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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末世(7)
    “就算你用全部的物资交换,我也不会答应。”

    范情气势骇人,可此刻萦绕在他周围的情绪不单是对纪行之的怒意,还有对郝宿的爱意。尤其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郝宿是他的男朋友时,更是激动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他喜欢被所有人知道,郝宿跟他的关系。

    然而听到他这话的纪行之却无法接受,尤其是在看到郝宿没有反驳的样子。一时之间,他也顾不得自己脸上、身上更多的伤口。

    “什么男朋友,你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异能强迫他罢了郝宿怎么会和你在一起,他根本就没有见过你,你们不过才认识了几天而已,我才是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啊”

    纪行之的话被范情的异能直接打断了,范情对郝宿的占有欲一向很强,因为末世来临后没有及时找到郝宿已经对自己很气恼了,现在又听纪行之说他才是一直陪在郝宿身边的人,怎么能忍。

    这回异能没有很快停止,他说过要帮郝宿出气,自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了结的。

    而范情这边的人也没觉得首领不答应纪行之用物资交换人有什么不对,毕竟范情都说了,郝宿跟他是情侣关系,如果连男朋友都妥协地交出去,那以后岂不是更任人欺负。

    见到范情动手,他们一个个也不阻止,反而还有功夫聊天。

    “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过来帮忙”

    纪行之逐渐招架不住范情的攻击,对方的招式又凶又猛,而他只要出招,就一定还会弄伤自己,他现在的运气糟糕透了。

    尽管队伍里的人心里不太愿意帮纪行之,但他们毕竟是一体的,因此听到纪行之的话后,他们也还是出手了。

    不过范情仍旧没有撤退,异能就是要越用越强,他很久没有跟人这么打过了。眼下他完全招架得住,然而在出手的时候,他还是叮嘱了谢时落和冯海,让他们保护好郝宿。

    “啊,我的手”

    纪行之在又一次出招后,手腕就被锐利的冰片割伤了。那冰片选的位置刁钻,让他一下子就没有力气。

    他不得不狼狈地躲在别人身后,才能避免更多的攻击。可惜那些冰片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不管他在哪里,都会绕开其他人过来。

    到了现在,纪行之现在的怀疑都有了答案。范情前段时间之所以会一直针对他们,就是因为郝宿。

    眼下他都快要杀了他了,一招比一招凌厉。

    范情除了最开始用异能在跟纪行之打以外,剩下的都是直接跟对方交手。而纪行之的那些队员,依旧在跟飞舞不断的雪花抗争,中间有一些人偶尔能突破重围,想要朝范情的队员下手,可惜又很快被他们打了回去。

    冯海简直是一个顶三个的存在,有他在这里,纪行之的队员就更没有胜算了。

    “范情,你不要欺人太甚”好歹纪行之也是一个队长,可范情不用异能也就罢了,还直接用最简单的搏斗将他打得节节败退,脸上很快又添了青紫。

    范情拳拳到肉,眼眸寒厉,纪行之在说废话的时候,又是一拳打了过去。

    嘭纪行之两只手挡在胸前,抗住了范情一招,可对方的力气太大,竟然让他直接被震得吐了口血出来。

    破绽一出,防守就再也没有办法面面俱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纪行之却将目光再次放到了郝宿身上,迫切的语气里甚至饱含了一种不明显的哀求。

    “郝、郝宿,你告诉我,他刚才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郝宿看着狼狈不已的人,脸上笑容温和,乍一眼看上去,像是对纪行之很友好的样子,然后说出来的话却诛心至极。

    “你以为有谁可以强迫我”说完,他又以极为情绻的语气道,“这段时间如果不是情情在保护我,恐怕我早就被丧尸咬死了。”

    郝宿的模样看上去像是完全攀附范情而生的菟丝花,柔弱无比。

    可范情在接触到对方的视线时,莫名眼皮一红。昨天晚上的时候,对方一点都不柔弱,还将他逼得逼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他一度想要使用时间停止,可刺激太过,让他根本就使不出来。

