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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诀别泪
    “你确认是崎屿王”沉岳瞪起怒目,咬牙切齿着。

    “他亲口说过,是被废黜的。”村民战战兢兢着。

    决泰懊恼地闭了闭双眼,决尧轻蹙起眉头。

    两人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杀个禁卫营将军,居然让事情越来越复杂。

    丞相府邸。

    被沉岳通知前来的言翊独身进入书房,平静道“丞相有何吩咐”

    “为何要到崎屿村”沉诸直击重点,语气严肃,“冒着染上瘟疫的危险都要前往,到底有何理由”

    “臣为君王时无能,可就算被废黜抓到禹国来,也改变不了臣是崎屿人的事实。”言翊保持着镇定,“臣去探望崎屿百姓是必须的,瘟疫又算得了什么”

    “当真仅此而已”沉诸再次确认道。

    “看他们生活拮据很是可怜,臣还将陛下赏赐的金银给了他们。”言翊早已想好了应付说辞,滴水不漏。

    有物证有人证,沉诸打消了疑虑,但还是告诫道“近日崎屿村涉及了复杂事件,你别再去了,别再做让人怀疑的事。”

    “发生了什么事件”言翊必须明知故问才能洗脱嫌疑。

    “这你就不必知晓了。”沉诸保持着警惕。

    言翊想要试探奏折效果,再次开口道“臣有资格知晓崎屿村的一切,哪怕是废王。”

    “别再追问了,本丞相不想怀疑你。”沉诸保持着耐性,“疑心是最可怕的东西,难道你想疏远本丞相吗”

    言翊意识到沉诸并未自乱阵脚,便点了下头,态度恭敬。

    “你回去吧。”沉诸挥了挥袖。

    沉岳看着言翊走出书房,质疑道“父亲,您对废王会否太客气了”

    “有能力有威严的人要留在身边才行。”沉诸恨铁不成钢地瞪向沉岳,“你还学不会知人善任吗”

    客宫。

    言翊刚踏入宫院,等候在此的渠良担忧问道“殿下,沉诸把你叫去所为何事啊”

    “没什么大事。”言翊板着扑克脸,语气稍有不悦,“奏折煽动地还不够,要再另想办法了。”

    “他没对殿下疑心就好。”渠良长呼出一口气,“戎尔在武道场等您呢,老奴去为殿下准备习武服。”

    他走进更衣房时,没想到来送衣的正是吉琅樱。

    “渠总管,以后殿下的衣物都由我送洗。”吉琅樱将呈拖衣服的木盘递给渠良,“有任何新计划,您就将指示条藏入衣物内。”

    “好。”渠良笑着点了点头,“这是你递送的奏折帮了殿下大忙。”

    话音落下,言翊走进了更衣房。

    吉琅樱和渠良都深吸了口气,面色慌乱。

    言翊冷着双眸,语气淡漠“琅樱,跟我来。”

    书房内飘着淡淡檀香,戎尔魏桂犀牛也被叫来了。

    言翊坐在书桌前,脸色愈发愤慨。

    渠良皱起眉头,极力解释道“殿下,您别动怒,琅樱只是想助殿下一臂之力啊。”

    吉琅樱低着头,相扣在身前的双手来回摩挲着。

    “往后就当做不认识吧。”言翊忍者心痛,语气不容置否,“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要与我说话。”

    “殿下”吉琅樱红了眼眶,试图挽回,却被言翊再次打断

    “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他微侧着首,连正眼都不给予她。

    顿觉委屈的吉琅樱强忍着哽咽,紧抿着双唇快步离开。

    “殿下,您怎么这么对琅樱啊”犀牛焦急无比。

    “殿下是为琅樱好。”戎尔的面色十分凝重,语气无奈,“书察院的人已经被沉诸杀光,我们是豁出性命了,可殿下舍不得让琅樱蹚这浑水。”

    言翊闭了闭泛红闪泪的双眸,胸腔微微颤抖,愧疚又心疼。

    可他现下无权无势,甚至随时可能丧命,只有诀别才能保护她。

    乌云压地很低,气温骤降。

    寒风预兆着冬日雨季。

    返回尚宫局的吉琅樱淹没抽泣着,泪水一颗颗低落。

    她明白,与他仗剑天涯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迎面走来的沉岳拦住了她,又劝退了身边手下。

    “你哭了。”沉岳面无表情,不像是关心。

    “我不想与你交谈,快让开。”吉琅樱硬生生地回怼,琉璃瞳中是厌恶与愤懑。

    “栗婳的肚子越来越大了,这意味着你这丫头的罪行也越来越大了。”沉岳抛出威胁,但事实是他从未向沉诸提及。

    吉琅樱想要绕过他,却被他强行推向红墙。

    “放开我”吉琅樱蹙眉挣扎着。

    “听好了,我不允许你为别人流泪”沉岳提高了声音,向来冰冷无情的眼眸中闪过一瞬温情。

    吉琅樱停下了挣扎,紧咬起牙根,满脸倔强。

    “若是要流泪,也只能为我。”沉岳加重语气强调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得不到都通通都会毁灭,明白了吗”

    话语间,他松开了手掌的力度。

    吉琅樱不屑轻哼了声,打落沉岳的双臂。

    润圣殿。

    熊猫眼席景宥因比赛无果而生着闷气,谷挽怎么劝都没用。

    “走,都给朕退下”席景宥喝退谷挽等人,吉琅樱在这时到达殿门口。

    “琅樱,你来了正好。”谷挽把药膏交给吉琅樱,“陛下怎么都不肯涂药,你去劝劝他吧,他会听你的话。”

    “好。”吉琅樱轻声答应后,进入了殿堂。

    席景宥赶忙捂上右眼,可怜兮兮地瘪嘴道“琅樱,你是来笑朕的吗”

    “奴婢是来给陛下涂药的。”吉琅樱走到床榻前,掰下了席景宥的手。

    她将褐黄乳膏涂上席景宥的眼角,指尖动作温柔。

    “说实话,你很高兴吧”席景宥微鼓着腮帮子,“言翊进球的时候,朕看你笑的很开心。朕进球的时候,你都没表情。”

    吉琅樱愣了下,整理好的悲伤再次被吵醒。

    她保持着沉默,眼睫微垂。

    “不然你说谎吧,说你是希望朕赢,也一直是在为朕加油。”席景宥深切凝望着吉琅樱,眸中熠动着渴望。

    吉琅樱浅叹了声,“是,奴婢希望陛下能赢,一直在为陛下加油。”

    席景宥弯眸扬起笑容,郁闷的心情总算开朗。

    吉琅樱看着如此容易满足的他,不由心生羡慕。

    可她不明白的是,席景宥也有万千烦恼,只是不想让她担心。

    “太后娘娘驾到。”

    殿外传来通传声,吉琅樱急忙与席景宥拉开距离,收着药瓶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