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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周围的视线全部聚焦在红衣少年身上,青瞿高傲地扬起下巴,仿佛接受万众瞩目的那个人是自己一般。宠物受到大家的喜爱,他这个主人也跟着引以为豪。

    这次狩猎的成果里,他最满意的就是眼前这个瞎子。从看到少年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少年会是这场狩猎赛的焦点。眼睛看不见又如何,只要长得好看就行,况且,没有了视觉上的刺激,玩起来才更过瘾。

    他贪婪地盯着少年懵懂的脸庞,心中的野兽蠢蠢欲动。他突然后悔了,他应该让人连夜打造一座金笼,将少年关在里面,用锁链扣住他的脖颈与脚踝,他那瓷白的肌肤最适合娇艳的红色,无论是鞭子抽打出来的红痕,还是被镣铐束缚挣扎的暗红,都比不上少年向他哭泣时全身泛起的殷红,他要让那张不谙世事的漂亮脸蛋染上情欲的颜色

    不,或者,他应该像对待金丝雀般喂养他,让他的世界里只有自己,等到他瘦弱的身躯渐渐丰腴,让他学会主动靠近自己,主动为自己敞开

    光是这样的想象,就让青瞿的呼吸变得沉重,他泄愤似的扬起马鞭,鞭上锋利的倒刺刮在脚下那群猎物身上,被打的这群人不敢吭声,下唇咬出的鲜血与眼泪混合在一起,偶尔会泄出几声微弱的低吟。

    来时的路上,青瞿手下那群人就教过他们,多痛都要忍着,如果谁敢叫出声来,迎接他们的,会是比长满倒刺的鞭子还要更加疼痛的惩罚。

    青瞿转过身,抬头看向角楼上的众人,笑道“大人们想看哪位的表演”

    楼上的人群咿咿呀呀叫着,异口同声指向阶梯旁的红衣少年。青瞿笑容收敛半分,摸摸身边的鬃毛妖兽,笑道“好东西要留到后面,我的踏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相信大人们也不想看到好东西被一口咬死吧。”

    他这话一出,众人立马转移了目标,吵声震天,青瞿已经生出不耐,但上面那群人他不好得罪,他心中早就有了目标,不过是敷衍他们,走个形式罢了。

    他鞭子一甩,将一人从猎物中揪了出来。这人书生打扮,长相俊秀,被打了全然不吱声,是个硬骨头。

    青瞿冷笑,再硬的骨头,在他的踏云面前也只能跪下求饶了。他命仆从们将其余猎物拖到角落,他坐在准备好的椅子上,专心欣赏着台上的表演。

    踏云喷着响鼻,从书生被拉到圆台中心开始,它就开始蠢蠢欲动。饿了三天,它的口涎完全包不住,滴滴答答落在木板上,顺着缝隙流到书生的脚底下。

    晏离舟能感觉周围的温度在逐渐升高,是来自身边那群人的兴奋,他们在兴奋什么

    他抓紧栏杆,问道“青瞿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檐角的风铃骤然晃动,青葵的面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冰冷,她没说话,晏离舟僵硬地转头,铜铃轻轻摇晃,有血液顺着铜壁缓缓滴落。

    映入眼帘的,是触目惊心的红,与散落在圆台上的各种人体器官

    书生虽然将脊背绷直,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他挪不动脚步,僵立的刹那,那只妖兽便扑向了他。惊恐被摁在喉咙里,他的下半身被一口撕碎,花花绿绿的东西撒满了圆台。他咬着牙咽住喘息,腥红着眼瞪向台下笑得正欢的罪魁祸首,脖颈被撕裂,血液四溅,余下的落进了他满含不甘的瞳孔中。

    阿离,下去,我要杀了他们

    千山月蠢蠢欲动,在他体内疯狂叫嚣。

    晏离舟低着头不敢看圆台中心鲜血淋漓的吃人场面,呼吸淹没在周围热闹喧嚣的叫喊声中。

    他不敢怎么办,该怎么办

    阿离

    晏离舟被千山月的呼喊惊醒,他深吸口气,想要出手的动作被青葵拦住,青葵轻声道“你救了一个还会有下一个,你拦不住的。”

    晏离舟僵硬着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跳跳得有多么快。

    “青述和我师尊约定过,妖族之人不得伤害无辜”

    “那只是无尘仙尊与我父皇的约定。”青葵面无表情地盯着正在清理残余的妖兽,“父皇曾经阻止过,可自他病倒后,苍鹭宫便日渐式微,我们得罪不起身边这群人。”

