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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48章
    一听记忆只缺了一部分有关陈蕴贤的,陈蕴藉就忍不住皱眉,“我只缺失了一部分有关大哥的记忆,其他人的却记得很清楚,有点奇怪啊”陈蕴藉小心的偷看了哥哥一眼,小声道,“我和大哥之前有过矛盾吗”

    明明打了他的是老爷,怎么缺失的记忆却是有关大哥的

    “我自问对蕴藉你,是有求必应的,从未有过得罪你的地方,若是硬要说矛盾,也就只有年前我逼着你读书一事,可也没有说过你一句重话,没道理因为我逼你读书,你就把哥哥忘了吧”

    陈蕴贤反问的一番话,让陈蕴藉都找不到理由为自己辩解。

    他挠了挠头,头痛的道,“大哥,我真的不记得了,现在问我,我也不知道原因啊。”

    陈蕴贤又伸手摸了摸弟弟柔软的头发,温声道,“不用强迫自己去回忆,想不起来就算了,横竖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听了哥哥善解人意的劝解,陈蕴藉反倒心里更难受了,垂头丧气的道,“可是”

    大哥对他这么好,他却把有关大哥的记忆给忘了,这让陈蕴藉倍感煎熬。

    “唉”看着眉头紧锁的陈蕴藉,陈蕴贤叹了口气,无奈的道,“我不拆穿你,就是不想看你这幅样子。”

    陈蕴藉抿唇,“大哥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陈蕴贤反问他,“怪你为了我的名声打了牛文逸怪你太重视我这个哥哥怪你因为我挨打失忆了”

    三连问,反倒噎住了陈蕴藉,一时语塞。

    “你我兄弟,互相抱歉来抱歉去的,实在无趣,你说是不是这个理”陈蕴贤笑着问。

    陈蕴藉闻言也叹,“我”

    “你因我挨打,怪过我吗”陈蕴贤问他。

    陈蕴藉摇头,“打架是我自己的选择,怎么能怪大哥”

    “可失忆也并非你能控制,又如何能怪你”陈蕴贤道。

    陈蕴藉算是明白他大哥绕来绕去到底打什么主意了,中心思想还是让他不要介怀失忆的事。

    “好了,若失忆只是一时,早晚有一天你会想起来,”陈蕴贤站起身,“就算你想不起来,你也永远都是我的弟弟。”

    陈蕴贤的话让陈蕴藉一哽。

    一直以来,他都是给别人当哥哥,表弟堂弟,表妹堂妹,因为是哥哥,他做什么都要让着,久而久之也养成了没有脾气的性子,习惯性的去照顾弟弟妹妹。

    如果陈蕴贤的判断是对的,那他可能很早的时候就穿越了,过去的原主,也是他。

    有这么个哥哥从小宠着他惯着他

    陈蕴藉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没失忆的他会那么活泼,甚至有些骄纵。

    全都是弟控哥哥惯出来的,因为知道永远有人给他撑腰,他不必有任何畏惧。

    其实现在的他,也隐隐约约的在依靠这个实际年龄比他小的哥哥,但凡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哥哥,而不是爹娘。

    “好了,我要去给你侄儿或者侄女做胎教去了,就不跟你闲聊了,有这个时间,回去多读几本书不是更好”陈蕴贤道。

    陈蕴藉“”

    刚才的感动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不过

    “胎教”陈蕴藉神色古怪,“这也是我跟哥哥说的”

    见陈蕴藉好像还记得胎教,陈蕴贤便又坐了下来,“确实是你以前跟我说的,不过那个时候我问你有什么依据,你没回我,现在能想到依据是什么了吗”

    陈蕴藉有些囧,他想了想,略有些迟疑的道,“嗯,胎教就是胎教嘛,提前让孩子感受到读书的氛围,所谓优生优育,这就是优育”

    陈蕴贤好笑,“这么多年了,你这词儿都不带换一个的。”

    陈蕴藉“”好的,看样子这话他也说过。

    “罢了,看来问你是问不出什么来了,我去陪你嫂嫂了,心结解开了,就去读书,”陈蕴贤正想走,又想起什么,转回来揉了揉弟弟的头,笑着道,“蕴藉啊,其实你很聪明,只是你自己觉得自己不聪明,对自己多一点信心吧。”

