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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算尽(2)
    “我不会原谅他,我一想到那女人一丝不挂地躺在余波床上的那一幕,内心就会呕吐,这种老女人他都要,你还让我原谅他什么!”睛红很激动。

    “睛红,你听我说,人都有犯混的时候,余波真的承认错了,你就原谅他一回。”柳芳极力地想帮余波挽回点什么。

    “要不是我亲眼见到的,我也不会相信,柳芳,你说,人都怎么啦?安在韵,余波,他们,他们都是疯子。柳芳,生活就是一场赌搏,可是我又赌输了,我怎么总是一个输家。”睛红特别激动,对着手机,几乎是撕心竭底。

    柳芳拿着手机默默地听着,她不再说话。她们姐妹三个,真正有一个好归宿的只有惠芷,惠芷比她们两个都实在一些,可能她们追求的东西都是空的,生活在这种没有底的狂赌中,总是一败涂地。

    柳芳还能劝睛红什么呢?柳芳拿着电话,任睛红在电话里发泄自己的情绪。余波一直在柳芳身旁听着睛红说话,任睛红哭泣,余波好几次很想对着手机喊,“睛红,我真的爱的人是你,是你,请你相信我。”可是余波说不出口,余波知道这样的时候,他的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也毫无诚信可言。

    电话打了半个小时才结束了。柳芳破例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离开了余波。柳芳出门的时候,余波拉住了柳芳,“你倒是说话呀,你们谈得怎么样?她过得好吗?”

    “你还记得关心她?你不都听见了吗!都是你做的好事,你自己收拾去吧。”柳芳说完,不容余波说话,径直出了余波的宿舍。

    余波站在漆黑的夜里,一动也不想动。生活总会这样那样地捉弄人,余波实在不明白,他的赌博是否又是一场错误?

    柳芳越来越不想平淡地生活。柳芳现在对吴名几乎成了崇拜。“如其选择平淡重复地生活一辈子,不如选择风光地生活十年。”这是吴名经常爱说的一句话,也正是这一句话,让吴名胆量过人,什么事也敢想,敢做,吴名的福源公司似乎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一夜之间暴富于北京商界之中,不得不让人对吴名另眼相看。

    柳芳发觉她深受吴名影响。她开始认真地思考吴名提出来的要求,她想吴名有的是钱,不会再为了钱而去做非法的事,于是柳芳就自作聪明地把吴名的计划纳入她正常的生活轨迹之中。

    柳芳给余波打了一个电话:“余波,我闲着慌,下班后陪姐们去后海酒吧坐坐,行吗?”睛红外出了,蕙芷又忙着做生意,吴名除了交待弄油田各方面的信息外,没其他安排。离开那个烂崽后,生活一下子空荡下来,柳芳忍受不了。她急切要抓一个男人依靠着,余波就成了她目前最好的依靠对象。

    “柳芳,惠芷要结婚了,让你和我当我们的伴娘和伴郎呢。”

    “什么?结婚?”柳芳大叫起来。

    “怎么啦?她和小羊已经谈了好长时间,结婚是迟早的事。”余波在电话那头笑着说。

    “可从没听惠芷说过要结婚的事呀。”柳芳还是不大相信。“耍我好玩吧?”

    “孙小羊刚刚告诉我的。我看,孙小羊不会骗我的。要不,你问问惠芷去,睛红会回来吗?”余波问。

    “罗,转来转去,是为了问睛红呀,不同你闲扯啦,我找惠芷弄个明白去。”柳芳说完就挂了电话。

    余波放下电话后,盯着电话,内心却空洞得难受。尽管按理说他应该为孙小羊而高兴,终于有了一个好的归宿,可是余波说不明白,当孙小羊告诉他要结婚的消息时,他内心却象塞了钢物一般,毫无喘息之地。

    余波虽然心里很清楚睛红不会原谅他,可是一有睛红的消息,余波还是忍不住打听,收集。尽管他从孙小羊让他和柳芳做伴郎和伴娘时猜到睛红不会回来,可还是心里还是放不下睛红。

    余波一直坐在办公桌前不知道要干什么,头脑挺乱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响了,柳芳在电话中对余波说:“惠芷要结婚的消息是准确,睛红一时半会回不来了。小羊的父亲快要死了,他很想在临死之前看到他们的婚礼,本来说好元旦再结婚的,这不,提早了。他们的婚礼定在后天,正好是礼拜天,我和你都放假了,惠芷说他们的婚姻很节俭的,反正就是朋友,亲戚在一块聚聚,热闹一下就行了,主要是想让小羊的父亲高兴一下。惠芷真的很善解人意,连结婚这么大事的都在替别人着想。”柳芳很感叹地说。

    “是呀,惠芷真的很善解人意,哪个男人娶这样的老婆,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呢。”余波在电话里笑着对柳芳说。

    “可是结婚是人一辈子的大事,而且只有一次,哪能那么马虎的呢?婚礼应该办得热闹火红一些,如果我要结婚的话,我一定要把自己的婚礼操办得热闹一些。你说呢?”柳芳在电话里这样问余波。

    “你呀,还是孩子,什么都不懂,懒得同你说。”余波想挂电话。

    “别,你别挂电话,我一个人闷得慌,要不我上你那儿玩玩去。”柳芳不让余波挂电话。

    “小姐,我在工作呢,再说过一天我们就要陪惠芷他们去试婚纱呢,你在家好好琢磨一下,哪类婚纱好看,到时你结婚时,心里有就有数啦。”余波没有心情同柳芳闹。

    “你真没劲。算了,我找吴名去,让他给我撑撑脸,给惠芷送一份厚礼,反正吴名有的是钱。”柳芳说完就挂了电话。

    余波一愣,想问吴名是谁,结果柳芳的电话已经挂了,余波望着电话摇了摇头,这个柳芳,象个孩子一样,能闹。

    穿上婚衫的惠芷象个圣洁的天使,柳芳的眼睛都看直了。余波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象破土而出的杂草,开始蔓长。

    “惠芷,你好漂亮哟。”柳芳羡慕地说。

    “傻瓜,世界上最漂亮的就是新娘子。这也不知道,笨。”余波由衷地对着她们也象是对着自己说。

    “来,余波,站过来,看看我和你象不象一对夫妻?”柳芳反手拉过余波打趣地笑。

    “别闹了,看看你,都二十好几了,还象孩子。”惠芷忍不住又责备起柳芳。

    “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允许我闹。”柳芳丝毫不在意惠芷的责备,竟然象模象样地把一套新郎装往余波身上套。

    “好了,好了。柳芳,别拿我取笑了。”余波推开新郎服,又想起了睛红,心没有来由地疼痛了一下。余波极力压住内心的波动,努力装出笑脸来看惠芷,看柳芳。

    婚宴设在保轩大酒楼里,这酒楼离医院近,主要是为小羊的父亲能够来参加婚礼而选定的地方,小羊的父亲为小羊娶到惠芷这么善良的媳妇而由衷高兴。

    快开席时,吴名来了。柳芳没有想到吴名会来参加惠芷的婚礼。本来吴名准备带柳芳去谈一笔生意的,柳芳说惠芷要结婚,她要做伴娘,她不能和吴名一块去谈生意。吴名问婚宴设在哪儿,柳芳就说了保轩大酒楼,柳芳以为吴名只不过问问,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吴名竟然来了,还给惠芷送了一份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