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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鬼魅
    入夜,冷宫萧瑟,阴阴的风吹得破烂的窗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无月的夜,侧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今天没有到一个人,除了从门洞里定时送剩菜剩饭来的公公的影子外,她谁也没见过。

    清静得让人害怕,好怕这样下去自己恐怕连话都不会说了!好在她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宝宝,她还可以跟她说说话。

    只是这个孩子却总是勾起她最最深刻的痛,她会想起他,想起他对她的好,对她的坏,甚至是无情

    每每想起他,总是锥心的痛,难以抵御。

    是忘情丹的作用吗?

    不可以动情,不可以有爱,否则就会有撕心裂肺一样的痛,让你生不如死。

    他怎么可以如此无情的对她,在他的眼里她真的什么都不算吗?

    心仿佛又被撕扯着一般的痛疼,紧紧抓住自己的心窝,努力地让自己呼吸,深深的呼吸,眼泪忍不住落湿了发着霉味的枕巾,潮湿的被褥沉沉地压在自己的身上,动也不能动。

    “奴儿,冷吗?”

    熟悉的,邪肆如幽灵的声音钻入她的背脊,猛然一怔!

    僵硬着的身体动弹不得,紧紧绷着的每一寸神经都不敢松懈,是他,他如鬼魅一般又一次侵入了她的世界。

    “奴儿,我来陪你了!”

    柔和的声音,宽大的身躯轻轻拥抱着她冰冷而又羸弱的身躯。

    “放开我!”

    响亮而带有几分歇斯底里的声音,刺破了幽暗夜空里的宁静。

    大手悠然堵上了她娇小的樱唇,微热的气息触及似电流一样直入他的四肢百骇

    “奴儿,本王想你了!”

    吻强硬地逼上她的光洁的前额,似温柔更似强霸。

    拼了命地摇头,拼了命地挣扎,羸弱的身体被他紧紧地包裹,愈是挣扎却愈是紧紧禁锢。

    眼泪肆泄,湿了他前胸一片,无声的抵抗让他的心一阵一阵地收紧。

    大手放开,刚要呼吸,却被瞬间堵上了一抹温厚!

    来不及拒绝,来不及挣扎,他的舌已然侵入到她的香檀小口,霸蛮搅动纠缠着

    双手使劲地抵住他的强实的身体,贝齿狠狠地用力,不带一丝隐忍,一丝感情,狠狠地咬下去。

    咸腥的血充盈了口唇,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自己的,暗红色的液体流了出来,而他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滞。

    窒息,空白,恶心和屈辱一瞬间全部涌来,眼泪似决堤的洪水一般涌来

    他的心里最后的坚冰终于融化在她滚烫的泪水里,从她的贝齿里抽出自己的灵滑的舌,看着她苍白如纸的小脸,双手拼命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厌恶地抓挠着自己的脸蛋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她恨他,恨他那么狠心那么绝情地对她,恨他总是把她伤害的体无完肤,甚至连尊严都吃被他吃干抹净

    “奴儿,听我说!听我说!”

    他后悔了,深遂的眼睛里泛出点点星光。

    他真的后悔了!

    “不听,不听,你滚,滚开,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

    歇斯底里地呐喊,愈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光洁的小脸,一道一道被自己尖细指甲划血痕。他抓住她,阻止她,而她像疯了一样的不顾一切地折磨着自己。

    “好,我走!不要再伤害自己!”

    深沉的声音,迅捷地跳下床来,昏暗的油灯霹雳巴拉地燃着,恍然想起那宣西城夜晚灿烂盛开的烟花。

    是烟花,终究只是一瞬的美丽灿烂,像她们一样,快乐幸福只是一瞬

    她紧绷着的身体在他的身影飞走之后,猛然松懈了下来,才发现自己已是一身的冷汗,满脸的伤痕,头发凌乱仿若疯子一般

    重重地倒下,仿若刚刚战胜了恶魔,战胜了梦魇一样,如释负重。

    然而,夜又重归于静,静得可以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孤寂似空气一样紧紧包围着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却只听到

    “呜--呜”

    一阵一阵似阴风刮起的声音,却又似幽冥一般的声音一声一声钻进她的耳朵

    是什么声音,害怕侵袭着她,紧紧的将被褥裹在自己的头顶,堵住耳朵不让自己去听,那么恐怖而凄凉的声音。

    然而声音却从不间断,一声一声地,断断续续地传来,好似很远,又好似就要身边一样。

    忽然,门悄然打开,仿佛有人进来。

    安心然紧紧握着手里的被褥,大气都不敢出,心跳到了嗓子眼,身体微微抖着

    一只手无力地搭在了自己的被褥上,摸索探寻着被下的人儿,轻轻地动作,仿若无骨的手一样。

    是谁?他又回来了吗?

    “啊,走开!”

    她实在忍不住了,翻身起来瞪大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是你!”

    是他,辰奕!

