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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南战北征(1)
    我比任何时候都依赖陈子风。我一分钟也不希望陈子风离开我,可是陈子风很忙,他在武汉是个名人,名人的应酬总是比普通人多。

    陈子风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而钟进入的时间却越来越多。钟无孔不入,他一下课就给我发短讯息,各种各样的幽默、笑话以及笑脸谱图案都会从钟的手机上源源不断地输送到我的手机上,每次都会逗得我哈哈大笑,每次在笑过之后又不得不彻底清除掉,毕竟杜红和我住在一块,毕竟钟是属于杜红的。

    杜红一般都是晚上回家,晚上,钟不会给我发短讯息,杜红爱给钟发短讯,没事就抱着手机一条一条地发个不停。看杜红的样子,我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杜红毕竟是我流着血源亲情的姨侄女呀。

    我说,杜红,你这样对钟,累不累?

    不累。我爱他。为他做任何事我都不会累。这就是爱情。杜红低着头发短讯息,头也没抬一下。

    面对杜红,心痛的感觉,象刀片,一下一下又一下地划在胸膛上,尽管看不见血流的壮观,却真真切切地听到了胸膛被切割的声音,那么强劲地响在耳边,响在整个宁静的小屋上空。

    天啦。我无助地抱住了自己的头。

    我喜欢钟给我发的那么多好玩好笑的短讯息,我喜欢看钟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我更喜欢钟在爱情上面的热情和勇气。可是我接纳不了钟,在现实生活中,我怎么可以接纳钟呢。

    灰姑娘有一双通往幸福生活的水晶鞋,可我没有,也不能不该有。我谁都可以去爱,就是不能去爱钟,我甚至可以和陈子风一百次一千次地上床,就是不能把钟纳入自己的生活范畴里来。

    那个让人舍不掉,爱不了,又不得不面对的男孩呀,把我的内心挠乱得一蹋糊涂。

    我最怕周末的到来,钟象只可爱的小燕子一样飞进我的小屋子里,伴随着杜红的傻笑,在原本平静的小屋子里设置得到处都是地雷。

    钟的眼睛总在跟着我打转,钟的眼睛象盏探明灯,我走到哪就能照亮哪。我在自己的小屋里,竟然不敢抬头,不敢走动,甚至不敢呼吸,空气里到处都是钟的气息,整天整天地压迫着我。

    我给陈子风打电话,我需要陈子风带我离开小屋。

    电话通了,可是陈子风没有接,他掐断了电话,我再打过去的时候,传来接线小姐冰凉而又机械的声音:你好,你所拔打的电话已关机。一种被遗弃的感觉,刹那间恐怖地横扫着我的所有需求,这大约就是地下情人的悲哀吧。

    放下电话的时候,我的心情很糟。我盯着电脑屏幕,一个字也写不了。手机响起了短讯息的声音。

    不要给他打电话,我不想看到他。他需要的只不过是你年轻的肉体,你凭什么要糟蹋自己,你没有这个权利,李钟也不允许你有这个权利。

    信息是钟发过来的,他在密切地关注着我,这让我更加感到可怕,我以最快的速度删掉了钟的信息,钟就在这个时间里出现在我的卧室里,钟那双清彻见底的眼睛里,满是信心十足的笑波。

    小姨,写累了吧,我们到外面去吃饭,OK?钟一脸调皮的坏笑。

    在钟面前,我措手不及,而且无智无勇,被动得和那只被cao纵的木偶没什么两样。

    杜红呢?我问。

    在洗手间里。钟在我的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

    你-----后面的话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Love。钟潇洒地扬长而去。

    钟象鱼儿一样游弋在我和杜红之间,傻瓜样的杜红,象只可爱的哈巴狗一样,摇着尾巴跟前舞后地伴着钟,她的笑容灿烂得象正午的向日葵,让我羡慕的同时,也让我无限心碎。

    杜红在我的眼里是只金贵的古董瓷器,小心轻放是这种古董瓷器的包装词。虽然我和她的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液,可我和她永远不在同一个起跑线上,永远不能在同一个起跑线上。

    钟终于回学校去了,小屋子里总算恢复了暂时的宁静氛围。陈子风没有给我打过电话,甚至连个短讯息也没有。坐在电脑边,我还是一个字也写不了,满屋子仍然飘浮着钟的气息,这种气息那么真切却又那么残暴地抵毁着身上最软性的情感,望着电脑我竟然满脸是泪。

    我又给陈子风拨打电话,陈子风的手机一直不开机,我彻底没折了,把头埋在两腿之间,让泪就那样垂直地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