    说完,陈蕴贤就潇洒的去了内室。

    陈蕴藉顶着被陈蕴贤摸得一团糟的头发回到自己院子里,叫云翠来替他束发,然后去了书房开始练字、读书。

    虽然被哥哥夸了聪明,但陈蕴藉还是觉得自己是凭着两世为人得来的聪明评价,实际上他还是个普通人。

    不过黛玉那里还有个特殊任务,虽然说贾敏的来世同他没什么关系,可想到黛玉会伤心,陈蕴藉就有些难受。

    他,不太想看见黛玉再哭得眼睛通红的样子了。

    努力一把,不成功也得成功。

    虽然陈蕴藉认真读书,但也懂得劳逸结合,锻体术他也没落下。

    冬月初七是宋氏的生辰,虽然有孕在身,但因为月份还不大,并未显怀。

    同月的二十七便是陈蕴贤的生辰,陈蕴藉一早就准备好了大哥的生辰礼物。

    陈蕴贤不但是个大才子,还精通乐理,笛子是他最擅长的乐器,当初黛玉因母亲的嫁妆被奴才贪墨而烦心,系统曾发布过一个任务,事后给他奖励了一个笛子。

    是一只通体莹白的玉笛,名雪雾。

    要是给陈蕴藉一把吉他,他还能弹弹,可玉笛到了他手里,那就真是只有蒙尘了。

    恰巧陈蕴贤擅长笛子,陈蕴藉一早就将笛子藏好了,准备等陈蕴贤生辰的时候送给哥哥。

    系统奖励的笛子,哪怕是凡物,也肯定很贵,绝对不寒碜。

    陈蕴贤收到弟弟礼物的时候很是吃惊,“你上哪儿买的质地这样好,你该不会把钱都花光了就买这么一支笛子吧”

    “没有花多少钱。”这笛子他一分钱都没花,陈蕴藉支支吾吾道。

    可这样子落到陈蕴贤的眼里,就是弟弟为了给他准备生辰礼物,把自己的零花钱给花光了。

    他无奈的揉了揉弟弟的头,“你的心意到了就好,不必这么破费。”

    见哥哥误会,陈蕴藉也没法解释笛子的来历,只好硬着头皮道,“没花多少钱,而且我现在没有假期了,整天都在书院,根本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

    “缺钱了就来找我,千万不要自己硬扛着。”陈蕴贤叹道,“虽然你不怎么出门,可手里也还是要有些银钱,否则遇到突发的事情,没钱解决我看你怎么办。”

    陈蕴藉很想说,哪儿有那么巧,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这种事,也难说,还是听哥哥的吧。

    “我知道了,大哥。”

    陈蕴贤摸着玉笛,有些爱不释手,“这笛子,是我见过最好的笛子。”

    不是因为这是弟弟送的,而是这笛子真的好,说句不客气的,这笛子能当传家宝。

    得了这笛子之后,陈蕴贤几乎每天都要拿出来吹。

    不是因为弟弟,而是他发现,吹笛子的时候,沈氏肚子里的孩子十分的活跃,一直在轻轻的踢沈氏的肚子,还很有节奏感,像是能听懂他吹的曲子一样。

    这下陈蕴贤可找到了乐子,只要从翰林院下衙回来,就拿着笛子在沈氏身边吹,只要看见肚皮被踢得微微鼓起,他就一阵乐。

    这闺房中的乐趣,陈蕴藉自然是不知道的。

    陈蕴贤的生日已经过去一段时间,刚过完腊八,就得到了书院的通知,十五年终考,考完今年就散馆了。

    对此,陈蕴藉倒是没什么慌张的,一年的时间,他已经彻底的熟悉了目前学习的内容,他大哥说以他现在的水平,连续考过县试和府试不成问题,院试可能还得再学习学习。

    陈蕴藉打算明年回乡应试。

    腊月十五,考完散馆,年终的成绩当日公布,陈蕴藉再次得了第一。

    带着好成绩回家,陈蕴藉得了祖父和父亲的称赞,陈蕴藉并不激动,很淡定。

    倒是陈蕴贤,以弟弟考了甲班第一的名义,给他塞了一沓银票,不等陈蕴藉拒绝,便道,“现在你不必每天去书院了,阿元和宜年难道不邀你出去吃饭既要赴宴,你也该回请一二,不能总吃别人的,拿着吧,年边上了,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陈蕴藉手里确实没什么进项,更没有私产,又找不到理由拒绝,只得接了。

    “多谢大哥。”陈蕴藉想着,他根本没什么用钱的地方,大概用不上。

    然而确实被陈蕴贤给料着了,才刚放假没两天,邵宜年就约陈蕴藉去听盛清涵的戏。

    陈蕴藉对这些戏曲并不是很感兴趣,但盛清涵唱的戏确实有种说不出来的韵味,陈蕴藉这个不爱听戏的,也愿意去捧场。

    盛清涵照例只唱一场戏,唱完就下场。

    “哎,这是盛清涵今年的最后一场戏了。”邵宜年从如痴如醉的状态中回过神,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

    陈蕴藉闻言疑惑,“为何离过年还有十来天呢,为何不登台了”

    “今年太后又点了盛清涵入宫献唱,就在除夕夜里,因此年前这段时间都要精心准备,兰园的戏班子便不叫盛清涵上台唱戏了,怕出什么意外。”邵宜年道。

    陈蕴藉闻言,道,“今年再次入宫献唱,他的名气会更胜往昔吧”

    “可站得越高,跌得才会更惨啊。”邵宜年有些担忧的道。

    他是真正的戏迷,并没有别人那些龌蹉的心思。

    陈蕴藉道,“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就不能再回头。”也没有回头的路可以走。

    邵宜年也明白这个道理,可也难免惋惜。

    “诶,不说这个了,”邵宜年冲陈蕴藉笑道,“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走,咱们找个酒楼去吃饭,边吃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