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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52章
    “你趁机占我便宜。”温宁羞赧不已, 抬手打了他一下。

    “不理你了。”说着,她脸红害羞地转身要跑。

    “这怎么能叫占便宜”贺之洲笑着追她,“男朋友亲一下女朋友, 不应该吗”

    他从身后一下抱住她, 温宁轻呼了声, 两人笑闹着往田边去。

    画不了薰衣草,温宁就准备画葡萄。

    贺之洲打开后备箱,帮她把那个装了绘画工具的包拎出来。

    他之前陪温宁去h城画过荷花, 见过她怎么摆绘画支架,于是凭着记忆帮她摆弄好。

    温宁则从包里取了颜料开始专心调色。

    虽说今天天气不错,有点阳光, 但是风不小, 把她的头发吹得一团乱, 经常飞到前面挡住她整张脸, 非常影响视野。

    温宁只好放下颜料盘,左顾右盼,随手找了根小树枝, 将一头长发抓起,熟练地盘起,然后用小树枝当作发簪, 将发型固定住。

    贺之洲帮她把纸铺上,一转头,就看到她刚好把头发盘起来, 露出修长的天鹅颈。

    脖子的右边,还有他昨夜留下的吻痕。

    温宁将头发处理好,重新端起颜料盘,拿起画笔, 开始面对画板认真作画。

    贺之洲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

    温宁这次画的是油画,动作娴熟,行云流水,但是贺之洲在一旁看着,却逐渐想起了什么。

    他盯着眼前跃然纸上的葡萄藤和葡萄架,沉默了半晌,说“宁宁还是更适合画中国画。”

    先前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无法理解,温宁从小研习中国画,为什么读大学的时候,却选了油画作为自己的专业,直到后来,看了她的日记,他才明白,温宁误以为他喜欢杨影,而杨影画的是油画。

    可明明,温宁更喜欢也更擅长中国画。

    此时的温宁突然听到贺之洲这么说,握笔的手不由得停顿了下。

    她回头看了下,发现贺之洲一脸内疚的样子。

    “干嘛”她垂眸蘸了蘸颜料,睇他一眼,“嫌我油画画得不好”

    她用开玩笑的语调问,故作轻松的样子。

    “当然不是。”贺之洲矢口否认。

    只是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他差点耽误了她。

    贺之洲抬起手,将她脸侧没有盘上去的一绺头发挽到耳后,“只是国画画得更好。”

    “那这样不是更好吗”温宁填了点颜色,回头冲他笑了下,“不管是油画还是中国画,我现在都能轻松驾驭。”

    虽说她这样讲,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宽慰贺之洲愧疚的心理,但仔细想想,这事也确实可以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时,不远处的路边,一台黑色轿车缓缓停下。

