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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109(捉虫)
    老大一家背地里那些动作,骆常庆上辈子都见识过。

    不过上回是事发后人家摊开了他才知道,也是脑子一阵懵,嗡嗡地一片空白。

    然后接下来就是老大痛哭流涕的卖惨道歉,哭诉自己各种不容易,让大家理解他一个当爹的心情。

    为了孩子能有个好发展,他愿意背负一辈子骂名。

    骆常庆气过后还傻乎乎的站到大哥立场上想了想,觉得算了,都是为了孩子。

    闺女那时说过,她大爷就是得了便宜卖乖型。

    别人又不欠他的,干嘛都得事事依着他啊

    后来等自己想通的时候才明白,他还不如闺女看的透。

    第二次面对这些破事,他肯定不会跟廖春华那样气急败坏。

    廖春华是真生气

    即便上一世跟老大一家好的穿一条裤子,老大突然来那么一手,廖春华都气得在家里骂了三天,差点要跟老大断绝关系。

    后来骆常庆也琢磨,老娘偏心老大,或许是可怜他不是骆家亲生的,怕他在这个家里受了委屈。

    爹不是亲的,娘是亲的啊,如果连她都不重视这个大儿子,那他在家里还吃得开吗

    加上骆常胜面子上的事向来周到稳妥,又会说话哄人,廖春华也确实让老大两口子哄的团团转。

    可廖春华的这份守护,在老大做出背叛时轰然倒塌了。

    她觉得丢人,觉得老大那样的人不该做这种狼心狗肺的事让她在骆家族人面前没脸。

    哭得老伤心了。

    现在听骆常庆一说,廖春华愣了。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常庆说得是啥意思,仔细品了品才明白老二这是也生气呢。

    哟,老二现在生气咋也生的这么洋气呢不吼不骂,还打算摆两桌臊臊老大家。

    只是这样一来,怕就把老大彻底得罪死,那俩侄子估计也不认他这个叔叔了。

    廖春华擦了擦眼角,问小儿子“你是说气话还是打算真这么办啊”

    “当然是真办,我又没生气我说啥气话”骆常庆打开他的包,从里头摸了包炒好的松子出来,还有家里预备请客用的花生瓜子,也拿出来一起摆到了桌子上。

    骆听雨过来抓了一把松子,过去跟言言坐到一起,姐弟俩一个剥,两张嘴一起吃。她竖着耳朵听老爸和奶奶聊天。

    骆言就只盯着姐姐手里的松子,剥出一粒他拿走塞自己嘴里,见姐姐又剥出一粒他拿过来抬手往姐姐嘴里塞,还知道借花献佛。

    骆常庆也把松子往前推了推让廖春华吃。

    上回来给他娘留过一包,廖春华起初吃不大上来这个味儿,后来居然越吃越香,好长时间没吃了这乍一见了还挺稀罕。

    她也剥着,还招呼文霞吃,同时跟小儿子说着“你大哥这事确实做的不地道,不作声不言语,都办完了还瞒着家里。知道我知道了才回来认错”

    骆常庆笑道“我大哥即便认错也会说的大义凛然,不是说为了给那边尽孝心,就说为了俩孩子好。他宁可挨骂也不能不孝,不能不考虑孩子反正就是牺牲他一个,幸福千万家。”

    廖春华愣了“你咋知道他说小峰哥俩在这边,大家始终都记得他俩是外人,俩孩子的处境不上不下。那边认回去才名正言顺,就是为了俩孩子好。还说那边毕竟是他亲爹,说他身上流着那边一半血,他让小峰哥俩回去,是尽了那边的孝;他留在这边伺候着给我养老送终,是尽我这边的孝,那边他将来不去跟前伺候”

    她刚才跟文霞说的时候都没说这么详细,常庆是咋知道的

    “我看得透,从对我哥为人处世的了解上猜出来的。”骆常庆笑着往嘴里扔了粒松子,接着道,“我还能看透另外一点。”

