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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59
    赵建业家里,杨芳见儿子这两天总算没再闹了,不由得意地跟自家男人说“这就对了,看以后谁敢再去那个外来户家里玩,谁再去玩我还说。买辆三蹦子了不起啊,家里有电视了不起啊,一个外地来的就不该这么扎煞。”

    “行了,你少说两句。人家能从外地来这边扎根,家里底子肯定不错。听说请吃席的时候门口停了辆边三和一脚踹,那玩意儿像咱这样的可玩不起,你还是少惹事。”赵建业剥着个咸鸡蛋,嘴里说了自家媳妇两句。

    但也不以为意,再能耐不也是外来户他抖愣不起来。

    就是考虑着以后肯定得长期当邻居,还是别闹的太僵了。

    正因为杨芳也是有外来户抖愣不起来的观念,才有些欺负人的架势。

    “我不稀得搭理他们。”杨芳说完去问自家男人,“厂里真又要分房了那这一批能轮到咱了吧”

    赵建业提到这个就直拧眉“谁知道呢,要说论工龄我早就够了,可咱有这处院子,厂里也知道”

    上一次他的申请就因为这个原因没排上,这都算到评分里的,厂里会派人来看现有的住房情况,都拿着尺子量,汇报给厂里,有个综合评分,他评分不高,就给他往后挪了。

    当然,也是厂里等着分房的职工确实太多,但房子又太少,所以这一次他的心也悬着。

    杨芳一听,满腔愤懑,嘟嘟囔囔又开始骂厂里“你们厂那些领导也是,按说就应该只看工龄。凭啥该轮到咱的时候就因为咱有房子住着就给咱刷下去啊”

    赵建业不爱听这个,不耐烦地道“行了,你少说两句,当心隔墙有耳。这本来就难批,要是因为你骂厂里领导让人给我告了状,我抽死你。”

    杨芳这才闭了嘴。

    可心里有埋怨,嘴上就关不住话,第二天去胡同里跟人拉呱就说了。当然,她倒是没骂厂领导,就委婉的说了下自己这边的委屈。

    但这抱怨也是一种变相的炫耀,就是告诉大家她有很大几率要搬去单位宿舍房住了。

    而左邻右舍也清楚各国营单位分房子的那点事,像是家里有院子住着的这种,厂里会往后排,优先分给那些没地方住的职工。

    赵建业家这院子还不小,房子也多,既然有地方住着,肯定不会先考虑他家。

    胡同里的人自然少不了就着杨芳的抱怨说些分房的事。

    文霞听在了耳朵里,回去跟骆常庆嘟囔“要是老天爷开眼,就让杨芳这样的人永远分不到房子。”

    不过说完又觉得,她家搬走更好,胡同里就清净了。

    可又不想让她这么得意,这样烂舌根的人凭啥能住那么好的房子

    一时心里气恼烦躁的不行。

    杨芳在背后嚼舌根的事文霞跟骆常庆说了,骆常庆听完连压了好几次气,最后道“闺女拦你拦的对,过去抽她,最多让她的嘴角烂上两天,没几天伤疤就好了。这件事你别管了,平时该咋着咋着,就当不知道,或者是知道,却不敢有怨言的样子。”

    文霞气道“那不是更叫她认为咱好欺负,越发在背后胡说八道了”

    “不会,她不敢,说得再多了王大力家里几个也不让她。”骆常庆寒声道,“别急,交给我。”

    这回听文霞说杨建业家分房子的事,他眉眼马上动了动,笑道“这不是挺好嘛”

    过了没两天,杨芳就兴冲冲地跟家里男人商量“老赵,我听人说为了应付厂里分房审核,有那种把房子送给自家亲戚,等审核完再接收回来的。”

