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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初露端倪
    长指微微拨开刘海,然后从额头一直往下,流连在自己的下巴处。状似在思考问题,眼睛却一直盯着他。冥悠然怒极反笑,又重新坐了下来。“虽则不知道王爷为什么要费尽全力来找到我这里。不过你找到我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明人不说暗话。她在这里这几天,究竟让你帮她做了什么事?”

    “既然王爷也知道我和她之间也算是合作关系。我会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你应该很清楚。”冥悠然在笑,泰然自若的模样。刘婧打了个哈欠,“我有些累了。不知道能不能借你府上住一宿?”

    “当然,荣幸之至。”迂回的问答,他可以猜得出他下一步想做什么。只是要留这么一个人在幽冥山庄,还真是不让人放心。“月,你派人负责照顾婧王爷。其他的下人怕是没你仔细。”

    “有劳了!”刘婧站起身,温文尔雅的样子。月低下头,引着他向前走。绕过大厅进到了后边的厢房。开了一间门,她进到里头整理了一下,乖顺地站到一边。“公子好生歇着。若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就在外间候着。”

    “恩!”他点头,躺下就睡着了。月带上门到了外间,看见了依靠着门楣而站的冥悠然。她微微福身,“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他是一个人来的?”

    “对,只身一人。马车里只有他一个人。”月说着叹了口气,“那一日,都怪奴才着急,没有收拾好,让风铃落在了地上。也是奴婢的大意,让人有机可乘。”

    “事到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盯着他。看他究竟想干什么。”冥悠然恨恨咬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今,她已经回了皇城。他又远在外头,加上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刘婧。这朗晔想来是没多少平静日子可以过了。只不知道这刘婧想要做什么?

    他来幽冥山庄也绝不可能真是为了问询一下。他只身一人来,无所畏惧的模样。难不成是已经设下了圈套,他还不自知?

    这么一想,命人连夜在幽冥山庄附近巡逻。并未曾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一夜,安然度过。当晨曦的光越过那厚重的宫墙,透过那斑驳的纸张窗,洒上她的眼睑。

    温暖的光催促着她睁开眼。睁开眼,柔和的不刺眼的光,还有光影中不断漂浮的尘埃。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坐起了身。小梅拿了外衣给她披上。

    “小姐,你醒了。”

    “什么时辰了?”她笑了笑,有些迷茫,又有些迷离地擦了擦眼。小梅忍不住笑出了声。“奴婢真是何德何能?”

    “诶?”徵羽回头,不解地看向她。小梅但笑不语。她何德何能有一个如此可爱不造作的主子。她所选择的路,似乎是对的。

    “小梅,你还记得那屏风吗?”

    “怎么了?”小梅回头仔细地看了看那屏风,又点了点头。奴婢记得。

    “拿匕首切了那丝布,然后用其他的布代替。你带上这布,出宫一趟。”

    “出宫?现在?”

    “对。只要我不出去,你是可以出去的。出去后帮我做一件事。”

    “做什么?”小梅一副义不容辞的样子。徵羽微微一笑,“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说来。”

    小梅认真听着,事无巨细一件一件地反复问了个清楚。这才起身伺候徵羽洗漱。

    “小姐,一夜之间想了这么多事?”解开她的发带,一束黑发铺散下来。梳子从里头滑过,无比顺畅。一边梳一边想着发势。

    “不是一夜之间的,已经想了很久了。”她伸手挠了挠头。小梅笑着伸手拍开。

    “如此。”她点了点头,专心致志地整理她的长发。

    这一个午后,徵羽都躲在书房制作面具。给小梅换了一个外头当差的侍女的脸,又给那侍女换成两个小梅。担心这侍女不听话,又开了药方给她,恐吓说是毒药。这么一来,小梅安心地呆着那丝布离开了皇城。

    而奇怪的是这一整天刘子辉也没有来行云阙。

    到了晚膳的时候,他满身酒味闯了进来。徵羽搁下手中的笔,站起身。见他这模样,伸出了手搀扶。他轻吻着她的脖颈。她也不知是有没有知觉。也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没有推开他。就算是他迷恋的人,不是她。她还是没舍得伤害他。若是他再有进一步的行为时,她自然会制止。却不料,他颓然倒下。扶着他上榻,他睡得跟死猪一个样。

    这一夜,便在外室榻上睡着了。醒来看见‘小梅’在伺候他更衣。徵羽冷不丁冒出一身的冷汗。倒是那侍女机灵,回头看了她一眼,乖顺地摇了摇头。

    徵羽心里纳闷,却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昨儿个让你受委屈了。”他回过身来,半笑半怒。徵羽哭笑不得。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昨儿个夜里太后请一众妃嫔去她宫里饮酒。一时没了分寸。”

    “太后?”虽则喜怒不形于色。这么一说却还是有些吃惊。看见刘子辉意味深长的笑,徵羽微微蹙眉,便道:“如此也是皇家的一些常事。有什么值得这么高兴,要痛饮?”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太后说,既然婧王妃已经找到,那么就没不着急去催刘婧回来。但是她又好想刘婧,说朕生了这么久的气,也应该生够了。下诏书把他召回来吧。”他说着掩嘴笑,这动作有悖常理,隐约觉得他很拘束。他又伸了手搭上她的肩。“她这么一说,倒是朕很没肚量?你觉得呢?”

    徵羽苦笑,“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你……”他错愕,“从不知你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你真这么认为?”

    “当然!”她想也没想就这么回答。事情至此,她是一个外人。处在一切矛盾的外头,看着他们莫名的纠缠,心里头莫名的纠结。她想要了断,可是陡然间,事情初露端倪。

    他的手抚上她的眉。“如你所愿,我让他回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