    “你还看透了啥”

    “如果咱们这边跟他彻底翻了脸,他的话就不会这么说了。他会把责任往我头上推、往你头上推。会说是我造成的,我不尊敬他这个大哥,我没个当叔叔的样儿。还会说你只偏心我,说他家里出事咱们没有一个帮衬他、理解他的,正好这时候那边找过来,给了他温暖,他一感动,就答应了那边,答应完也后悔过,但事情已成定局,后悔也晚了。最后还得说,如果不是咱们对不起他在先,他不会这么做”

    廖春华瞠目结舌“我不就最近这小半年才不跟之前似的由着他们糊弄了啊那也都是让他那个媳妇在里头搅和的。”

    “还他家出事,出啥事啊他媳妇叫杀人犯来抢我,我就活该受着,还不能生气,我是不是还得雇上八抬大轿把刘美青抬回来啊”

    廖春华越想越生气“他要是真敢这么说,我就叫他把岗位给我让出来,我扔了,让拿去喂狗也不让他再占着那个位子。”

    “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爹对他孬啊吃的喝的哪样亏着他了”

    “亲爹都不一定他那个亲爹,我呸,那熊玩意儿就不是个东西。喝醉了酒非要出去赌,找我要钱我不给,为了发泄,把你大哥夺过来就往墙上摔,要不是我冲过去让你哥撞我肚子上,他坟上都长出树来了。”

    “不光喝酒,还赌,输急了眼都准备把亲儿子拿出去换钱,我三天三宿没敢合眼啊。走的时候也是我拼死拼活,拿着菜刀跟他们翻脸,这才把他从那个狼窝里带出来。”

    “现在那狗东西还有脸说什么续香火,续他娘那个”

    想到小孙女在这儿,廖春华才没骂脏话。

    又道“你大哥还巴巴的去认祖归宗,咋这么贱呢叫他认吧,永远都别回来了”

    这勾起前尘往事,想起自己以前受的那些委屈,廖春华才越气,越发觉得老大太对不起自己,对不起骆家。

    从刘美青撺掇杀人犯来抢自己,老大还来说让自己大度时,廖春华就觉得伤透心了。

    现在又弄这么一出,简直就是在她心上攮刀子。

    越想越难受,忍不住又哭了一场。

    骆常庆安抚了好一会儿情绪才平静下来。

    加上有邻居过来看电视,她注意力分散开,才没那么难受了。

    廖春华带着小孙女和小孙子在这边看电视,骆常庆跟文霞去新房子那边看了看,抬进来的床都斜安着,等正日的时候再正过来。

    两人楼上楼下转了一圈,稍微收拾了下,调整了些小家具的布局。

    第二天赵为国过来,帮着连擦玻璃加扫地拖地,忙活了整整一上午才把里头擦出来。

    骆常庆去小九几个姨家转了一圈,请他们来吃温锅酒。

    回来后也去骆德康家那一支走了趟。

    按照这边的习俗,新房子正式搬家前得请家里老人过去住一宿,晚上廖春华就过去住了一晚上。

    正日子这天,廖春华给骆常庆准备好了红包让他装在身上,先带着柴米油盐和簸箕扫帚进去。

    之后把屋里的床抬起来把位置摆正,相当于是今天安的。

    一边忙活一边说着吉祥话。

    上供、放鞭炮,廖春华点上香又在屋里拜了一圈。

    骆常庆怕搬家当天人多太乱,把请客的日子定在明天。

    今天就他们一家人搬进来,中午开个火,晚上就在这边睡了,睡觉的时候屋里所有的灯都得打开,亮上一宿。

    仪式弄完,剩下的那些东西就可以随意拿进来摆放了。

    两口子收拾了一下午,整个家里就像样了许多。

    骆听雨带着骆言爬楼梯,骆言站那儿不动,看着姐姐,抬手随便指个方向,道“那”