    这年头为了能争取到房子,各种招式齐出,啥手段都有。

    有假离婚的,也有让家里老娘拽着家里所有孩子去领导面前跪哭,或者去厂门口跪着的。

    最让人气不过却没法说出口的就是厂里领导也算计,提前几个月安排家里亲戚进单位,抢走一个房子名额。

    但把房子假送出去,等分完房再收回来,他倒是没想到。

    赵建业心里开始活动,可活动归活动,他也知道这手段风险不低。

    假离婚他考虑过,可他还想往上爬呢,要是为了房子的事来上这么一出,房子拿到手再结婚,厂里领导咋想他想再往上爬是不可能了。

    毕竟日子还得过。

    除非分完房子,他复完婚,厂里领导全换掉。

    那更是妄想。

    不过把房子送出去,到时候悄无声息的再收回来,不像离婚复婚一样那样躲不开领导的关注。

    可送给谁哪位亲戚可靠怎么能保障对方一定会把院子还回来,这都得细琢磨。

    “我想想,我好好想想,这事得斟酌仔细了”赵建业上心了。

    杨芳也越发觉得这法子行“得快点,谁知道你们厂工会啥时候来考察”

    可再催,也不是今明两天就能办完的事,还是得耐着性子等。

    骆常庆这两天从程建那里弄了几张月饼票,又找张斌搞了两张。

    他这几天也经常去皮鞋厂门口转悠,在这边主要是卖苹果。

    这些外地的销售商有钱,尝着好吃买的也多。

    而骆常庆也在准备回老家过中秋之前跟皮鞋厂这边订了一批皮鞋。

    他也加入销售商的排队行列了,但他不排空队,拉了一三轮车苹果、橘子来卖。

    橘子量少,卖的也贵,他在这边能卖到八毛多。

    有个外地的销售商看着骆常庆直乐,操着外地口音问他“同志,你到底是水果商还是鞋商啊”

    骆常庆笑道“我可以是水果商,也可以是鞋商,只要能挣来钱养家糊口就行。”

    那销售商冲他竖了竖大拇指,道“厉害。”

    也有人不赞同,觉得做什么就得专心做那一行,跳来跳去哪头也发展不起来。

    骆常庆听完一脸沉思,点点头道“你说得对。”然后继续卖苹果。

    他还想从省城服装厂拿两条喇叭裤回去卖呢,就是搞不到便宜的货源,出厂价给的优惠不大,骆常庆就把这心思歇了。

    轮到他时,他把汇款后开的条子递过去,对方直接给他拿货。

    根本没法挑,厂里有啥货给啥货。

    不要后头马上抢。

    好在厂里倒也不坑人,目前厂里销售最火爆的是三接头和男女式春秋凉,所以主要生产的也是这几款,给的货也是这些,就是颜色、码数啊这些细节上没法自己选。

    就这样还限量呢。

    也是没办法,效益太好,又生产不出来,规定也就多了。

    骆常庆男女款各要了五百双,先去津店试试水。

    反正卖不了回来转给这些销售商也行,砸不到手里。

    文霞则拿着月饼票挤在供销社里抢月饼。

    真的是抢。

    临近中秋,供销社人多,百货商店人也多,文霞就没带着俩孩子。

    她跑完供销社还不算,又挤了趟百货商店,才把月饼买全。

    除了月饼,也准备买点肉,不然回去怕抢不上。

    骆听雨就找着机会进果园一探究竟了。

    唯一不方便的是得拖着奶团子。

    她也只能用拖的,抱着走过去力气肯定不够,就把奶团子放在编织袋上,让他在上头趴着,她攥着编织袋一角,拖着往前走。

    奶团子咯咯直乐。

    编织袋也不好用,走着走着就脱节,奶团子滑到地上,她光把编织袋抽出去了。

    骆听雨抹着汗,冲弟弟抱怨“你太沉了。”

