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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临晋大牢中关满了从龙尾堡抓来的人。龙威、龙武兄弟对王寅文说:“大哥,抓来的这些龙尾堡刁民,大多都是一些狗屁不懂的穷鬼,是在跟着李瑞轩瞎球胡闹,要我们说,该杀的杀,不该杀的打上一顿放掉算了,关在牢中,养着他们还要浪费粮食。”王寅文说:“糊涂,清理共产党及农会是一场大戏,岂能草草收场!龙尾堡只是这场大戏的开始,以后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地过,把那些凡参加过农会的人统统抓来,越多越好。”王寅文看龙威、龙武仍不明白,于是让他们坐下,继续说:“为当这个临晋县长,我们撒出去了多少银子,可这两年却没捞回多少,**不**对我王寅文来说并不重要,我只关心银子,大牢里那些龙尾堡刁民,只要宣布退出共产党或者农会,就可以花钱赎人。”龙威、龙武兄弟同时说:“好,我们就按大哥说的办。”王寅文说:“花钱赎人,只是说对于那些抓来的人死罪可免,但皮肉之苦难饶,让他们受受皮肉之苦,一是让他们长长记性,知道和我王寅文作对的下场,同时也是为了让他们出钱痛快点,否则,那些穷鬼们是不会轻易出钱赎人的。这件事可以给龙尾堡的郭明瑞通通风,他不是想当乡长吗,知道该怎么做。”龙威、龙武兄弟得到王寅文的指示,整个临晋大牢立刻变成一个人间地狱,吊打、皮鞭抽、夹手指、不给吃饭,让那些抓来的农会会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许多人纷纷认罪,并且在悔过书上签了字,面对前来看望的亲人,苦苦哀求赶快回去凑钱救他们出去。与此同时,郭明瑞也在龙尾堡劝那些被抓人的家人说:“世上最蠢的人就是舍命不舍财,保命要紧,赶快想办法借钱,只要能让家人免去死罪,免去牢狱,哪怕卖房子卖地、卖娃,花多少钱都值。”前去大牢中看望亲人的龙尾堡人,看到亲人在大牢中所受的折磨,面对亲人的哀求,再加上郭明瑞的劝告,为保住亲人的性命,于是开始东借西凑,不惜变卖家产花钱赎人。

    在龙威、龙武兄弟给其他被抓的人过堂时,在另一间牢房,王寅文也没闲着,看到拖着沉重手铐脚镣被带上来的李瑞理,王寅文摇了摇头,用一种看似同情的目光看着李瑞理说:“何苦哪,瑞理贤弟,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干吗非要跟着你的哥哥李瑞轩搞什么农会?你哥哥逃了,留下你来做替罪羊。实话告诉你,一切都是假的,关中的共产党领导大部分都已落网,别看那些人昔日张口主张,闭嘴主义,可是一动大刑,全都在悔过书上签了字。本来你已经被判了死刑,我王寅文念你年轻,想再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只要你在这个悔过书上签个字,同时在报纸上登一个声明,宣布脱离共产党,这样你就可以自由了。这生死可就在一念之间,你可要深思啊!”李瑞理抬起头说:“那你就杀了我吧。”王寅文听了,用一种惋惜的语气说:“你这样年轻,还没有娶妻生子,来到这个世界上还没有留下点什么,就这样匆匆离去,你李瑞理就不觉得惋惜吗?”李瑞理大声说:“为了信仰。”王寅文说:“好,我王寅文成全你,把李瑞理打入死牢,等候处决。”

    第二个被带进来的是郭丁山,同样戴着手镣脚镣,只是和刚才过堂的李瑞理相比,眼神中却显出一副胆怯恐惧的神情,这一切自然逃不过王寅文的目光,他用冷冷的目光盯着郭丁山说:“郭丁山,我们对共产党的政策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临死前有什么后事还要交代尽可告诉我,我一定会替你转达。”听了王寅文的话,郭丁山吓得浑身发软,双腿在飘,“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说:“县长饶命,我现在就退出共产党。”看到郭丁山恐惧的神情,王寅文说:“只要你肯老实交代李瑞轩和共产党的事情,我当然可以饶你不死,有人说共产党共产共妻,李瑞轩让水云用色相勾引无知村民加入农会和赤卫队,和许多农会会员及赤卫队员睡过觉,龙尾堡人在村西头的窑洞和田野中找到的留有男人脏东西的女人裤衩子,就是你和水云及其他农会会员乱搞时留下的。”

