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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盟友
    不出无情所料,趁着铁手、追命不在京城,诸葛神侯及几位神捕外出公干之际。

    幕后势力制造恐慌,卷土重来。

    一时间,朝堂江湖人人自危。

    不知幕后之人打得何种盘算,竟不分正邪,统统狠下杀手。

    本就浑浊的湖水更加难辨清浊。

    随着一波又一波的投毒、暗杀,李宓神乎其技的医术在京中传扬开来。

    “小神仙”之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觉察到李宓的重要性,接连数日,袭击神侯府的人马不断增多。

    为了全城人的身家性命,危难时刻,不论金风细雨楼还是六分半堂,均派出部分人手镇守在神侯府附近。

    不提无情和冷血如何排兵布阵,阿飞陪着李宓搬进小楼,片刻不敢稍离。

    甚至睡觉也要隔着屏风,紧绷得守着自家义姐。

    每天一睁开眼,走到哪里都有一群人时刻关注,几日下来,李宓实在受不了了。

    提起裙角走进院子,李宓整理着药材,看了眼跟在身后的黑衣少年,略显无奈

    “阿飞,师兄们没见过我动手,你还不知道吗哪有如此夸张。”

    阿飞聪耳不闻,抱着剑立在角落“不行,双拳难敌四手,我须得守着你。”

    “可也不用时刻跟着吧,我已然答应师兄,结案之前不出侯府,你放松一些,跟着金剑他们出去查案也可以啊。”

    “不行。”

    见少年想也不想就拒绝,李宓揉着眉心无奈叹息。

    她了解阿飞的性子,也不再劝说,只得招呼阿飞帮忙磨药粉,搓丸子,阿飞脸色明显好转,无有不应。

    小院里弥漫着清淡的药香,各种奇珍药材按照品类规矩摆放。

    得益于铁手做的装置,药材保存得当,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

    “小师妹快”

    宁静的气氛被人打断,李宓连忙起身,见冷血扛着一个血糊糊的人走了进来。

    冷血身后,金剑银剑也抬了一个血糊糊的人,同样伤势严重。

    阿飞反应极快,已经铺好了白布,在李宓的指挥下,伤者转移到桌子上。

    切脉、清创、扎针、缝合、敷药,李宓做的有条不紊。

    病情稳定下来,李宓嘴里念念叨叨,忙不迭抓药。

    一切忙完,待李宓清洗完毕,手上的鲜血已将铜盆里的清水染成淡淡的粉色。

    李宓用下巴指了指躺着的两人,看向冷血“他们是谁”

    冷血招呼李宓,两人一同前往议事厅,阿飞跟上,空气中飘来两人的对话声。

    “胖的是张炭,瘦的是方恨少。”

    “名字倒是新奇。”

    “小师妹,你不认识他们对吧。”

    “不是谁都值得我认识的。”

    “待会儿你可少说两句。”

    师兄妹三人一踏进议事厅,周遭的视线便或明或暗往这边打量。

    李宓咻的一下躲到冷血身后,阿飞默不作声,握着手里的剑,上前一步替义姐遮住外界的视线。

    人太多,李宓跟随冷血移动到无情身后,躲在师兄背后,已经开始后悔忘记戴帷帽了。

    厅内众人,也在震惊过后恢复如常。

    “这位便是神侯府的小神仙吧”

    “今日一见,果真如皎皎明月,宛如画中仙。”

    当着两大名捕的面,纵然有人心中有旖旎的想法,那也不敢造次。

    厅内响起天花乱坠的夸赞声,江湖人,谁也不会嫌自己命长。

    领头之人,正是金风细雨楼的二当家,李宓探头作了个揖,又缩了回去。

    白愁飞一脸尴尬,无情和冷血心里暗自好笑。

    苏梦枕拱手“咳咳,李姑娘,不知我的两位兄弟如何了”

    李宓再次探出头,看向病恹恹的青年“他们没事,等会就醒。”

    见女孩不欲多说,苏梦枕起身作揖“多谢小神医,无邪。”

    “李姑娘,这是我们金风细雨楼的令牌,如有驱使,无有不应。”

    苏梦枕向来一诺千金,一块客卿令牌,交好一名神医,这买卖,如何算也不亏。

    立在一旁的杨无邪适时递上一块牌子,李宓躲在冷血身后,看了眼牌子,不答也不接,转头看向无情。

    杨无邪反应极快,顺水推舟,将牌子递给了大捕头。

    白愁飞面露不喜,苏梦枕却不在意,这姑娘一看就是纯善之人。

    他也有师妹,他能理解,而且,能见到无情和冷血这般表情,也不虚此行。

    收下令牌也不能代表什么,无情便没有推辞,几人寒暄之际,受伤的两人醒了。

    白愁飞带着人去接伤者,阿飞将李宓准备好的药方赠给了杨无邪。

    这段时间京城的风风雨雨,已经尘埃落定,六扇门抓了一茬又一茬的刺客,却没留一个活口。

    京中豪侠懊恼之际,也不得不赞叹幕后之人高明之处,索性对方察觉攻击手段已被堪破,收效甚微,悉数退去。

    王小石查验完张炭二人的伤势,回到议事厅便对小神医的医术推崇备至。

    一行人就要离开,杨无邪欲言,被苏梦枕一个眼神制止。

    白愁飞从门外走进来,直言不讳“不知小神医,可否替我家楼主”

