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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忽遇水战
    嘉兴府所获颇丰,识得章太傅得了许多指导,策问、文章皆有极大进益;还见识了一番嘉兴特色,穆苏执笔将此行心中所感所得皆写于纸上,日后好翻阅。

    马车摇摇晃晃开始启程,此次并非乘船走水路,而是选择走水路,穆苏打算沿着江河仔细看看沿河村庄用水情况及这些分支的走向,届时统统绘于纸上,再琢磨运河路线,争取惠及最多百姓。

    冬去春来,气温回暖。

    一行人驾着马车走走停停,每每路过河流穆苏便下车徒步查看河流上游下游,随手拿着笔墨纸砚台将所看画于纸上,尽是江河脉络之图。

    两名暗卫在河畔拾柴火架起锅炉煮饭,因日日在外,又要切身查看江河便不能时时寻到城池住客栈,多是风餐露宿将就将就;另两名暗卫及得荣跟随穆苏前去河流上游查看,河宽、河床、水流急速等等。

    穆苏世子这四名贴身侍卫,多年伴随身边,平日里皆是如同暗卫一般隐匿行踪,暗中保护穆苏,轻易不曾露面;若不是有他们,如今游学外祖父同外祖母是万万不会同意的,从前独自一人前往泰安府科考也是不会允诺的。

    如今漂泊在外,倒是不再顾及那些琐碎;因而时常便有两名暗卫交替跟在穆苏身边,并不藏匿,一路上确实帮了不少忙;譬如在这荒郊野外生火做饭,打野味那都多亏了他们。

    “我们再去那上面看看。”春日的阳光并不炎热,不过若是于日光下待久了也是热得很,穆苏用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因走了不短的一段路面色有些潮红,喘息也急促了些。

    “是,世子。”暗卫白寒应声答应,走在最前面将路上的杂草枯枝统统清扫干净,以便让穆苏行走,另一暗卫白溟走在最后警惕的查看四周。

    行至前方高石处,穆苏让几人停下来休息,自己也寻了处平坦的石头坐下,一阵凉风袭来眉头舒展,汗湿粘腻在身上的衣服也渗透进了一些凉意,顿觉没那么难受。

    得荣取下自己腰间的水囊,上前递给自己少爷;穆苏接过仰头对着壶嘴,水囊倾斜清水直入口中,凉爽异常,沁人心脾,干渴的不适才消散了些。

    几人正休憩着,突然远方的喧闹声传来,白寒、白溟立马起身疾步上前站在了穆苏身边,眼神凌厉看向不远处。

    穆苏将水囊瓶嘴拧紧递给得荣,自个上前探查了一番,只见不远处乌泱泱一群庄户人家抄着家伙什气势汹汹同灵一群壮汉们打起架来,个个手持铁锹、镰刀甚至为首的动起了斧子。

    个个都是家里的顶梁柱,正值壮年的庄稼汉子,动起手来毫不含糊,一片混战打的越发激起了血性,很快便见了血,更是激起了双方的怒火,打的难舍难分。

    丝毫不明状况,穆苏蹙眉看着观察局势,可惜并不待穆苏琢磨清楚,一把镰刀划破长空径直向他们袭来,白寒眼神凌厉迅速凌空而起挡在穆苏身前伸手抓住了那把镰刀。

    丢了镰刀的那庄稼汉子伙同缠斗的另一人打到了穆苏这边来,想要寻回他的武器,方才能敌过对手。

    正巧撞上了白溟的怒火,胆敢如此放肆冲撞世子,白溟眼带杀气踏步上前,夹带内力用力一脚将另一人踢出一丈外,那人瞬时面色痛苦捂着腹部倒地不起;白溟遂又立刻伸出手径直掐住那丢了镰刀庄稼汉子的脖颈,只叫他额头青筋毕露,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趁着功夫,倒地的那汉子连忙爬起来招呼不远处的同伙“四叔,四叔”

    穆苏这边的情况很快便被不远处的壮汉们发现了,乌泱泱的一群人瞬时便冲了过来,方才还敌对的双方,现下却是同仇敌忾的敌视着穆苏他们这些外乡人。

    “白溟,放手。”穆苏面对着这一帮气势汹汹的庄稼汉倒也不慌,先开口让白溟松手,若是再不松手恐是那人就要归西了。

    白溟听命,松手将那汉子一掌打了出去,对面的同乡人连忙上前去搀扶,那汉子喘了好久的气,咳嗽许久才缓过神来,再看白溟眼带惧意,毫不怀疑若不是穆苏开口及时,面前这人方才绝对会杀了他,那带着杀意的眼神半点参不得假。

