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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一人孤勇
    他如冰雕,不动不说。只有眼珠在转动,用一种审视的眼睛看着她,还有刘子辉。那一刻,她听见绝望的声音,在耳边呐喊。她想要张口,想要抓住他的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转过了身。他一步一步,不快不慢地走着。淡出她的视线。

    徵羽无力地看着他离开,手无力的垂下,掉落。在椅边来回摇荡。她的心一点点凝固住。她明白他的心,不需要更多的语言,只一眼便看得见。只有绝望只有无奈还有一丝淡漠。

    为什么会这样?她已经不想去想这个问题。无力地闭上眼。他的唇滚烫,却温暖不了她冰冷的心。

    他收了手,为她整理衣裳。指尖无意拂过她的眼角,一滴泪滚落。

    她的手骤然间收紧,猛地睁开了眼。那一眼,沧海桑田。

    那一年,十里桃花林,与她携手共看夕阳。总以为她是恋着他,所以可以为他洗手作羹汤。总以为她是爱着他,才心甘情愿为他覆手乾坤。蓦然回首,她还是依旧,只爱她自己。她的心,从来没有真正改变过,她的心里只有她自己。

    若说有的女人可以用权势哄骗她们付出真心。有的女人,只要真心相待。可她都不是,她没有心,没有真心。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他想要改变,夺得她的心,可是时至今日,他没了信心。

    他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却还是依旧如初。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不曾得到她正眼相待。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几乎是异口同声。他的声音无限凄厉,她的声音充满愤怒。

    那一刻,徵羽愣住。为何他要这么问?

    那一刻,他起身,旋身,快步离去。只是一眨眼,他们都不见了。夜风吹动风铃,声音依旧清脆。静谧的夜,她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停顿了。停在了他来了又走了的那一刹那。泪水,毫无意识地落下。

    泪水不止,心痛不息。黑暗的世界里,她无力挣扎。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然后有一点星光闪现。原来是小梅进来点起了被风吹灭了的蜡烛。“小姐,夜深了。国师稍候就来。”

    徵羽只是沉默地望着她。看得小梅心里毛毛的。却也不好问,只沉默开始煮茶。

    许久后,徵羽不再看她,转而看着那红烛,痴痴开口问,“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想问你。”

    “主子有什么事,尽管问。”

    “新婚之夜,你明明守在内室。却又为何有人来,你却不知?又为何今日,他来,你也恰巧不在。”宁愿她说是巧合,也不想听到她的才猜测。小梅正在倒水,闻言停住了动作。水溢出了茶壶。

    徵羽无声地叹了口气。“罢了,事到如今,我去追究你究竟忠于谁,又有什么意思。”

    她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奴婢确确实实是朗晔王的人。以前是,奴婢保证只是以前。今夜,奴婢不知陛下会来。若是知道定不会离开……”

    “我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了。”她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人可以信,还有什么值得她不顾一切地去追寻。她想要的答案,不明所以。

    “主子请你相信奴婢。”

    “别无选择地只有相信你。”徵羽说着站起了身,抬手拭泪。“帮我去找七爷,带一句话给他。”

    “主子,奴婢以为你自己去解释发生的一切。如若不然,都是徒然。”

    “我不在乎,他若是不信我,说再多也无济于事。我只要你带一句话。明天他走,我就不送了。”

    “主子!”小梅不敢置信。这么多天来,她是不清楚主子和七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既然已经有了孩子,那么他们之间就已经有了契约。这一辈子要一起的两个人,中间要是有什么误会,毕竟不妥。何况这一次,是攸关名誉。不管朗晔王是无意,还是有心。总而言之,对主子是万分的不利。

    “叫你去你就去。这里没你的事了。快些去。”

    “主子,这句话一说出口,就收不回了。奴婢希望你三思而后行。”

    “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就算是她无情。决意不能跟他去苦寒之地。决意不想放弃追寻她要的真相。有些人她要懂得撒手。她舍不得,会心痛。可是心痛痛不死人的。

    她承认是她自私,不够爱他。她知他也会痛,可是两情若是久长时,不在朝朝暮暮,也不在曾经无心的背叛。她要他懂他,却忘了懂他。而今,分别在即,她不想解释。等些日子,她弄清楚了一切,会去找他。她会用行动告诉他,她的选择。她选择了他,并且永远不想放手。只是她清楚知道。在他知晓了一切之后,能决定是否继续走下去的人,不是她,而是他。

    “主子,你和陛下之间是不是发生了很多事。奴婢知道自己不该问,只是希望主子看清自己的心。七爷这个人,能伪装傻子,一过就是这么多年,而且还无人发现。他有卧薪尝胆之志。而今你如此伤他的心,奴婢怕终有朝一日,被疯狂得反扑。届时……”

    “那是以后的事。去吧!”她无心力去考虑这么多的事。而今,走一步都困难,走一步都鲜血淋淋,还有什么希望,走到以后。

    小梅离开后不久,景傲凰匆忙赶至。

    “主子,奴才来迟,还请主子恕罪。”

    “不。你来得刚好。”若是来得早了,不知如何是好的是她。

    “主子有什么事急着召见奴才?”

    “只有一件事。”徵羽伸出食指,却挑拨那灯芯。蜡烛的火有点热,灼伤了她的手,她却岿然不动。景傲凰不敢阻止,困难地开口,“主子请说。”

    “我要见李婉。”她猛地转过了头,眼神凌厉,“记得没错的话,是你说过的,你知道她在哪里?在做什么?”

    “奴才知道她在哪里。只是主子是现在就要见,还是等明儿个……”

    不待他说完,徵羽冷声打断,“现在,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