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77章 第 77 章
    第七十七章

    深夜十一点多,一道尖锐的女声穿破云霄“啊啊啊啊啊有人耍流氓啊”

    陆倚雲趿拉着一条裤腿慌忙说“我不是我没有你别叫了”

    然而,没一会儿,女人的尖叫就引来更多围观群众,附近烧烤摊的大哥,撸着袖子赶过来“让我看看,怎么回事草,还真有人耍流氓”

    陆倚雲争辩“不是你们想得那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你大冷天不穿衣服你有病啊”

    “这不变态么”

    “我最恨耍流氓的这里还有女同志呢,光天化日啊不是,公共场所,怎么能这么干有没有人一起,把他抓警察局去”

    “算我一个抓他”

    陆倚雲有苦说不出,他没办法跟他们解释,其实他真是被陆余逼着自己脱光了。陆余那个变态逼他把衣服全粘到墙上,几乎用掉了一整卷胶带。

    陆余就那么抱臂在一旁监工,他不敢不卖力,否则陆余力气大得跟牲口似的,砸他一拳,就不是脱光丢脸这么简单了。

    于是衣服贴得相当牢靠,那宽胶带也不知道怎么那么黏,撕都撕不下来,又加上秋天夜里凉,这么一会儿工夫,陆倚雲已经冻得手脚僵硬,他抠了半天才终于把一条白色棉毛裤扣下来,但雪白的棉毛裤在夜里非常扎眼,路过胡同口的女士多看了一眼,就被裸男吓得尖叫。

    北城民风彪悍,人也热情,尤其是对这种违法乱纪的事,大家都愿意搭把手。

    没一会儿整个烧烤摊的中青年男子,以及几位阿姨都被吸引过去,大家摩拳擦掌,齐声喊“抓流氓”

    吓得陆倚雲裤子都来不及穿,拔腿就跑

    他可不想被那些人抓住、扭送去公安局老爷子要是知道了,告诉他父亲他非被剥掉一层皮不可

    好消息是跑起来倒是不冷了。

    陆倚雲越跑越快,但他现在这幅尊容太过扎眼,越跑,吸引来“抓流氓”的人就越多,眼看着要被群众围住,陆倚雲慌不择路,脑子一懵,竟然直接跳了桥

    “哎哎哎这条河里没水啊”

    “桥不高,应该死不了”

    “但下面有废弃的建筑材料啊磕着脑袋可就完了”

    “打120块打120”

    远在另一侧烧烤摊上吃夜宵的高三2班男生们,对此一无所知。

    只是快散场时,听到隔壁桌坐下的客人议论“那流氓真跳河了”

    “我哥们在现场看见了还拍了视频”

    “为啥啊”

    “那不知道,流氓嘛,看他那样子,可能是被人家老公捉奸在床,要不耍流氓不能脱那么干净,大冷天的。”

    “原来是这样那活该”

    “”

    就连陆余都没听出什么问题来。

    他原本也没打算把事情闹大,虽说陆倚雲的确有坑害灼宝的心思,但他到底没有得逞,陆余甚至没以眼还眼地把他用胶带捆成个粽子。

    不过把衣服全贴墙上,也够他受的,冻那么久,至少能让陆倚雲得一场重感冒,叫他涨涨记性,色字头上一把刀,不要觊觎不该觊觎的人

    医院急诊科。

    “哎医生不是轮到我了吗怎么排这么半天,还让人插队了”

    “患者让一让我们这是急诊不是门诊按着轻重缓急叫号,这位病人被钢筋扎穿了腿,必须先抢救他,别挡着门,让一让”

    排队的那位患者本来还有点生气,但看到担架上全是血,瞬间闭嘴。

    “这真够严重的”

    “嘶不会出人命吧”

    陆倚雲好巧不巧,落下去的时候,正好扎在钢筋上,好在没有伤到要害,他只是疼得要晕过去。

    “失血过多,赶紧输血患者,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血型吗”

    “a型血”

    “你有没有带证件哎不对,这不废话么,他都没穿衣服,还能带什么证件你身份证号记得吗你家属的联系方式有没有要离得近的”

    “我妈我爷爷,姓陆,管家的手机号是”

    医生护士们推着他进了手术室,结果手术到一半,却忽然出了事。

    “病人寒战,高热不对劲,麻醉没问题,用药也没问题,这是溶血现象,他确定是a型血吗”

    “是的呀他自己说是a型,他意识清醒,身份证号都报得清清楚楚”

    “停止输血准备吸氧重新做血型鉴定,联系家属”

    陆老爷子这几天身体不太好,吃了药,这会儿刚睡下,管家接听到电话,拿不准主意,跟老佣人商量后,便一个人先冲进医院,充当了一把雲少爷的家属。

    好在陆倚雲命大,除了腿受到外伤,可能会瘸一阵子之外,并没有生命危险。

    他手术之后陷入昏迷,管家请了护工,要了病房,又调了庄园的保姆过去看顾,但没敢联络陆倚雲的父母。管家敏锐地察觉出事情可能不太对,他拿着报告单,先赶回陆家庄园,跟老爷子汇报。

