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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亲爱的哥哥(4)
    有十几秒的时间,范情用着僵硬的思维判断着,这一切究竟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要不然,他怎么会听到郝宿对他说这种话。

    帮

    他要怎么帮他

    要抱着他,替他解开衣服,再伸手碰到他,权衡着他的感受,悉心地下一番功夫吗

    判断更多被想象中的画面带偏了,以至于完全不能定下答案。

    他不知道面前发生的究竟是不是真的,但他又在因为郝宿简单的一句话而构作非常了。

    情势简直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要么答应,要么拒绝。犹豫的答案只会使他在郝宿面前露出更加难堪的一面。

    范情知道的,他甚至感觉到了微弱的跳动。

    这种场景在一派端方之下,更显出难以言喻的靡态。

    清冷非常,向来都是照顾着弟弟的哥哥,却当着对方的面,表现出如此模样。

    仿佛将一樽华美尊贵的花瓶打碎开来,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存在。

    肮脏又恶心的。

    郝宿持续的注视令范情的眼尾轻而易举地红了。

    范家有一个很大的书房,从四周修建到了阁顶,里面列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范理喜欢藏书,并且不拘什么类型。

    范情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看过的一句话。

    他眺起眼睛。

    他看得我浑身美丽。1

    范情的呼吸忽而急促起来,文学世界的构建里,有着说不清的华丽辞藻。

    只是远远不及现在一刻。

    洗的是冷水澡,浴室里也都是冷的,没有丝毫温度可言。又是一扇单独的门,关上了,被同样的一双手。

    郝宿不止声音好听,手也好看。应该说,看在范情眼里,对方没有一处是不好的。

    “哥哥刚才是冲的冷水吗”

    走到里面,能立即感受到温度的不同寻常。

    范情早在被郝宿带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无法正常思考了。所有都是被郝宿牵引着的,话是,人也是。

    闻言,亦是点了点头。他们两个人的手还牵在一起,小的时候,他也总是喜欢这样牵着郝宿,可自从长大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这样亲近过了。

    男生和男生手牵手走在一起,就算是亲兄弟,看上去也怪怪的。更何况,他们并不是。

    范情其实是很想和弟弟亲近的,但理智告诉他,这不可以。

    原本都已经习惯了的,突然又被郝宿打破了。

    好像那种因为成长和年龄带来的隐形隔阂在这瞬间完全消失,他们又回到了很小的时候。

    范情的眼睛还在看两个人牵着的手,回答郝宿的问题时,眼里仍带着几分迷茫,无助更甚。然而在这其中,郝宿看到了对方隐秘的满足。

    又乖,又招人。

    “哥哥怎么跟小孩子一样贪凉快运动过后最好不要洗冷水澡,要用温的。”

    郝宿轻轻笑了一下,似是觉得哥哥不太跟平常一样稳重。一边垂目,一边跟对方科普着这些常识。

    那种含笑的神情在这样的情形中出现,本身就是在对范情造成精神攻击。

    哪怕想反悔,也已经太晚了。他在最好的时候放弃了拒绝,就意味着这再也不可能拥有。

    郝宿给他洗过手,给他擦过脸,清水之中,他知道他的手温度几何。

    很像是倒进质量非常好的保温杯里,过了一夜的水。温的,喝起来的时候并不会烫到嘴巴。

    但是,范情还是觉得自己被烫到了。以至于人也要往后一缩,弓了半分。

    他们是正面相对的,郝宿的眼睛一直低低垂着,才安排好,就见到对方的动作。

    于是又那样自然地拉住了对方的胳膊,并顺便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哥哥扶着我就好了。”

    范情在扶着郝宿,而郝宿亦在扶着范情。

    方法不同,却殊途同归。

    没有丝毫过分的,仅仅像风吹了一下云。层层叠叠的云海在天空中漂浮着,阳光普照,在边缘映出好看的金层。

    可郝宿的衣服还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了,指尖迸着,白而红。

    “哼嗯”

    曼妙的,完全不符合范情平时作派的声音在四方的空间响起,那样轻。

    郝宿将水龙头调开,哗哗的声音砸在地面上,掩住了其余的嫌疑。

    范情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明白了他的意图,因此人也变得更加难耐,已经是那样合适了,可脚尖还在拼命踮着。

    郝宿搂紧他的腰,在他的耳边稍作提醒“哥哥,不用踮脚的。”

    于是脚就这样又平落在了地面,而后又被带离了水龙头几步远,以防身上溅到水。

    再接着,郝宿告诉他“哥哥不用忍着。”