    “而且”青葵声音沙哑道,“那群猎物不是凡人,他们是妖族的人,就算是无尘仙尊,也不能干预我们妖族之事。”

    晏离舟骤然沉默,很显然,这些人是钻了空子。

    再细想,晏离舟只觉遍体生寒。他们竟然对自己人都下得了手。

    感叹之余,他同时也为自己的庆幸、虚伪感到羞耻。青葵阻止了冲动的他,他竟觉得松了口气。

    阿离,你怎么了千山月感知到晏离舟的情绪波动,不解地问他。

    我不是你的阿离。他不能满足千山月的期待,他只是胆小懦弱的晏离舟。

    原主有一身本领,他心思再恶毒,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眼前的吧可自己呢,他自持正义,骂着原主的歹毒,可他自己却害怕面对这样的场面。

    晏离舟攥紧手,眼眶逐渐红透。恍惚间,手下的朱红栏杆似乎也染上了鲜血,晏离舟松开手,在常年风吹雨淋的缝隙中看到了几丝暗沉血垢。

    从前看电视看小说的时候,只觉得杀一个人而已,眨眼就忘。可亲眼看到那般血腥的场面,他开始害怕了。

    他只是一个被家人溺爱到大的小少爷,他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冷眼旁观不就好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就为了保住这层光鲜亮丽的身份吗

    他清晰地认知自己,他不过是一个虚伪又矫情的怂货罢了。

    又有一人被拉上了台子,在目睹那样的残忍后,那青年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他涕泗横流,挣扎着往青瞿的脚下爬。

    “小少爷饶过我吧,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放了我”

    青瞿的目光始终落在那小瞎子身上,他又改变了主意,瞎子固然有瞎子的好处,可看不见也少了一些乐趣。就比如现在,那群猎物都蜷缩着向他哭泣求饶了,偏偏那个瞎子无动于衷。

    啧,他可以允许玩物们保留着他们的傲骨,可这样怎么能的好呢

    不给一点惩罚,猎物永远不知道怎么向主人屈膝求饶。

    青瞿用脚尖挑起青年的下巴,笑道“好啊,只要你将他带到上面,我就放了你。”

    他指向阶梯旁的盲眼少年,青年一怔,惶恐地看向青瞿,青瞿眉头紧拧,将他踹倒在地,“小爷只给你一个机会,来人,将他扔上”

    “不,我做我做”青年立马抱紧青瞿的大腿,大声求饶,“我做”

    青年跌跌撞撞地站起来,缓步靠近无知无觉的小瞎子。

    苍鹭宫八皇子是个混不吝,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隔壁几个村落的男男女女被他糟蹋完了,今天终于轮到了他们的村子。无妄之灾,将这小瞎子也卷了进来。

    这小瞎子无父无母,一直跟他的和尚师父睡在村外的小破庙里。老和尚生前帮助过他们,临终前将小瞎子托付给了他们,希望他们好好照顾这个孩子。

    可再大的恩情也没有命重要,他家里还有两个弟弟,他必须得回去,活着回去。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盲眼少年听出另一道锁链声音在向他奔来。他虽然看不见,却知道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人世间的各种苦楚,这些根本不算什么。他任由青年抱起他,他听到青年胸口剧烈的心跳声,青年的挣扎一字一字传入他的脑海。

    我也不是故意的,世道险恶,不为自己多想一点就活不下去。

    我会替你建个衣冠冢,就在你师父坟墓边,你们在黄泉也好做个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听到青年低声对他说“孩子,只要你跪下来求求那位少爷,他开心了就会放过你的,听哥哥的,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他嘴角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在青年放下他时立即收敛。

