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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第187章
    不行师娘让给我来当。

    桃桃睁开眼,她半躺在一张形似口腔椅的皮质软椅上,左手腕被一条链子锁在头顶。

    这种细细的链子拴不住她,桃桃想要挣脱,却浑身无力。

    “这是哪里”

    “头好疼”

    左右两边同时响起虚弱的女声,一道是萧月图的声音,另一道虽然不太熟悉,但也是认识的人。

    头顶探照小灯亮起,桃桃被光刺住眼,眯了一会儿才睁开。

    苏婉婉和萧月图都和桃桃一样,被锁住手半躺在椅子上。

    苏婉婉“你们两个绑架我”

    萧月图头一阵疼“有病吧你没看见我们俩也被绑着吗谁家绑匪绑人把自己也给绑了的”

    苏婉婉“不是你还会有谁就你看我不顺眼,也就你知道我在皇家度假大酒店。”

    “那你还看我不顺眼呢”萧月图反唇相讥,“照你的说法,我也能说你是绑我的绑匪了安德烈不是和你一起住吗他还知道你在那呢,绑你的人说不定是他啊”

    “他没事绑我干什么”苏婉婉试着扯动手上的锁链,她是灵媒,根本挣脱不了。

    苏婉婉看着躺在她和萧月图中间的女孩“应桃桃,你也被捉来了怎么,你也在酒店和男朋友约会了”

    萧月图说“你放屁当谁都像你一样是在和安德烈约会的时候被人绑来的我师姐是在查案的时候中了人的奸计,是为了人民的财产安全对了,苏恩曜呢他当时也在屋子里,他不会也被人绑了吧”

    苏婉婉看着桃桃左手上的锁链“链子也不粗啊,应桃桃你打不开吗”

    这女孩在灵师界凶名赫赫,不光灵师的能力很强,传闻还是天生怪力,这么细的链子应该困不住她才对啊。

    萧月图和苏婉婉被绑了双手,桃桃却只被绑了左手,她抬起自由的右手,手腕上扣着一道红色的手环。

    萧月图一看那东西脸白了“阻神环夏老师说它被暗灵师抢走了,难道绑我们的人是暗灵师不对这不可能。”

    苏婉婉听到暗灵师三个字,脸色跟着变了“暗灵师和你们有恩怨绑我干嘛他们是不是弄错了不过好在安德烈也在申城,发现我不见了他会找来的。”

    “安德烈真的会来吗”桃桃开口了。

    苏婉婉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桃桃被阻神环扣着,不光灵力用不了,力气也没了大半,还不如一个普通人。

    她虽然动不了,神色却很平静地望向前方。

    苏婉婉沿她视线看去,借着头顶小灯的光勉强看见了桃桃正在看的东西。

    她倒抽一口凉气“那那是什么”

    这里空间很大,四壁厚重,没有窗户。

    天花板离地面有二十多米,像是一间特意被人建造的密室。

    在正前方,有十一个巨大无比的透明得像钻石一样的箱子。

    箱子四周贴满符箓,里面的情形叫人一看浑身汗毛倒竖。

    第一个箱子里满是滚烫的铁水,在铁水中,几十只邪祟被困在里面,忍受着无尽的灼烧,痛苦嘶嚎。

    第二个箱子里竖着一根枝干锋锐的青铜铁树,无数邪祟被当成风干的腊肉一样串在树杈上,奄奄一息。

    第三个箱子里有一座巨大的石磨,石磨不知受什么力推动,缓缓碾压,而在它的磨盘下绑着许多皮骨绽裂开开的邪祟,随着石磨每动一下,就要承受千万斤的重压。

    第四个箱子里则是冰冻严寒,邪祟的皮肉被粘在冰上,动一动就血肉崩裂。

    与其他的箱子都不同,第十一个箱子里关着一个被锁着手脚的男人。

    他衣衫褴褛,呆呆地看着前十个箱子,已然像个傻子。

    苏婉婉和萧月图从没见过这样恐怖的景象,吓得手脚冰冷。

    萧月图“这到底是什么”

    桃桃“十方炼狱。”

    苏婉婉冷汗直流“十方炼狱难道我们死了”