    然后,哗哗声盖住的嫌疑更多了。

    范情的确宠着弟弟,连在这个时候,也是对方说什么,他跟着做什么。

    但太过荒谬了。

    他们怎么可以

    那夜的念头卷土重来,令范情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他知道,这对于郝宿而言,只是帮他的忙男生与男生之间,是很寻常的。高中住宿的时候,范情就曾经听说过,可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和郝宿一起。

    对于他而言,是出于纯粹的私心。

    他哼着气,头也要抬不起来,将将就就地靠在郝宿身上。

    对方由始至终都没有跟他离得太近两人相处这么多年,自然都对彼此非常了解。

    郝宿知道,范情很敏感。帮他是合理的,可在明知对方不方便的前提下抱住他,就是不合理了。

    那不符合两人当前的关系。

    距离在提醒着范情,发生的一切不含特殊意义。

    仅仅是他帮他。

    可仍旧是哭了,那张向来清冷的脸上,如今也会因为情谷欠而添上泪痕。

    破碎非常的,攀折到了极点。

    在范情那里漫长的时间,于郝宿而言,不过是连几分钟都没到。

    甚至,在他一开始捉住人的时候,掌心就已经有痕迹了。

    范情哪里和人做过这样的事,哪怕是自己,也都是有所敷衍的。

    因为每一回,他都会想着郝宿,可道德伦理的束缚与压制又令他不敢想得太过。

    天上的风变得强了些,带走了更多的云彩。范情又没忍住踮起了脚,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前冲了一下。

    “宿宿”距离因他而消失,但碰触带来的颤感令他变成了春天里的柳条,身体发软,坠着。

    范情忽而死死地闭住了嘴,有过放纵的时候,他会允许自己在房间里发出一些声响。

    范家的屋子都很隔音,哪怕他跟郝宿的房间相邻,对方也绝对不会发现任何端倪。而明知郝宿就在隔壁,他却做着诸般恶行的本身,更能叫他的心理获得可耻的愉悦。

    但现在不同。

    稍不注意的话,很有可能就会被外面听到。陌生人会联想着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大胆,会在这里做出如此的事情。

    他们更无法想象,造成这一切的会是范情还有郝宿。俱乐部的负责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前台知道他们的身份,裴廷秋更知道他们的身份。

    弟弟在帮哥哥。

    范情揪着郝宿的手想松又没办法松,在那里抖个没完,人也如此。

    郝宿将人扶住,对方还要一个劲地过来靠住他。

    “抱歉,我以为哥哥要结束了。”

    郝宿的声音一缓再缓,道歉道的非常诚恳。

    因为觉得哥哥快要结束了,所以便擅自更改了程序,让人在最为脆弱的时候,遭受几乎算得上是灭顶之灾。

    “没”范情说不出话,他一开口就会有更多古怪的音节出现,好看的眉在皱着,整个的神情绚烂得无以复加。

    他看不到郝宿在以一种轻笑的目光看着自己,看不到对方道歉的同时,闪烁着的恶劣坏心。

    他是故意的。

    故意让人放松警惕,故意趁其不备。

    “哥哥”范情的话没有说完整,郝宿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自责。连手好像都有些无处安放般,不经意又挪了两下。

    于是爱护弟弟的哥哥只能强自坚持着,将那句没关系艰难表述了出来。

    那声音是如此好听,里面俱是郝宿造成的不自知的甜腻。

    “没关系的。”

    气一哽再哽,眼泪更多,一副崩溃无比的样子。

    郝宿以一种安慰人的姿态将范情抱住了,还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背。

    “哥哥的情况好像要比小时候更严重了。”

    安静的,只能听见一个人尤其明显的呼吸。

    范情轻“嗯”了一声,哭得一时没办法止住,带了些鼻音。

    郝宿就这么陪着他,好半天以后,手终于离开了。才有所恢复的人又是一个颤,因为温度的消失,因为垂坠的感觉。

    “我先出去洗个手,哥哥可以在这里收拾一下。”

    郝宿新换的衣服也是偏休闲的款式,因此就算有褶皱也不太明显。倒是范情身上的衬衣,早已没了方才的整齐。

    下摆将将盖着,几分钟之前,同样遮住了郝宿的手。

    范情记得,郝宿的手是如何让衬衣的布料变得犹如山峦。

    他还告诉他,如果不舒服的话,就说出来。

    水龙头里又传出了哗哗的声音。

    外面,垂目洗手的人唇畔柔柔,一如刚才一般耐心地将掌心的东西逐一洗掉。

    范情实在是太激动了,有很多都是他根本没做什么,自己就生生出现的。

    十分钟后,范情再次从浴室走出来。如果不是眉目之间依稀留着浮晕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他经历了什么。

