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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真相背后
    心,在那一瞬间,怦然而恸。一种荒凉的心促使他伸出手,将她抱入了怀里。徵羽愣愣看着对面的那个白衣男子,开口问,“你……是谁?”

    雪默默看着她,眼紧紧盯着他的手。那一瞬,梦惊醒,他痴痴地呢喃,迫不及待地搂了她入怀。那每一根神经紧张到松不开,眼里心里梦里都只有她的那一种绝望。

    她的声音打破了那静谧的魔咒。他回过神来,愣愣地收回手来,拍了拍额头。“这样的午后还真是适合睡一觉。”

    徵羽木然点头,挥开他的手,准备起身。可是离开了他的怀抱,只觉得冷飕飕的。反射性的抓了一下他的衣袖。眼睛却看着雪,好奇地问,“你是送茶的吗?”在冥悠然身边,很少见到男的侍从。她猜不出他是谁,所以好奇。

    闻声,冥悠然转过了头,看了一眼。然后漠然地开口,“把茶搁下,忙你自己的去吧。”

    “是,主子!”他好像很开心,一脸眉开眼笑的模样。在他爽快,干净的笑容里,徵羽却看见了痛楚。看着他搁下了茶盏,缓缓地摆好了茶具。优雅地端了起来,声音悠然,“请用。奴才告退了。”

    他说着抬起了长袖,缓缓后退。那头,掌舵的人开始准备后退。那一瞬间,徵羽伸出了手,按住了他的手腕。“且慢——”

    “主子还有什么吩咐吗?”明明是徵羽按着她不让他离开。可是他却是明显避开了她。冥悠然伸手揽过她在怀里,长袖覆盖她的全身,温暖着她。徵羽侧身躺在她的“回答她的问题就是了。”

    闻言徵羽微微拧起了眉,“我没事!”

    “滚吧。”她说没事,他一点情面都不留。雪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也不说话,折好了长袖,往后退。眼看着他要走,徵羽还是没有忍住,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等等——”

    “你有什么事要问他,不能在我眼前问得吗?”

    徵羽端起了茶盘,放在了一边。然后她将手递给了雪,笑道:“扶我一下。”

    雪无声侧眼看着冥悠然。他只是微微颔首,并没有任何一丝表情。雪接过她的手,扶着她上了自己的船。“小姐为何要来奴才这边?”

    “我不能喝那茶,想要自己煮。”她说着盘腿坐下,拿起了茶罐,闻了闻茶香。香气四溢,还有一些淡淡的,淡淡的香甜的味道。她伸出手抓了一小撮的茶叶扔进了茶壶。然后开始自顾自的煮茶。雪漠然望着他。很羡慕她的怡然自得。只有心里真正地静了下来,才能像现在这样,优雅又自信。

    突然船剧烈得抖动了一下。壶里的茶水洒了出来,溅到了她的手背。原来是冥悠然跳上了船,船一晃,才如此。

    徵羽捂着手后退了一步。雪拿了丝帕沾了湖水,包住她的手。他轻轻地揉着,动作是那么温柔,那么仔细。徵羽看着他低垂着脸庞,那倾斜的弧度真的很美。

    “谢谢你!”徵羽微微一笑,试图抽手,“没事了,我自己来。”

    他不说话,却是没有松手。无论她怎么使力,都没有办法。不得不认真地开口,“你可以松手了。只不过是一点点烫伤而已。不用敷这么久?”

    再次挣扎,可是一点用都没有。雪的手扣紧了一分。徵羽不明不白,只是要使力。雪此时此刻只是在发呆。冥悠然见状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腕,一把甩开。“管好自己的本分。你在做什么?”

    冥悠然一声大吼。雪猛地松开了手。徵羽站起身。因为一时间动作这么剧烈。整张船剧烈地摇晃了一下。那茶盘整个跌落。冥悠然一把抱起了她,溅起的水全部泼在了他的下摆。滚烫的水,泼洒而下后,依旧还在冒着热气。可是他却纹丝不动。

    “你没事吧?”徵羽一时间被吓傻了。烫伤可不是小事。她想要看看。可他却只是坚定地抱着她,吩咐船夫开船。一路就这样沉默着,被他稳稳地抱着。上了岸,进了马车。他才松开了手。徵羽先是愣愣看了他许久。然后一把撩起了他的下摆。

    一大片红肿,徵羽无奈叹了口气,对着车夫喊:“去最近的药房。”

    “不必了。”

    “现在立刻马上就去。”她不容他反驳。车夫没有听到下文,发了疯一般赶去药房。马车飞快地跑。一路颠簸。徵羽紧捂着小腹。还是觉得不适,一路上只觉得作呕。

    终于到了药房,拿了一些她需要的药材,又往幽冥山庄赶。一路上,她仔仔细细地替他上药,完全不避忌。

    上好了药,她终于松了口气,“没事了,等药干了再把下摆拉好。”

    “你真的是一点都不避忌,男女授受不亲。”他故意道,却是让她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片刻后又笑了笑。“我是医生,行医之人在我眼里都只是病人。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身份。你不必多想。”

    “我从来都没有多想过。是你一直不肯去面对。”

    “面对?”徵羽想笑,却发觉自己笑不出声,“我认识你吗?”

    “我问你,你今年几岁了?”

    “30!”毫不犹豫地回答,这么算起来,她还真的算是老古董了。三十岁了,在这个年代,十二嫁人,十六就为人母的年代里。她本应该是做奶奶的人。“你问我这个做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提醒我,我年纪不小了?”

    “你有没有觉得你三十年的人生,真的很短暂?”

    “不,并不短暂,只是每一日反反复复的,都做一样的事情。只觉得人生苦短,不能完成的事太多。虽然我有的时候不知道自己研究那些有什么意义?”她苦笑,有些无奈。

    冥悠然伸出手指,抵着她的太阳穴,“三十岁的人了,你有没有觉得你经历的事很少很少?有没有想过,你是不是遗忘了一些什么事?”

    “遗忘……”又是一个人,再度提及这个词。她已经松懈的神经,再度被揪住。那一种紧张到窒息的感觉,只有她一个人还在以为她跟这里的一切无关。

    可是现在她开始怀疑。这种感觉,一瞬间漫延……然后,她开始怀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