    哪怕郝宿已经把话都讲到这个份上了,纪行之还是不肯相信。

    “你还在埋怨我对不对我说过了,那件事不是我做的,是李招,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所以才会昏了头,如果我早知道他想要对你不利,我一定不会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我发誓,从今以后我一定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我发”

    “讲够了吗”

    郝宿没有什么兴趣听纪行之在这里发表所谓的爱情宣言,温柔的瞳孔里是绝对冷漠的残忍。

    纪行之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当初他想要牵郝宿的手时,对方就曾经这样看过他,可郝宿此时给他的感觉竟比那时还要可怕。

    他还没有再说什么,目光倏地便在某处顿住了。

    尽管郝宿选了一件高领的衣服,但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在他的侧颈上发现端倪。而且看上去,也不只有那一块,或许衣料之下,还有更多暧昧的痕迹。

    纪行之所有的自欺欺人都站不住脚了,若是假意顺从的话,郝宿的身上又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不会的,不会的

    纪行之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来气,他最了解郝宿了,对方看上去容易亲近,可实际上骨子里冷到了极点,如果说日久天长的话还有可能,可对方怎么会喜欢上一个才相识不过几天的人。

    范情除了一张脸好看以外,还有什么看上去又冷又骇人,他懂什么叫体贴吗

    纪行之想不通,郝宿究竟喜欢对方哪一点。

    说话之间,他又被范情打得往后一退。这一退纪行之看到了更多的东西,比如范情手腕骨上的咬痕。

    他的肤色那样白,也就更显得咬痕的靡艳。

    如果说刚才他还存有一点侥幸的话,那么此刻纪行之就是怒火中烧了。因为直到现在他才知道,郝宿并非是没有感情的人。

    他也会喜欢人,会百般体贴地将对方拥在怀里,会亲着他,会在他的身上烙下专属印记。

    纪行之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郝宿做出来的事情。可两人身上互为印记,而且看范情的样子,除了郝宿以外,他势必不肯叫别人在自己身上弄出这些痕迹。

    “我究竟有哪里比不上范情的”

    纪行之先前的深情都被此刻的扭曲代替,他想不通,自己在所有人都想把郝宿赶出去的时候将人保下了,没有让郝宿出去面临危险,处处为郝宿着想。

    他不过是不过是希望郝宿能喜欢一下自己,为什么对方始终不肯给自己一个机会

    郝宿没有回答纪行之,但后者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答案。

    不是哪里都比不上,而是他连跟范情作比较的资格都没有。

    或许是气得失去了理智,又或许是像李招曾经预想的那样,纪行之无法接受郝宿这样轻易跟范情在一起了,因此他连范情的攻击都顾不上了,直接就朝郝宿出了手。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一道惊雷从空中落下。

    李招眼睁睁地看着那惊雷直奔郝宿而去,眼中都是畅快的笑意。就是这样,把他劈死最好。

    可惜他的笑容刚刚出来,就又凝固住了。范情竟然直接护在了郝宿面前,将那道雷挡住了。

    原本李招想着,就算郝宿跟范情在一起了,以后者的能力,也不会只对郝宿一个人好。可现在对方那副奋不顾身的样子,再次让他嫉妒了起来。

    同样的情况下,纪行之肯定不会管他,可范情却能为郝宿做到如此地步。凭什么

    他眼中一片恶毒,在雷即将落下的时候,又用自己的异能增持了当中的威力。

    与此同时,纪行之看到范情的动作,也一改防守,转为进攻。

    “首领”

    “首领”

    纪行之那一手出其不意,眼看范情就要受伤,冯海和谢时落等人一齐冲了出去。

    只不过他们还是迟了一步,并且还要挡住纪行之的攻势,因此就慢了下来。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纪行之的异能并没有伤害到范情。

