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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玩阴的我张某人就没输过
    济南府城。

    城内百姓秩序井然,看起来地方上倒也安宁,并未见萧条的迹象。

    路上,张延龄直接问询有关李士实的情况“不知这位李藩台如今在何处养病还有刘藩台本爵今日要去拜见。”

    杜整道“建昌伯您真是贵人多忘事,都告诉您了,他二位正被隔起来养病,为了避免把病给外泄,自然是找了僻静之所。”

    “城内还是城外”张延龄笑着继续问道。

    “不知啊。”杜整一脸很冤枉的样子。

    崔元、杨鹏等人都是面面相觑,还说不是装病连在哪养病都不说,别是跟赵鹤龄一样跑出城躲避去了吧

    “呵呵,真是不凑巧,那林元甫和徐杰现如今看押在何处本爵就算不提审,是否能去见见”张延龄继续问道。

    杜整道“建昌伯,您真是为难下官,之前朝廷下令,非要保护好两位案犯,虽说我等都不知是怎回事,但还是照做了,人自然不会看押在牢房内,至于在何处还真不好说,非要等三位上官的手令才能解押”

    崔元也急了,骑马往张延龄这边靠近,道“建昌伯,既然人都见不到,咱还进城作何出城等不也一样”

    张延龄笑了笑,崔元还真是天真。

    难道真以为此行山东是来办个小案,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

    也不想想,简直是要挖人家的祖坟,人家不给你设卡使绊就不错,还会配合你

    杜整听了崔元的话,笑道“崔驸马您别急,下官一定会想办法通知到几位上官,让他们赶紧回来,预估下午之时就有人能来见,大不了两位上官身患恶疾,远远隔着说话也是一样的”

    “下午一定能来是吧”崔元问话的样子,像极了在小摊等着油条出锅的路人甲。

    告诉你五分钟出锅,等你五分钟后再来,还是这话。

    “是的,一定来。”杜整言之凿凿。

    他就这么一说,崔元还真的信了。

    到了城内的驿馆。

    杜整说是要回去传报,却是一去就没影了。

    “建昌伯,您说下午山东的两个藩台和臬台会来吧”崔元很着急的样子。

    张延龄道“你蠢啊,他们来作何,让我砍了脑袋来个先斩后奏吗”

    崔元惊讶道“您不会真的要先斩后奏吧陛下或许那只是说说,都查无罪证”

    张延龄笑道“那意思是说,我是那种按典章制度办事的人,他们很相信这一点,所以可以放心前来你要真这么认为的话,你去跟他们说啊,跟我说什么劲”

    崔元“”

    一旁的杨鹏走过来道“国舅爷,看不到人也不是个办法,咱就被晾在这里,什么都不做”

    张延龄道“要不杨公公帮我去把他们的家给抄了”

    “这这不好吧”杨鹏一脸回避之色。

    张延龄打个哈欠道“干嘛要弄得那么紧张放心,明天一早之前我们必定会离开济南府。”

    杨鹏等人具都惊讶,杨鹏道“国舅爷,咱不把案子处理完”

    “我几时说不处理完的我的意思,是今晚案子就会结案玩阴的,我张某人就没输过。”张延龄一脸悠哉悠哉的神色。

    崔元“”

    杨鹏“”

    门口似乎还有偷听的人,知道张延龄要当晚结案,赶紧回去找杜整回报。

    到下午,李士实、刘聪和赵鹤龄果然一个都没出现,到天黑时,也没见一个人影。

    城内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

    似乎地方上准备了跟张延龄打持久战的准备,这是摆明心态要跟张延龄耗。

    当晚,杜整躲过哨探的盯梢,最后在城内某处秘密宅院内,见到了正在苦心摆阵的李士实。

    “潜龙终于进阵眼了”李士实一脸自信的神色。

    杜整道“李藩台,说一件很不好的事,张延龄在暗地里跟他手底下的人说,今晚就会结案,您看”

    李士实笑道“不过是虚张声势,他连人都见不到,怎么结案先玩他两天。”

    杜整为难道“可他带来的人,城里的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就怕是耗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哈哈,你当我没料到吗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这种人也就是看起来比较有头脑,其实根本不值一提,这山东就是他的坟冢,他有命也出不去的那种”

    李士实脸上的自信,让杜整觉得,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

    张延龄人也见不到,林元甫和徐杰也带不走,账目也没法看,来了山东两眼一抹黑,能干嘛

    就在杜整准备详细汇报白天迎接张延龄所发生之事时,突然有一名李府的随从慌张过来。

    “何事大惊小怪的”李士实有几分生气。

    随从看了看杜整,似乎是有外人在场,不想说,李士实道“自己人,但说无妨。”