    果不其然,周六早晨,陆老爷子听过事情的来龙去脉,沉吟片刻,便夸管家做得好,又问有没有跟阿雲的司机、保姆沟通好然后才备车去医院看望陆倚雲

    北城市医院。

    女班长、陆余、安予灼、韩刺、钟函几个人围在覃茜的病床边,女班长一边削苹果一边说“老师,其实全班都想来,但医院不让进那么多人,所以派我们几个做代表。”

    覃茜面色还是有些苍白,温柔地说“谢谢你们。”

    安予灼有些忐忑“覃老师,您不怪我们吧”

    覃茜知道他在指什么,垂眸说“怎么会,你们都是好孩子。”

    陆余问“他有没有再为难你”

    覃茜摇头“他跟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动手。”其实,每次打完她,那个男人都会痛哭流涕地道歉,一次比一次说得情真意切,但每回都不作数。

    可这一回,宋戾超没再诅咒发誓,她反倒有些相信了。

    钟函“老师,你为什么不离婚啊”

    覃茜“”

    女班长悄悄踩了钟函一脚。

    钟函“嗷”一声“你干嘛”

    女班长“”

    陆余、安予灼“”

    气氛有点微妙,安予灼找话题说“班长,你这苹果皮削的,迪拜手法么一个苹果削完剩半个”

    女班长收好水果刀,作势要打安予灼,安予灼很丝滑地躲到陆余身后,女班长笑道“你们男生肯定更不会削苹果还说我呢”

    气氛活跃起来,安予灼余光瞥见覃茜也露出笑容,于是心情愉悦地多贫了句“刻板印象好男人有的是,比如我哥陆余,他削苹果皮都不断的。”

    覃茜笑道“陆余是给灼宝削皮练出来的吧”

    陆余“嗯。”

    其实家里阿姨都会把水果切成小块,再插上小叉子,但安小少爷看到一整根不断的苹果皮,会很捧场地拍手,满眼崇拜。

    陆余便这样练出了绝技。

    覃茜有些揶揄地看了眼陆余,对安予灼说“听说你这次成绩非常棒,等老师出院,把那封信还你。”

    冷不丁听到这话题,安予灼还有点害羞。女班长看看他,又看看陆余,等他们告辞、出了病房之后,小小声跟钟函吐槽“我怎么感觉他俩有点像被老师抓住的小情侣”

    钟函断然“不像你什么眼神啊”

    孩子们走后,隔壁床的病人家属忍不住凑过来说“妹子原来你是被你老公打流产的啊”

    “啊是。”覃茜有点尴尬。

    病人家属怒道“我还以为你跟我媳妇一样,因为胚胎不健康才没保住孩子,我还纳闷儿,你月份也不大,住什么院啊你为啥不离婚啊”

    临床的患者本人也说“是啊,他都动手了,你还惯着他”

    覃茜“我也想离,可我女儿不就没有爸爸了”

    “那样的爸爸,留着有什么用”

    “我觉得你回去问问你女儿,说不定小孩子不想要那样的爸爸呢”

    “有那么个暴力狂在家,你不担心你女儿吗”

    全病房的人,都七嘴八舌地劝她。

    覃茜是不顾父母反对,义无反顾远嫁的,结婚之后不幸福,也跟父母讲过,可惜每次她父母都阴阳怪气地说“当初给你介绍的那家,答应给三十万彩礼,你不肯非要跟那个男的私奔到北方,现在想投奔我们也不可能,我们老两口的积蓄都拿去给你弟弟结婚了,没有余力帮你谁让你不听话呢”

    寒心的次数多了,覃茜便学会不再抱怨,不跟父母抱怨,也不跟朋友、同事、学生们抱怨,她习惯了把所有苦难都往肚子里咽。

    因为她知道,这世上没有人会心疼她。

    直到安予灼他们翘了课、把那个男人抓住,恐吓一顿,告诉他我们老师是有后盾的,你不要欺负她

    覃茜眼眶有些热。

    好像很多事都符合马太效应,譬如不幸会流向原本就缺爱、原本就不幸福的人。她从小得到的爱太少,就容易被男人用一根棒棒糖、一朵玫瑰花骗走,好像前半生都是如此,她总是得到很少很少的爱,和很多很多伤害。

    但人有时候可能只需要一两次不计回报的、赤城的真心,就能获得勇气。

    覃茜擦了擦眼角,对病友们笑了笑“我会考虑离婚的。”她的学生们已经给了她勇气

    陆倚雲还在昏迷中,陆老爷子面色沉沉地望着他,院长歉意地说“老先生,真是对不住,是我们的失误,没有搞清楚血型,主要是当时这孩子意识很清楚,我们护士再三询问,他都确认说自己是a型血,好在主刀医生反应快,那真是教科书级别的抢救”