    郝宿拥着范情,在他人看不见的时候,手掌微动,雷声愈大,可当它们落到范情身上的时候,就像是毛毛雨一般,只让范情的衣服动了动。

    “怎么会这样”纪行之不相信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并不是要对付郝宿,而是想借此对付范情。

    见状他又想故技重施,可已经有过一次经历,范情又怎么还会让对方得逞第二次。

    双方在纪行之要对郝宿出手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打开了。

    总体上来看,纪行之那边完全是被追着打的。那些队员也都看清了形势,范情想要针对的只有纪行之,他们又何必趟这趟浑水,而且以纪行之这样自私自利的性子,也不适合再当他们队长。

    那些人对视了一眼,达成了默契,场面上的情形也就越来越分明。

    到最后,只剩下李招和纪行之还在不断出手。新仇旧恨,让范情没有对纪行之留有余地,不一会儿时间,纪行之就被打倒在了地上。

    范情面不改色,冰片直接就从他的四肢穿过。

    “啊啊啊啊”纪行之痛得双目赤红,可这仅仅是开始。

    范情满身戾气,真正让对方开始无法呼吸。冰片又变成了丝一样的细针,不断地落到纪行之身上去。

    就算纪行之能活着离开,也只是一个废人了。

    范情想要将纪行之活活折磨死。

    “情情。”郝宿意识到了范情状态的不对,握住了对方的手腕,而后顺着那只手牵住了人,“我没事。”

    范情被纪行之刚才想要对他不利的举动刺激到了,郝宿不在意纪行之的性命,但他不想范情在这种情况下杀人。

    他看到了范情刻在骨子里的偏执源头,对方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他。

    “有情情保护我,没有人敢伤害我的。”

    郝宿的话将范情绷乱的意识重新拽了回来,冰冷的眼眸中重新镀上了漂亮的光彩。

    刚才范情的样子,就连谢时落看了也有点发憷。这会儿回过神,范情抿了抿唇,放开了纪行之,却也没有让对方好过。

    尽管这里是安全区,但在末世当中,又怎么会有真正安全的地方。离开之前,范情弄出了点动静,将附近的丧尸吸引了过来。

    当初固然是李招出的主意,可要不是纪行之为了一己之私,郝宿也不会遇到危险,不过是有来有往而已。

    至于纪行之带过来的那些人,他们在情况不妙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当初纪行之仗着自己的能力,在队伍当中颐指气使,已经有不少人看不惯对方了。现在对方成了一个废人,连郝宿都不如,他们又怎么还会花费力气救对方。

    李招跟纪行之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

    丧尸来的速度要比想象中更快,李招趴在地上的时候,被吓得肝胆俱裂。

    “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当初他企图打晕郝宿,让对方被丧尸咬死,等换到自己身上,他才知道被这么多丧尸包围究竟有多可怕。

    不是这样的,死的应该是郝宿才对,为什么会是他

    “行之,救救我,救救我。”

    他连滚带爬地跑到了纪行之的身边,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方这会儿还能艰难地将丧尸打退。

    “救你,好啊,你过来。”

    已经彻底扭曲的纪行之看着李招,突然露出了一抹恐怖的笑,这笑令李招下意识感到危险。

    他记起了纪行之之前说过的话,但为时已晚,人还没有后退,就被纪行之抓住了。

    紧接着,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纪行之将他扔进了丧尸群中。

    在看到郝宿真的跟范情在一起了后,纪行之就已经疯了。他恨范情,更恨李招。

    要不是对方自作聪明,又怎么会这样。

    “你去死吧”

    纪行之那一下毫不留情,有了李招做阻力,加上求生意志的爆发,最后居然真的让他逃脱了。可惜刘致将他所有的气运都吃掉了,也因此,纪行之终究没有逃脱掉。

    他是被异化成丧尸后的李招咬死的。

    “嗬嗬”

