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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觉
    羂索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变成了小小一团的真人“真是狼狈啊,你这是碰见五条悟了”

    那团肉泥咕噜咕噜着开始构架出一具人形,浑身赤裸的真人深舒了一口气,闻言冷笑到“不是,是五条悟的学生。”

    羂索的眉头一跳“是那个四级咒术师”

    这次真人没有理他,只是自顾自地喃喃着“真险啊,还好我赌对了要不然我真就死在那条隧道里了。”

    咒灵的瞳孔兴奋地紧缩着,自从辨别出来对方就是那个拔除了游乐场特级咒灵的家伙,他就一直在想,对方到底是怎样破坏那个倒霉蛋的领域的。

    所谓领域只能使用领域对抗,或者使用极其庞大的咒力强行破坏。但是这人无论怎么看都与这俩者不搭噶,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些可以吞噬咒力的流体,硬生生把由咒力构造出来的领域吃掉了。

    既然对方可以吞噬领域,那么由咒术师自己布下的“帐”呢

    激怒对方,诱导对方来到帐旁,随后假死,趁着对方享受战利品并且破开帐的间隙逃脱。这无疑是极其危险的以命相博,但是好在他最终赌对了,哪怕只有一个头跑了回来,但他还是活了下来。

    在同伴的催促声中,真人回过神来,忍不住感叹到“超可怕的啊,那家伙绝对不是人类哦。”

    花御一愣不是人类难道他也是咒灵吗

    “我也说不准,”真人毫不负责地说“但是那人可以吞噬咒力,这么看来是不是和咒灵很像”

    以利亚把自己扔进宿舍的浴缸里,碎屏的手机和从腰间解下的咒具匕首一同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找了个公共电话亭把现场情况汇报给“窗”后他就回学校了,回去的时候五条老师不在,伏黑同学也不在,只有熊猫前辈同他打了个招呼,又被他以刚完成任务感觉太累糊弄了过去。

    在温暖水流地包裹下,一只冰冷僵硬的手爬上了他的肩,以利亚微微扭头,就看见一张高度腐烂的面孔与他脸对脸,见以利亚已经注意到了自己,那张脸冲着青年咧开了嘴,几乎彻底融化了的粘稠肉块混合着其中钻来钻去的白色蛆虫从对方的嘴唇上掉落,于温暖的热水中激起了一个小小的水花。

    是波波夫教授,以利亚勉强从那双爆凸的眼珠中认出了对方的身份,那个直视t002的眼睛后自杀而死的研究员。

    更多的手顺着他裸露的四肢爬了上来,以利亚安静地一一分辨着这些手的主人,爱他的,恨他的,生者的,死者的,似曾相识的,未曾谋面的

    以利亚柔软甜美的女声轻声呼唤着他我的小鸽子,我的小松鼠,我亲爱的宝贝,快让我看看你的脸,我要吻你那漂亮的眼睛。

    母亲如同湖水般透彻的翠绿眼眸中静静倒映着他那双源自不知名东方血统的琥珀色虹膜,那双遗传自父亲的眼是宛如蜜糖的浓稠,是亮似宝石的透彻,是比太阳还要夺目的光辉,是足以令一名单纯的俄罗斯少女迷得神魂颠倒的忧郁与多情。

    一只纤长冰凉的手轻轻抬起了以利亚的脸,母亲那张被重度烧伤至裸露着血红皮肉、淌着混浊脓水的脸款款凑上前来,在以利亚的眼上印下了轻轻一吻。那个吻滚烫而恶毒,似岩浆,似硫酸,以利亚几乎以为自己的眼球已在那一吻中彻底腐蚀至融化了。

    在临死前的最后几周,这个已经彻底疯傻的女人只会蜷缩在房间的一角,神情呆滞地喃喃自语。偶尔她会痛哭着紧紧抱着自己年仅四岁的儿子,轻声用俄语同他朗诵她最爱的诗人写下的诗歌与童话,一遍遍亲吻着那双和他父亲无比相像的眼;但更多时候则是尖叫着打翻孩子递给她的食物,挥舞着手臂,恨不得用手指将幼童的眼睛挖出来。

    脆弱而美丽的母亲,可怕而残忍的母亲。

    她就像是一株生长于毒土的娇弱鲜艳的花,一但离开了那维持她生命的雨露,她便彻底枯萎了。那个多情而无情的陌生东方男人带走了她生命的火,唯留下一点苟延残喘的余烬在那栋古老的房子里,与她所憎恶的一切一同燃烧殆尽。

    以利亚以为自己已经因剧痛尖叫哭泣出声了,但是瞥见墙面上被水汽朦胧的镜子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只是独自一人神情木然地静静抱膝坐在浴缸里。

    他转开脸,愣怔地看着身旁那些不断朝着他爬来,试图拥抱他的尸体,了然地闭上了眼。

    连幻觉都不曾消失了看来是到极限了,以利亚,已经到极限了。

    是时候了,一个声音轻轻在他耳边呢喃着。

    青年人站起身,关掉了水闸,浴缸里的水已经满得溢了出来,水面伴随着对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以利亚锁好浴室的门,捡起那把掉在地上的匕首,重新跨进了浴缸里。

