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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30章
    邵宜年揉了揉脑门,抱怨道,“你倒是轻点啊,要是破了相,你赔得起吗”

    “还赔你的脑子都没了,还想要你这张脸呢”陆永元没好气的道。

    邵宜年恼了,“你怎么说话呢”

    “你倒是想想你自己说了什么”陆永元横他一眼。

    邵宜年想了想,顿时有些惊悚,讪讪笑了笑,撑开扇子遮住半张脸,不吭气儿了。

    他刚才说话也没过脑子,竟然对陈蕴藉说这种话,若是被陈蕴贤知道了,能揭了他的皮。

    陈蕴藉看着这俩斗嘴,也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轻笑两声,“至于吗我大哥没有那么可怕吧”

    “只有你这么觉得吧”邵宜年放下扇子,撇嘴道。

    陈蕴藉笑了笑,也不同他争辩,“行了,不要闲扯了,找我干什么”

    “咱们去一边说”陆永元往院子墙边的树荫处扬了扬下巴,示意道。

    陈蕴藉眉头一挑,这次倒没有拒绝,拿撑开的扇子遮住阳光,走到树荫下。

    “神神秘秘的,何事”

    陆永元往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问他,“上回在圣清湖,咱们遇到你大哥和张通判的事,你还记不记得”

    “当然记得。”陈蕴藉道。

    陆永元又问,“你回去之后有没有问你大哥,圣清湖的命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言,陈蕴藉看他一眼,“你这是有备而来啊”

    都是打小一块儿长大的朋友,谁不知道谁

    陆永元咧嘴笑了笑,也不心虚,“这不是知道你好奇心重,回去一定会问你大哥吗”

    “我确实是问了。”陈蕴藉道。

    陆永元精神一振,“如何”

    “我大哥没说。”

    陆永元的神色一凝,“没告诉你”

    陈蕴藉叹道,“大哥说这件事牵涉甚大,我知道多了没好处,不但不告诉我,还不许我打听。”

    “这就麻烦了”陆永元皱着眉道。

    陈蕴藉挑眉,“怎么说”

    “宜年的父亲是顺天府尹,这你知道,圣清湖的命案一开始只有顺天府的通判在查,张通判似乎同你哥哥关系不错,拉了你哥哥去圣清湖查探,具体如何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张通判过了一日就带着人四处抓人,但是人没抓到,乐瑶郡主却失踪了。”

    陈蕴藉没什么反应,“这位乐瑶郡主是谁家的”

    “乐瑶郡主是五皇子昭王之女。”陆永元道。

    又是皇室之女。

    陈蕴藉叹道,“所以说,明知道圣清湖刚出了命案,还要在那儿玩儿,这是何等的作死啊。”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乐瑶郡主不见踪影,昭王问责邵伯父,皇上也命邵伯父寻找乐瑶郡主的下落,若是乐瑶郡主出事,只怕邵伯父”陆永元叹气。

    陈蕴藉无语,“这些皇家的人,出点事儿就要迁怒旁人。”

    陆永元面色微变,“这话你也说,不要命了”

    “我大概明白你找我的意思了,你是想知道我大哥有没有把这件事说给我听,想借此找到那个凶手。”陈蕴藉不接陆永元的话,直接道。

    陆永元也顾不上说陈蕴藉,道,“原本是这个打算,现在你也不知道,那就行不通了。”

    “日前我问大哥的时候,大哥就说这个案子牵涉甚大,我猜测同几位皇子有关,现在乐瑶郡主不见踪影,倒是让我确定了这个猜测。”陈蕴藉叹道。

    陈蕴藉这位哥哥可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他惯来骄傲,也自信能应付各种变故,能让他如此态度的,只能是与皇家有关。

    甚至可能牵扯到夺嫡之争。

    自古以来,夺嫡之争都充满了腥风血雨。

    陈家能安稳的度过这几十年,历经两任帝皇,就是因为陈家不掺和这些。

    邵宜年也不是蠢人,陈蕴藉这番话几乎是明示。

    他与陆永元对视一眼,向陈蕴藉一礼,表示感谢,并未多言。

    “天气炎热,你们也少在外面溜达,我走了。”说完,陈蕴藉就回了学堂,学堂里面还是比外面要凉快许多。

    陆永元看着陈蕴藉进了学堂,叹道,“陈家这两兄弟,都不简单啊。”

    “从前我还觉得蕴藉差他哥哥太多,没有什么心机城府,可今日我倒是觉得,我小看了他。”邵宜年也感叹。

    陆永元道,“陈家有此双骄,可保陈家数十年荣华富贵了。”

    “不说这个了,蕴藉方才说的,你怎么看”邵宜年没有了以往嬉笑玩闹的样子,满面肃容的问陆永元。

    陆永元想了想,道,“陈家这兄弟俩,对彼此都十分了解,蕴藉既然敢这么说,想必是有几分把握的,你回去之后把这个可能透露给邵伯父知道,邵伯父毕竟为官十数载,他能应付的。”