    郭丁山跪在地上说:“共产党并没有共产共妻,水云也没有和其他男人乱搞。”“住嘴。”王寅文打断郭丁山的话说,“本想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谁知你却一心找死,既然这样,我只好成全你。来人,把这个不识抬举的郭丁山拉下去砍了,头挂在南城门上示众。”王寅文话语一落,早有两个彪形大汉冲了过来,抓小鸡似的架了郭丁山向门外拖去,吓得郭丁山大声哀求:“县长大人饶命,县长大人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看到郭丁山屈服了,王寅文笑着说:“算你识相。”然后对手下说:“既然郭丁山认罪,从现在起,不要再对他用刑了,同时给他点饭吃。”

    第三个带上来的是水云,同样戴着手镣脚镣,那沉重的脚镣和手镣压得她那瘦小的身躯几乎没法活动,是被两个壮汉拖进来的。王寅文走上前来,用一种淫荡的目光看着水云说:“早就听说严裕龙的义妹是貌若桃花,闭月羞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实为世间不多见的奇女子,我想,月宫上的嫦娥,传说中的妖精也不过如此。”水云把头一扭说:“你这个无赖,事到如今,要杀要剐随便。”王寅文说:“看来你是不会在悔过书上签字的,但我王寅文也不会杀你,那样岂不浪费了老天爷给你的这副迷人的姿色,实话告诉你,现在有人指控你被共产共妻和许多男人睡过觉,犯**罪,此事可否属实?”

    听了王寅文的话,水云双目怒视,把一口痰吐到王寅文的脸上说:“你这个丧尽天良的魔鬼。”可是王寅文并没生气,他擦去脸上的痰,淫笑着说:“我今天没有时间和你在这浪费口舌,再过两天你就会知道敢和我王寅文作对是何下场。”随后叫来龙威、龙武兄弟,趴在兄弟二人耳朵边小声嘀咕了半天,只见龙威、龙武兄弟脸上同时显出一阵淫笑,齐声说:“妙,大哥这招实在是太妙了,我们兄弟二人这就去龙尾堡找郭明瑞安排。”

    郭明瑞召集严裕龙和龙尾堡的几个长者到他家议事,严裕龙来到郭明瑞家,只见马云起和村中几位长者也都在座,郭明瑞给严裕龙看茶让座,然后郑重地说:“今天把村上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叫来,是要和大家商量一件有关水云妹子生死的大事。县长王寅文派人来说,目前龙尾堡闹农会被抓的人只要在悔过书上签字,再交上一些罚金都可以释放回家。在三个**分子中,只有郭丁山在悔过书上签了字并宣布脱离共产党,只要再交十五块大洋就可释放,大家都知道,丁山手里没有钱,这钱由我郭明瑞给垫上,谁让我们都姓郭呢。”说到这,郭明瑞叹了一口气说,“可是那李瑞理、水云死不认罪,应被砍头,李瑞理被砍头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但王县长念水云妹子是女人,又是裕龙兄的义妹,本想从轻发落,可对水云妹子这样的**若不发落,省上自然要进行追究,因此提出水云在农会中被共产共妻,和多个男人**,可由龙尾堡按对**女人的处罚,让她骑木驴游街。”

    “什么?骑木驴游街?”严裕龙站起身,一拳砸在桌子上,气愤地说,“王寅文这个卑鄙小人,这样的事他也能想出来,龙尾堡人谁不知道水云是被诬陷的。”看到严裕龙气愤的样子,郭明瑞显出一副为难的神情说:“我也知道水云是被诬陷的,可是水云若骑木驴的话就可免于一死,否则,就要被杀头,因此我才把大家请来,一起商量此事。”

    骑木驴游街,是一种针对淫**人最残酷的惩罚,木驴是专门为摧残女性生殖器官而设计的一种刑具,这种刑具是一个形状如驴背的木制品,在上面设有一个形状如男性**的木柱子,受刑时把女子衣服扒光,让女子赤身裸体地骑在木驴上,把那个男人**状的木柱子戳入女子的**内,然后让人抬着木驴上下颠簸,让木柱在女子**内反复进出,使女子身体受到极大摧残,若木柱过粗过长,甚至可戳入女子内脏而死亡,更为残酷的是,遭此刑罚的女子即使不死,后半生也再无尊严可言,在众人的藐视和冷眼中度过。因此听了郭明瑞的话,在座的人无不为王寅文的阴险狠毒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明知道水云并没有**,但却不能多言。因为水云若没**,就不骑木驴,而不骑木驴,就要被杀头,这种关乎水云生死的大事,别人岂能做主?