    后座车窗降下来,露出一张五官立体的脸。

    威廉就这么隔着距离,安安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站在田间专心作画的温宁。

    而后,他举起手中的手机,对着她拍了张照片。

    他将手机放下来,将这张照片放大,定格在她的脸上。

    虽然这个角度只能拍到她的侧脸,但是这张侧脸,仍旧可以说是跟记忆中的如出一辙。

    一定是an舍不得让他一个人那么孤单,所以才又以另一种方式回来了。

    对吗

    他看着这张照片愈发痴迷,隔着屏幕用指腹轻轻抚摸她的脸。

    此时此刻的温宁,一心扑在绘画上,并没有注意周遭情况。

    而贺之洲似乎隐隐地感觉到了什么,他转过头,就看见路边停着一辆轿车,车窗敞开,一个男人坐在里面,垂眸不知道看着什么。

    他隔着距离,站在阳光下,微微眯了眯眼。

    没认错的话,车里那人,是威廉

    陪温宁画了一上午的画,接近中午的时候,贺之洲准备带她去一家中餐馆。

    昨晚他承诺过的,今天会带她去吃中餐。

    上车后,温宁才有时间看手机。

    手机里有三条未读消息,她随手点开一条,发现是转账提醒。

    离婚后这几个月,贺氏财务仍旧会像从前一样,在每个月的月底,将她下个月的零花钱转到她的这个账号上。

    “你到底是忘了还是故意的”温宁将手机递给旁座的贺之洲。

    毕竟在和贺之洲离婚后的当月,温宁在收到转账短信时,就提醒过贺之洲,让他通知财务别再给她打款了。

    结果不但每个月雷打不动的继续给她打款,还是按后来的九十万每个月的额度给她打的。

    贺之洲垂眸扫了眼,坦诚道“故意的。”

    “离婚了还给我打钱”温宁睇他一眼,“你怎么想的”

    “因为想着还要跟你复婚。”贺之洲将手机还给她,“反正以后还是会发的,就懒得让财务停发了,省得反反复复的麻烦。”

    他坚定地认为,他和温宁只是短暂地分开了,迟早会再复婚的,她还会回到他身边,所以即便离婚了,他都从来没有向外界公开两个人离婚的消息,同时还是一如既往地,给她这个“妻子”分发零花钱。

    “那我万一没有跟你复婚呢”温宁笑着打趣,“那你岂不是亏了”

    贺之洲摇了摇头,“没有万一。”

    “就假设一下嘛。”温宁仰头望着他,笑问他,“假设我们最后没有复婚。”

    “那我也给你发。”贺之洲抬手拍拍她脑袋。

    温宁眨眨眼,笑问他,“为什么”

    “因为”贺之洲捧着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贺太太。”

    温宁被他眸中的认真闪了下。

    “但我现在毕竟不是,收你这么多钱,心理过意不去。”温宁想了想,“回头我还是把那张卡给你,你把里面的钱拿走。”

    “不用那么麻烦。”贺之洲伸手将她揽到自己怀里,“就当恋爱经费了。”

    “但是你知道吗”温宁抬起头,笑说,“之前每个月六十万,我都花不完,你竟然还给我涨到九十万。”

    贺之洲搂着她在怀里闭目养神,“多的就给自己存个小金库。”

    小金库

    温宁被他逗笑,靠在他怀里笑说“那也行。”

    当天的中餐馆是在这里定居的中国人开的。

    不过可能老板在这边生活的时间久了,根据当地人的口味做了改变,中餐做得不算地道。

    但总比西餐更合温宁口味些,她吃得还算满意。

    这家餐馆在小镇上,两人吃完饭,又在小镇里溜达一圈。

    温宁还拍了许多照片,画了幅恬静的小镇风光图。

    在外面吃了晚饭之后,两人这才回到下榻的庄园。

    回去路上,贺之洲时不时会收到国内发来的消息或者打来的电话。

    因为时差的关系,国内正是上班时间,他难免会遇到公务上的问题。

    刚刚结束一通电话,贺之洲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

    温宁转过头,问“你要不回去吧”

    跟他做了两年夫妻,她还是挺清楚他工作的繁忙程度的,空个一两天也许没问题,但是这都来法国好几天了,国内的事估计堆成山了。

    而实际上,贺之洲是特意处理好了国内事务抽空过来的,当天处理的也就是些相对临时紧急的事,不到现场也没什么问题,只是

    这时的车子正经过白天的那片葡萄园,贺之洲转头往外望一眼,又想起白日里的威廉。

    他沉吟片刻,回头道“那我们就早点回去。”

    我们

    不。

    温宁今天在小镇上走走,发现这边小镇挺有特色,还想到附近其他的小镇再看看。

    温宁犹豫了一会儿,说“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还想在这待一段时间。”

    “那不行。”贺之洲一下否决了她的提议,拉过她的手抓在掌心里,“把你一个人留在这边,我不放心。”

    温宁默了默。

    也是。

    她一个人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

    而且女性单独在外面,总是更危险些。

    她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听他的,说“那我们明天再玩最后一天,后天回去。”