    “不怪你们。”陆剑昀说。

    他还真记不住每个孙子都是什么血型,但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再笨也不该记不清自己的血型,这件事很奇怪。

    管家效率很高,在他从庄园出发到医院路上的这段时间,已经把陆倚雲从前在a市的就诊记录、医疗档案,以及陆正筠、萧菀桦的体检报告都调了一份过来。

    陆老爷子问陪在一旁的主刀医生“如果父母都是a型血,能生出什么血型的孩子”

    主刀医生被突然转变的话题问得莫名奇妙,但还是老实回答“a型是显性遗传,所以只能是a型或者o型。”

    陆老爷子看着陆倚雲病例单上的b型血字样,陷入沉思他不是我的亲孙子。

    那么他是谁

    这孩子第一次验血型是八岁那年出车祸,此后各种病例、表格血型那一栏都填写a型,一次是误填,次次都错,就一定是人为,谁会帮忙遮掩

    陆老爷子几乎可以确定,陆倚雲是萧菀桦和情夫生的野种。

    “老先生,您放心,我们会极力救治,雲少爷其实伤得不重,只要细心调养,请专业陪护定期做复健,就不会留下后遗症。”这伤势其实有可能留下跛脚的后遗症,但只要花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去精心呵护,就没什么问题。

    这些投入对于穷人来说可能是一笔天文数字,但对于陆家,根本不足挂齿。

    然而陆老爷子听到孙儿能完全恢复,也没有表现得太开心,他淡淡地谢过医生,就离开了住院部,甚至没有再多看一会儿陆倚雲。

    陆老爷子想到儿子被带了这么多年绿帽子,心情就很难美丽。萧菀桦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

    陆老爷子思索着,忽然听到一声甜甜的“陆爷爷”

    安予灼拉着陆余过去热情地打招呼,陆老爷子看到陆余那张肖似十七八岁时的、陆正筠的脸时,脑海里好像有什么想法一瞬划过。

    陆余问“爷爷,您怎么来医院了身体不舒服吗”

    陆老爷子盯着他看了半晌,才缓缓地说“没什么,好孩子,你和阿雲同班,今年也是18岁吗”

    安予灼抢答“还没到十八还差三天,他下周二过生日”

    陆老爷子表情明显变了下,片刻后才说“好,好。”

    周一一早,李学莲就把讲台拍得震天响。

    “你们有本事了敢出去打群架”

    有人小声辩驳“不是打群架”

    “那是什么还公然翘课”李学莲嗓门更大,“管不了你们了是吧喜欢逃学是不是行,那课也别上了,所有男生,起立下楼跑圈每个人绕着大操场跑五圈跑不完谁也别回来”

    “老师”

    女生们纷纷求情“他们动机是好的”

    “都闭嘴再求情你们也一起下去跑”李学莲抓起教鞭跟着出门,临走前对女生们说,“你们也别闲着把卷子做了我回来检查”

    高中生的体育课常常被剥夺,尤其是上午,操场上只有高三2班一支队伍,所以非常明显。

    李学莲的大嗓门几乎传遍整个操场,再透过教学楼的窗子,飘进领导办公室、教师办公室里“全都跑起来高三了还敢逃课让你们长长记性”

    李学莲骂了十几分钟,嗓子有些疼,闻声而出的体育老师好心递给她一个哨子“李老师,这个好使。”

    李学莲怀疑那玩意上面还有体育老师的口水,嫌弃地拒绝“谢谢,不用了。”

    体育老师悄悄给李学莲比了个大拇指“那事我听说了,咱班男孩子挺爷们这事儿干得漂亮”

    李学莲连忙否认三连“什么事别瞎说他们就是逃学”

    体育老师一拍自己的嘴“是是是。我说错话。”逃学是老师骂一顿可以了事的,但如果出校外打架,可就要背处分。

    马上就面临高考的高三生,背上处分会影响一辈子的

    李学莲哼一声“这些小兔崽子,一点也不让人省心不教训一下,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体育老师心想您说得对,就是跑五圈数量有点多,三圈半正好,当练体侧了。

    毕竟体侧不合格,高考成绩也要受影响,现在是上学期,还没什么,每年下学期,高三住宿生早起都要安排跑步,算是临时抱佛脚。

    不过李学莲也是真后怕,这么大的孩子容易冲动,即便怀着满腔正义感,以暴制暴也是不对的若是现在不给予惩罚,以后难免会走上歪路。

    她得看到苗头,就赶紧熄灭

    当然,这种话是不能对着体育老师说的,不单是他,以后面对任何人,她都得咬死了,他们就是逃课出去玩了

    一码归一码

    她的学生可不能因为那种人渣背上处分

    反正那个人渣也没有到学校来闹,一切都是小道消息

    这时候,李学莲手机震了一下,是覃茜发来的消息“李姐,谢谢你和张老师、刘老师送的花,我都收到了,这两周我不在,我把之前整理好的测试卷电子版发您邮箱了,可以打出来给孩子做,我回去再讲李姐,你不要为难他们,孩子们心是好的。”

