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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哄孩子
    季月姣在多次尝试无果后,终于叹了口气放弃。

    她站起来,轻声说“我先出去了。”

    也许是这声太轻,也许是存在感太低,反正他们好像都没听到。

    季月姣走了出去,现在还不是放学的时候,她硬在保安室熬到了下午四点半才第一个冲出校门。

    天渐渐暗下来,街边点亮霓虹,路灯高立着,街边剩下车辆经过的尾气,这座城市迅速以它最快的速度喧嚣起来。

    季月姣像个漂泊的流浪者,她抱着自己的手臂继续往前走,头发被风吹得狂乱舞着。

    她双眼模糊,看不清前方的路。

    傅岁还没下班就接到傅安的电话。

    “弟,我跟你说个事你先别急。”傅安顿了一下,语气里尽是悔恨“我刚刚没注意姣妹走了,现在要找人找不到,我估计是她以为我不在意她才走的,但我当时真的没注意到她情绪,我现在正在找,但我怕就怕是她是女孩,万一遇上什么我真是后悔死了”

    “你联系学校看能不能调监控。”

    挂了电话,傅岁面前又来了两个人,他揉了揉眉心,今天的顾客就没少过。

    他愣了一瞬,撑着手在吧台上。

    “喂,能不能快点”

    傅岁静默了两秒,他站直身体,直接无视面前的两个男人,径直去后台换上来时的那件干净黑色运动服。

    傅岁拍了拍旁边的同事,指了指他刚才的那两位顾客。

    “你要走啊上哪去”

    “回来再说。”

    “你可想好啊,你走了可是要罚钱的,何况今天老板在,人还这么多,你走了肯定忙不过来。”

    管不了那么多了,傅岁拍了拍他的背,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出去之后他直接开跑,左右看看她有没有可能出现。

    季月姣借着路人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晚上的十点二十。

    肚子挺饿的,她看了眼街边的小吃店,最终默不作声继续往前走。

    手腕在下一秒被人抓住,她被一个重重地力道拉扯回去,撞到他胸膛里。

    “你发什么疯啊你”

    季月姣看了眼是他“你放开”

    “你一个人跑出来就是为了在街上流浪就像现在这样,想吃饭还没钱”

    自尊心被伤到,季月姣更恼“不用你管。”

    傅岁拦在她身前,过路的两三个人往他们这边看过来。

    季月姣推开他自己往前走,每一步都走得很快,怒气冲冲的,不想他再继续跟上来。

    傅岁过来拉住她的手,语气强烈“那可不行,你妈不管你我管。”

    傅岁坚决地拖着她“跟我走。”

    找了半天才把她找到,还是一副这样的态度,傅岁心里气个半死,准确来说肺都要气炸了。

    他深呼吸一口,把这种愤怒压下去。

    季月姣在后面极力想挣脱,但他根本没给她半点机会,不论她是蹲下也好,他就是不放手。

    傅岁将她带到公路的另一边,他看了眼刚才季月姣想进去的那家餐馆,看了她一眼。

    小姑娘的眼睛里有什么在闪动,她的嘴嘟着,眉头皱着,但头却抬得异常高。

    不过就是个小孩子而已,心里在想什么他一眼就看透了。

    傅岁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说“别闹了。”

    “我哪有闹,我自己去生活,碍着你们什么事了吗”

    傅岁又气又好笑,他的牙齿几乎咬在一起嚓嚓响,还是温和地跟她说“臭屁孩,做人可不是你这样做的,一声不坑就走,你知道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困扰吗”

    季月姣心虚地不敢睁眼看他,她意识到是自己错了,可是又不肯认错。

    傅岁牵着她走进去。

    这是一家小饭馆,周围坐着几个包工头和一些下班回来在这里图方便吃饭的。

    菜单放在桌上,服务员忙不过来,只让他们自己点餐就可以。

    傅岁将菜单放到她面前“想吃什么自己点。”

    “我全都要。”

    傅岁“”

    “没有,我就是开个玩笑。”季月姣看了一眼“我要一盘黄瓜,还有烧茄子。”

    “吃这么素”

    “”

    “不来点肉肉”

    就像哄孩子的语气。

    季月姣别过脸“我不吃肉。”

    傅岁笑笑,把菜单转过来,他一只手撑着头,看着菜单“行,哥哥吃肉。”

    菜很快被端上来。

    “所以现在可以说为什么中途自己跑了”

    季月姣理亏嘟囔“还不是你说要把我送回去。”

    傅岁好气“难道你还想在这里一直待着”

    季月姣动了两下筷子,心里想,未尝不可。

    两个人吃完出去,季月姣的手被他牵住,紧紧只是牵着她的手腕而已。

    傅岁在街边拦了辆车回去,在车上时他没问,等到下车了,还距离傅安家有一段路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来。

    季月姣本来走得好好的,突然被迫停下。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家的事了”

    季月姣犹豫着,傅岁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傅岁怕她没吃饱,又去还没关门的小超市买了一盒关东煮回来“我们分着吃”

    季月姣是第一次和人说这些,换做以前,她都是烂在肚子里的。

    “我爸妈离婚了,大概是在我十二岁的时候。然后没过多久,大概就一个月的时间吧,我妈又找了一个男人回来,那个男人没有孩子,也没有钱,两个人很迅速的闪婚了,闪婚之后那个男人住到我们家里来,刚开始会做做样子表示很喜欢我,但只要我妈不在,他就会命令我做事。”

    傅岁沉默着。

    “我当然不会听他的,只要他让我做的事没做,晚上我妈回来就跟她告状,说我跟他唱反调,什么都不会。”

    “可是我凭什么要听他的”

    傅岁耐心听着。

    “我的成绩也是在上初中开始一落千丈的,继父知道我成绩不好,在我妈面前各种诋毁说我偷懒不好好听课。可是我考上的那所学校是全市最好的中学,我小学的成绩从来没有跌出过前三。”

    那个时候,她还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上初中之后没有人愿意跟我做朋友,他们都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把我当成一个怪物一样来看,我不说话,他们就觉得我是异类,因为我在他们眼中很丧,我的世界都是灰暗的,他们理所当然认为我的性格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