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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伯府小哥儿(十八) 区区武状元而已,……
    沈曜拉起了吴达,“吴兄,没事吧”

    “今天这一战,真是痛快”吴达也累得一身是汗,但即使是输了也落落大方。“恭喜你,又夺得了第一。”他拉开手,和沈曜互相击了下掌。

    “谢谢。”沈曜朝他点了点头。“吴兄也很厉害,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左腿,我可能赢不了。”

    “行了,别过分谦虚了。”吴达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说的。”

    背过身之后,吴达才龇牙咧嘴地现了形。

    沈曜来到沉礼的面前,笑着对他道“礼哥儿,我赢了。”

    沉礼这个时候,竟然很想抱他。但想到周围这么多人,他还是按捺住了心里的冲动。

    然而沈曜却不按常理出牌,高兴地直接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沉礼双脚离地,惊吓地搂住他的脖子,想问他是不是疯了,但是对上沈曜满满都是喜悦的眸子,想说的话又没能说出来,最后还是只能随他去了。

    围观的人揶揄地看着这小两口,嘴里发出善意的起哄声。

    沉礼把脸埋在沈曜的怀里,露出的耳尖绯红滚烫。

    之后的问答环节,对沈曜来说易如反掌。全部进行完之后,考官让考生们回去等放榜。

    沈曜叫住准备离开的吴达,邀请他去家里吃顿便饭。

    吴达这人挺对他脾性的,一看就是四肢发达、脑子里没有什么弯弯绕绕的武夫,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很舒坦。

    之前他挺身而出帮过沈曜,沈曜一方面想感谢他,一方面也想结交他这个朋友。

    吴达倒是没有扭捏,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他的邀约。

    沈曜一路牵着沉礼的手,将吴达带回了家中。

    之后,沈曜让沉礼给吴达泡茶喝,至于他自己,则钻进了厨房开始生火做饭。

    吴达本来看他那样爱惜自己夫郎,心中就有些古怪,再看到他亲自做饭,就更是傻眼了。

    “你们家,一直都是你夫君做饭”他忍不住好奇地问沉礼。

    “是啊,我夫君特别能干,不仅是做饭,家务活全是他一个人包的。”沉礼现在已经不会不好意思了,在沈曜的熏陶之下,他甚至对自己有这样的夫君感到骄傲。

    吴达诧异不已,他很少见到不让夫郎干活、什么都自己亲力亲为的男人,但见沈家夫夫这么稀松平常的态度,他又把惊讶收了回去。

    换做是别人可能要被怀疑是怕夫郎的软脚虾,但吴达刚刚见识过沈曜男人的一面,完全没有任何的质疑。而且沉礼也是一派温柔沉静,和沈曜看着夫夫感情甚好,应当不是强势之人。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是沈曜太过疼爱夫郎所致。

    “吴大哥应该不是京都人士吧是特意来京都参加武举的吗”沈曜要负责做饭,沉礼便陪吴达拉起了家常。

    吴达吭哧吭哧说出了自己的祖籍,沉礼立马就说出了那儿的风土人情。吴达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家乡,当即就很热情地和他聊了起来。

    “一晃六七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去。”吴达叹了口气。

    沉礼面色有些古怪,“吴大哥,你刚刚说,你六七年前离开家乡,之后一直在胶州,今年才来京都”

    “是啊,怎么了”

    沉礼摇了摇头,“没什么。”

    胶州军也是今年才被召回,难道是巧合

    “胶州那个地方,不是很乱吗吴大哥去那里干嘛”

    吴达喝茶的动作一顿,眼珠转了转,不知该如何回答,干笑了两声“有熟人在胶州,我跟着他做点小买卖。”

    做点小买卖什么买卖做得身上添这么多伤

    沉礼之前还不觉得,现在想想,他走路的姿势看上去确实挺像行伍出身。

    但若是军中的人,来参加武举干嘛

    “久等了,菜好了,准备吃饭吧。”沈曜用一个托盘将菜和酒端了上来。

    吴达鼻子率先闻到了味儿,肚子里的馋虫立即就被勾了起来“唔什么味儿,这么香”

    “鲜花豆腐、椒盐八宝鸡、糖醋鲤鱼、鱼香肉丝,还有一道干煸豆角,都是一些家常菜,不知道合不合吴兄你的口味。”

    吴达实在没想到,沈曜一个大男人,手艺竟然这么好,家常菜都能做得这么色香味俱全。

    他忍不住向沉礼竖了竖大拇指,“沈曜家的,你可真有口福”

    沉礼笑着起身给他倒酒,“来,吴大哥,多喝点。”

    酒足饭饱之后,吴达打了个饱嗝,醉醺醺地拉着沈曜道“兄弟,要不你来我麾下做事吧”

    沈曜“”

    沉礼“”

    “反正武举都已经结束了,我就实话告诉你们吧,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胶州军中军兵马使。之所以隐瞒身份参加武举啊,就是为了监督武举考试的公平公正,明白吗沈兄弟,我看你是个人才,不如你跟我回胶州吧。你放心,到了胶州,我罩你”