    随从这才如丧考妣道“老爷,事出大了,建昌伯把咱家的夫人、小姐和少爷们都给抓起来了”

    “什么”李士实的脸色瞬间就不那么淡定,他一把抓起随从的衣领道,“人不都安置在城外怎么还会被他给找到”

    “不知道啊,入夜之前,东厂派人出城就把人给拿了”

    “东厂东厂,杨鹏那阉人还会替姓张那小子做事的”

    杜整也听懵逼了,你的家眷不都在城里感情你提前把家眷都藏起来,这样是防止张延龄玩阴的

    但张延龄果然还是玩了阴的,你藏家眷不也一样被找到

    对张延龄来说,要找李士实不是那么容易,毕竟李士实一个大活人自己有腿,想跑到哪都容易,但要找到李士实的家眷很难吗自己派出那么多的斥候哨探,若是连这点事都打听不起来,那这群人真是不用混了。

    “老爷,怎么办”随从一脸紧张。

    “看我再摆个阵,此时一定不能乱,就算他把我府上的人拿走又能如何”李士实一脸凶恶之色。

    似乎成大事者,身边人都是可以牺牲的。

    杜整道“李公言之有理,张延龄一定是想以此来要挟让李公您现身,不能让他如愿。”

    “还是你懂我。”李士实又跑到他所谓的大阵之中,准备施法。

    杜整都有点不敢回去。

    他想到张延龄说今晚就要把案子结案,别是下一个被拿下的人就是自己。

    亲眼见识了一下李士实摆阵,杜整觉得大开眼界。

    什么道士作法,在李士实面前相比,简直弱爆了。

    这才是当世风水名家。

    摆阵出来的架势,一看就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就算他这样对风水命理不是很相信的人,看了李士实的大阵后都感觉到事情稳了。

    却在此时,随从又跑来“老爷,又出大事,公堂上您已经在受审了”

    “咳咳咳”

    李士实憋着一口气正在作法,听到这话瞬间泄气。

    杜整好奇道“李公就在此,怎会到公堂还有公堂不都封闭了哪里的公堂”

    随从道“不是在知府衙门,也不是藩台衙门,是在历城县的县衙,由知县配合审案呢。”

    杜整听了之后吸口凉气。

    涉及此案,一个在这里摆阵,另一个直接开公堂审案,居然还是在济南府的附郭县历城县的县衙,可说是济南府里最不起眼的衙门,现在居然在审李士实

    “老爷,也不知京师来的人从哪找了个您,总之人跪在公堂上,审案的就说那是您,正在数您的罪行呢。”随从哭丧着脸。

    杜整一听,这套路怎么这么熟悉

    再一想,之前李士实不也一样找了个人说是冒充张延龄的,在公堂上被打到皮开肉绽张延龄这算是活学活用啊。

    “李藩台,您看这”杜整望着李士实的脸色,就知道要出事。

    李士实心下明显已经慌乱了。

    再想想也是,就算李士实不在公堂上又如何外人又不知道那不是李士实,只要张延龄对着个假人用缺席审判的方式定了李士实的罪行,那李士实就百口莫辩,到时李士实再牛逼,也不再是藩台,直接成“逃犯”。

    “走随我去历城县的公堂。”李士实怒不可遏,当即要前去跟张延龄对质。

    杜整急道“李藩台,这不可吧去了不正趁了张延龄的阴谋您不去的话他也不能把您怎么着”

    话是这么说,但杜整心里也不是很肯定。

    李士实的家眷都落在张延龄手上,还找了个人假扮李士实,若是再在公堂上把李士实的罪行给定了,那李士实这个孤家寡人恐也难再兴风作浪。

    “调集人手,之前姓邬的不是说会调拨给我三千人马去把历城县的县衙给围起来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在重兵围困之下审我”

    李士实眼看用阴谋诡计不顶用,张延龄好像比他技高一筹。

    那就只能来硬的。

    动粗。

    杜整道“李藩台,事可能没那么容易,却说是衍圣公就是孔弘绪昨日里见到张延龄,还跟张延龄一起进城,怕是邬将军现在不会给您调兵。”

    李士实此时也有些崩溃。

    看着自己摆下的大阵,突然觉得自己才是掉进阵眼中的人。

    “那把衙差、巡检司和团练的人全都叫上,再把乡勇叫上,把历城县县衙给围了,大不了跟此子鱼死网破”李士实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