    不知道他想说奶奶那边还是省城那边,骆听雨就给他讲“这里也是咱们的家。”

    骆言还是坚持“那”

    也不知道他说的哪儿。

    骆听雨不再掰扯,问他“你上不上楼咱们的房间在二楼。”

    骆言看看楼梯,抬起小手,非常努力的想控制小胖爪伸出两个手指,比划来比划去也没弄利索,只好跟姐姐重复“二”

    “对,二楼,这是一楼,咱们去二楼看看。”

    骆言开始上楼梯,他不让姐姐扶,自己手脚并用的往上爬,骆听雨就在旁边看着,别滚下去就行。

    房子一楼是客厅、厨房、洗漱间,还带着两间卧室。

    骆常庆一家四口不住一楼,如果廖春华愿意过来,她住一楼不用爬上爬下,更方便。

    二楼也带着客厅,加三间卧室,还有个大阳台。

    三楼相当于是个小阁楼了,但也很宽敞,也分了客厅和卧室,住人完全没问题。

    不过临时就是用来放放杂物。

    如果回来常住再另安排,弄个书房啥的都行。

    二楼客厅里铺了地毯,进去得脱鞋。

    跟骆言说了一遍他就记住了,到了门口就不再往里走,自己扶着门框蹭脚,把脚上的鞋子蹭下来,一溜小跑进去,进去就不正经走路了,开始在地上爬着玩。

    第二天请客。

    文霞一大早就开始忙活,廖春华在旁边给她打下手。

    先把菜洗好顺好,需要焯水的焯水,需要炖的提前炖上。

    邻居有过来送礼的,中午也请过来喝酒吃饭。

    本家的嫂子、弟媳妇也过来帮忙。

    邢爱燕跟文喜粮老两口也来了,跟二闺女家一起来的。

    温锅酒就得热闹才行。

    越热闹未来的日子过的才红火。

    对于小儿子没请小李庄,更没通知县城那边,廖春华心里只难受了片刻,就没再多想了。

    她现在也不想看见老大。

    至于小春,廖春华算是看出来了,她也叫老大戳哄住了,那个朝巴闺女还不如她,她好歹琢磨过味儿来了,小春至今还傻的不透气。

    一直在帮着老大挤兑老二,常庆能不寒心吗

    不请就不请吧。

    但是没想到中午的时候冯亮过来了,他也不知道从哪儿听的消息,过来随了五块钱。

    他自己来的,骆立春没跟着。

    来了也不能撵出去,骆常庆就喊了声姐夫,请他入座。

    冯亮坐下喝酒吃菜的时候,瞧着小舅子跟文霞那边的姐姐姐夫关系熟络亲热,彼此间都很实诚,感觉他那几个大姨子倒更像是从小一起长起来的亲姐姐。

    他暗暗叹了口气。

    冯亮一直知道骆常庆是个实诚人,为人也挺敞亮。

    就是吧以前没看出来他有出息。

    谁能想到骆家老大口口声声的胡折腾,竟叫人家折腾出一座三层小楼来。

    一年前,他这俩妻舅,县城那边,单位正式工,住着人人羡慕的单位房,捧的是金饭碗。

    骆常胜甭管是说话还是往那儿一坐,架子就端起来了,跟个大爷似的。

    偏偏所有人都觉得他就应该这样

    尤其是小春,特别尊敬这个大哥。

    村里这个呢,地里刨食,欠一腚饥荒,感觉这辈子就那样了。

    谁都能随便喝乎他。

    谁能想到一年的功夫大变样。

    县城那边过的磕磕绊绊,一劫挨着一劫。

    虽说刘美青也成了工人,可他不看好。

    那工人是咋来的他已经知道了。

    是骆常胜亲自登门说的,骆立春乍一听说也想跟她哥翻脸,问骆常胜是不是糊涂了

    他大舅哥三言两语几句话,捂着脸痛哭流涕的表达自己的愧疚和悔意。

    末了表示,他不认那边,他一辈子都姓骆

    骆立春就气消了,不光表示了理解,还跟他感叹“他大舅也难做,他心里也不得劲,认了这头没法交代,不认,那头又是亲爹哎,真是难为他了”