    清癯的身影,白色的长袍,冰冷似笑非笑的容颜,冷冰冰地看着她。

    “看来有人比朕先来过了!”

    冷的声音似冰窑里传来一样,没有一丝的温度。

    “没有,怎么会有人来这种鬼地方看我!”

    她低了头,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下意识的遮掩了自己的脸,缓缓地从床上起来!

    “皇上,夜深露气重,您这样出来很容易着凉的!”

    轻声地说着,顺手将床上的被子披在了他的肩上,手却被他重重地按住。

    “你为什么不请朕到床上去,有你取暖朕就不会冷了!”

    “皇上,在你的眼里心里我根本就不配做你的妃子,更加不配与你同床共枕,不是吗?”

    他不答,眉角却挑起一丝玩味。

    “所以我也不是来取悦皇上的,我来并非我意,但是既然来了,皇上是病人,我是医生,我要医好你!”

    她语气执着有力,神情自信泰然,望向他的眼,不带一丝的惧怕,一丝的暧昧!

    “为什么?你真的会医病吗?还是--”

    怀疑,可是却动摇了!

    为什么打她入冷宫,就是因为她大张旗鼓地宣扬自己会医术。

    为什么打她入冷宫,因为他不想她那么快就被太后除掉。

    他终归还是相信她的,比相信孟小琴还要相信她。

    “皇上,如果你不相信,心然愿以命相陪,倘若心然救不了皇上,可任凭皇上处置,但是他日皇上痊愈之后,可否答应心然一件事!?”

    目光灼灼,言辞恳切。

    他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心里想,她不过也是个俗世女子,地无非就是想要登上这后宫之首的位子罢了。

    只是她的话却让他的心里猛然抽搐,莫名地不安。

    “放我出宫,还我自由!”

    她很肯定,也很坚决。

    医他,因为他有一张和楚奕一模一样的脸。

    帮他,甚至想保护他,都是因为如此。

    可是,她清清楚楚地知道他不是楚奕,她也不会爱上他。

    “为什么?你为朕做了这一切之后,难道不想要朕报答你,不想要这天下女人都想要的位置吗?”

    疑惑,让他心酸不是滋味的疑惑。

    “因为你长得很像我一个逝去的故人!”

    简单地回答,带着深深地伤感!

    那个朋友对她来说,一定很重要!

    “如果我不答应,是否你就不医朕了呢?”

    犹豫地说着,眉头收紧。

    她没有说话,因为即使他不答应她的要求她也一定会救他。看着他,明静却深如幽潭的眼神带着熟悉的,让她失去抵抗的忧郁。

    “不,无论如何心然都要医你,除非心然死!”

    那个故人对她来说真的那么重要,重要到连像他的人都能受到她特别的照顾和关心吗?

    心里好不是滋味,在他的心里他不过是沾了一个死人的光,所以她才会如此待他。

    不是明王的奸细,也不是贪慕虚荣的女人,还是那个楼台上清亮一笑,仿若精灵一样的女子。

    “好,朕答应你!不过也要看你是否有那个本事!”

    他和衣躺在了硬梆梆的木床之上,懒懒地闭上眼,仿佛很困一样的闭了眼睛。

    “陪朕睡吧!从现在开始为朕治病!”

    躺在他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替他盖着被子,小心翼翼地连呼吸都不敢用力,静静地听着他的鼻息,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

    夜,难得如此温暖。

    他难得睡得那么地熟,而对她却什么也没做,除了拥抱!

    他不似明皓,他没有虐夺与她,没有强取与她,甚至在他的身边,仿若真的回到了楚奕的身边一样

    心猛然紧缩,抽搐着,隐隐传来一阵一阵地疼痛,这是怎么了?

    难道她动情了吗?

    不,没有,不能动情!

    “呜--呜——”

    那么凄嘤的声音再次传来,似近非远,本能的反应让她把自己娇小的身体紧紧塞入了他宽大胸怀里。

    “心儿,怎么了?”

    他呢喃地声音带着醉人的朦胧,他叫她什么?

    “心儿!”

    恍若隔世一般,这个称呼只有楚奕叫过。

    他说,你是楚奕的心儿,楚奕的心,只要你开心,楚奕就是开心的!

    眼泪不争气,不听话地落了下来,滴在他修长的手指之上,带着她暖暖的体温。

    “你哭了?你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难道眼泪可以为朕治病吗?”

    他好似不悦,好似冰冷,可是隐隐地透着伤感!

    没有回答,匆匆地收拾了自己的情绪,努力地让自己平复,眼泪治不了病,却只会让人更加地伤愁!

    他最不需要的就是伤愁,他需要快乐

    “皇上,难道要让心然在冷宫里为皇上医病吗?这里可是什么都没有!”

    她转入正题,时刻提醒着自己真正的目的。

    “就在这里,你需要什么会有人给你准备,记住不要让任何知道这件事,否则你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阴邪,眼神也充满了寒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