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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不再纵容
    “花坊月季实在糟糕,负责人吴珺罚俸半月。”

    “北珞素负责的香水百合很不错。”

    “至于琅樱,代替栗美人成为花坊管理吧。”

    达荀在集会上宣布吉琅樱升迁,大家都乐地鼓掌祝贺,只有吴珺摆着臭脸。

    夜色清朗,不知是谁在弹奏月琴,悠扬灵动。

    “沉岳将军,您要我来所为何事”薛惇站在沉岳身后,商议书房里光线昏暗。

    沉岳想起沉诸的教导,扼杀了心间唯一脆弱,冰冷无温道“去杀了琅樱。”

    “是。”薛惇抱拳后离开。

    沉岳攥紧了双拳,不由想起吉琅樱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

    为了沉氏荣耀,他割舍了真心。

    “绝对不会,后悔杀掉你。”沉岳轻声自我安慰道。

    与此同时,成为管理的吉琅樱刚搬进专属厢房。

    褪去养花女服饰的她身着粉白纱裙,凝望着手中的出宫文书。

    只要等到栗婳生下皇子,她就能赴向言翊了。

    哪怕是天涯海角,她要找到他。

    “琅樱,琅樱。”

    门外传来吴珺的声音,吉琅樱立即将出宫文书藏入怀兜。

    吴珺推门而入,神情稍有飘忽,“还没睡呢”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吉琅樱警惕反问道。

    “达荀公公正找你呢,让你过去一趟。”吴珺双手摩挲着裙摆。

    “有什么事吗”吉琅樱轻蹙起眉头。

    “我哪会知道啊你快去吧”扯谎的吴珺加快了语速。

    吉琅樱点了下头,起身走出厢房。

    一路上夜风徐徐,禁军戈其轻步紧跟在吉琅樱身后,他双手攥扯着麻绳,想要趁着四下无人便结果了吉琅樱性命。

    吉琅樱隐约察觉到被人跟踪,猛然回身时却不见人影。

    殊不知,被戈其已被谷挽等人拉到转角石墙后,他的嘴巴被塞着布条,双手也被束缚在背。

    “琅樱。”谷挽若无其事地走到吉琅樱面前,“跟我走吧。”

    “达荀公公也在找奴婢。”吉琅樱如实回答道。

    “他无事找你了,但陛下有。”谷挽率先迈开脚步,语气不容置否。

    藏在暗中观察的薛惇看着吉琅樱跟着谷挽离开,忧心忡忡。

    润圣殿内的席景宥还未换上寝衣,像是特意在等待着吉琅樱。

    他穿着一袭紫金龙袍站在殿堂,面色严肃,“出宫文书搜到了吗”

    “回禀陛下,没有在包袱行李中搜到。”谷挽如实答道。

    吉琅樱惊讶地睁大双眸,才意识到想要出宫的事情已经暴露。

    “那就搜身。”席景宥冷脸命令道。

    “陛下”吉琅樱猛地后退一步,眼眶湿润泛红。

    侍奉在侧的御前侍卫一左一右扣上吉琅樱的肩膀,吉琅樱紧紧护着怀兜,却还是被两名宫女合力抢走。

    谷挽将出宫文书递给席景宥,席景宥直接将文书放置到火烛之上。

    “还给我,请还给我,陛下”吉琅樱声嘶力竭着,泪水夺眶而出。

    火光熠动,冒出丝缕难闻的青烟。

    洁白的宣纸逐渐燃烧殆尽,像是毁灭了吉琅樱的希望。

    席景宥随手将残余宣纸丢弃,对于她的哭喊充耳不闻。

    不能让她离开皇宫,他不允许。

    哪怕阿鹰只存在回忆里。

    事已至此,吉琅樱也不再哀求。

    她用力挣脱开侍卫的束缚,抹去两行清泪,红红的双眸直勾勾盯着席景宥,像是受伤的白兔,满心愤懑。

    薛惇将行刺失败的事全然告知,沉岳怎么也想不到席景宥还留了个心眼。

    “末将无能,还请将军降罪”薛惇双膝跪地,把头埋地很低。

    “戈其现下如何”沉岳紧缩着眉头,语气焦急。

    “将军大可放心,末将已做好善后。”薛惇终于敢抬起头。

    刑拘牢狱里阴森潮湿,跳焰火光挟持风声。

    席景宥在谷挽的陪同下进入,只见硬锥椅上的戈其浑身是血,头发蓬乱,耷拉着脑袋不省人事。

    “想来是有过一番盘问了。”谷挽轻声开口,“陛下不必亲自来这儿的。”

    “把他弄醒。”席景宥将双臂背到身后,纯净眼眸中第一次有了戾气。

    一盆凉水倾倒在戈其头顶,戈其还是一动不动。

    谷挽上前抬起他的脑袋,小声骂了句“该死”,便走回到席景宥身边,“陛下,他咬舌自尽了。”

    “咬舌”席景宥皱眉提高了声音,顿感不适的他侧首不看尸体,语气无奈又懊恼,“赶紧拖出去处理了。”

    两名狱卒将尸体拖走,冰冷空气中飘着血腥味。

    席景宥认为是沉韵要取走吉琅樱性命,暗自攥紧了拳头,“明日起让琅樱到我身边侍奉,朕再也不能纵容皇后了,即刻去景祥殿。”

    病中初愈的沉韵仍旧憔悴,她穿着纯白寝衣蜷缩在床榻,双眸空洞。

    阮香兴奋地走进卧堂,“娘娘,陛下正在来路上呢”

    沉韵哽了哽喉咙,吃力做起身体。

    “您还是再躺会吧,烧才刚退。”阮香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本宫不能以这幅模样面见陛下,叫人来梳妆。”沉韵的眼里忽然有了光。

    席景宥疾步迈进卧堂,换上锦绸长裙的沉韵妆容精致,朱唇红润。

    她微笑着作揖行礼,温和道“陛下,快请坐吧。”

    “你为什么要做出那种事情”席景宥板着脸孔,声严厉色道。

    沉韵愣了下,收敛了笑容。

    她原以为席景宥是前来探望,没想到是兴师问罪。

    “身为皇后,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席景宥再次开口问责。

    不知情的沉韵以为席景宥还在为栗婳之事而生气,她将失望藏起,争锋相对道“这都是因为陛下是您的无视和冷落让臣妾变地如此悲惨成为皇后的那一刻起,臣妾每分每秒都是孤独”

    她隐忍的委屈化作无数酸楚翻涌沸腾,最后变成泪花在眼眶打转。

    席景宥紧抿着双唇,倾身向沉韵靠近,淡漠道“看来,你还是没有悔过。”

    “臣妾为何要悔过”沉韵冷哼出一抹苦笑,“正因为如此,陛下跑着过来见臣妾,陛下看着臣妾的眼睛与臣妾交谈,这些从前都没有,臣妾受宠若惊、翘首以盼”

    来探望,兴师问罪。

    可她却以为席景宥还在为栗婳而生气。

    她收敛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