    青年放下小瞎子转身就跑,他颤抖着望向台下的青瞿,得到对方的点头后,他扒开人群,喜极而泣似的,头也不回的往来时的方向奔跑。

    没人在乎溜了一个猎物,场中的盲眼少年才是这次狩猎赛的焦点。

    他们屏住呼吸,兴奋地注视着圆台中心那个没有依仗的少年。

    因刚才的牵扯,少年本就松垮的衣服解开了大半,墨发盖在白皙圆润的肩头上,他的小脸被灯盏照亮,饶是一直注意着他的人,也被这摄魂心魄的美貌给迷得说不出话。

    踏云喷着响鼻,在少年面前来回踱步,他的口涎混合着刚才那人的血液滚在了地上,眼里满是渴望。

    对待不同的猎物有不同的玩法,像这样的极品,更要被好好对待。

    青瞿吹了声口哨,踏云还没吃饱,却不得不放弃眼前的美食,听从主人的召唤下了台。下属将笼子里的黑布掀开,骤然见了光,笼中那群色泽鲜艳的蟒蛇开始疯狂扭动。

    晏离舟下意识就挪开视线。

    千山月知道他在害怕,不停说着话分散他的注意力,试图安抚他。

    有人在小瞎子的身上洒了白色的药粉,那群蛇像是闻到了猎物的气息,扭动着身躯往圆台中心靠近。

    眼睛看不见,听觉却是最敏锐的,小瞎子察觉有东西在接近他,他抓紧身上的衣服,紧紧地蜷缩在一起。有冰凉的物体贴上他的脚踝,锁链轻动,红蛇钻进了他的裤腿,他拼命挣扎,锁链的声音也跟着加大,背部也钻进了冰凉的物体

    小瞎子面色发白,全身痉挛般抽动着,越来越多的蛇缠上他的身体,他的眼泪滚落,无助的呜咽与锁链声交织,透过凌乱的发间飘向每个人的耳里。

    笑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没人救他,没人能够救他

    他听到抓他过来的小少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求我,只要你求我,我就放了你。”话音刚落,青瞿恶心的味道就沾上了他的脸颊。

    青瞿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扬起头,将他瘦削的下颌线与脖颈拉伸到一个极限,精致的锁骨还留有几道鞭伤,如青瞿所想,最适合他的颜色是红色。

    渐渐地,台上开始响起一些污言秽语,青瞿不停吞咽着喉咙,另一只手指沿着他的喉结往下,落到锁骨时,青瞿眼眸幽深,加大了力道,指关节狠狠碾磨按压着他的伤口处。

    “嗯”

    “啊”

    小瞎子的闷哼与青瞿的大吼一同响起,小瞎子吐出口中的东西,鲜血浸透他的嘴唇,地上凭空多出半根手指。

    他竟生生咬断了青瞿的半截食指。

    “咬他,给我咬死这个贱人,咬死他”青瞿赤红着眼,底下的踏云听到命令,迫不及待地窜上了看台。

    锁链不断震颤着,小瞎子抖落身上的长蛇,眼泪与鲜血混在脸上,他看上去残破不堪,台上那些人却笑得更欢了,仿佛能从折磨他中取得无上的快感。

    那少年仰着头,浅色的瞳孔布满绝望,晏离舟恍惚间又生起了一丝错觉,那盲眼的少年似乎在看自己,他在向自己求救

    晏离舟几乎是出于本能反应就跳了下来,等他回神的时候,剑尖已刺穿了踏云的咽喉。鲜血溅了他满身,将那白衣染成了绛红。

    “你竟敢杀了小爷的踏云你他妈是谁”青瞿的咆哮传来,他扬起鞭子就朝晏离舟挥来,在空中被利刃一刀切断。

    晏离舟无视身后的怒吼,他眉眼微敛,沉重的心理压力转换为磅礴的怒气,在一瞬尽数释放,束缚住盲眼少年的蟒蛇像是受了惊吓,疯狂地向四面八方逃窜。圆台之下响起人们的惊叫声,原本拥挤的街道顷刻间只剩下了一半人。

    晏离舟抓起没被染垢的衣袖,擦拭掉自己手上的鲜血,他在小瞎子面前蹲下,抬手拂开遮住少年脸颊的碎发。

    突然被温热触摸,小瞎子吓得往后撤退,晏离舟的手停在半空,他轻声开口,像是安抚少年,又像是在安抚自己。

    “别怕。”

    话音刚落,身后劲风传来,千山月拦截住甩过来的暗器,晏离舟瞳孔骤然紧缩,飞身将少年搂进怀里,带着倒刺的鞭子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排血痕。

    小瞎子缩在他怀里,脸颊沾染了温热的液体,在晏离舟没注意时,他的瞳孔仿佛有了色彩,却依旧怔怔望向抱着他的白衣青年。

    晏离舟徒手拽住那条布满倒刺的新鞭,鲜血从他掌心溢出,他最怕疼,却妄图用这种自虐般的疼痛压住心底的害怕。

    阿离,这瞎子不是妖族的人

    晏离舟闻言倏然回头,眉眼覆着寒霜,琉璃瞳逐渐深邃,如毒蛇般盯紧了青瞿。

    “你你是谁”青瞿被那眼神吓了一跳,身体也跟着颤了颤。

    “无尘宗,晏离舟。”晏离舟缓缓站起,拉紧了鞭子,他没有走动,青瞿却被他拖着往他那边靠近,两人的距离渐渐缩短。

    “泷、泷月君”青瞿睁大眼眸,头顶一道道视线盯着他们,青瞿像是想起什么,重新捡回了底气。

    “我、我们族中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手,你、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管小爷的事情”青瞿大叫着,身边的仆从呆若木鸡,像是被晏离舟的气势震慑住,丝毫没有上来帮忙的打算。