    奶团子留着哈喇子哦哦哦的,跟姐姐聊的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要不装进去

    那就装进去吧

    这时候不坑弟弟啥时候坑

    把骆言装里头拖着走。

    倒是没把口封住,封住口她的小手也攥不过来,敞着口,她攥住一个角,往前挪,反正咋着都走不快。

    中间歇了好几次,累的满头大汗,终于递到了那片可疑的地方。

    到地方骆听雨惊呆了,脑子里咔嚓落下一道闪电。

    整个人有些方。

    奶团子嗷嗷好几声都没把她唤醒,还是扯开嗓子哭,骆听雨才忙回神,赶紧把弟弟从里头抱出来,拍着哄着,指着那一小片菜地,自己的声音还有些发颤,说不上的震惊的还是吓的,道“看,菜地。”

    这边种的是冬瓜,冬瓜啊,老父亲经常扛回去的冬瓜

    “呜呜”奶团子撇着小嘴,脸上挂着泪,看见菜地忘记哭了,抬手指指,“哦”

    骆听雨给他擦了把脸,整个人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她吸了口气,想着老父亲拿回去的苹果品种,再想想家里以前果园的品种区域划分,又低头往前边的位置瞅,再往前走个五六分钟她以前是大长腿的时候要五六分钟,这会儿难说。

    反正挨着红富士的是金帅,再继续往前是嘎啦

    骆听雨想一口气走到头。

    今天老妈去百货大楼了,回来的没那么快。

    她有时间,可她缺的是体力。

    倒是看见不远处又有一块菜地,就拖着奶团子走了过去。

    这回拖的慢,奶团子倒是没掉下去。

    走一段歇一段,就走到金帅区了。

    这边的菜地也多起来。

    但骆听雨心砰砰跳,像是干了啥亏心事似的,有些不敢面对她想的那个事实。

    她也不确定自己摊开好还是继续瞒着好。

    “哦”

    这回奶团子一出声,骆听雨就做贼心虚一样冲他比了嘘的手势,小声叮嘱他“别说话,坐着别动。”

    奶团子能听懂,说不动就不动,可老实了。

    骆听雨矮着身子绕圈打量。

    矮身这个动作也是多此一举。

    转着看了看,又看了看另外几处菜地。

    回去拖上奶团子又往前走了一段,她终于看到果树的异样了。

    这边摘了好多啊

    骆听雨不敢再继续往前走,别看没走到头,花费的时间真不少。

    她也实在担心老妈回来早了,要是看不见他俩,不得疯了啊。

    当然,也是体力耗尽。

    带着骆言跟编织袋离开了果园。

    还好,老妈没回来。

    她把编织袋抖干净放回去,检查了下奶团子身上,把沾的土拍干净,这才发现胳膊腿有些发软。

    有累的成分,更多的还是紧张。

    “哎”骆听雨看着弟弟叹气,“咋办啊”

    奶团子哪知道咋办就抬着胳膊往某个方向指,那意思还想进去玩呢。

    “不能进了,妈妈估计快回来了。”

    她也是过于低估这时候抢东西有多难了,文霞是在一个小时之后回来的。

    百货大楼的货也不好抢,人太多,买完月饼又去买肉,这趟给她累的也够呛。

    骆听雨有些不知道咋面对老父亲。

    仔细回忆了下这段时间老父亲的变化,她也是一声声的叹气。

    原来改名不是因为她重生造成的某种因素的偏差。

    老父亲改性子、跟大爷决裂也不是因为她。

    那她之前的卖萌

    哎呀,好害臊。

    不过也没办法,身体机能就是这样。

    根本不用刻意卖萌,天然萌好不好

    那她的学习能力、她天才般的聪明呢

    老天爷,要不让她原地爆炸吧。

    文霞回来就看见闺女怏怏的,闷着小脸不说话,过一会儿还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骆听雨睡醒后也是感叹自己心可真大,自我尴尬着尴尬着居然睡着了,而且一睁眼就面对回来的老父亲。