    见他抬脚就打算出门,郝宿喊了他一声。

    “哥哥。”

    浴室里的灯比外面更亮,将郝宿的容颜映照出来,同时也让清醒过来的人看着他,想起先前发生的事情,从而涌出种种羞耻与不自在。

    范情在里面的时候无数次地谴责了自己,怎么可以这么经不住诱惑,以至于没有拒绝对方。

    可另一个方面,他又在卑鄙地窃喜着。

    此时被郝宿喊住,范情觉得自己好像重新回到了那方空间当中,目光更是不受控制地往郝宿额肩膀上落。

    被他攥得乱了一些,不知内情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可是他能看得出来,还能回想得出,究竟是在什么情况下诞生的。

    每一条纹路,都有它对应的情节。

    “怎么了”

    范情喉咙发紧,发涩,视线不过跟郝宿对了片刻,就立即撤开了。

    “这里。”郝宿伸手触了触范情的眼尾,犹豫了一下,又在他的嘴上碰了一下,“要等一会儿再出去。”

    指尖带来的温度令人感受重燃,却稍纵即逝。

    范情抬头望了望镜子,这一看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他的眼皮红得宛如朱红墨水在上面晕开了,嘴巴因为刚才咬得太用力,带出了点牙印,周身情态流荡,毫无半分疏冷,连那矜持淡漠,也俱是被无尽旖旎替代,像是被人狠狠地蹂躏过。

    如果顶着这副模样出去,别人一看就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范情眼睫一颤,下意识在镜子里看了郝宿一眼,目光恰好跟对方对上。

    “还是我先出去,哥哥等一会儿再来找我”

    大概是慌乱太过明显,郝宿又开始轻声地安慰起了人。他为他考虑足了心思,不叫他感到难堪。

    那样不沾世俗的哥哥,经过这样的事情,难免会不知所措。

    就在郝宿打算抬脚的时候,范情喊住了他。

    “不用出去。”慢慢的,手在掐着指腹。

    怎么会因为郝宿的帮忙而觉得难堪呢他只会欢喜,只会高兴。

    真正不能面对的是自己,不是郝宿。

    “要不要先坐下来”单人间的浴室空间很大,设备也很齐全。

    “好。”

    范情尽量让自己忽略那种不自在,步伐略微僵硬地跟在郝宿身边。

    休息了大概有二十分钟,郝宿看范情脸上的神色终于全部退了下去,才跟对方一起出去了。

    裴廷秋老早就冲好了澡,出来发现两个人都不见了,给他们发了个信息。

    弟弟,你们人去哪里了我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

    范情和郝宿来的时候放在储物柜里的东西都还没有拿走,可见他们并没有先离开。

    我身体有点不太舒服,哥哥在陪我。

    身体不舒服怎么回事头晕不晕,要不要去医院你们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没事,就是打球打得有点累,歇一会儿就好了。

    真的没事我告诉你,不舒服可不要硬撑啊

    真的没事,哥哥在旁边看着我

    郝宿这话让对面的人停止了连环提问,以范情对郝宿的在意程度,如果人真的有什么事的话,这会儿救护车都已经开到俱乐部楼下了。

    于是对方总算放了心。

    郝宿让裴廷秋可以提前走,不过他怎么都不愿意,说是等会要把他和范情送回家。

    正好他开了车,也方便,不然还要让范家的人来接,既耽误时间,又麻烦。

    说完,裴廷秋就表示自己去找俱乐部的负责人聊天去了,不给郝宿继续劝说的机会。

    范情就坐在郝宿身边,哪怕稍微保持了距离,可坐下来之后,皮革就因为重力而微微下陷,人也变得比想象中更近了些。

    他又能闻到郝宿身上的味道了,带着俱乐部的极为平常的沐浴露的味道。

    人人身上都可以有这样的味道,但只有郝宿的对范情来说是那么不同,让他止不住地着迷。

    他动作隐蔽地嗅着,目光在不自觉地放空。

    郝宿的手机被他坦然地拿在手里,范情只需要轻轻一瞥,就能看到他和裴廷秋的聊天记录。

    在看到郝宿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时,范情的脸颊立刻变得火烧火燎的。明明是郝宿在陪着他,可郝宿却说是他在陪对方。