    晏离舟拉紧鞭子,声音冰冷,“无尘仙尊当年跟青述约定过,你们族中之人不得伤害凡人性命,是或不是”

    青瞿惊愕于他的气势,那所剩不多的底气挥霍殆尽,“是所、所以你没资格管小爷的事情,你扰乱我们的规矩,就算是无尘宗也不能保你,今天你要是不给一个说法,来日小爷定要让人踏平你们无尘宗”

    晏离舟蹙眉,似是觉得他聒噪,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长鞭,带着倒刺的劲风往地上一甩,青瞿吓得跌坐在地上。

    角楼那群人见势不妙,有几人已经窜上圆台,试图接近晏离舟。

    “泷月君,这是我们族里的事情,您未免太多管闲事了吧”

    “是啊,您这一闹,我们的兴致都没了,您今天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就别想从流芳城出去了。”

    晏离舟扫视油头粉面的那两人,长鞭往地上一甩,遏制他们前进的步伐,冷声开口,问的是青瞿,“那我问你,你抓来的这名少年不是你族中之人,你要作何解释”

    周围的人似是不相信晏离舟的话,纷纷看向他身后的小瞎子。

    “我抱他的时候已经测过了,他身上没有妖气,他绝非你们妖族之人,”晏离舟看向青瞿,手中的长鞭被他的鲜血染成深色,“你刚才也同意了我师尊的说法,现在你觉得,我有没有资格管这件事”

    “你、你骗人”青瞿说这话毫无底气,迎着众人审视的目光,剩下的半截话堵在喉口。

    晏离舟“既然你觉得我骗人,那测妖铃应该不会说谎,需要我给在场众人验一验他的身份吗”

    青瞿连垂死挣扎的勇气都没了,他趔趄着爬起往外撤退,脚踝被绳索缠上,他面朝下扑倒在了地上,鼻梁被凸出的阶梯撞断,鲜血糊了满脸,他重新跌坐在地上,回头看向满眼阴翳的晏离舟。

    仅剩的嚣张气焰尽数湮灭,他哭泣求饶,“我、我错了饶过我。”

    看他心虚的模样,这是承认了那瞎子的身份。角楼那群人收起多管闲事的心,头也不回转身就跑,生怕晏离舟转头来找他们算账。

    晏离舟甩动长鞭,半空中被一道声音制止。

    “泷月君且慢。”青啼匆匆赶来,晏离舟扫了眼神色慌张的他,挥出去的鞭子依旧抽打在青瞿肩上。

    青瞿受不住那倒刺的威力,脸色惨白地尖叫着。

    他坐着的地面被水液洇湿,仔细看,他竟吓得尿了裤子。

    晏离舟原是可以收回鞭子的,可他不想卖青啼这一面子。心底的愤怒并未因这点报复而消散半分,反而愈来愈浓,有头扎根已久的野兽在他心里叫嚣,杀了他,杀了他

    青啼“泷月君,这件事我自会公正处理,还请泷月君息怒。”

    晏离舟没有说话,长鞭再次扬起,顶着青啼的目光,狠狠甩在了青瞿脸上。青瞿尖叫着昏厥了过去,晏离舟扔下鞭子,看也没看青啼,转身就走。

    青啼怔愣看着晏离舟的背影。眼前的泷月君似乎变了个人,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吗

    晏离舟在小瞎子身前蹲下,少年呆呆地凝视一个方向,近距离观察,晏离舟看清了他脸上细密的伤口,是被青瞿鞭子上的倒刺刮出来的。他的瞳孔涣散,睫毛被泪水濡湿,怎么看都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少年像是察觉到了晏离舟的靠近,这次没有躲开,反倒抓紧了他的胳膊,沙哑的声音唤回晏离舟的神志。

    “师、师父是您吗您来救我了吗”

    话落,泪水恰好沿着他的脸颊滚落,饶是晏离舟看多了身边颜值出色的人,还是会被少年这滴泪给惊艳地说不出话来。

    明明他是来救少年的,却可耻的有了这种臆想,他反倒也成为了角楼之上那群肮脏的野兽中的一员。

    木屑掉落在圆台地板上,祁白茶将栏杆抓得变形,他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暴怒,双目赤红瞪着晏离舟和抱着晏离舟的盲眼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请欣赏年度大戏我醋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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