    李学莲啪啪打字好心办坏事也不行打打杀杀哪是学生该做的

    覃茜“我想通了,等出院就和他离婚,现在他得到教训,气焰都没从前嚣张,应该很快就能办好手续,帮我谢谢孩子们。”

    李学莲于是又把刚刚打的那行字逐字删掉,回了句很有班主任风格的、冷冰冰的你早该这样

    然后,李老师迎着逐渐温暖的朝阳,有点得意地笑了“你看我班这帮小兔崽子,还行吧”

    体育老师没跟她聊在一个频道上“相当不错尤其是个子最高的,叫陆余吧耐力真好,跑三千米也没问题,体测绝对满分”

    直到晚上,安予灼的腿都还在疼,不得不放弃回家亲自布置生日会场的计划。

    于是改为疯狂给郭琳女士发消息

    妈,气球要蓝色的千万别弄错了

    我的礼物你们别乱动啊。

    明天下了晚自习就让司机来接我们

    郭琳被小儿子烦得不行,发了个巨大的“翻白眼”表情包。

    并且配文你妈我还年轻,没到老年痴呆的地步。

    过了一会儿,她又补充跟你爸不一样。

    安予灼回了一串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爸比老妈大八岁,好在坚持锻炼,没有发福,也没有脱发,已经打败了99的中年男性,不过安致远现在也是快五十的人,长久的高压工作和应酬,令他血压高、血糖高、尿酸高等等小毛病缠身而且随着年纪渐长,安致远也越来越像上辈子小安总记忆中的、因为他们兄弟相争而想不开去买醉、最后离开他们时的模样,安予灼不由得多关心老爸一些。

    于是跟老妈偷偷嘲笑过老爸之后,又给安致远拨去电话,第n次叮嘱“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爸你要牢记交通规则”

    安致远“知道了,我应酬之后会记得叫代驾的”

    虽然安总不明白小儿子为什么一直担心他酒后开车出事,但还是很享受被关心的感觉,挂掉电话半天还是美滋滋的

    与此同时,陆老爷子思考了一天之后,也给儿子陆正筠打去电话“明天是阿雲十八岁生日,你们做父母的过来一趟吧。”

    陆正筠接到电话便立即从公司赶回家。

    可萧菀桦看到他喜溢眉梢的样子,就不太高兴,埋怨“儿子出了事,你怎么还那么高兴”

    陆正筠皱眉“只是不小心扭伤了脚,能有什么问题”

    萧菀桦有些忐忑“保姆是说他扭伤脚,可我给他发的生日祝福也没回,会不会出什么事”

    陆正筠“老爷子也记得阿雲的生日,就是让咱们过去给他过生日呢”

    萧菀桦“”

    萧菀桦不可置信“意思是,阿雲还真讨得了老爷子的喜欢”怎么可能老爷子不是最看不上阿雲吗

    陆正筠叹口气,暂时改了称呼“爸他年纪大了,喜欢孙辈也是有的,这些年,集团业务版图变化非常大,华国分公司早就被边缘化,如果儿子能得到他的赏识,也许等几年,把这一块业务交给他也不错。”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阿雲能力一般,又不上进陆正筠自己是事事争先的性格,但年纪渐长,膝下又只有这一个儿子,只希望能尽量为他多做打算。

    萧菀桦总是埋怨他对孩子太严厉,却不知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不过,唯一的儿子是萧菀桦拼死躲去小县城为他生下的,陆正筠记挂着这一点,也不愿意多苛责妻子,甚至放任她溺爱儿子。

    “你说巧不巧”陆正筠感慨,“十八年前,你在北城生下他,现在他的成年礼,也在北城举行。”

    “我已经订好了机票,明天一早就出发,现在你可以先收拾行李,把给儿子准备的礼物带上”陆正筠絮絮叨叨地说,他鲜少在陆倚雲面前表现出慈父的一面,现在却满脸笑意。

    陆正筠常常遗憾于儿子不争气、没有继承他一点魄力,所以总是打他、骂他,可想到儿子即将成人,陆正筠还是开心的。

    “故地重游,你激动吗”

    萧菀桦脸色却愈发难看,声音都有些发抖“我其实很不喜欢北城,那里太乱了。”

    陆正筠“十几年前肯定会乱一些,现在发展得很快,当地有规模的企业不少,高楼林立、人稠物穰,你该再去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