    颠倒感令人心跳加剧,有违常理。

    范情将两只脚的脚尖并在一起,无尽的羞意让他没有再继续看郝宿的手机屏幕。

    也因此,他错过了看到郝宿给自己新改的备注的机会。余光当中,只有一团红色被他注意了,像是一个表情,待到想要细看的时候,郝宿已经将自己的手机屏幕熄灭了。

    特意跟对方提出来想要看看他的社交软件仿佛又有点奇怪,范情不能这样做。

    他只是他的哥哥。

    可是,范情心中莫名在意。

    他记得那款社交软件的自带表情当中,只有一个表情是红色的。

    是爱心。

    郝宿,给什么人备注了爱心他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那个人是谁对他好不好他们已经到哪一步了

    一切都是毫无征兆的,范情的情绪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发现弄得乱乱的。即使是刻意掩饰了,郝宿也还是能感觉到他的变化。

    着急,不安,难过。

    “哥哥。”郝宿叫了范情一声,在对方转过头的时候,忽然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好累啊。”

    以一个没怎么打过网球的人来说,今天运动了那么久,是应该累的,所以范情也没怀疑。

    他只是被郝宿这么猝不及防的一下弄得半边身体都在发麻,同时低落的情绪也由另外的高兴所代替,甚至还问出了一个十分傻气的问题。

    “哪里累”

    “手。”

    “是不是手腕打了太久很疼”范情刚开始打网球的时候,就因为负荷过重,手腕疼了一段时间,他急急忙忙就要去看郝宿的手。

    从外表上看根本发现不出异样。

    “嗯,是打得太久,有点疼。”

    这话说得有点歧义,但处于着急当中的范情没有听出来。

    “我给你揉揉好不好等会我们先去医院,给你拍个片子再回家。”

    只喊了一声手疼,范情就要带郝宿去医院,足以见得他究竟有多在意对方。

    面对郝宿的事情,范情总是能有条不紊地安排好。

    “只是锻炼过度而已,不用去医院。要是明天还疼的话,哥哥再带我去。”

    他一口一个哥哥,语气要多依赖就有多依赖,人还是靠在范情身上的。

    对方听了以后,哪里还有不依的。

    “好,要是有任何不舒服,要及时告诉我。”

    手掌在郝宿的手腕上轻轻推开,范情想着当初自己手疼的时候医生交给他的手法,慢慢给郝宿按着。

    “知道了。”

    他们是在范情给郝宿的两只手都按了一遍后才出去的,一番努力,郝宿倒是没有如何,范情自己的手指尖反倒是又红了不少。

    这点红隐藏在了他清冷的外表之下,只有郝宿一个人察觉。

    像是两个人无形当中的秘密。

    “你们刚才去哪儿了对了,弟弟的身体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出来没多久,他们就看到了裴廷秋。对方还买了一大堆运动饮料,说着就递给了郝宿。

    在他看来,郝宿身体不舒服应该是运动过度的结果,这种情况下喝点运动饮料总是没错的。

    手伸到一半想起什么,又重新抱在了自己怀里。

    “有点重,我给你拿着。”

    “谢谢裴学长。”

    “没事,宿宿就是有点累,回去睡一觉就好了。”范情回答了裴廷秋的问题,只是在念到郝宿的名字时,可疑地迟钝了一下。

    他在叫他的名字时,脑海里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浴室当中,自己是在怎样濒临的绝境之下,脱口而出喊了郝宿。

    他竟然在那样的境地中叫他宿宿,亲昵得好似平常的呼唤。

    范情的手抖了一下,身旁的郝宿若有所感。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突然生出了些暧昧的氛围。

    表面上的兄弟,实际上却在浴室里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没事就好。”

    裴廷秋的花衬衫十分醒目,下摆随着走动一起一伏的,而范情的衬衫则是被他规规矩矩地压好了。

    他没有察觉到郝宿和范情之间古怪的气氛,跟负责人打了声招呼,三个人就一起离开了。

    上车的时候,裴廷秋手里还拿了一袋草莓,他从驾驶座上递给了郝宿。

    “给,我从负责人那里薅过来的。”

    “谢谢。”

    草莓一颗颗的,都被细心地洗过了。

    郝宿接了过来,手臂无意碰到范情的时候,对方竟条件反射地颤抖了一下。

    是残留的意识作祟,反应明显得让裴廷秋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范情很快就又掩饰住了,只有在对上郝宿关心的视线时,才泄露出了一丝真实。

    眼尾又在悄无声息地,攀爬上了一点颜色。

    车子开在路上,弯弯绕绕,一如范情在浴室当中的时候,脑海里反复浮现着的一首诗。

    小巷

    又弯又长

    没有门

    没有窗

    你拿把旧钥匙

    敲着厚厚的墙。2

    作者有话要说1这两句话出自海子的北方门前,原句应为“她眺起眼睛,她看得我浑身美丽”

    2出自顾城的小巷,原句应为“我拿把旧钥匙,敲着厚厚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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