    看见大家都不做声,郭明瑞看着严裕龙说:“裕龙兄,以往龙尾堡遇到大事,都是裕龙兄拍板定夺,如今水云妹子这件事,裕龙兄看如何处置?”面对郭明瑞的逼问,严裕龙气得脸色铁青却无法回答,由于愤怒,突然感到嗓子一热,一张口,喷出一口鲜血。看到严裕龙被气得吐血,众人一下子围了上来,严裕龙用手制止了大家,用手巾擦着嘴角的血,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邱鹤寿知道严裕龙无法回答郭明瑞的话,可面对众人询问的目光,邱鹤寿无奈地说:“这是一个让人无法回答的问题,不管怎么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要我说,那就让水云妹子骑木驴吧。”听了邱鹤寿的话,大家把目光转向严裕龙,严裕龙仍没有说话,毕竟这是关系到水云生死的大事,看来他是默认了。看到严裕龙不表态,郭明瑞嘴角显出一种让人难以察觉的得意的奸笑,他看了看众人,见无人说话,于是说道:“看来这件事情只能按鹤寿说的办了。可是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让谁来扶水云妹子上木驴,让谁来抬木驴?王寅文说了,如果龙尾堡无人干这些事,他就让警察来干。”在座的人都明白,水云骑木驴时,扶她上木驴和抬木驴的人很重要,动作轻一点,水云就会少受很多罪,动作重一点,可能就会要了水云的命。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吱声,等了半天,只见马云起站起来说:“扶女人上木驴这样的事,正经人肯定都不愿干,可是总不能让外人来折磨水云妹子,刚好我们马家祠堂中就有一个木驴,那就由我来扶水云妹子上木驴,大家放心,我马云起知道该怎么做,至于抬木驴的人,我看就让邱鹤寿和郭笠生抬吧,只是不知道鹤寿和笠生愿不愿意。”邱鹤寿说:“我们愿意,就这样办吧。”

    严裕龙在邱鹤寿的搀扶下支撑着回到家,一下子瘫在椅子上,秀梅和小凤看到严裕龙衣服上的血迹,问明了情况后,命邱鹤寿赶快去龙头寺请立悟大师给严裕龙看病,却被严裕龙制止了,严裕龙用一种不容置辩的语气对邱鹤寿说:“套马车,去县城找王寅文。”

    王寅文听说严裕龙来访,自然知道严裕龙为何而来,但仍装出一副十分恭敬的神情出门相迎。身体虚弱的严裕龙被邱鹤寿搀扶着下了马车,衣服上还留有刚才吐血留下的血迹。王寅文显然已猜出严裕龙气得吐了血,内心既得意又惭愧,严裕龙毕竟救过他的命。他一边给严裕龙让座,一边命人给严裕龙看了茶,严裕龙一把推开茶水,直截了当地说:“王县长,我严裕龙为何找你,想必你心中早已明白,当年我救了你和麻老九的命,你王寅文曾经对天发誓说,今后如果我严裕龙有用得着你王寅文的地方,你王寅文一定以死相报,现在就算我严裕龙求你,求你放过水云,要多少钱,你王寅文尽管开口。”听了严裕龙的话,王寅文显出一副生气的神情说:“裕龙兄真是会开玩笑,即便是我王寅文有时候给别人办事收钱,但唯有一个人的钱我王寅文不能收,这个人就是你严裕龙,唯有一种事情不能通融,这种事情恰恰就是你的义妹水云犯的这种事。”严裕龙说:“为什么?”王寅文说:“因为你严裕龙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对裕龙兄只能是言听计从,哪里敢收你的钱。另外,对我王寅文来说,其他事情都能商量,唯独对犯共产党罪的人不能商量,因为我如果放了她那就是通共,是要杀头的。”严裕龙说:“照这样说,王县长是不答应了?”王寅文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这几天一直在想着如何解救你的妹妹水云,可她是共产党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按说应该杀头,我正是想救水云的命,才想到了让水云骑木驴这个办法,按说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可毕竟这样做可以让她保住一条命。不过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如果处理得当,应该还有变通的余地。”

    听了王寅文的话,严裕龙仿佛一下子看到了希望,急切地问:“应该怎样变通?”王寅文不紧不慢地说:“听说你家里珍藏着一面秦王镜,你把它拿出来,再拿出一些银票,我用秦王镜和银票去打点上司。另外你再劝劝水云,让她写一个宣布脱离共产党的悔过书,如果能做到这些,水云应该可以躲过眼前的劫难。”王寅文的话,让严裕龙陷入了矛盾之中,只要能救水云,银票他不在乎,秦王镜现在也在他手中,这些他都可以给王寅文,只是以他对水云的了解,水云肯定不会写宣布脱离共产党的悔过书,如果那样,王寅文还是不会放过水云。想到这严裕龙用一种哀求的口气恳求王寅文说:“王县长要多少银子尽管开口,只是我家里真的没有秦王镜。”听了严裕龙的话,王寅文脸色一变,冷冷地说:“既然这样,那我王寅文就爱莫能助了,不过看在当年裕龙兄救过我王寅文命的份儿上,有一点我绝对听裕龙兄的,是按共产党罪杀了水云,还是让水云骑木驴,裕龙兄说咋办就咋办。”