    “醒了快起来去洗把脸吃个月饼。”骆常庆看着闺女睡眼朦胧的,好像还没睡醒的样子,一闭眼骨碌翻个身,留给他一个乱蓬蓬的后脑勺。

    “别睡了,再睡晚上睡不着了。”骆常庆拍拍她,“快起。”

    骆听雨索性趴下,把脸埋枕头里。

    不想面对

    “啧,咋这么困”老父亲宠溺地道,“那再睡会儿吧,再睡半个小时就必须起,要不晚上真睡不着了。”

    说完转身出去问文霞鞋子咋样。

    上次他买的皮鞋已经给了文霞,现在就穿在文霞的脚上,这回进了货,又从里头给她挑了一双。

    不过没有儿童鞋。

    再不愿面对也得面对,骆听雨慢腾腾的爬起来,自己蹬上鞋子出去洗手洗脸。

    文霞给她扎起小辫子,还纳闷地笑道“咋听到月饼也精神不起来呢”

    骆听雨把脑袋扎老妈怀里,闷声的给自己辩解“刚才太困了。”

    闺女难得撒娇,文霞抱着她软乎乎的身子心都化了,在闺女脑门上亲了一口,抱着她出去吃月饼。

    骆听雨正准备努力冲老父亲笑一下,就听见外头有人喊“骆常庆是住这里吗”

    骆常庆忙迎出去“我就是。”

    “有你电报”

    文霞朝外头看了眼,有些诧异地跟闺女嘟囔“哟,可别有啥事。”

    也不知道谁发来的。

    不多时骆常庆进来,脸上的神情很复杂,看了下时间,道“我出去往村委打个电话。”

    “谁的电报,出啥事了”文霞忙问。

    “他奶发来的,说刘美青病危。”

    当然,具体情况没说,电报内容就几个字你嫂病危。

    “大嫂怎么会病危呢”骆常庆想不通。

    他在回忆上一世这时候大嫂有没有生过病。

    可想来想去,没病啊

    骆听雨不用想,她对上一世三四岁的记忆很模糊,后来也没听说大娘之前得过啥病。

    骆常庆出去打电话了,不过这时候打电话联系也不方便,他得让村里人先去喊他老娘,定好时间自己再打过去。

    所以等他回来的时候文霞都把回家要带的东西收拾好了,甚至还把原本要给闺女带的一件粉色小褂子拿了出来。

    那个红包袱皮也不能用了,拎着回去让人家讲究。

    万一她大娘真有个啥事,闺女得戴孝,甭管咋着那是亲大娘。

    红的就不能穿了。

    虽然跟刘美青关系不好,可到了这时候,文霞心里还有点难受。

    看见骆常庆进门,文霞忙道“打通电话了吗大嫂得的啥病”

    骆常庆一言难尽地道“不是病危,只是病的有点厉害,不会有啥事。”

    文霞怔了怔“那电报上”

    “他一次发电报,又想省钱,又想表达事情的严重性,问人家病的下不来炕,看着快不行了咋着省事说出来,人家就建议她发病危这俩字。”

    “具体啥事在电话里也没说清楚,他奶光说他大娘让派出所抓走又放回来,吓病了。”

    “那是啥事啊他奶一句都没说因为啥事”文霞也担忧起来,“咋还牵扯上派出所了呢”

    骆常庆笑道“咱来省城前我跟他奶说过,电话内容有可能被别人听到,最好不要啥都往外说。”

    “他奶还嫌我不早说,说她以前往县城打电话脏的烂的骂刘美青的话不是都叫人听去了”

    “说不定刘美青牵扯的事有点敏感,叫咱回去的时候再说。”

    反正也要准备回去,早一天晚一天就无所谓了。

    骆常庆就决定坐明天早上的火车走。

    这会儿已经下午了,他肯定不会带着老婆孩子挤夜车。

    骆听雨也缓过来不少,开始操心家里的大件,她现在知道老父亲说的找人往这边捎的东西是咋捎了,肯定是收进果园带过来的。

    哼,她也能捎,就是怕吓着老妈。

    一张口就是奶声奶气的“爸爸,那咱的电视机带回去吗放在家里会不会被人偷走啊。”