    “是人为的。”桃桃小时候见多了炼狱的景象,真正的十方炼狱比眼前所见要恐怖千百倍。

    “人为”萧月图深深呼吸,“这得多心理变态才会想到模拟十方炼狱啊到底是谁把我们绑来的”

    苏婉婉“一定是暗灵师”

    “暗灵师才没那么闲,他们看中的猎物都是直接杀了的。”萧月图说,“这人不杀我们一定有他的理由。那第十一个箱子里的男人我好像见过,华灵院曾经出版过一本介绍介绍有名灵师的书籍,里面有一个人和他长得一样,是个灵师世家的族长,后来整个家族离奇消失,他怎么会被人关在这里”

    说话间,天花板上盏盏大灯同时亮起。

    桃桃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能将这里的一切都看清了。

    房子四壁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密不透风,那十一个箱子也是,能盛住铁水还不融化的必然不是普通的材料。

    周围的一切满满的现代科技感,有书柜,有电脑椅,有床,有厨房,有游戏室,甚至还有一个堆满了酒的吧台。

    这里常年有人生活。

    一个男人的身影从透明箱子背后走出来。

    萧月图先是惊喜道“苏恩曜你没事”

    但她很快又反应过来不对劲,十几个年轻人跟在他背后,其中赫然有她所熟识的安德烈。

    她一时间脑子僵硬住了,苏婉婉也僵住了。

    苏恩曜走到酒柜前掏出几瓶白兰地,分给身后的人。

    安德烈打开瓶盖,一口酒灌了下去。

    有人用音箱放起了重金属音乐。

    安德烈坐到吧台上,邪气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三个女孩“本来只想要一个应桃桃,没想到买一送二,一下绑回来三个,她们都年轻,又是实力不俗的灵师,雪萱有口福了。”

    苏恩曜慵懒地倚在吧台后面,伸出酒瓶和他碰杯“阻神环的事还要谢你。”

    萧月图死机的大脑一直没有重启过来“是你把我们绑来的苏恩曜,你”

    “你还要叫他苏恩曜”桃桃耳朵里听着嘈杂的音乐,漠然道。

    萧月图瞪着苏恩曜“你到底是谁”

    苏恩曜抿了口酒,不回答,只是笑。

    桃桃冷漠“对邪祟这样大的恨意,能有闲钱建起这样一栋房子,除了炼鬼公会的姬梧桐,世界上还有第二个人吗”

    霍迪也住在皇家度假大酒店,这一觉睡到下午才醒。

    他去顶层餐厅觅食,正好撞进辛保镖走出来,脸色铁青。

    “少爷家的保镖。”霍迪叫住他,“急着去做什么”

    辛保镖着急地问“见到少奶奶了吗她让我去截一个人,东西我给她拿到了,她人却不见了。”

    “不见了”霍迪说,“房间找过吗”

    “都找过了,她不在,电话也不接,我问过墨镜男了,她也不在夜来香。”

    “说不定是去哪玩了,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吗”

    “少奶奶向来很靠谱,我离开前她说就在餐厅等我,我没回来她不会走,我刚才去问大堂经理要监控,他支支吾吾说监控坏了,这也太巧了,你到底见没见过没见我要去找人查外面街道的摄像头了。”

    “等等。”霍迪知道桃桃是和萧月图一起来的申城,他给萧月图打了电话,那边也无人接听。

    “华灵院有规定,在外出任务的灵师要随时保持通讯畅通,连萧月图也不接电话一定是出事了,这里是皇家度假大酒店。”霍迪回头,望向走廊尽头,“萧月图的毕业实践。”

    他是华灵院的老师,掌握着所有毕业生毕业实践的情况,转头就走向松普普死亡的那间房。

    房间里还有未散去的麻醉剂气息,却一个人都看不到。

    富贵在窗外撞着玻璃,霍迪打开窗,它从窗缝里钻了进来。

    “知道应桃桃在哪吗”霍迪问。

    富贵疯狂点头。

    霍迪“带路。”

