得救,不再被同僚追问和霍子鹭紧逼,但愈发使他气急败坏,拄拐敲打地面。

    霍子晏手持短刀,正狠狠割着那副金秋之海画布顶端。

    “霍子晏,你给我住手下来”

    “把他给我拉下来你们听到没有,马上”

    霍昭龙怒喝着,命令强硬,场内仆从纷纷放下手头东西照做。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画布一旦被割开部分,之后仅需拽住往下扯动,便被整片撕裂剥落。

    像面具被摘下,像浓雾被吹散,怀抱可爱男婴的女子肖像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前。面容恬静,眼眸碧蓝如天,这是张会让人难以忘却的美丽脸庞。

    但却令霍昭龙瞬间唇无血色,令人群后的林威廉神色骤变。

    为扯动遮盖秘密的几米长表层画布,霍子晏用尽浑身力气,此刻他不得不倚着墙,又在宾客前道出惊人一语。

    “我也想问您一件事很久了,父亲。您什么时候才会真正把莱特莱恩接到这,光明正大承认,他是您的孩子,我们的兄弟。”

    当下,并非所有人都知道莱特莱恩这名字。

    不过他们都曾听闻霍昭龙为报答忠诚奴仆的救命之恩,收养其儿子,视如己出的感人佳话,敬佩他重情重义。

    画与霍子晏的质问其实无法说明什么,可他踉跄后退,打翻桌上酒杯的反应却作证了这一言难尽的事实。

    名为摩涅塔女神的红酒铺洒大理石板地,悬顶水晶吊灯映下灯光,犹如炙热烈焰。

    从始至终于二层露台俯瞰,择明又将红绒布帘撩起几分,将景象更好收入眼底的同时,也露出那双目光灼灼,闪烁异样神采的眼。

    不同此前任意一个时刻,他的呼吸不再似镜湖水波不兴,反而因难以言喻的激越渐渐急促。

    将手放在心脏所在的位置,他数着节拍,失笑调侃。

    “普世承认的论调,当一个人遇上他所爱的,即便意识还没做出严谨无误的定论,他的躯体,即承载他思维的紧密容器,便会提前给出预兆。”

    “如果我不是有心脏病,或别的什么病,那按我现在的体温和心跳,我一定是在爱得发狂。”

    系统z所以您的意思是

    系统z您,喜爱看到这种纠葛不休的情形么

    愤怒,心虚,怨艾,愧疚,交织在众人的疑神疑鬼,争论不休里。

    “不。”

    择明摇头,挑动下巴示意着厅堂。

    “我上次怎么说的,z,你要学会观察,不要将目光禁锢在狭隘缝隙里。”

    “他们确实在争吵,像在领地里拼死撕咬,可能毁坏别人,也可能毁灭自己甚至彼此同归于尽,可却依旧胜过野兽与粗俗蛮横之徒。最为关键的一点,是其动因。”

    无人注意的看台,择明展开双臂半举。由于没找到钥匙,那副刑具依然戴在他身上,叮哐作响。

    扬头深呼吸,仿佛能闻到清冽晨露于火前蒸发的独有气味,他右手像执指挥棒轻点,左手微晃食指拇指轻捏,是强情绪前的收敛。

    “爱与恨,这对水火不容的双胞胎兄弟。为前者,人会怜爱宽容,鼓起勇气做出超越自身极限之事,也会嫉妒抓狂,胆怯软弱退至底线道德之下。而为后者,情形竟如出一辙。”

    “没有什么,能比看到人们受这两者指引挥剑指向野蛮诅咒,并试图将它破除更无与伦比。”

    无乐队随奏的歌曲,在他自下往上顿强的动作下高亢。

    目光逐一掠过厅中的人,从劳拉克劳德到林威廉,从霍子骥到霍子晏,最终落于今夜剧目开端的霍子鹭。

    “看啊,z,我们选择的主角已为我们谱好了序曲。不过今后会怎样,我们将不得而知了。毕竟,现在的霍子鹭先生,是准备舒展翅膀起飞的夜鹭。而我们,顶多就在地上骑骑小马驹。”

    他用上选择一词,隐隐透出点狂傲。

    系统z您听起来依然很高兴,主人。如果您不希望这事发生,阻碍您实现目标,您或许在顶楼时就该放任他自生自灭

    择明于指挥间隙摇头,笑意无可奈何,再度解释。

    “我说过,如果两方棋手实力不均,那可就失去继续进行的必要和乐趣了。对弈游戏寻求的,更多是两者各据一方,彼此不相上下,生死追逐的快意。败落得精彩与否,胜利得巧妙与否,远远比一个结局更为享受。”

    随着收手动作到来,铁索碰撞彻底吸引了少数人注意。

    霍子鹭放下酒杯,第一个转身,眯眼寻找方位。

    而他毫不避讳,大声呼唤。

    “不如你也下来吧,朋友。虽然我很抱歉,没能帮你解下那套不太礼貌的东西。”

    铁索过长,曳地不停刮擦。

    伴着声声脆响,择明与刚才登场的霍子鹭一样出现在楼梯上。

    只不过他还是那身单薄麻衣,没能走完全程就站定,身形摇晃。

    这时他才注意到,刚才凭空指挥太忘我,原先手腕上旧勒痕再次磨破见血,染红长袖。

    因为这,临场一直好整以暇的霍子鹭也不免愣了愣,皱起眉。更别提方才激动控诉霍昭龙,此刻张着嘴,双眼通红的霍子晏。

    呼吸平稳,体温仍在攀升,择明含笑两头道歉道。

    “晚上好,各位。十分抱歉,我刚刚下来得有点急,摔着了就变成这样。”

    抱歉,z,我想我得在会提前告知喝醉后面再附加一项,z。

    系统z您怎么了,主人

    耳鸣声如约而至,顺便捎上眩晕感这位流氓无赖。择明肯定地点点头,和喝醉时一样做出预告。

    “我想,我可能要因为炎症发烧晕过去了。”

    语毕阖眼立即前倾,完全没有防备,不留丁点反应时间。即便如此,人群里依然有人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及时奔上楼梯将他接住。

    霍子骥手心冒出冷汗,扶着昏迷者右半边,回神往一旁看,目光与医师伊凡的视线不期而遇。

    与他印象中的一样,对方神色冰冷如雪。

    可皱眉撇过眼,抢先揽过人的动作却处处透出焦急。致使他下意识阻拦,不愿同意。

    “让我先看他的伤,他已经休克了,如果太严重不及时处理,你想今天变成他另一个纪念日”

    实在说不出更重的忌日一词,伊凡退而求其次,倒也真把霍子骥唬住说通。

    宴会和探究陈年往事忽然间被众人忘记,伊凡经检查后得出结论,这伤必须要移送到他私人诊所动手术。

    被人用担架抬着走出主楼,择明中途有清醒片刻。

    场景一致,情形相似,而他望着这座宅邸,同样扬起不易察觉的微笑,再次眼含期待。,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