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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二章 敢把皇帝拉下马
    一石激起千层浪,楚清的话让众人愤怒了,于是弹劾她的理由又多了两条不敬圣贤,侮辱同僚。

    皇帝还是坐等看戏。

    众臣叫唤两声也不敢没完没了。

    待他们声音减弱,楚清说道“亏你说自己二甲第一名,圣人的话是你那么理解的吗

    读一句话得看语境,语境懂不懂就是语言环境,就是说话时,人所处的环境和状态;

    圣人是什么人圣人是讲仁爱的人

    人家是告诫君主,身边恃宠而骄的妃子和只会溜须拍马的人要小心对待,并没有歧视任何一个女子;

    圣人也有母亲、有妻子,他要是这么看待女子,还能成圣人连孝道、亲情都谈不上

    圣人何罪于你,你就这么诋毁人家你就这么敬的圣贤你那二甲第一,怕不是抄来的吧”

    这才是“撒泼”呢。

    “皇上”那臣子向皇帝叩拜“皇上,请您给臣做主这妇人公然在朝堂之上撒泼,大放厥词,请皇上治她的罪”

    马上就有人附和

    “请皇上治她的罪”

    “她说自己是无知村妇,听她所言,可像无知村妇她肯定隐瞒不知多少事,皇上,不要被她的言辞所蒙蔽”

    “请皇上下旨查她”

    完,又嚷嚷上了。

    “我瞒啥了我说的话咋了,我儿子教的我儿子学的都比你明白”楚清霸气说道。

    提到儿子,那神态比小宝“我家有铁”的自豪更甚。

    “你”

    “哈哈哈”

    “好样儿的”

    文官们气得说不出话,武将看热闹看得爽,那些人说话不好懂,楚清这些话他们都能听明白

    还没完呢,楚清想,老子刚开始撒泼,这才哪到哪

    “皇上,”楚清又开腔枪了“皇上,反正我都是要被治罪的,也就别麻烦您回头再去抄家,怪老远的不说,我还不在一个地方住”

    说着,楚清从腰带上解下一个尺把长的盒子张御史果然又叫嚣起来“皇上,您看,这人竟敢把凶器带上朝堂”

    有武将被洪亮刚才的话感染了情绪,这时接话“你屎吃多了吃进脑子里去了谁带兵器还要装盒子里,嫌不费事是吗”

    武将就是这样,平时知道自己打嘴炮打不过文官,通常就尽量不开口。

    就好比在战场上,你自己一个小队出了问题,别人是救不救你救,很可能会损失更多的兵力,不救,你自己很可能就此玩完。

    武将可能没有文官那么多学问,但他们又不是真憨,万人枯骨中摸爬出来的人,怎么可能脑子不够用

    所以,武将通常都审时度势,要开口就一起开口,要么,先苟着。

    可今天洪亮已经在大殿上轰炸一波了,他们也就不干等着了。

    密侦司性质介于文武之间,但由于与军队有过良好的合作,因而武将们觉得自己应该更亲近一些。

    所以不等文官们帮忙张御史,武将们就接二连三嘲讽道

    “不但屎吃进脑子,还从嘴巴里溢出来了,没看喷粪喷了一早上了”

    “要我说,要查都查人家都说一举一动都上报了,可这些人非要给人栽上罪名,那就是密侦司有问题,你们言官赶紧查查密侦司去”

    “对查完了,再让密侦司查查你们”

    “还说人家牝鸡司晨还女子与小人难养我看,人家确实是女子,可你们才是小人”

    “就是咱们舍命抗敌为的啥不就是为了让国土寸毫不丢,为了让家里老娘和媳妇不让人欺侮咋地,你娘不是女子你媳妇是男的”

    完,又乱了。

    不过武将们也提到了一个比较敏感的话题查。

    御史台和密侦司都是监察机构,职权有很多重叠的部分,真要互相调查起来,怕是哼哼。

    楚清偷瞄皇帝,皇帝眉头已经蹙起,楚清觉得要赶紧打住,别让武将们再骂下去,不然,可真成自己这个妇人扰乱朝堂了。

    于是赶紧把盒子打开,里面不是武器,而是卷得紧紧的一叠纸,楚清解开绑绳,一张张铺开,说道

    “皇上,臣把家底都带来了,现场报账,免得又有人说臣隐匿家产

    您都过过目,要不要分开哪些需要抄没,您就拿走,剩下的是臣那些合作伙伴的

    这些是银票,上半年所有的利润,下半年这才过两个月,没有结算;账本太多,没法带进来,等下您派人去取,就在宫外臣的马车里;

    这些是臣名下的所有房契、地契,您赏赐给臣在吉州的宅子也在其中

    还有您给的特xu”

    皇帝终于坐不住了。

    楚清这是干嘛要分账吗这账能当场分吗

    朕通过密侦司给你的特许,是没有经过正常程序的,是只能看破不能说破的事情,你现在拿出来,是要殿上这帮人给朕“谏言”吗

    朕想赚点儿私房钱,你非要捅破了么

    就你那两张特许,一旦公开了,你死不死是小事,朕得被他们言官制约才是大事

    “咳咳”皇帝重重咳了两声,往下边看了看“这一早上了,又跪又站又吵的,你们干什么咦怎么还有个坐地上的

    都起来吧,成何体统当这里是菜市场吗看看你们都什么样子”皇帝斥责道。

    楚清就站起来了,差点儿顺手掸掸膝盖,不过看看,大殿挺干净的,没土。

    除了她铺了一地的、还打着卷的纸张。

    几张重要的契纸还卷着躺在盒子里。

    众臣也都站起来,等着听皇帝训话。

    皇帝说道“众卿之弹劾,略有片面,也有所偏激;

    言官乃朝廷耳目,言路不可不开,却不可太杂;

    故言官所言,应实实可行,然后于聪明有益;

    若浮泛无据,入耳经心,却是徒费精神;

    人之精神有限,若劳顿于无间切事,至于军国重务,反致照管不清。”

    这真的是训示,而且在楚清看来,皇帝还是挺清明的,知道“言者无罪”的弊端。

    若任由此风继续下去,将会和先皇时期那样,言官成为党争利器。

    真到那时候,为打倒对手,言官们会利用“言者无罪”的规则,各种捕风捉影,往对手身上泼脏水,将朝廷闹个鸡飞狗跳。

    皇帝这番话说得客观,内容却是针对言官,那就不是点评和劝诫,而是明确地斥责了。

    “臣失职臣有罪”御史中丞跪了。

    陶大仁郁闷极了,刚还欣赏楚清,认为要是把这人弄到御史台就好了,这会儿怨念得很。

    他发现只要在朝会的时候涉及这个人,他就得下跪请罚。

    楚清啊,你是老天派来克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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