    富贵没有带路,而是飞向了卧室的窗帘,用翅膀不停地扑着窗帘布。

    霍迪走过去拉开窗帘,在窗帘后看到一盆玄魂花。

    那花平时应桃桃把它当成眼珠子似的看着,除非遇到紧急事故,否则她绝不会把花落下,还特意藏在窗帘背后这样的地方。

    霍迪望着玄魂花,想起应桃桃将它从不离身,又想起那天清晨在美人宅门口,她对李小海说它才是他的师娘,犹豫了一下,将花盆也带上了。

    “你是人吗你老娘已经不求你专一,不求你能管得住下面那根东西了,就想处到毕业好聚好散,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千年修得共枕眠,你他娘地绑架我你良心被狗吃了吧”

    “苏恩曜不是这样的人,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左边耳朵是苏婉婉在骂安德烈,右边耳朵是萧月图对偶像的幻想破灭正失声痛哭。

    两个女孩的声音混着屋里重金属的音乐,听得桃桃头晕。

    不远处那群年轻人却丝毫不在意,开瓶,碰杯,就着激昂的音乐喝酒扭动,一时,到处都是浓郁的酒味。

    安德烈将花衬衫的领口解开,他颈间带着一串骷髅项链,听着苏婉婉骂他的言语不仅不在意,反而舞动得更激烈了,跳到尽兴处呜呼一声将手里半瓶白兰地从头顶直接浇了下去。

    他身材高大,原本就英俊,肌肉紧实的胸膛上流下清透的酒水,越发得邪气了。

    姬梧桐没有和他们一起跳舞,他倚在吧台上,静静端详着被阻神环困住的桃桃。

    他目光炽热,却不是看喜欢的人的炽热,而是一种饥饿了许久的人在看一顿美餐,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炽热。

    他关上音乐,刚刚还嘈杂的空间瞬间安静下来。

    炼鬼公会的成员都看着他,安德烈看了眼手表“雪萱该吃饭了。”

    几个人年轻人随即离开了。

    姬梧桐放下手中的酒瓶,缓缓走近三人。

    萧月图哭得眼睛都红了,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难过。她喜欢苏恩曜七八年了,突然得知他就是灵师界最神秘最冷酷的炼鬼公会的姬梧桐,他还把她绑在这里居心不良,一时间心里乱七八糟的。

    姬梧桐站在桃桃面前,身上还穿着下午茶时的衣服。

    他一举一动优雅得无可挑剔,仿佛还是荧幕上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你为什么不吵不想知道我把你绑来这里的原因”

    桃桃与他对视“松普普的死是因为被人在枕头里下了阴术,你是三株灵师,明明自己就能解决却任由这起事件被送到了华灵院的毕业实践库,恐怕是因为你在华灵院的好朋友安德烈告诉你,小图是你的粉丝。”

    “你知道,只要她看到了这起事件,就一定会选择它作为毕业实践。”

    “帝钟三式出现的时间那样巧,那根本就是你放出来引我来申城的吧昨晚拍卖会上的人也是你。我和小图关系好,只要我出现在申城,你就能有一百种方式见到我、设计我,万一小图这条路行不通,那么那本书也可以帮你引我出来。”

    桃桃冷静道“我在洗手间听到的苗顺的电话也是你搞得鬼,如果我没猜错,你早就知道了松普普事件的前因后果,他屋里那五只女鬼恐怕和他经纪人脱不了干系,你故意让苗顺听到你打电话说收到包裹就是为了让他慌中出错,让我察觉到这起事件不是小图查出来的那么简单,把我引到那间房里去。”

    “因为情况紧急,我没时间多想,你借着苏恩曜的身份做幌子不让人起戒心,我防不胜防,姬梧桐,你真的很厉害,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

    “传闻中的应桃桃脑袋里寸草不生,但我从未那样觉得。”姬梧桐笑,“应桃桃要真是个蠢货,怎么可能在李鹤骨死后稳住混沌冢,又怎么可能将现在的灵师界治得服服帖帖”

    “你猜得没错,松普普没有杀人,那五只女鬼确实是他粉丝,在一次探班的时候被天王星几个高层看上了,她们所说的遭遇是真,只不过施暴的对象另有其人。”