    双方对峙,两名受了白溟身手的汉子,掐了脖子那位颇有些吓破了胆不敢再言语,踹在地上那位却是个胆大的,双眼充斥怒火同领头的一人愤愤道“四叔,方才就是这伙外乡人一脚将我踹在地上。”

    言语间尽是让其为他报仇的意味,那领头的人有些犹豫,审视穆苏一行人皆是衣着华贵,特别是三人围在中间的穆苏更是通身气派,矜贵的很,恐是大户人家出身,身旁这几个都是随从。

    若是轻易动手,恐是要惹上不小的麻烦;领头之人暗自思量,可那受了委屈的汉子正怒火冲头由不得他思量,便大声嚷叫着“四叔,你呆着做甚我受了打,你还不替我打回来我们难道还要受这些外乡人不明不白的气,那日后我们舀水村岂不尽叫外乡人欺负了”

    那汉子一番群情激昂的话瞬时拨动起了一腔热血的其他壮汉们,是啊,他们难道还要被外乡人欺负吗

    那被称之为四叔的为首之人闻言,心下也一横,狠下心来,管他什么大户人家出身,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跑到这外乡来就该

    “给我上”一声令下,乌泱泱的一群人抄着木叉、锄头、镰刀、铁锹、石斧、钉耙等务农的工具便朝穆苏一行人动了手。

    白寒、白溟见势立时吹了个口哨,哨声响彻云霄,应付这些庄稼汉子时,留在下游烧火做饭的白松、白亦闻声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向穆苏处赶来。

    四叔一群人同穆苏他们动起了手,方才被掐了脖子的那人趁时同另几人跑回了自己村子,报信去了。

    虽个个身强体壮,且人多势众手持家伙什,可毕竟是些纯朴的庄稼汉子,只懂用身上那一股子蛮力。

    初时,白寒、白溟两人还有些招架不过来,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后时,白松、白亦两人赶到后局势立时改变,不消一柱香的功夫,一大半的人都被制服,倒地不起。

    四人自小便练就一身功夫,对人体的穴位及弱处熟记于心,这中以少敌多之战便是一招制敌专攻弱处;见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余下的人也有些胆怯了,握着家伙的手也有些不紧。

    “快快住手,快快住手”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众人皆侧目望去,一打扮颇有些书生之气的老儒生被两个年轻小伙子搀扶着赶了过来。

    这边余下已经有些惧意的人见老儒生来了连忙收手上前去迎,可见这老儒生在这舀水村地位颇高;便是那为首的四叔也给了几分薄面收了手。

    那老儒生理了理衣摆走上前来向穆苏微微躬身行礼,随口开口道“这位公子,老朽乃是这舀水村的里正。”

    见老儒生见礼,穆苏也微微躬身回礼,冷声开口“在下姓穆,外出游学途径此地,不料却突遭这天降横祸,也是心有余悸的很,随侍动手防卫,却是不想未曾得来赔礼致歉反惹了众怒,以致利器相向;贵村的风化恕在下不敢恭维,看来只得去寻当地父母官才能得些公道。”

    听闻穆苏要去寻知县,那舀水村的里正立时急了起来,寻性滋事聚众打架斗殴若是闹到了知县那里,他这个里正定是第一个吃瓜落的。

    可身后的其他村民显然不这样想,轻蔑道“知县大老爷哪里是你一介外乡人想见便能见得的,怕是连衙门的大门都还未曾进去便被衙役老爷们赶了出去。”

    “住嘴”那里正历声呵斥身后村民,不同于愚昧的村民,他好歹是舀水村的里正,且考取童生也是有些眼见,只看通身气派面前的这个少年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富家公子,普通的富家公子可没这般气质。

    突遭横祸,纠缠如此之久,穆苏也是有些火气在心头的,沉下眼,冷冷清清道了一句“在下不才,屈屈举人身份想来也是能顺利进得衙门的,便不劳诸位忧心。”

    此话一出口,众人面色顿变,那可是举人大老爷,窃窃私语之声渐渐响起来;为首的里正面色严肃,这才认真打量了一番穆苏,仔细瞧了,这才见果真是举人才穿得的青袍圆领衫,因平日里也不常见得,且穆苏穿得同举人的青袍圆领衫有些细微差别,不曾立时认出。

    现下,心中十分懊恼,面上眉头也是紧促,看来这事并不好轻易解决了;里正心里迅速思索着对策,面上带着笑意又向穆苏见礼“见过举人老爷,举人老爷莫要气恼,这里头原是有些缘由,且听小老儿娓娓道来举人老爷再要去知县大老爷那里也不迟。”

    其他村民也是忙不迭的点头,他们不想闹到知县老爷那里去,挨顿板子事小,蹲大狱才是最让人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