    天然萌,自己都萌一脸血,没办法。

    老父亲就说了“没事,反正也得把货和三轮车带回去,这些东西顺便捎着就行。”

    骆听雨也乐意装糊涂,毕竟要回去待好几天呢,电视啥的留家里实在不放心。

    文霞惊讶“三轮车也带回去”

    骆常庆沉着的点点头“带吧,有辆车方便。”又道,“等到了津店,咱们拿上月饼去看看张家大爷大娘,你们在那儿稍作休息,我出去等着他们,还得理理货,你们娘仨就坐公共汽车回公社,我骑着三轮车回去。”

    除了皮鞋,他自己还有解放鞋呢。

    也给老娘捎了三千斤豆饼,让她留着慢慢卖,豆饼他不准备弄了,这回回去就光卖鞋。

    骆听雨就看了老父亲一眼,再看看老妈。

    心说老妈好在是个单纯的,咋就不问问他爸哪来那么大面子能让人家给他捎三轮车,多占地方啊

    再加上电视和风扇,光给他们家服务了。

    就这么信了。

    晚上老父亲就带上收拾好的东西,骑上三轮车,装模作样的出去一趟,骆听雨也装模作样的认为真是找人往回捎了。

    第二天一早,他们坐车回了津店。

    当然,车票也不好买,就抢到一张硬座,能抢到都算好的了。

    好在大部分东西都捎回去,他们就是轻装上阵,就带了点路上吃的,和给张大爷家准备的月饼,所以还算轻省。

    可车上人太多了,各种难闻的气味混合到一起,不光文霞难受,骆听雨都有些顶不住。

    好在坚持到了津店,等下了车,风一吹,就好多了。

    骆常庆带着老婆孩子出了车站,才叹道“我的裤兜跟包都让人划了。”

    他一直站在过道上,挨着母子仨,中间文霞想替换下,让他坐着歇歇,他没坐,过道上太乱了。

    包里没钱,就是一个苹果遭了殃,被割了一刀。

    他裤兜里也没装钱,倒是装了包抽了一半的烟,烟盒划了一道。

    文霞忙紧张地问“没划着你吧”

    两人身上总共带了二三十块现钱,其他的钱除了常庆提了一部分进货,其他的都在折子上,常庆贴身揣在胸前了。

    “没有,就是裤子划烂了。”

    文霞松了口气,裤子烂了没事,丢了钱都没事,只要别划着人就行。

    她看了看,就口袋那里划开二指长的一道,没划着里头,凑合穿到家换下来再补补。

    两人身上的零钱都在,常庆身上的也没被摸了去。

    出去雇了辆三轮直奔大崖村。

    结果在走到他们之前租的房子那里时,惊讶的发现门上贴了封条。

    两人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变化,赶紧加快步子去了张家。

    苗绣花瞧着他们一家四口来还有些没回过神来,愣了愣才笑着迎上去“唉哟,小骆,文霞,你们来了。”又喊,“九九,言言”

    喊大娘的喊大娘,喊奶奶的喊奶奶。

    文霞瞧着苗大娘除了脸色有些疲累,其他倒是还好。

    骆常庆也在思量,咋着问问家里出了啥事。

    只是不等他开口,苗大娘却先沉声问道“你大嫂没事了吧”

    这回倒是把骆常庆两口子给惊住了。

    苗大娘咋会问刘美青

    两人对视一眼,骆常庆忙问道“大娘,金水大哥家被封的事不会跟我大嫂有关系吧”

    苗绣花也愣了“你们不是为这个事来的啊”

    骆常庆两口子就更茫然了。

    苗绣花沉默了几秒才叹道“唉哟,作孽呀,真是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