    再说骆常庆这边,胡鼓捣瞎折腾,却让他越弄越红火。

    冯亮暗暗猜着,骆常庆一个万元户跑不了。

    老大再让俩儿子认祖归宗,兄弟俩少不了又得呲顿牙,估计往后这关系会越来越僵,到底站哪头,可得思量好。

    冯亮今天表现的很热情,说了不少吉祥话,还过去跟丈母娘说了几句话。

    吃饱喝足,准备走的时候骆常庆给他拿上点海带、木耳,还有几包点心当回礼,并道“姐夫,正好你过来我就不上家里请了,明天跟我姐再来一趟,我单请请咱自己家里人。”

    冯亮忙连声应着“好好好,明天我一定过来。”

    也没多想,还以为今天自己这是来莽撞了,他小舅本来就会请这头的亲戚,不过不是今天。

    也行,他们家过来,估计老大也会回来。

    以老大的性格,肯定随不上五块钱,自己提前把钱随了,也省的大舅子看见。

    但是冷不丁就又打了个激灵。

    要是老大明天回来,诶哟,那明天这顿酒搞不好很难咽。

    他猛蹬着车子回了家,进门的时候出了身汗,喝的那点酒就散的差不多了。

    骆立春知道他今天回石安村吃席了,让她也去,她才不稀得去。

    此时见她男人回来,撇撇嘴,阴阳怪气地道“哟,喝酒回来了啊那酒好不好喝啊是不是跟琼浆玉液似的”

    “别胡说八道”冯亮把带回来的东西递给她,“收起来,进屋咱俩说说话。”

    说完去舀水洗脸。

    骆立春一瞧手里的东西,脸色才稍微好看了点,还得追着问“是他姥娘给的还是那没良心的给的”

    “没良心没良心,没良心整天说谁呢”冯亮哐当把盆一摔,大声咆哮,抬手指着骆立春,“你啊,你就傻得不透气。”

    “他大舅那一肚子奸计你没有,他小舅做买卖的那种机灵劲你也没有。他姥娘是不是光把脑子给了俩儿子,就单给你剩个空脑袋啊”

    “你说啥呢你冲我嚷啥啊”骆立春也没好气地道,“他小舅给你灌啥迷魂汤了”

    “还迷魂汤”冯亮冷笑道,“灌迷魂汤谁能比过他大舅啊戳哄的你都找不着北了。旁人咱不说,你问问咱大妮子跟二妮子,她俩都比你明白。不行等放学回来你问问她俩,是觉得她们大舅好还是小舅好。”

    骆立春没吭声。

    她心里有答案,每回提她们大舅,老大老二都不乐意听,她还见冯姗姗撇过嘴,自己当时还骂她跟谁学的毛病。

    骆立春道“他大舅从小疼我”

    “他大舅再疼你,能有他姥娘疼你能有他姥爷疼你”冯亮道,“对你那点好时不时拿出来说说,就生怕你忘了。咋着为着那几回事你还得孝敬他一辈子啊。”

    “说话咋那么难听呢还孝敬”骆立春没好气的道,“反正咋着都比他小舅强。”

    弄块破电子表还得让冯亮拿原来买的换,小气巴拉的劲。

    有钱了不起啊自己沾他光了

    冯亮气得不行,跟她说不通,只道“明天他小舅在家里请客,让咱过去吃席。我跟你说,你明天给我好好的”

