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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花街(2)
    黑夜成了这群人的白天,一切见不得阳光的活动,在黑夜的交易中悄然进行。

    我吃了很多东西,我忆起来了,我晚上没吃饭。酒精被食物一点点挤得没有立足的余地,我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是我喜欢的那类男人。在夜市惨白的灯光中,男人的脸布满了某种玩世般的期待。

    ——吃饱了?

    男人很柔和地问我。

    我点了点头。

    ——你好象饿了好多天没听饭,男人审视地盯着我。书包网txt小说上传分享

    我暖昧地冲男人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不想说什么,除了感谢男人的一顿屑夜外,我没话对一个还很陌生的人说得更多。

    ——走吧。

    男人不容我回答就挽起了我的手臂。我们象相恋很多年的一对情侣,在黑夜中,走向欲望发酵的温床里……

    我被男人带到了他的家里。这是一个装饰得很有品味的家,处处显示出家里主人非同一般的生活。特别是一进门撞进眼睛里的那副名人字画,给人一种书香扑面而来的感觉。这是一个书香之家,最起码家里的男主人不象酒吧里那对男女那样粗俗。

    我在这一瞬间接受了这个男人。当他找出一套女式睡衣递给我时,我想也没想地就接了过来。

    ——去冲洗一下吧。

    我听话地抱起睡衣,在浴室里冲了很久,每次呆在浴室里,我就有一种想zuo爱的冲动,那篇《浴室》的小说,我看了很多次,没事的时候,我也喜欢泡在浴缸里,望着天花板,浮想翩翩。我曾对夏恒说,洗手间里可以什么都没有,却不能缺浴缸,缺那面大镜子。我需要在无人的角落里,对着镜子自我欣赏,自我淘醉。镜中的我仍然年青美丽,可是镜外的我,却苍老得伤痕累累。

    我出来的时候,男人在抽烟,烟缸里有很多只吸了一半的烟屁股头,男人不会抽烟。经常抽烟的男人,是很爱惜烟的。显然男人被一种矛盾的心情困绕着,那张很生动的脸在烟雾飘渺中更加神秘。

    我懒得去想男人,我只需要用身子回报男人,同时也是报复夏恒带给我的这种空洞的心。

    ——你也去洗一下吧。

    我一屁股坐在男人对面的沙发上。男人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听话般地抱着睡衣进了浴室。

    男人从浴室里出来以后,象换了一个人似的凶狠地将我抱进卧室,丢在那张欲望演绎过无数次的大床上。

    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脱光衣服时,男人从床边的抽屈里找了一个避孕套套在他的生殖器上。我盯着那根套着套子的生殖器,想起什么似的问男人:

    ——你的套子是雕牌的吗?

    男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望着我。窘得满脸通红。

    ——其实这是网上的一个玩笑,避孕套还用雕牌,一个网名而已。

    我恶作剧地冲男人笑着解释。

    ——你不必要带套子,我没病。

    男人没有听我的话,执意带上了套子。

    我们开始zuo爱,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彼此粗重的呼吸打在各自的脸上,带着陌生的刺激,挑拨身体里储存已久的欲望。两具陌生的生殖器纠缠在一起,高低起伏般地撕杀,愉悦的呻呤声在男人的家里久久淫唱……

    我们累了。躺在床上。男人说:其实玩小姐也没什么,都是女人。忘了问你,你要多少钱?听说花街的小姐,收费都很便宜,100元钱就可解决,是吗?

    ——我不是花街的小姐,也不卖自己。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男人原来一直把我当成花街的小姐。

    我从床上跳了起来,迅速地穿好衣服往外冲。

    男人一把拉住了我,

    ——再陪陪我好吗?我给你三百元钱。

    我对男人所有的好感被他的话打碎得一无所有,我痛恨地骂了一句:

    ——操。

    ——这句话被女人骂出来挺有意思,我第一次听这样的话。我老婆跟别的男人出国了,我真的很寂寞。这是我第一次出门找小姐,只要你答应陪我,价钱好商量。

    男人拉住我的手,越来越紧,我挣脱不掉。

    ——放手,我不是花街的小姐。

    我扬手给了男人一把掌,夺门而出。txt电子书分享平台书包网

    从男人家里出来,我居然满脸都是泪,我做了一回小姐,男人说得没错,妓女和女人都叫女人,构造原理一样,我与她们没什么两样。她们惟一不同的是明码标价,公开拍卖自己,而我呢?李玉口中的破布,当了biao子却想立牌坊的高级知识妓女。

    我回家后,打开了电脑,我不能睡觉。

    我的脑子里重复着破布和biao子两个词,我需要发泄。

    我进入QQ时,寒梅和办公男人居然还在网上,这两个男人在网上一次又一次地玩弄着生殖器交锋的游戏,病态般地发泄着体内的疯狂,同我肮脏的灵魂没有什么两样。我鄙视地盯着网面上的我,寒梅,办公男人,心象落进冰窑里一般,冷得只剩下破布,biao子两个本质一样的东西,交叉揉在一起,刺激着我这颗没有内容的心。

    就在这一刻,我突然特别特别地厌倦自己。我就那样盯着网页,象盯一道永远也解不开的方程算式一样迷茫。

    不知道过了多久,极度无聊的我,又进到了江城一家亲里面,没有想到空中鱼,真情男人居然都在这家网站里。

    过客悄悄地对空中鱼说:我是梅林,你是小美吧?

    空中鱼悄悄地过客说:是我,这么晚你还没睡呀。

    过客悄悄地对空中鱼说:你不也没有睡吗?

    空中鱼悄悄地过客说:他在网上,我舍不得睡。

    我明白宋小美口中的他是谁,徐军也在这个网站里。

    过客悄悄地对真情男人说:你是徐军吗?

    真情男人悄悄地对过客说:我是,你是谁?

    过客调皮地对真情男人说:你想我是谁?

    真情男人悄悄地对过客说:不知道,我有朋友在,很忙。

    过客悄悄地空中鱼说:他说他很忙,你们聊得很热烈,是吗?

    空中鱼委屈地对过客说:没有呀!他肯定同别人在聊天,总是我说的多,他回答,是,不是之类的词。

    过客悄悄地对真情男人说:我是梅林,你网恋呀,这么忙。

    真情男人悄悄地过客说:我的梅大记者呀,你真会逗人,我哪来时间搞网恋,同人乱侃,对不起,没时间陪你。

    我不明白,徐军到底在玩什么游戏,他口口声声否认他在网恋,深更半夜还挂在网页上。

    过客悄悄地对空中鱼说:他知道你的名字吗?

    空中鱼悄悄地对过客说:他不知道,你让我别告诉他,我一直不敢对他讲,有一段他对我特别好,我们几乎天天在网上聊,这一段他似乎在同什么人聊天,我总感觉他很神秘,真的。梅老师,越这样,我对他越难以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