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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苏氏就对这位老太太和颜悦色,心服口服。

    连带着其他人,也只感受到了这位老太太平易近人,令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丝毫不觉得有距离感。

    相比之下,苏姐姐还要再修炼个几百年。

    对潘家老太太的话,江深只笑着,不说话,这位的道行不是一般人可以招架的。

    面对江深沉默的表现,老太太一笑,也不介意的样子,又将注意力转回苏氏身上。

    “我有一女,和钰儿倒是有几分相似。”潘家老太太望着苏氏,摩挲着她的手腕,不知想到什么,眼神黯然,叹息一声,“不过我那女儿年轻轻轻就离我而去了,我一直念着,每每想起她,都柔肠百结,可怜我老太太多少年都没见过她了。”

    苏氏一怔,张嘴想说什么“老”

    “娘”江深淡淡道,“不如坐下慢慢说。”

    苏氏为了表示亲近,从进门后,一直站在老太太面前说话,说着说着,就顺其自然地坐在了老太太身边的杌子上。

    外人看来,两人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可是叫江深看来,苏氏这只小白兔,都快要被潘家老太太活吞了。

    太天真,太好骗了,随便说一句话,就迫不及待地搭话。

    苏氏听到声音回过神来,看江深一眼,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想了想,不假思索地回到江深身边,和老太太隔开一些坐下。

    “刚才是我逾越了,老太太不要笑话。”

    潘家老太太微微皱眉“”

    差点就让苏氏亲口说出了那句话,只要苏氏说出口,她就能顺势将苏氏收为义女,接着顺其自然地将驸马爷收作义孙。

    潘家的情况,是越来越不好了。

    虽然潘老爷还是正三品关于,但是年龄大了,没有几年就要退下来,到时候,潘家为官之人,就只剩下了苏姐姐的夫君。

    她夫君是什么品级呢,正八品知事罢了。

    如果不找到一个强有力的盟军帮忙,潘家很快就要败落下去。

    这位灵秀公主的驸马爷,简直就是老天爷送上来的礼物。

    潘老太太不愿意就这么简单放弃,继续开口“哪里逾越了,我就爱这”

    江深左右看看,嫌弃挑眉“茶呢”

    一句话,又打断了老太太的节奏和气势。

    老太太勉强笑了笑,脸色却已经不太好看了。

    苏姐姐八面玲珑,扫了一眼,飞快道“快上好茶。”

    等着茶送上来的时候,老太太还想说话,江深摆手“从进门,就只喝了一壶冷茶,老太太快饶我们,让我们歇歇再说。”

    “”老太太的脸色微微变化,瞪了苏姐姐一眼,很快露出笑意,选择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茶送上来,看着苏氏和江深用了一口,老太太才微笑慈爱地和苏氏道“丫头,这是你姐姐的家,也就是你的家,不用把自己当客人,随意就好。下人要是敢不上茶,你和我说,老太太我一定好好地教训他”

    苏氏露出尴尬而不自然地笑容。

    她就是来看看姐姐而已,没有想过要拜见潘家老太太。更没想过,第一次见面,老太太就这么得平易近人好说话,她难免失态了一些。

    被江深一个字喊醒之后,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又不是第一次来潘家,十几年前,也有因缘际会的一次来潘家做客,全程老太太老太爷都没出面,今天却热情得过于明显。

    两相比较,她再天真,也知道事出反常。

    仔细想想,应该是落在江深的身上。

    苏氏知道自己深居后院,很多事情不懂,所以她全听江深的,争取不给江深惹麻烦。

    面对老太太这番拉拢,权作不知情,装傻。

    老太太深深地看了江深一眼,又说起了刚才的话“果真长得年轻俊秀,是个好孩子。”可是语气,已经截然不同。

    从潘家出来,苏氏的心情大打折扣,在家里歇了很久,没有再提过一次邀请苏姐姐做客的事。

    成年人之间的社交,大抵就是这样。

    苏氏被保护得好,什么都没变,可是苏姐姐很显然,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少女。

    两人之间的来往,难免要掺杂一些利益来往,和其他的东西。

    江深安慰她“要是娘觉得在潘家待得舒服,可以当做这次的事没有发生过,潘家借我们的光,我们也想借他的光,谁都没有亏。”

    苏氏从内屋走出来,神情端庄娴静,看起来恢复了原先的状态。

    她说“要是互相沾光,潘家老太太会那般殷勤吗别哄你娘了,也别为了我而搭上潘家,做你自己想做的就好。”

    江深耸肩“好吧。”