    那实在是一把漂亮的咒具,冷且白的刀尖,流畅的身形,柄上还刻了防磨的咒文,五条悟没有告诉他咒具的名字,但是以利亚也料想到估计价格不菲。

    青年人垂下眼睛,用师长赐予的匕首对准了自己的手腕,在尸体们怨毒的眼神包围下平静而释然地准备割了下去。

    他太熟悉接下来的一切了,血会立马涌出来,在热水的刺激下产生一阵酸痒的剧痛。但是很快痛苦就会结束,气力会伴随着血液的流逝一点点消失,眼前逐渐扩大的昏黑就像是天亮之前最深的黎明,然后他就可以满怀期待地等待着那彻底失去意识的一刻来临

    “以利亚酱,熊猫说你已经回来了,刚好老师有重大消息要告诉你欸你在洗澡么”

    宿舍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五条悟的声音自远而近传来,以利亚手一颤,原本已经横在了手腕上的咒具立马掉进了热水里,连眼前的幻觉都被这过度的惊吓驱散了。

    青年定了定神,故作镇定地稍微提高了点声音“是啊,可以麻烦老师稍等一下吗”

    “快一点啦,”好在对方并没有听出来以利亚的不对劲,还在兴致勃勃地逗学生玩“要是不想被老师翻出来床底下不该被发现的东西,就不要磨磨蹭蹭哦”

    “并没有这种东西啊。”

    以利亚随手擦了擦身上的水,随即尴尬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拿换洗衣物。那些脱下来扔在地上的脏衣服都已经湿透了,要是五条老师不在的话他披着浴巾就能出去换衣服,但是现在

    “那个,五条老师”以利亚神情僵硬地隔着浴室门板喊道。

    “嗯怎么了”

    “可以帮我拿下换洗的衣服么对不起,我好像忘带了”

    好在对方只是轻轻笑了一下就愉快地应下了“可以哦,你干净衣服都放哪了”

    “就在衣柜第一个格档,老师随便拿一件就可以了。”

    以利亚隔着门板听见衣柜被人拉开的声音,随后五条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找到啦,我看看,风衣,衬衫,西装裤啊以利亚酱怎么都是这种老气的衣服样式,这也太不青春了算了哪天抽空再带你去买衣服,现在先随便穿一件好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自门外响起,以利亚正准备把门推开一条缝伸手接衣服,就听到五条悟问道“内裤呢放在哪了”

    以利亚“”

    他的脸一下子爆红了起来“老、老师这个就”

    大可不必,真的大可不必。

    “老师什么老师,难道以利亚想真空穿裤子么又不舒服又不卫生好不好。”五条悟毫不客气“快点啦,放哪了”

    “衣柜下面从右数第二个柜子里。”

    年轻人深深捂着脸,听着门外的白毛教师还在语气淡定地点评到“原来以利亚是平角裤派哇,居然还有小熊图案和小兔子图案的,卡哇伊”

    以利亚终于有些恼羞成怒了“老师”

    “我认真的,你要哪个小熊还是小兔子”

    “只是顺手拿了一整包并不是我特意挑的图案,”以利亚挫败地揉了揉脸“算了,小熊。”

    “好哦,开门吧。”

    总算从门缝里接过干净衣服穿上,以利亚用手抹了一把镜子上的水汽,最后确认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眼睛依旧漠然而麻木,但是过于苍白的脸已经因为刚才的羞恼染上了几分健康生动的色彩。对方知道自己每次使用异常战斗后都会情绪低落那么一阵子,如此倒也说得过去。

    年轻人捡起地上坏掉的手机,深吸了口气,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微笑推开了浴室的门。

    “老师怎么了”

    五条悟正毫不客气地盘腿坐在他的床上翻看着一本书,听到声音后,头也不抬地朝以利亚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以利亚凑到他身边,发现对方正在看自己昨天睡前随手放在床头的诗集“老师”

    “你很快又要有俩个新同学啦,开不开心”五条悟合上了书看向了他的学生,他的眉心突然忍不住跳了一下“哇,怎么头发也没擦”

    对方体内的白色不明物是不是更大了些

    五条悟发现自己似乎格外看不得学生这种湿漉漉的状态,这总让他想起那天这个年轻人在他面前崩溃而绝望的眼神。

    “因为老师说要快一点出来就没有擦,等它自然干就好了。”

    “我有说过这种话么肯定没有啦。”五条悟胡搅蛮缠道。他探身从衣柜里取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示意学生坐到他身前来“坐下坐下,风一吹等会要头疼了。”

    以利亚站在原地不想动,奈何被人直接拽着手臂拉到了身前坐下“等、老师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好了”

    “好啦,五条老师限定服务,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白毛教师淡定地转移了话题,用柔软的毛巾糊住了那头已经变得有些冰冷的潮湿头发就是一顿大力的揉搓“你还没回答老师的问题呢,开心么”

    被人揉得晕乎乎的以利亚“开心开心老师你别用这么大力气啊,会掉头发的”

    作者有话要说t002▉▉▉▉

    特性二t002通过进食获取能量,同时祂会利用吸收得来的负面情绪污染寄生体,借此诱导寄生体自杀。

    终于进漫画主线了,瘫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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