    “好。”贺之洲没有异议,跟她达成一致。

    回到庄园后,贺之洲先是送温宁回房间。

    “好了,我到了。”温宁刷开房门,回过头对身后的男人说,“晚安。”

    贺之洲抬手扶着门框,笑着垂眸看她,语气暧昧地问“就这样啊”

    闻言,温宁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小心垫脚凑近他,在他脸颊上亲一口,“好了吧”

    却没想到贺之洲还不满足,摇了摇头,说“不好。”

    温宁“”

    她还在琢磨,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满意时,贺之洲突然捧住她的脸亲了下来,“还不够。”

    说着,他低头继续亲她,抬脚踢开了她身后的门,将她一同推了进去。

    两人脚步凌乱,互相拌着彼此,贺之洲将她推进去后,又转过身,踢上门将她抵在门后。

    温宁从前矜持害羞,他怕吓着她,不敢跟她玩什么花样,也只能克制,经过昨晚,发现她也会主动撩拨他,跟他求欢,他现在就愈发克制不住了。

    他顺着她修长的脖颈往下亲,温宁伸手摸到旁边的开关,啪的一声将头顶的灯打开。

    外套已经被扯掉,领口一松,冷风灌进来,立即又被男人火热的唇舌贴上,冷热交替间,她靠在门上,双目迷离地仰头望着房顶的吊灯。

    “哥哥”她抱着他脑袋,又兴奋又害羞,不知道是该抱紧他一点,还是推开他好一点,“还没洗呢”

    “那就先洗洗。”贺之洲说着,便弯下腰,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随后,贺之洲将她抱到盥洗室,将她放进浴缸里。

    外出了一天,早就累了,温宁刚好想泡个澡放松一下,也就没有反对,乖乖坐在浴缸里等着他下一步。

    贺之洲打开旁边的热水阀,脱了身上的外套扔到一边,然后解了皮带跟着她跨坐进来。

    “过来。”他靠坐在其中一头,朝她张开双手。

    热水在下边铺开来了,温宁起身扑到他怀里去,躺在他怀里跟他接吻。

    热水水位一点点上升,温宁解着贺之洲的衬衫纽扣,埋头往下。

    贺之洲闭上眼,脖颈微扬,性感的喉结难耐地上下滚动。

    听着他呼吸渐重,温宁愈发兴奋。

    她好喜欢看贺之洲因为她而失控的样子。

    贺之洲蓦地睁开眼,及时将温宁从下边拉了上来。

    “还没洗。”

    “那我帮你洗,好不好”温宁浑身湿透地贴着他。

    而不管他说好不好,反正她都已经伸手过去,开始帮他清洗了。

    贺之洲闷哼着坐起来,难耐地将她翻过身去,让她扶着边缘,滚烫的躯体贴上她的后背,转过她的脸边跟她接吻,边全部推送给了她。

    整缸水激荡起来,像大海里掀起的浪花,高高翻起又落下,从边沿蔓延到了地板上。

    两人约好后天回国,次日清晨早早起来,再到附近另一个小镇逛逛。

    出国前,温宁答应过要给工作室的小伙伴带礼物,家人朋友她也想带一些,之前在巴黎还有昨天的小镇上,她都买了一些,但是还不够。

    在镇上走走停停,她时不时会去逛一些卖特产或者纪念品的店。

    刚要走进一家卖松露的店,贺之洲看到门口的手写广告牌上,写着说本店可以采摘松露的体验。

    温宁已经进去选购了,贺之洲随后跟着她进去,站在她身后问她,待会儿要不要去体验一下。

    其实现在还不是松露最佳的采摘时间,但是他们明天就要走了,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来,温宁还挺想体验一下。

