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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罗刹
    “你说得这些,本座如何相信是真的”

    “自然是叶孤城已经从白云城离开,赶赴江南。而陆小凤已经在去往万梅山庄的路上,请西门吹雪对付独孤一鹤。”

    费奥多尔用那双奇异的紫色瞳眸注视着眼前的男人,或者说一道飘渺的影子,眼前的男人整个人都被灰色的薄雾笼罩了起来,使人无法看清他的身形和面容。

    此人正是武学已达大宗师级别的西方罗刹教教主玉罗刹。

    “这些消息本座自会让人打探清楚,况且,即使对手是叶孤城又如何,本座相信阿雪绝对不会输。”

    玉罗刹低沉的声音中是傲慢与绝对的自信,但,他的心里却十分清楚,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比斗必定是一死一伤。

    两人在剑道上的天赋堪称顶尖,谁会成为胜者,比的是谁的剑更快、谁的剑心更纯粹,谁的剑更无情。

    “当然,西门吹雪自然不会输,但,”

    费奥多尔用隐含深意的目光看着玉罗刹,“您敢去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吗您真的相信他有必胜的把握吗作为父亲,您会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去往死局而无动于衷吗”

    玉罗刹凝视着费奥多尔,周身的杀意涌现,一缕雾气消散又凝聚,不过瞬息之间,费奥多尔的脖颈上就出现了一道血痕,“你真以为本座不敢杀你吗”

    费奥多尔笑了,那是愉悦的笑,“您当然想要立刻杀了我,但是您不会这样做,您需要我去阻止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决斗。

    魔教的人太显眼了,如果派出去必然会影响到父子关系,您甚至不敢亲自出手杀了叶孤城,您担心西门吹雪会憎恶您一辈子。

    更重要的是,您知道我只身来此必然有所准备。是的,这不是当然的吗”

    他同样以一种平淡的恶意的理所当然的目光注视着玉罗刹,“当我超过三天没有向中原传信,那么全江湖都会知道一件事西门吹雪是魔教教主玉罗刹的孩子。”

    玉罗刹沉默了,他深深地望着费奥多尔,而后冷静地道,“本座也可以囚禁你、折磨你,让你向中原保持传信,但是以你的狡诈,可以有无数种传递消息的方式,即使是在本座的眼皮底下。

    很好你是第一个挑衅本座还活下来的人,这笔交易的我答应了,我会给你一百名死士,用你的计谋全力阻止这场决斗吧,以你的本事,应该能隐藏这些人身上属于魔教的烙印吧。”

    最后一句话称得上是威胁,也就是决不能让西门吹雪知道,阻拦战斗的人,来自于魔教。

    “不,您错了,我并不需要魔教的人来对付叶孤城,对付叶孤城我一个人就足够了。”费奥多尔轻轻摇了摇头。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用毒。”

    玉罗刹想到被眼前的人神不知鬼不觉杀害的三十多名教徒和护法长老,那是一种尤其独特的毒。

    “那你为何还需要本座的百名教徒”

    “因为,”

    费奥多尔面色沉重地道,“那是用来对付西门吹雪真正的敌人,一个武功在大宗师以上的东瀛人中原中也。

    他曾经是我们天人五衰的同伴,在东瀛那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在他陷入走火入魔的状态时,他被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太宰给带走了,失忆状态下的他完全听从太宰的指挥。

    他这次也来到了中原,是太宰要利用他强大的力量来杀死西门吹雪。而决战后的西门吹雪必然会受伤,如何能赢得了。所以,一百名不够,我要三百名。”

    玉罗刹不悦地道,“三百名死士已经接近魔教教徒的一半了,更何况,超越大宗师的人本座听都没听过。”

    “两千米。”

    “什么”

    费奥多尔无比认真地道,“他在走火入魔时,体内的内力引发的爆炸范围是两千米,那道巨大的痕迹,现在依旧留在东瀛的擂钵街,那样的破坏力,您真的,认为是以人之身可以做到的吗

    因此,才会需要这么多人阻止他。他的抗毒性很差,并且全身心的相信自己的同伴,到时候把毒抹在他的同伴身上”

    “”

    玉罗刹明白费奥多尔的意思,即使中毒了但战斗力同样还在,自然需要如此多的死士去制服一个人,不能让他有丝毫活下去的可能。

    更何况,他绝不会让阿雪出事。

    “你的交易,本座同意了。”

    到时候,他也同样会去往中原,他绝不会放心有这样的人威胁到阿雪的安全,而且,一旦交易完成,他一定会杀了这个魔人。

    “那就,谢过教主了。”

    费奥多尔愉快地道谢,太宰君一定会感谢他的吧,死士由一百变为三百,再加上一个绝对会跟着去的玉罗刹。

    美妙啊那份想要杀了他的心也是如此的美妙,可惜啊,交易的内容完全不对哦。

    真正的交易内容是,中原中也全力阻止玉罗刹与三百教众,绝不让魔教等人干涉这场比斗。

    猫是不会抓住老鼠的,也许,安妮的房间很适合玉罗刹呢。

    数日前,一封信被送到了白云城城主叶孤城的面前,信上只有寥寥一行字。

    叶孤城看完后,面色一沉,即使知道这很有可能是一场针对自己的阴谋,也不敢耽误,立刻启程去往江南珠光宝气阁。

    那封信的信封上写着叶孤城亲启,内容是

    如果阁下不想您与南王的谋算暴露,请来江南珠光宝气阁,亲自杀了在下。

    落款芥川龙之介。

    另一边的汴京,太宰无趣地打量着躺在床上昏迷的女人,扫视了一眼,轻易地就发现了她怀里藏了什么,那是一封信。

    太宰面无表情地拆开,快速地阅读着。

    “原来如此,魔人的这颗棋子勉强算是有点用。”