    丧尸群中,不知不觉又多了两名丧尸,而地上一株生长极为艳绿的植被忽而摇颤了一下,紧接着就又缩回了土里。

    郝宿看到了纪行之那边的发展,并没有再管。回去的时候,范情还是不放心地又给他重新检查了一遍身体。

    “情情是觉醒了两种异能吗”郝宿坐在椅子上,看着范情认真的表情问道。

    这并不是秘密,而从一开始,范情就没有在他面前隐瞒过。

    “是,冰系异能和治愈系。”

    说着,范情还用冰系异能弄了个小巧精致的雪雕出来给郝宿玩雪雕完全就是照着他的样子化出来的。捏在手上并不会觉得冻人,只不过有些凉凉的。

    “为什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在我的面前使用出来了”末世危险,很多人都留有底牌,范情没有说出自己同时觉醒了双系异能很容易理解。

    “学长跟他们不一样。”

    范情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更加认真了。郝宿跟别人是不一样的,他不需要隐瞒对方。

    他讲话时看着还是冷冷的,就跟郝宿手里拿着的雪雕一样。

    见郝宿将雪雕在指尖不断地盘弄着,范情觉得自己好像也被他盘弄起来了,周身的敏感点涌动着。

    范情又声音小小地对郝宿说了一句“我喜欢学长。”

    这话咕咕哝哝,软到不行。

    郝宿见他已经检查完了,便将人拉到了怀里坐着。雪雕被他放到了范情的手里,由他掌着范情的手盘弄了两下。

    范情整个人都发软了,这看上去简直像是他自己当着郝宿的面,在玩自己。

    “学长”

    “情情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今天他动手的时候,其他人或许不清楚,但范情是看到了的。

    然而范情的第一句话却是“你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之所以回来的时候要给郝宿做一次详细的检查,就是因为范情怀疑对方觉醒了异能,果然,他刚才感觉到了郝宿的体内有一股不同的能量波动。每个人在异能觉醒的时候都会产生不同的反应,他担心自己有哪里没有检查出来。

    “一开始身体有些虚弱,现在已经没有了。”

    郝宿的异能觉醒期差不多要结束了,而他的身体素质在跌到最低点的时候,也开始逐渐回弹。

    “是什么时候开始觉醒的”

    “你带我回来的那天。”

    “可是上一次我没有检测出来。”按理来说,郝宿如果觉醒了异能的话,他应该是可以第一时间检测出来的。

    “这跟我的异能属性有关。”

    郝宿的异能是异形,它们擅隐藏,加上那时候范情的重点是检查郝宿的身体素质,没有往这方面考虑过,所以才会被逃过了。

    “原来是这样。”

    范情没有怪郝宿不早告诉他,他只是觉得这段时间对方一定很辛苦。

    郝宿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笑着跟他贴了贴额头。

    “我没有很辛苦。”他一直被范情照顾得好好的,论起辛苦,范情这位首领比他辛苦多了。

    这番亲昵的举动让范情缩了缩脖子,人又变成了一团毛茸茸的小玩具。

    以至于他连要问郝宿觉醒了什么异能都忘了,雪雕是纯白的,而郝宿怀里的人却逐渐由白转粉。

    “下午还有事情要忙,你昨天太晚睡了,先睡个午觉”

    “好。”

    “那抱紧了。”

    郝宿说完,就将范情抱了起来。

    条件反射下,范情手脚并用地搂紧了人,等被重新放到床上以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做。

    郝宿只是抱他来休息,又不像昨晚,不抱紧就会有摔下去的风险。

    他在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就看到同样躺下来的人眼里流露出的笑意,明白刚才郝宿就是在逗他玩。

    于是人就从粉色变成了红色,然后缩到郝宿的怀里不肯抬头了。

    “头抬起来一点,会透不过气的。”

    范情总是很乖,他虽然在害羞,可听到郝宿的话后,又真的将头抬起了一点点。

    他眼睛是闭着的,也不看人,“我睡着了。”

    “好,情情睡着了。”