    “她们死后,松普普察觉到了内幕,他一直那么天真,想为那几个女孩出头,这才引来杀身之祸。他搜集了证据想要报警,对凶手产生了威胁,加上凶手被恶鬼纠缠,索性就请人画了那张符祸水东引,他只不过是那些有钱人的替死鬼罢了,原本我可以出手送他往生,但想到这件事可以引你出来,我又不想那么做了。”

    姬梧桐走到桃桃身边,盯着她手上的手环“安德烈早就买通了研究所的吉克,趁研究所被袭,买下手环栽到暗灵师的头上,虽然花了点小钱,但我不在乎,只要能得到你的藏灵身,我什么都可以做。”

    刚才离开的年轻人推着几辆蒙着红布的小车过来。

    姬梧桐回头望向那红布,目光缱绻“如果一个女孩天真、善良,心软得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她该不该享受这世间的美好该不该自由自在,堂堂正正地站在阳光里”

    “她该像这个年纪的女孩一样,看春天的花,冬天的雪,看日升日落,看她应该看到的一切。”

    “她配得上世间所有的美好,只要能让她再看一眼世界,就算是双手沾满鲜血,死后坠入无间炼狱,我也愿意。”

    安德烈揭开第一辆小车上的红布。

    车上是一个两米高的透明箱子,在箱子里蜷缩着一个白头发的女孩。

    她衣衫整齐,手脚都被锁链锁住,抱着双臂将脸埋住,看身形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

    “这是我妹妹。”姬梧桐走到箱子前,眼神温柔得并不像只在看妹妹,“她半边身体里流着和我相同的血,可那男人不这样认为。他恨她,厌恶她,趁我离开家,他和那个女人将雪萱关在全是邪祟的地下室,整整三天。”

    说到这里,姬梧桐身上骤然弥漫起一阵阴冷的寒意“那年,她只有十五岁。”

    “她身体被邪祟啃噬得只剩骨架,这些年我想尽办法修补,可她的灵魂也残破不堪了。”姬梧桐的手轻轻抚摸着箱壁,似乎隔着一道屏障在触碰箱中的女孩,“我将那男人关在箱子里,每天割下那女人的一片肉喂他吃下,可即使这样也无法让雪萱像从前一样站在我的面前。”

    他转头看着桃桃“但你可以。”

    “在知道世界上有藏灵身这种体质后,我上过瞿山,可我不是李三九的对手,我只好等。”

    “再一次听到你的消息是在混沌冢的选拔赛上,我刚准备派人去,你却成了混沌冢的鸣钟人,于是我只能再等,我等了许多年,终于让我在华灵院等到了你。”

    “只要吞噬你,雪萱的灵魂就会回来。”姬梧桐英俊的眉梢拧着,“应桃桃,我会感谢你的。”

    萧月图听傻了“你要把我师姐拿去喂邪祟你不怕混沌冢吃了你吗要是我师哥知道了他不会放过你的苏恩曜,你识趣点就放了我师姐那女孩都已经那样了,神明在世也救不了,你听谁说的她吃了藏灵身就会好”

    姬梧桐“无论是不是真的,我都要试。”

    桃桃平静地说“世界上藏灵身又不止我一个,我理解你的心情,不如放开我,我帮你一起去把另一个藏灵身搞来,既可以救你妹妹,也可以为民除害。”

    姬梧桐扬起眉梢“还有一个藏灵身是谁”

    桃桃“寂静之主。”

    姬梧桐笑了“太难,你就在眼前,何必舍近求远我等了太多年,已经等不及了。”

    在推来那女孩的车子后面还有几辆小车,安德烈一一将上面的红布揭开。

    那些车上是几张小床,上面绑着几个年轻男女。

    他们都是清醒的,看着眼前的情景惊疑不定,但嘴被胶带粘住,无法发出声音。

    安德烈“大餐之前总要垫垫肚子才能吃得更畅快,先上前菜。”

    萧月图瞥着桃桃,见她很淡定,轻声问道“师姐,你是不是有办法逃啊”

    桃桃没说话。

    “你怎么一点都不怕啊”萧月图急了,“他要用你去喂他那邪祟妹妹”