    他若有所思地把信夹在自己的书里,昨夜蔡京与傅宗书府上接连失窃,太宰便猜出是魔人埋在汴京的棋子动了,推算了一下路线,便让敦和芥川去往森林中救人。

    蔡京府上是真的失窃,而至于傅宗书府上嘛,那就耐人寻味了。太宰思考了片刻,喃喃地道,

    “那封以芥川的名义送的信,应该已经到了,叶孤城现在估计已经在去往江南的船上了,那么,珠光宝气阁那边,果然还是织田作更合适一些”

    北方,两个人影正在去往万梅山庄的路上,正是花满楼与陆小凤。花满楼的眼睛上还缠着一段布料。

    这是与谢野为花满楼缠上的,他的眼睛十数年来不见光亮,即使眼睛已经好了,也还需要数天来适应。

    对于习惯了黑暗的花满楼来说,这并不影响日常生活,他也并没有将这样的好消息告知花府,他想要等自己完全好了以后,再告诉父母和他的那些哥哥们。

    万梅山庄脚下,花满楼停了下来,“陆小凤,你就一个人上去请西门庄主吧。我在此处等你们就好。”

    花满楼与西门吹雪虽没见过,但两人的理念实在是不相同,同时他们又是陆小凤的朋友,保持距离是两人的默契,不会让陆小凤为难。

    “好,花满楼你先在此处稍等。”

    陆小凤同样很清楚花满楼的性情,自然不会勉强他。

    此时,正是云霞满天,离天黑还有些时间。陆小凤看了看庄门,没有敲门,而是轻车熟路地用轻功直接翻过围墙,轻巧地落在地上。

    “大哥哥,你是谁呀”

    一道童音在陆小凤的背后响起,他顿了一下,转过身,看见的却是一个小女孩。

    他眼睛一亮,“小姑娘,你长得可真漂亮可爱,不是中原人吧。看你的相貌,倒是有几分像是番邦那边的孩子。”

    “陆小凤,你又翻墙进来偷我的酒吗”

    “我的爱丽丝当然是,最可爱的”

    一道冷冽冰冷与一道语调甜腻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陆小凤定睛一看,来人正是西门吹雪与一个穿着奇怪的有着一双紫色眼眸的男人。

    “西门,这位是”

    陆小凤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万梅山庄看到外人呢。

    “他,算是我的合作者,名字是森鸥外。那是他的女儿爱丽丝,两个人都不是中原人。”

    西门吹雪简单的介绍了一句,他和森鸥外的交易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没必要告诉陆小凤。

    “你是来请我对付独孤一鹤的”

    说罢,余光扫了一眼和自己女儿玩耍的森鸥外。

    陆小凤奇异地道,“西门,你这么知道的那你是答应了”

    “不,你要知道我一年只出四次门。除非,”

    “除非什么”

    陆小凤着急地询问。

    西门吹雪淡淡的看了一眼陆小凤唇上那两撇和眉毛一摸一样的胡子,轻轻地笑了起来,“除非,陆小凤愿意留下他的胡子。”

    “什么”

    陆小凤瞪圆了眼睛,而后一脸悲痛地哀悼着。

    “胡子啊胡子,为了我陆小凤今日你就去了吧我们都是为了大义,从此以后江湖上就再也没有了四条眉毛的陆小凤,想想那只猴精吧他会狠狠地嘲笑你甚至叫你没毛的陆小鸡”

    陆小凤说得那叫一个情感充沛、悲痛欲绝,要是他没有时不时观察西门吹雪的反应就更好了。见西门吹雪无动于衷地看着他表演,毫不心软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的胡子保不住了。

    “来吧”

    陆小凤挺起胸膛,一副慨然就义的模样。

    西门吹雪冷笑一声,银白色的剑光在众人眼前一闪而过。

    几息后,响起了陆小凤的惨叫声。

    “啊胡子”

    山脚下的花满楼担心地抬头,刚才好像听到了陆小凤的惨叫声,应该没事,吧。

    去往海上销金窟蝙蝠岛的船上,来了一个穿着奇怪的人,他穿着一身奇特的衣服,脚下踩着木屐,深棕色的头发,脖子上是一条深绿色的丝带,眼睛上还戴着奇怪的饰物。

    手里拎着两只似乎是金属做成的箱子。

    “哈哈哈哈,就让你们看看完美圆润的纺锤体吧连续三天不停地做炸弹,连内裤都忘记穿就跑出来了”

    管事的扫了他一眼,叮嘱着仆从道,“别管这个忽然跑上船的疯子,到了岛上就戳瞎他的眼睛,这种海外的长相,挺受欢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