    范情的眼睫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

    “学长,你亲亲我好不好”

    也不知道是怎么这么会撒娇的,一副能被随意捏成各种形状的样子。

    雪雕被郝宿放在了床头,他亲在范情脸上的时刻,连雪雕也一起漫出了绯红。

    好开心。

    “午安。”

    “午安。”

    有郝宿在身边陪着,范情很快就睡着了。

    随着郝宿跟范情的正式交往,后者已经很少使用时间停止了。但今晚在两人上楼以后,范情还是用了。

    他也没有做什么,只是抱着人好长时间没有说话,然后就开始来亲人,一点技巧也无。

    范情又在用跟郝宿之间的亲密打消心底的不安了,今天纪行之做的事情让他恼怒,但更多的是害怕。

    情势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失控的,范情一开始也没有想过要做更多的事情,可渐渐就由不得他做主起来。

    “学长”

    他跟郝宿更亲近的事情都做过了,已然是有了经验的人。然而,他会偷偷抱人,会偷偷亲人,还会偷偷给郝宿拍各种各样,充满了色态的照片,可却没有做过这样大胆的事情。

    这对范情来说又陌生,又充满了难言的刺激。

    先前的不安已经被另一种情绪代替了,浮荡着,几乎要把郝宿淹没。

    唧唧那个漂亮人类好奇怪啊。

    藤蔓是偷偷看范情的,因为对方的情绪对它们来说实在太具吸引力了。

    花叶又一次合拢着,风再大也吹不到里面。

    范情一开始只是想一想,可过了脑子后,就不止于想了。

    他上次在时间停止的时候跟郝宿说过,什么都会学,过后也真的去学了。因此在喊完学长以后,范情就又低下了头,开始慢慢地由郝宿的喉结往下亲。

    范情做起事来极为专注,加上他自己的呼吸也乱,所以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寂静的空间内同时多了另一道呼吸。

    郝宿已经能够对范情的时间停止彻底免疫了,他眼眸微动,就看到范情黑漆漆的头顶。

    对方的学不过是书本知识,应用到实践上的时候,还有一个缓冲期。

    正是这缓冲期,才更加磨人,所有的表现都生涩得厉害。

    渐渐的,郝宿看不到范情的头顶了,被子挡住了对方。

    某个时刻,眼神也变得无比幽暗。偏偏范情本身就对这件事极容易情绪上昂,时不时就要缓缓才能继续。

    郝宿刚想要将人捞出来,不知道范情又做了什么事,以至于让他呼吸一重。

    里头的人反复确定了几遍,才又出来。范情一头卷发已经被全部弄乱了,看上去像一头小羊羔。

    此刻小羊羔可一点都不胆小。

    痴态全然地涌现,郝宿更是感觉到范情的手心烫得厉害。对方抓住了他。

    如果范情能够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郝宿的眼眸不像平时那样静止。

    他给了对方足够的提示,可一心沉浸在自己想法里的人完全没有注意到。

    由此,范情成功的那一刻,声音还没有出来,就先一步被郝宿按下了。

    在他睁圆了眼睛时,吻骤然而现。

    周遭连静止的空气都产生了轻微的扭曲,更别提范情的情绪了。

    郝宿给的不似昨夜温柔,反而有点凶。但这凶恰恰满足了范情心底的期望,他被迫承受着,哪怕人还没有做什么,就已经

    越是吻,眼圈里的泪就越多。

    发现范情偷偷用了时间停止,和发现范情隐瞒他早就认识自己,两件事在对方身上产生了不同的反应。

    郝宿没有猜错,这个世界的范情不光是痴汉,还是一个有点变态的痴汉。在范情的认知里,他会因为欺骗郝宿而感到愧疚,却不会因为时间停止而产生类似的情绪,这对他来说是完全合理的行为。