    不过,原本预计很快就会颁发的赐婚旨意,一直没有下来,让人有些生疑。

    难道婚事有了变化

    拖拖拉拉,晚了十几天之后,圣旨才颁布下来。

    江深的想法落空,平静接旨,派人去询问了一下宗人府,婚事要多久准备。

    宗人府对此表示,需要等钦天监算日子,最快也需要半年准备嫁妆。

    江深放了心,打算实施第二步计划。

    他去找了那位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詹舟年,詹舟年出自江南詹家,是江南世家之一,家族里出过多位官员,其中以詹舟年的大伯为最高,是掌握实权的户部尚书,正二品官员,十分有地位。

    户部这个衙门,掌管官员晋升调派之路,向来油水最足,也最有威望,即便是外戚都要与之交好。

    詹尚书和南荣侯府来往关系较为密切,而南荣侯府的府邸,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好去处,每逢四季,女眷都要举办赏花宴,每逢春夏,还要另外举办诗会,或曲水流觞,或投壶射覆。

    大多数时候,赏花宴和诗会重回在一起,同时召开,也方便年轻男女见面。

    江深找詹舟年,要了最近一次诗会的帖子。

    詹舟年精于此道,在江南就时常参加诗会,很是热心,带着江深一同前往,去的路上都在提点江深。

    “你年龄还小,没有功名也不要紧,只要你不说,别人也不知道你家里经商”

    詹舟年是个不懂“委婉”二字怎么写的憨憨,虽然做的说的都是好事,但是叫普通人听来,八成会以为他在嘲讽。

    也就江深好脾气,点头应话,什么也没说。

    到了地方,正好诗会开始,以荷花为题。

    詹舟年眼睛一亮,看着不远处一望无际的荷花,诗兴大发,当场就要吟诗一首。

    就在这时,旁边响起热烈的声音。

    “好好诗”

    诶詹舟年不解,回头一看,无数人冲过来簇拥着身边的江深,满脸钦佩和激动,神色激动,声嘶力竭地大声道“好这首诗写得太好了”

    詹舟年“”

    他就转头的功夫,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们在为江深的诗作而庆祝

    还是这世界变化太快,是他忽然看不懂了

    等人群散去大半,詹舟年紧张地拉着江深道一旁“江兄,诗会上提前准备诗作是可以的,但是请枪手一旦被发现,就要被逐出诗会,永远不能再参加,你千万别做傻事。”

    江深失笑“我还不至于这么卑劣。”

    “嗯”詹舟年眼神迷茫,看着江深自信飞扬的神采,愣了愣,小心翼翼地提出那个不可能的答案,“这首诗真的是你写的”

    江深点头“自然。”

    他将刚才的诗吟了一遍,略一停顿思考,又念出一首音律绝佳,朗朗上口的诗作,再一思考,脱口而出一首灵气逼人堪称妙绝的诗作。

    詹舟年目瞪口呆。

    少年本质上是个十分单纯又很容易相信别人的性格,要不然也不会因为江深在宫门口的一句话,就特意回家请教。

    他愣了许久,神情从迷茫到震惊,转头上上下下地打量江深,回过神后,瞪大眼,不可思议道“你既然有这样的才华,怎么不去考个功名”

    就算年龄小,不考功名,至少也应该多参加诗会啊。

    想那贺临吉,作为上一届的乡试解元,名不副实,不过是仰仗着到处参加诗会,混了个才子之名,才能侥幸躲得解元名号,实在名不副实。

    可是就因为名气大,吸引了太子的注意,得以举荐到皇上面前,获得皇上夸奖。

    由此可见,名气到底有多么重要。

    文人好名,就算不考科举,通常也要流出一些诗篇佳作,图个青史留名。

    江深如果真有这样的才华,也太收敛了。

    詹舟年很不理解,不断地喃喃自语。江深听着,忽然叹了口气。

    詹舟年顿时紧张起来“怎么,我说错了什么”

    与江深认识不过十几日,可是两人见面时,他从未见过江深露出一丝不好的情绪,他永远平静温和从容,好似什么都压不垮他。

    这是他第一次叹气,詹舟年难免紧张。

    江深摇头,解释道“我也想,可是”他欲言又止,轻声道,“我原是灵州知州的庶子,正室夫人苦苦打压我,不许我参加科举,也不许我参加诗会,还将我过继给了二叔,二叔经商,我怕是再也参加不了科举。”