    “怕有什么用。”桃桃说,“难道我求他不要杀我,他就会放过我这姬梧桐就是个变态,为了他妹妹不惜模拟出十方炼狱将邪祟放到里面折磨,还”

    她顿住,一旁的苏婉婉尖叫起来。

    只见安德烈将后面一辆车上的女孩推了过来,姬梧桐手里拿着一柄手术刀。

    他走到那无辜的女孩面前,望着女孩泪眼婆娑的双眸,脸色平静,手起刀落,稳稳地用刀子剜出了她的双眼。

    夜幕漆黑。

    富贵展翅飞在前面,霍迪开车一路跟着。

    在开了近两小时后,车子停在郊区山林间一座犹如堡垒般的建筑前。

    霍迪和辛保镖下了车,两人望着眼前半边埋在地底的圆拱形建筑。

    外墙很厚,整座建筑上却没有一扇窗,四周也没有其他建筑物。

    “这什么地方”霍迪问富贵,“你确定应桃桃在这里吗”

    富贵点头。

    辛保镖掏出平板电脑快速查询“这是当红明星苏恩曜的私人房产,之前还因为建筑风格别致上过热搜,少奶奶失踪前是在和他一起喝下午茶没错,一定是他绑走了少奶奶。”

    建筑没有窗子,霍迪于是去找大门,可他围着建筑转了一圈都没有看见门在哪。

    霍迪“这哪是私宅啊,这怕是个碉堡吧”

    辛保镖“你是灵师也没办法吗”

    霍迪“我是灵师又不是爆破队。”

    “爆破队”辛保镖头顶小灯泡一闪而过,立即吩咐手下,“去搞点炸药来。”

    霍迪“炸民宅是犯法的。”

    辛保镖“管它的,他敢绑架我们少奶奶,别说是炸他家,就算是炸了他我也照做不误。”

    霍迪“太拼了吧少爷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辛保镖冷酷道“你有这废话的功夫不如想想怎么救少奶奶。”

    霍迪发现富贵不见了,他一回头看见富贵正在车的后座上叼玄魂花的花盆。

    花盆太重,它太轻,根本拖不动它。

    霍迪将花盆抱出来,他想起昨天在澡堂时香桂对他说的八卦。

    她说,那人叫南宫尘,参加过混沌冢的选拔赛,长得还不错,但只是个一株灵师。

    一株灵师吗

    霍迪看着那几朵雪白的花。

    他不信仅仅一株,平平无奇,这样一个人能让应桃桃那样的女孩喜欢,他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抱着花站在碉堡一样的建筑前,玩笑般的语气说道“他师娘,现在他师父遇到危险了,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师娘让给我来当。”

    辛保镖当即甩了个白眼过去“少做梦了,我们少爷还排着队呢,要轮也轮不到你。”

    霍迪手中的玄魂花上有一股气息流过,开始很微弱,但每一秒都呈数以千倍的程度增加。

    霍迪虽然出身华灵院,但不是只研究学问没见过邪祟的灵师。

    他能感受到,从玄魂花里涌出来的是纯粹而浓郁的邪气。

    就算他见过的最强大的邪祟,就算黄泉九落塔里全部的邪祟加起来也无法比拟。

    红光缭绕了整盆花,邪气越来越浓,浓到霍迪已经呼吸困难快要抱不住花盆的地步了。

    以玄魂花为中心,红光四散。

    脚下的土地,头顶的天空,无一不被邪气浸染,就连天穹之上残缺的月亮也染上了浓郁的血色。

    霍迪的眼睛雾蒙蒙的,他的视线从月亮上挪回,看到原本空荡的身前出现了一道黑袍的影子。

    无名业火从他脚下燃起,勾到了黑袍的袍角。

    往上,蔓延至包括兜帽在内的整个衣袍,于是黑袍染上了血色。

    那人回头,被兜帽遮掩之下的银发高贵如月华,和他一身的邪气放在一起,如同来自两个天地。

    他脸颊苍白,却不减绝色,是霍迪一个男人看到都要愣神的程度。

    霍迪与男人对视,见他眼眸溢满暗红的颜色。

    他只望过来一瞥,霍迪就觉得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

    动都不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