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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卷土重来
    沉坚气恼地拔出弯刀,熟练后拍了下马屁股想要冲上前。

    可马儿像是受到了惊吓,猛地高抬起前蹄,将沉坚从马背上摔落。

    “将军”柯宗慌忙将沉坚从地上扶起。

    擦伤手掌的沉坚没好气地啐了口唾沫,命令柯宗将马牵走。

    言翊顿感蹊跷,禹国人向来擅长骑术,沉坚又是功夫一流的武将,怎会轻易落马

    他又将落在被柯宗拖走的马匹上,那是沉坚最得力的战马,平时威风凛凛、训练有素,现下怎这般躁动、难驯

    思绪游离期间,游厥号角再起。

    言翊赶往战壕围墙,只见游厥部队重振旗鼓,卷土重来了。

    “受到如此重创,他们怎么还来”戎尔警惕地皱起眉头。

    当言翊陷入思索时,将士们的惊呼传到耳畔

    “有人摔马了”

    “这是今日摔马的第三人”

    与此同时,游厥部队又敲起了嘈杂的锣鼓。

    言翊忽然觉得心烦意乱,但也意识到了游厥人的真正计划。

    他跑到马厩前,所有的战马都焦躁不安,放置的粮草丝毫未动。

    “游厥人真够卑鄙的。”同样恍然大悟的戎尔咒骂道。

    “他们吹号敲锣表面上是扰乱我方将士,实则是要惊扰战马。”言翊面色严肃,“倘若没有战马,就相当于跪着上战场。”

    “现下该如何是好”忧心忡忡的戎尔询问道。

    言翊紧抿起双唇,一时也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但他明白,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尽快找到游厥部落的根据地,在敌方动手之前先将其一网打尽。

    夜深人静,事先藏匿的渠良和犀牛被叫到言翊的营帐。

    他们被言翊打扮成游厥人的模样,并得到了拾杏的战马。

    “跟着战马,很大概率能找到敌方根据地。”言翊拍了拍渠良和犀牛的肩膀,神情认真,“到那之后,要摸清特鲁这个人。”

    翌日傍晚,渠良和犀牛跟着战马穿过山林、滩涂,终于到达了游厥营地。

    “你们是何人”把守在门口的花脸男横刀打量着两人。

    “我们前来求见特鲁将军。”骑在马上的渠良穿着浮夸的红花长袍,肩领插着两根黑羽。

    为了更像游厥人,他还剃了光头只留有一撮小辫。

    牵马的犀牛平日着装就夸张,但脖上还是多了条黑珠串。

    “特鲁将军是你们想见就见的”花脸男将刀收回刀鞘,命令手下把二人捆绑关入营帐。

    得知消息的拾杏看到属于自己的战马后,伸手爱抚了两下,才走进营帐。

    她冷眼看着渠良和犀牛,低沉开口“你们,想投靠我们”

    “这是当然。”犀牛讨好笑着,“禹兵张狂,这儿是游厥部落仅存的战力。几日前知晓特鲁将军在战场上遗失了战马,我们特意偷回以表诚心。”

    将信将疑的拾杏耷拉下眼帘,目光又落到了渠良上身。

    没词的犀牛赶忙怼了怼渠良,闭目养神的渠良才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我只和特鲁将军谈话。”

    话语间,他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的年轻女子肤白秀气,却一身简朴利落的男装,眉眼像是历经了风霜。

    “我就是近身侍奉特鲁将军的人。”谨慎的拾杏没有表明身份。

    “哎”渠良重叹了声,“我乃潜伏在禹营的游厥军师,本以为这儿是干大事的地方,不成想还是麻雀聚集地啊”

    说着,他哭丧着脸,故作懊恼悲痛,还时不时敲了敲光脑门。

    拾杏没心思继续看渠良的独角戏,自顾自地转身走出营帐。

    跟在身边的花脸男询问道“将军,那两个人怎么处理杀了”

    “还没搞清底细前,先囚禁着。”拾杏压根没将两人放在心上,只顾等着禹营战马悉数罢工抓狂。

    禹京,皇宫。

    席景宥射出的扁箭正中红心,谷挽拍手叫好着。

    “要是阿鹰看见了,应该会很高兴吧”席景宥弯着双眸,笑意爽朗。

    吉琅樱在这时端茶前来,心中再无刺杀席景宥的念头。

    “来了正好。”席景宥刻意直挺起胸膛,“朕的箭术一流,你好好看着。”

    他接过谷挽递来的扁箭,嘴里念叨着吉琅樱教导的口诀,再次拉弦、发射

    啪地一声,扁箭掉落在地。

    席景宥赶忙看向吉琅樱,尴尬咳了声,“那,那什么,这只是意外。”

    病未痊愈的吉琅樱神情恍惚,她低头垂眸,没有任何回应。

    “你这是看不起朕吗”席景宥放下长弓,将双手背到身后靠近吉琅樱,才发现她格外面色苍白。

    昏沉的吉琅樱抬眸看向席景宥,却将他当成了言翊。

    “殿下”吉琅樱轻声唤了声,身体发软倾倒。

    席景宥赶忙将她搀扶进怀中,眉头紧锁。

    “陛下,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还在润圣殿等您呢。”谷挽从席景宥手中接扶过吉琅樱,“老奴会叫人照顾好她的。”

    席景宥点了下头,莫名感到不爽。

    为什么是“殿下”,“殿下”不是对他的称呼。

    他心不在焉地回到润圣殿,时萱和沉韵两人在他面前争执不休

    “陛下,您绝对不可让卑微的宫女进后宫啊”

    “陛下,栗婳可不是什么卑微宫女,她是怀了您长子的女人,封为夫人都不为过”

    在嘈杂的女声中,席景宥双手抱着脑袋,满心都是吉琅樱,不禁呢喃道“千万别是绝症才好啊。”

    “陛下”

    沉韵和时萱同时高声催促提醒道。

    “哈”席景宥缓过神来,“所以,你们商量好了吗”

    “陛下,您是怎么想的”时萱将问题抛回给席景宥,“栗婳的肚子可是一天天在大起来呢。”

    “朕,朕听你们的就好。”席景宥的态度很是不明朗。

    失去耐心的沉韵冷哼了声,咬牙威胁道“除非本宫入土了,不然栗婳那等贱婢绝对不可能成为后宫妃嫔”

    说完,她提裙转身,气冲冲地离开。

    时萱看着沉韵走远后,提裙凑近了席景宥,“陛下,您大可不必在意皇后的想法。”

    “朕,朕再想想。”席景宥继续敷衍搪塞着。

    时萱叹了口气,便也离开了润圣殿。

    “陛下,现下太后和皇后的嫌隙更深了。”谷挽小心翼翼地说道。

    席景宥瘪嘴趴到桌上,无奈道“朕迟早会被这两个女人逼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