    话未说完,便被无情打断“此事无情已有计较,还请稍安勿躁。”

    抬头看向无情,白愁飞便觉自己的心思已被看透,强打着精神还要再劝,被苏梦枕一把拦住。

    “咳咳,是二弟唐突了,还请大捕头不要见怪。”

    说完,苏梦枕拱拱手,毫不留恋,带着一行人离开议事厅。

    直到众人远去,李宓才坐回到无情身边,拿起令牌把玩一番,不感兴趣,送给了同样好奇的阿飞。

    见李宓吃了两块冰糖糕,无情给李宓倒了一杯茶“小师妹,知道他们是谁吗”

    冷血短促地笑了一声“今日乖得猫儿一样,我猜小师妹肯定不知道。”

    咽下嘴里的糖糕,李宓冲着冷血呲了呲牙,待无情讲解完这些人的身份,阿飞珍而重之地将令牌好好收了起来。

    李宓则是一脸痛心“那我不是亏大了,我应该摆个谱,多收一些诊金。”

    无情好笑地看向小师妹“你要如何摆谱啊”

    看了看冷血,又看了看无情,李宓挠挠脸颊

    “我也应该想一个让人知难而退的名字,毒手药王,一听就很不客气,小神仙,一听就软弱可欺。”

    言罢,厅内众人再次笑起来,严副总管笑得尤为大声。

    冷血无奈“放心,有师兄们在,让你吃亏的人还没生出来。”

    府内众人无不附和,谁也没想到如今的欢声笑语,会在某一个时刻,变成愁云惨淡。

    吃了一盘冰糖糕便被无情制止,李宓只得低头喝茶。

    被问及苏梦枕的伤势,李宓难得皱起眉头“望气一观,如今他已是半截入土了。”

    无情难得开起玩笑“还剩半截,能治”

    小心思被师兄看破,李宓也不卖关子,竖起一根手指“一年,让他活到花甲。”

    深知小师妹从不拿人性命开玩笑,无情心头一松。

    不论是他个人还是神侯府,都希望金风细雨楼能制衡六分半堂,如今边境战事恐再起,内部须得稳固。

    见小师妹不情愿地皱了皱鼻子,无情点了下她的脑袋“放心,不让你白治。”

    蹭了蹭无情的手,李宓点点嘴角,吞吞吐吐地说道

    “我倒不在意多一个病人,只是那白”

    见李宓想不出来,阿飞立马接道“白愁飞。”

    “对,我不喜欢他,如果要给苏梦枕看病,能让他住在神侯府吗阿飞也不喜欢他,对吧,阿飞”

    表达完自己的顾虑,见两位师兄面露不解,李宓寻求同盟一般看向义弟。

    阿飞站在一旁点点头,冷声道“其他人可,他,不行。”

    不是如往常一般顺着李宓,这是阿飞的真心话。

    从小见惯人情冷暖,阿飞心中有着野兽般的直觉,而李宓的直觉,便是天生的了。

    “当然,你是医师,你说了算。”

    得到无情的首肯,严副总管放行,姐弟两相携离开。

    无情与冷血对视一眼,英俊潇洒的白愁飞都铩羽而归,单纯的师妹,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骗嘛,这让他们放心不少。

    殊不知后面想来,还是放心的太早了。

    半年来的阴云散去,终于迎来清正好时光。

    再开业的三合楼,人来人往,人声鼎沸。

    对于食客来说,追名逐利都是次要,这一口吃的,才最是要紧。

    走进包间,李宓最先看到的,不是桌上丰富的菜品,而是垂首立在一旁的白衣青年。

    在青年有意招待下,李宓只觉每一道菜都特别有诗意。

    三合楼的酱鸭本有8分美味,这时也变成了10分。

    李宓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友人相聚,直至接近尾声,隔间走出一位欺霜赛雪的姑娘,她才知道宴无好宴。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不外如是。

    带着阿飞怒气冲冲往回走,想起两人如何相识,李宓双睛湿润,又是一阵心酸。

    晡时,虹桥上人流如织,从相熟的店里寻得珍贵的药材,李宓着急忙慌从人群中穿过。

    不经意,被一小贼摸走了荷包。

    待到察觉之时,回首找去,只见那小贼没跑出多远,便被一白衣青年擒住了。

    初见时被其气度折服,再见时更令人惊艳。

    此后相聚,李宓多次提议要帮青年治伤,青年也都委婉回绝,未曾有半分犹豫。

    即便李宓不懂人情世故,青年也并不因此看低。

    从那之后,李宓真心与之相交,推心置腹,引为知己。

    李宓,不知大堂主,只知狄飞惊。

    可是终究,狄飞惊,还是令她失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单纯好骗李明月,傲娇又社恐。

    阿飞白愁飞,滚远点狄飞惊,你会后悔的除了我,带飞的都不是好人。

    碎碎念改掉了剑三的设定,不能写,不过影响不大,不用重复看。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