    骆立春本来想下意识的说不稀得去,但转念一想,不吃白不吃。

    一点便宜不让亲哥亲姐占,她是得去吃一顿,不光去,明天还得把四妮带上。

    应该带儿子去,但明天学校里上课。

    想到这里又开始嘀咕“你看看他小舅,请客都不能说挑个星期天等孩子们放假,这是怕多张嘴吃饭啊你看看他能算计不”

    石安村里。

    廖春华能听说骆常胜弄的那些事,骆德康自然也是知道的。

    他来跟廖春华提过,见廖春华已经气得不轻了,就没多说,咋着弄还是得等常庆回来再提。

    首先一点,骆家族谱上那俩孩子的名字肯定没了。

    人家改名了啊。

    不只是改姓,名字也改了,那俩名字留骆家族谱上也没用。

    也跟廖春华知会过,廖春华捂着心口窝哭了一通,一边掉着眼泪一边点头“划了吧”

    骆常胜自己也清楚,一旦事情揭开,骆家族谱这边肯定会把小峰哥俩的名字划掉。

    但那边的族谱加上去了,那边是名正言顺的,所以对此他本心上并不是很在意。

    当然,面上摆出来的那套不会把这个表现出来,那是给外人看的。

    心里是啥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

    就是这个工作,骆常胜从那天后心里就七上八下。

    他跟刘美青说“怕是保不住了。”

    刘美青当然不舍得这个岗位,她还妄想呢“要不提前转业。咱叔不是说机械厂那边有关系吗转到机械厂。”

    “转过去这边的岗位名额就没了。”骆常胜道,“他们如果要,要的是我这个岗位名额,我这么弄,以后还咋回村里不能做这么绝”

    机械厂也是大单位,平地抠个岗位抠不出来,有熟人倒是能调过去,但这边的位置就没有了,他拿不出东西交差。

    水泥厂那边倒是有个位置,如果这边丢了,能让他进水泥厂,但水泥厂离这边太远了,在另一个县,坐车到那边比从这儿到津店距离还远。

    要是真去了水泥厂,一家人得分开,要不光来回赶这个距离就够呛。

    再说了,一旦失去矿上这个岗位,房子得收回去,上哪儿住啊

    去公公那边

    刘美青撇撇嘴,去了还得伺候他,还有个后婆婆呢。

    她不伺候婆婆都多少年了,才不想回去伺候呢。

    那个公公,刚认的时候还觉得他挺好,没有婆婆说的那么吓人。

    后来接触的多了才知道,他娘的真是个酒晕子啊。

    是那回跟儿子喝酒喝美了,一不留神就喝多现了原形。

    喝酒前他是七岭村的,喝完酒整个七岭村都是他的,嗷嗷的吵嚷。

    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

    她后来去村里打听了下才知道,她公公也进过派出所,喝完酒跑派出所闹事,让人家拧住胳膊就着关进去了。

    刘美青跟骆常胜嘟囔“你爹咋这样呢”又遗憾的道,“要是你叔是你爹多好”

    骆常胜气道“别胡说八道,要是让他奶听见你说这句话,非抽烂你这张嘴”

    但已经认祖归宗,俩孩子名字也改了,跟这边的亲戚也开始走动了,就是这边的小姑子不如骆家那边的小姑子。

    这边的小姑子不太乐意跟他们来往,见俩侄子时都没给见面钱。

    那个后婆婆也不是特别待见他们,说话很虚。

    还想让刘美青回去伺候,话说的含蓄,跟她说“认回来就好,你爹盼一辈子了,也能享受儿媳的照顾了。”

    刘美青装没听懂的。

    骆常胜他们一家回来都是在这边坐会儿,陪他爹说说话,然后去叔叔婶婶家吃饭。

    两口子还没商量出工作的事到底咋弄,到时候咋应付,就接到了骆立春的电话。

    “哥,冯亮就随了两块,明儿你们别随多了啊”

    骆常胜一愣“随啥”

    骆立春这才知道,骆常胜还不知道骆常庆回来搬家和请客的事,骆常庆压根都没跟县城这边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