    听他这么说,沈曜就明白了。

    朝廷为了防止武举考试中有任何有失公允的事情发生,故意安排了吴达假装考生潜伏在考场中。为了不让人认出来,还特意选择了一个刚回京不久的外官。所以负重考试时,他才会第一个站出来,指出米袋被掉包的事情。所以后来才会传出,主考官被换掉的消息。

    这样一来,就都说得通了。

    只是沈曜不明白,他一个内部人员,为什么最后还挺进了“决赛”

    吴达解释说“一时技痒。”

    “”好吧,想到那些在吴达手底下被虐菜的考生,沈曜在心底同情了他们一秒。

    对吴达的邀请,沈曜只能委婉表示,自己也做不得主,得看朝廷如何安排。

    “而且我与夫郎新婚不久,不舍与他分离。”沈曜一点不见外地拉着沉礼的手秀恩爱。

    吴达瞧得心中酸涩不已,“真好啊,若不是这些年在军中耽误了娶亲,我这年纪小孩都应该会上树了。”

    沉礼笑着道“吴大哥的缘分一定在前面等着你。”

    吴达叹息着摇摇头,“喝酒喝酒罢,来来,我敬你们俩。祝你们夫夫俩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沈曜和沉礼笑着举杯道谢。

    “什么他还真考中了武状元”文昌伯听到属下的回禀,惊诧地抬起了头。

    “是,虽然现在还没有放榜,但根据情况来看,武状元应该就是他。”下属恭敬地道。

    文昌伯手里的书掉在了桌上,他却一点知觉都没有。

    “武状元那最少也是正三品侍卫。”能经常接触到皇帝,也有机会升为御前侍卫。若是在他的运作之下,别说是御前侍卫,就是更高的职位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文昌伯就是因为自己在武官中没有什么人脉,所以才千方百计地想和忠毅侯联姻。若他能亲手培养一个武官出来,那不是比忠毅侯这条关系更牢固

    三天后,武举放榜,沈曜作为新鲜出炉的武状元,都不需要去看榜,报喜的队伍就已经敲锣打鼓地跑到门前了。

    左邻右舍脸上笑开了花,一迭声地向沈曜夫夫俩道喜。沉礼忙着分事先准备好的喜钱,一张嘴都回不过来。就在这最热闹的当头,一辆气派的轿子停在了门口。文昌伯在众人好奇的视线中踏着皂靴走了下来,一见沈曜就亲热地唤道“贤婿,恭喜呀”

    沈曜“你父亲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沉礼“”实不相瞒,他也有相同的感受。

    文昌伯哈哈笑着,仿佛以前那些不愉快从未存在过,大步朝他们走来“恭喜恭喜呀,本伯早就知道,贤婿你非池中之物,所以才会将自己最宝贝的儿子嫁予你啊”

    “”沈曜忍不住看了沉礼一眼,他脸色黑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吐出来了。

    “礼哥儿,你这孩子,见到父亲了怎么都不问好”文昌伯嗔怪地道。

    沉礼无视地别开了头,若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非得跟他好好掰扯掰扯不可。

    沈曜接过话头“伯爷这是”

    “诶叫什么伯爷,见外了。贤婿呀,过去是岳父不好,岳父已经反省了。这不,今天特意来接你们俩回府的。你们俩在外受苦了,我们总归是一家人,哪儿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呢,你说呢”

    沉礼不可置信地看向文昌伯,他没有想到他还有低头道歉的一天。不过想到他是看到沈曜考上武状元才有此变化,他又没了好脸色。

    “我出嫁之前说得清清楚楚,嫁人以后便与伯府毫无关系,您当初也是同意了的,怎么现在忽然变卦了呢”沉礼冷着脸道,“区区武状元而已,不敢高攀伯府这门亲,再说我们在这儿住得好好的,回伯府做什么”

    “你看你,又在说气话了。”文昌伯就像一个包容骄纵孩子的无奈老父亲,苦口婆心道“你是我文昌伯的儿子,这血脉亲缘怎可说断就断当初不过都是气话罢了,我还真能不管你你在这外面住得也够久了,该跟我回去了。我文昌伯的儿子,怎可一直住在这穷乡僻壤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教训过朱姨娘了,以后她不敢再生事了,跟我回去,以后伯府都是你的。”

    沈曜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文昌伯可真会避重就轻,装糊涂也是一把好手,不愧是在官场浸淫多年的老狐狸。

    沉礼气得胸口不停起伏,他当初下定决心要与他断绝父子关系时,心情是多么的沉重绝望,此刻却被他说得这么轻飘飘。

    什么穷乡僻壤,这所宅子不是他选的吗,他怎么好意思说

    在外人面前卖弄父爱,把矛盾转移给朱姨娘,还画那可笑的大饼,这些全都让沉礼感觉到了冒犯。

    可他也知道,百善孝为先,文昌伯之所以在众人面前说这些,就是算准了他们不能做得太绝,不然对刚当上武状元的沈曜也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