    “什么”詹舟年瞪大眼,很显然理解不了。

    江深点点头,肯定他听到的。

    詹舟年不能接受自己听到的,如果江深真有那般才华,岂不是因为这件事,白白浪费掉

    “你,你那嫡母,实在太可恶了”詹舟年出身世家,家族子弟尽皆读书出仕,即便是庶子也一样,他无法理解江家人的做法。

    江深安静地听着少年为了他的遭遇而愤恨抱怨。

    江深是真正传承千年的大世家子弟,吟诗作画是基本技能,琴棋书画也不过雕虫小技,饱读诗书,学富五车。

    吟诗这个能力,是他自带的,而不是原身具备的,所以就算原身参加诗会,也无法像江深这样。

    不过有些情况正如江深所说。

    柳氏打压原身,不许他出门,更不许他去参加童生试。原身想了十几年科举做官,却不知道,他从一开始就不可能走上这条路。

    詹舟年骂柳氏两句,就当是为原身的遭遇可惜吧。

    詹舟年骂完,鼓励道“江深,你不要难受,现在你自由了,可以参加科举和诗会了”

    江深看着他不说话。

    詹舟年一开始还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江深前些日子被赐封为驸马,已经失去了科举的资格,面色心虚地转开了视线,挠了挠头。

    江深看得好笑,轻声开口道“没事,我还可以多参加诗会。”

    詹舟年似乎从这句话里找到了信心,来了干劲,点头道“以后多多参加诗会,以你的才华和人品,总有扬名天下之日。”

    江深含笑不言。

    没过一会儿功夫,有刚才一起作诗的年轻人跑来喊江深。

    “这位兄台,快随我们去,世子到了,听说你那首妙绝的诗句,正要见你呢。”

    江深和詹舟年对视一眼,随他去了。

    南荣候世子在后院长亭内,一水之隔就是女眷。

    世子大概也是刚到,所以才会在这里歇息,见了江深,目露惊艳,显示称赞了一番江深的好气度,紧接着说起刚才的诗作,大肆夸奖赞美。

    詹舟年想到刚才的事,又是得意又是与有荣焉,跳起来道“我这有人,才华可不仅如此。”

    “哦”世子打量的目光看过去。

    詹舟年看江深一眼,得意洋洋,神采飞扬,将江深刚才的另外两首诗念了出来,补充道“这都是他后来想出来的,我这友人有大才”

    南荣候世子一听,双眼发亮,露出欣喜而激动的目光“果然大才”

    他屏退了其他人,拉着江深说话。

    “你可愿意觐见太子殿下,我可以将你举荐到太子面前。”

    詹舟年“”

    江深也露出异色。

    南荣候世子以为他们不信,语气愤慨地辩驳道“我不图你什么,也不是为了利用你,你放心我只是看不惯那贺临吉,毫无才华,整日跟在太子身后献媚,不知道给太子灌了什么迷药,我看得不爽”

    只要你骂贺临吉,你就是我兄弟。

    詹舟年眼睛微亮,飞快地冲到南荣候世子面前,恨不得握着他的手呐喊“世子,英雄所见略同”

    “你也嫌弃贺临吉”南荣候世子半信半疑。

    詹舟年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吐“贺临吉那厮是江南府上一届乡试的解元,我是这一届的解元,总有人将我和这种沽名钓誉之人相提并论,你说我嫌弃不嫌弃更可恶的是,这厮得了太子青眼”

    南荣候世子听得满脸激动和赞同,不断附和“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两人一见如故,说不完的吐槽,说了一刻钟,才想起来主角是江深。

    詹舟年先想起江深,忍不住哈哈大笑,拉着江深到面前,热情道“给世子介绍一下,这位是江深,灵秀公主的未来驸马。”

    可想而知,南荣候世子是什么表情。

    他以为找到了一个杀器,可以举荐给太子,取代贺临吉在太子身边的地位。

    没想到,这个杀器竟然是近日来传得沸沸扬扬的灵秀公主驸马

    他的表情有片刻的空白。

    这还怎么举荐据说太子对此人担任驸马并不满意,为此还和灵秀公主起了争执,连带着皇帝也很不高兴,所以才拖了十几天才下旨赐婚。

    而他今天,还邀请了太子前来家中参加诗会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这时,只听身后响起脚步声,回头看过去,太子身穿宝蓝色常服,头戴玉冠,双手负在身后,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来了。

    这群人里,除了太子之外,就数太子身侧的一个青衣书生最显眼。

    青衣书生看起来二十上下,身高挺拔,长相俊朗,笑容和煦温柔,正在低声在太子耳边说话。

    太子点头,神情十分赞同的样子。

    南荣候世子眼底闪过一丝烦躁。

    他是太子的伴读,两人一同长大,向来关系亲近,太子无论去哪,都要戴上他。

    皇帝去江南的时候,他生病了,没有跟去,留在家里养病。

    等他病好了,太子回来了,身后多出一个贺临吉。

    从此,太子变了。

    比起他,太子更愿意带着贺临吉出门,不管是在诗会还是赏花,身边永远有个青衣书生,整日夸奖贺临吉才华出众,为人风趣,说话悦耳,当着皇帝的面也是如此,恨不得嘴上一直挂着贺临吉。