    “王寅文,你这个卑鄙小人,我严裕龙杀了你。”看着王寅文那阴笑的面孔,严裕龙一下子冲上前去,拿出一把尖刀顶住王寅文的胸口。面对手持尖刀的严裕龙,王寅文脸上没有一点惧色,仍是一副诚恳目光看着严裕龙说:“裕龙兄,我的命本来就是你救的,你要杀我,我王寅文没有半点怨言,如果你觉得杀了我王寅文就能救你的妹妹水云,那裕龙兄就动手吧。”面对王寅文这个无赖,严裕龙真是怒火中烧,再次举刀准备刺向王寅文,可是就在尖刀落下的一刹那,门口的龙威突然冲了进来,一把夺过严裕龙手中的尖刀,同时一下子扭住严裕龙的双手。邱鹤寿听到严裕龙被抓,冲进来想救严裕龙,不想却被一边的龙武制服。

    王寅文从龙威手中接过严裕龙刚才准备刺他的尖刀说:“裕龙兄真是好狠心啊,真的想要我王寅文的命,不过我王寅文不怪你,谁让你曾经救过我的命。”然后对扭着严裕龙的龙威大声喝道:“龙威,裕龙兄是我王寅文的救命恩人,不得对严先生无礼,放了严先生,给严先生看茶让座。”龙威放开严裕龙,就见严裕龙吐了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王寅文要给严裕龙请大夫,却被邱鹤寿拒绝了。邱鹤寿把严裕龙搀到马车上,然后赶着车向龙尾堡走去。看着远去马车的影子,王寅文冷笑着对龙威、龙武说:“赶快带人跟在马车后面给我盯着严裕龙,看马车是不是直接回到严家大院,这几天,给我把严家大院盯紧点,别让严裕龙或者邱鹤寿去给那马山虎送信。”

    龙威带了几个手下一直跟着马车来到龙尾堡,看到马车直接进了严家大院,他们于是在严家大院周围盯着。直到第二天中午,严家的大门才再次打开,却见邱鹤寿来到县政府找王寅文说:“王县长,严先生让我来求你,求你让水云骑木驴的时候别扒水云的衣服,否则,严先生就要当众和你拼命。”听了邱鹤寿的话,王寅文“哈哈”大笑起来,一边大笑一边大声对邱鹤寿说:“回去告诉严裕龙,我答应他,让水云骑木驴的时候只撕开裤裆,不扒她穿的衣服。”看着邱鹤寿离去的背影,王寅文对龙威说:“把水云这娘们给我看好了,决不能让她寻死,我要让她活着,让她在龙尾堡人面前骑木驴,就是死,也要让她死在木驴上。”说完脸上一阵淫笑。然后叫过已经转身准备离去的龙威、龙武说:“还有一件事,为了让龙尾堡那些刁民明天交钱痛快些,我们应该给他们再加上一把火,你们今天到大街小巷、各村各寨遍贴告示,就说明天在县城南大门外要处决共产党。然后去大牢中找上几个杀人放火的土匪,明天在南门外处决。头割下来吊在南门上示众三天,以示警告,同时向国民党省党部报告,说我们在临晋捕获**分子五名,已全部处决。”龙威说:“可是大牢中凑不够五名杀人放火的土匪。”王寅文说:“前几日不是在麻家寨子抓住一帮杀人放火的土匪吗?”龙武说:“大哥怎么忘了,那些土匪在交出财产后已经放了。”王寅文用手拍了拍脑门说:“哦,我还真把这事给忘了,那就把那两个土匪杀了算了。”龙威说:“可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共产党。”王寅文训斥道:“糊涂,土匪就是共产党。”

    听说县城要处决共产党,龙尾堡人都吓了一跳,认为肯定是王寅文要杀李瑞理、郭丁山等被抓去的龙尾堡人,于是许多人抬了棺材,拿了芦席等准备给亲人收尸,当看到拉到法场上的是两个土匪时,众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只见那两个人依次被押上断头台,两个身穿大红衣服,头戴大红头巾的刀斧手肩扛鬼头大刀一字排开,只见王寅文一声令下,两个寒光闪闪的鬼头大刀一闪,两股鲜血一起喷洒,两颗人头滚落一边,两条生命顷刻变为冤魂野鬼,台下顷刻惊叫声一片,看了那血淋淋的杀人场面,家中有人被抓的龙尾堡人赶忙回家卖牲口卖地,有的人家还卖儿卖女,想方设法去筹赎亲人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