    也由此,越是被郝宿发现,就越会让他亢奋。

    哪怕嘴被堵住了,可止不住的声音也还是在两人的耳边响起。

    含糊非常的。

    范情的唇被郝宿尝得发麻,尤其,他这回没有过分亲范情的唇珠,而是改在他的唇角吮着。

    对方出来的时候,嘴角就已经有些微红了。

    许久以后,感觉到范情连维持着这个姿态都有些不行了,郝宿才放开人。

    “高兴了吗”

    他问话又是跟刚才截然不同的柔和,让范情抖了一下,眼泪也掉了下来。

    根本就又说不出话来了,一开口就是糅成一团的语调。

    看得出来,是高兴的。

    郝宿等了一会儿,才又说道“纪行之那样的人,不值得情情生气。”

    “可是,他伤害你。”

    “他没有伤害到我。”

    “以前有。”

    范情开始给郝宿算账,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纪行之是故意让郝宿面对丧尸,好让他就范。

    “我知道。”郝宿的回答明显出乎范情的意料,他愣了愣,因为眼里还挂着泪,看上去有些可爱的呆气。

    郝宿咬了一口范情的嘴巴,对方的唇吃起来的时候总是很像果冻。

    “因为我想让你可怜我,带我回来,所以故意没有说出来。”

    “从一开始,我就对纪行之有了防范,又怎么会让他伤害到我”

    不安的层次有很多,而郝宿从根源打断了范情的负面情绪。

    他两句话虽短,可内容却多。不但说明了自己对纪行之的态度,还说明了他对范情的喜欢。

    跟范情在一起不是权衡利弊后得出的结论,而是从第一眼开始就决定了的。

    “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存在感不容忽视,同时郝宿的眼神也不容忽视,里面是范情,还是对范情的喜欢。

    “学长,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用时间停止了”

    范情确定自己的异能还在,而郝宿却能行动自如,就说明他的异能对对方是无效的。

    “是,你第一次用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不过那时候我确实不能动,只能看到你在做什么。”

    “情情果然很大胆,第一次见面就敢亲我。”

    提到第一次使用时间停止,车内所有的情景陡然以一种分外清晰的程度在范情的脑海里播放着。

    所以,那个时候学长就知道,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反而还由着他。

    “头发”

    “前面的头发是乱了,不过后面没有。”

    郝宿告诉范情,他能感知到对方的情绪。

    “我感觉到你在失落,所以多弄了几下。”

    “那,我说的话,你也都听到了”

    “听到了。”

    范情对郝宿说过许多话,能被别人听到的,不能被别人听到的。他简直是仗着郝宿不会发现,在亲人的时候将什么话都说了个遍。

    还有,他还给对方拍了许多照片,然而当着对方的面却做出一番若无其事的样子,又会在一些能够被察觉到的地方故意放出破绽。

    想到这里,范情终于有了一种后知后觉的浓烈羞耻。

    他脚趾蜷缩,腿也在收拢,但这样的动作又影响到了另一个地方。人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又是一道调子自他嘴里出现。

    这终于提醒了两人,他们究竟还处于什么境地。

    郝宿将人托起来了一些“还想要吗”

    “想。”

    “可是明天要赶路。”

    “不要紧。”

    语调碎成一片,郝宿声音带笑。

    “嗯,是很紧。”

    同字不同义,被他用一种格外的腔调念了出来。

    范情又不能说话了。

    “情情刚才学得很厉害。”郝宿还不忘夸夸对方,又问,“还学了什么”

    “还学学呜,学、学长”

    “学了学长”

    他简直是将坏心诠释透了。

    “不”

    范情泪水涟涟,每当他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又会被打搅得分毫不剩。

    听他一直喊学长,郝宿慢了些许,“情情,叫名字。”

    “郝郝宿。”

    “再叫一声。”

    “郝学长。”

    范情好像只有三秒钟的记忆,每当体感过度,对郝宿的称呼就要回归到学长。

    而这时候,郝宿又总要问他“好学长那谁是坏学长”

    回答他的,只有范情无法停止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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