    而他,则因为不忿这种区别待遇,和贺临吉争吵,被太子嫌弃,赶出东宫,已经整月未能进宫见太子。

    他这番举办诗会,邀请太子,担心太子不来,特意又邀请了贺临吉。

    太子果然来了,还是与贺临吉一同前来。

    其放松姿态,面上笑意,很显然,太子并未因为他消失了一个月而有丝毫在意,心里更看重的,还是贺临吉。

    南荣候世子垂下眼睛,叹了口气,心里知道,他被放弃了。

    他原先将太子当成兄弟,当成好友,当成生死之交。从此以后,他只能当做太子,当做未来的君王,在心里供起来,恭敬对待

    “见过太子殿下。”等到太子走到近前,南荣候世子弯腰行礼。

    太子正在和贺临吉说话,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幕,但是太子身边的小太监睁大了眼。

    他来太子身边不过两年,接义父的班,义父升迁去了十二监,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太子和南荣候世子的关系好,一起长大,特许世子见面不用行礼,已经有十年,让他在太子身边的时候,也对世子用心一点。

    怎么会突然行礼呢小太监完全不能理解。

    世子弯腰行礼结束,抬起头,站在原地,等着太子说完话。

    终于,太子和贺临吉说完话,看向世子,什么都没发现,开口道“我带临吉过来参加诗会,你不会不欢迎吧”

    世子脸上堆出殷勤的笑容“太子爷来,蓬荜生辉,怎么可能不欢迎。”

    “哼”太子不屑,看向了旁边,发现了江深和詹舟年的存在,脸色顷刻间沉了下去,“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世子心道,果然传言是真的。

    他耐心解释道“这是诗会的客人,诗会规矩,有才之人尽可参加。”

    “这人也算有才”贺临吉站出来,语气微挑,一丝不容辩驳的傲慢从这句话里流露出来。

    世子听得这人的声音就觉得烦躁,想也不想地冷声怼道“比你有才不多,也就十倍罢了。”

    贺临吉的眉心跳了跳。

    这南荣候世子,果然令人厌恶,每一句话都带着阴阳怪气。

    他看向太子“殿下,学生十分好奇,既然世子说此人有才,正好是诗会,不如让他来比一比。”

    太子也看江深不顺眼,毫不犹豫地点头。

    南荣候世子心里有些无语,脱离童年好友滤镜,太子未免也太昏聩好骗了吧,贺临吉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样的人将来真的能管理天下吗

    幸好,他刚才看过了江深的诗作,对他有信心。

    世子看了江深一眼,眼神询问。

    江深本来就是为了扬名而来,只要他足够得有才华,让皇帝太子都为之惊艳爱惜,就能避开与灵秀公主的赐婚,自然不会拒绝,轻轻点了点头。

    世子立刻来了精神,开口道“那就请太子殿下出题吧。”

    太子对贺临吉很有信心,看着园子半天,想刁难江深,指着一水之隔的赏花宴,开口道“往常都是颂景,本殿下听腻了,不如今日换个风格,写一写女儿之美如何”

    贺临吉眉心微微皱了一下,眼底有些急色,虽然很快平静下来,却还是被南荣候世子捕捉到了。

    世子眼底发亮,激动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冲着江深疯狂点头暗示。

    江深看了看一水之隔的少女们,语气从容道“可。”

    这场诗会比试,自然不能是江深和贺临吉两个人参加,事实上,世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喊来了所有参加诗会的年轻人,将他们聚集在长亭附近。

    要是贺临吉输了,今日就要在所有人面前丢个大脸

    众人不知道世子想法,还以为世子好心提携,为了在太子殿下面前出风头,绞尽脑汁去想诗作。

    这时,一艘小船从湖面劈波而来。

    小船细长敏捷,上面仅仅站着两人,一个是船夫,一个是身穿黑色衣衫的少女。

    少女五官精致,神色冷淡,目光平静无波,仿佛什么都不看在眼里。直到看见江深,她眼底微亮,忽然轻抿唇瓣,冲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美人一笑,刹那间春回大地。

    江深的心脏跳动了几下,突然就有一首诗涌出嘴边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作者有话要说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李白清平调

    这里麻烦大家假装一下,这个时空没有李白,主角的时空也没有李白,这首诗单纯是主角写的好吗咳咳,因为我实在不会写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