    “好。”邵宜年沉吟片刻,点头。

    转眼到了申时,书院放学。

    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酉时,陈蕴藉让小厮把书箱放回去,转道去了陈蕴贤的院子。

    翰林院很清闲,陈蕴贤一般这个时候已经回家。

    听闻陈蕴藉来了,陈蕴贤跟妻子说了一声,便去书房见陈蕴藉。

    “刚下学就往我这儿跑,又遇到什么事了”陈蕴贤道。

    陈蕴藉把陆永元和邵宜年今天找他的事儿说了,“我也不是来打探消息,就是觉得这件事要跟大哥说一声。”

    “倒是有些长进。”陈蕴贤夸了他一句,想了想,道,“此事你不要管,也不要去打听,到此为止,明白吗”

    这个答案没让陈蕴藉意外,他点点头,“我知道了,大哥。”

    “最近的课业有没有不懂的地方”陈蕴贤问道。

    陈蕴藉便将近日的困惑说出来询问陈蕴贤,陈蕴贤的水平远远高于胡先生,三言两语就给陈蕴藉解释清楚了,“还有不明白的吗”

    “没有了。”陈蕴藉摇头。

    陈蕴贤点头,“没事了就回去读书吧,你最近的进步不小,明天我再考考你。”

    陈蕴藉起身告辞,回到院子里就开始看书。

    林府。

    因家中没有主母,林如海又忙于政务,林府的家务如今是黛玉在管。

    一开始,黛玉有林管家帮衬也还是有些手忙脚乱,可等她慢慢学会了系统奖励的掌家大全,对于内务她越来越得心应手。

    林如海这日从户部衙门回来,听管家的禀报,略微有些诧异,“玉儿真管得这么好”

    “姑娘掌家已经有夫人七成的本事了,她现在还小,等再过个几年,赶超夫人也不稀奇。”管家如是道。

    闻言,林如海想了想,道,“你把夫人留的嫁妆单子对一对,交给玉儿吧。”

    既然玉儿有管账的天分,就不要埋没了,让她拿去练手,贾敏嫁给他的时候,是国公之女,嫁妆可谓是十里红妆,非常的丰厚,黛玉只要不乱来,够她吃一辈子了。

    “现在就把夫人的嫁妆给姑娘是不是先拿出一部分给姑娘适应一下”林管家有些被林如海的大手笔惊到。

    林如海笑了笑道,“玉儿是夫人唯一的孩子,她的嫁妆自然是玉儿的。”

    即便宋雨婷嫁到他家,贾敏的嫁妆也不可能分给她。

    “可是”

    林如海抬手制止他,“玉儿不是乱来的孩子,她有掌家的天分,你方才也说了,她如今掌家的本事已有夫人的七成,夫人的嫁妆交给她,她也不会胡来。何况,夫人的嫁妆,早晚也要给玉儿,如今她既然能管,何不早些给她”

    “老奴明白了。”既然老爷已经决定,他自然没什么立场阻止。

    回头林管家便对了对贾敏的嫁妆单子,确定没有遗漏,才拿来给黛玉。

    黛玉收到这么丰厚的嫁妆单子,整个人都有些发懵,“这是”

    “老爷说夫人的嫁妆现在就交给姑娘打理,往后姑娘出嫁,这些都是姑娘的陪嫁。”林管家诚实的转达了林如海的意思。

    黛玉心思通透,如何不知林如海的心意,他将另娶,怕黛玉会不安,干脆将贾敏丰厚的嫁妆给了黛玉,有这些嫁妆在手里,不管将来是如何场景,她都有足够的底气面对。

    “我知道了。”黛玉拿着嫁妆单子去库房对了一下,然后让人将嫁妆铺子的账本拿来。

    最近刚看完林家的账本,黛玉刚闲下来,还有些不适应,现在有了新的账本,黛玉也有了事情可以做。

    这些嫁妆铺子大半都是荣国公府给贾敏置备的,用的也大多是贾家的人,黛玉刚盘查了几个铺子的旧账,发现有些对不上。

    她眉头一皱,又算了一遍,确定账目不对。

    林黛玉倒没有急着让人把铺子的掌事叫来问,她花了三四天的时间,盘查完了全部嫁妆铺子的旧账,其中有大半的账目都有问题。

    多数都是从他爹去扬州赴任那年开始的,因为那年弟弟夭折,母亲又经常生病,对这些账目基本都是交给身边的下人去打理,可这些人,竟然在她母亲尚在的时候,就折腾她母亲的嫁妆。

    林黛玉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烧。

    这些可恶的家贼

    林如海忙于政务,黛玉也不想拿这些事去烦他,可她手里又没有得用的人。

    让人将账本都收起来,暂时放在她屋里,然后把伺候的人都撵了出去,黛玉烦心的很,不由想起了陈蕴藉。

    好些日子没见到他过来了,也不知道他近日在忙些什么。

    想到贾家这些陪嫁的下人偷她母亲的嫁妆,黛玉心里对贾家的不喜,又增添了几分。

    另一边,陈蕴藉正聚精会神的看书,突然就有些犯困,打了个哈欠,趴在桌上瞬间就睡了过去。

    一眨眼,便到了黛玉的屋里,抬头就对上了黛玉一双水润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