    “好啊。”她有些期待地说。

    然后,贺之洲就操着一口流利的法语,跟店家沟通好,他们要玩那个体验项目。

    约莫半个小时后,店家的儿子带着他的朋友,运着两头猪,载着贺之洲和温宁,来到距离小镇不远的一座山上。

    店家儿子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小伙子,有着卷曲的头发,和一双蓝色的眼睛,长得非常瘦,瘦成竹竿似的。

    下了车,瘦成竹竿的小镇青年将其中一头猪的猪绳递给贺之洲。

    据说他们当地人找松露,主要就靠他们自己养的这些猪。

    因为松露埋于地下,而这些猪对松露的气味非常敏感,能够在距离好几米远的地方,就精准地嗅出深埋在地下的松露的具体位置。

    贺之洲牵了一头猪,温宁拿了个篮子和掘土的工具,然后跟着两个小镇青年,从山脚下开始,一路往上走。

    那两个小镇青年走在前边,很快,他们手里的那头猪就帮他们找到了目标,温宁和贺之洲跟过去看了看他们怎么挖的。

    埋得还挺深,估计得三三十厘米深了,不过他们很熟练,三两下给挖出来。

    贺之洲和温宁在旁边看着也学会了,然后牵着自己手里的猪继续往前走。

    没走多远,那头猪就开始摇尾巴,拿着猪鼻子对着地上一阵拱。

    激动的样子跟刚刚小镇青年里那头猪是一模一样。

    “找到了”

    温宁有些惊喜,拎着篮子快步走过去。

    贺之洲手里的猪越拱越兴奋,以免被它先拱出来吃了,贺之洲扯了下手里的绳,收紧了些。

    温宁拿着小锄头弯腰在那刨。

    她力气小,刨了好几下,也就刨了个小坑出来。

    贺之洲看着直发笑,“让我来吧。”

    他走过去,那猪也跟着他过去,又要拿猪鼻子去拱。

    温宁赶紧去牵他手里的绳子,然后将手里的锄头递给他,抬手抹了下额头的汗,说“这个地好硬。”

    贺之洲接过她手里的工具,弯腰下去,三两下就给刨开了。

    温宁“”

    男人跟女人在力量上,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此刻她那句抱怨地太硬,仿佛就是在为自己的无力做狡辩。

    打脸啪啪地,温宁努努嘴,很不走心地夸了他一句,“真厉害。”

    “主要是宁宁刚开始那两下,刨得好。”贺之洲忍着笑,朝她摊开手掌,一大颗松露躺在他掌心。

    上边还裹着泥,温宁戴着手套,伸手拿过来端详了一会儿,又嗅了嗅,说“我也觉得。”

    贺之洲忍俊不禁,拎起地上的篮子给她。

    温宁将手里的黑松露放进去,说“你拎着吧,你负责挖,我来找。”

    说着,她转过身,牵着手里的猪到别处去。

    挖这个确实费劲,贺之洲接受她的重新分工。

    温宁牵着猪走了一段,突然,那头猪好像又有找到了的迹象,温宁再度惊喜的看着它。

    她跟着前边的猪越走越快,可是突然之间,不知道脚下踩到了什么,鞋子一打滑,她整个人往旁边倒。

    而她刚刚只顾跟着猪跑,没注意周边的环境,竟然已经走到了斜坡上。

    跟在身后的贺之洲正要叫她别往那边走,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她身体失控地往斜坡那面倒。

    “宁宁”贺之洲一着急,把手里的篮子和挖掘工具都扔了,大步往她那边跑去。

    温宁在摔下斜坡的前一秒,被贺之洲抓住了手腕,可是她整个人往下坠,而且又是站在斜坡上,贺之洲也被她带着往下落。

    两人瞬间抱成一团,贺之洲护着她的后脑勺,一起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此时的威廉,正带着人跟在他们后面上山。

    突然就看到两个抱在一起的人从旁边滚落下去。

    许多画面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威廉疾步冲过去,扶起其中一人,看到温宁那张和他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脸。

    “不会了,以后再不会让你出事了。”威廉颤抖着手,去摸她的脸,然后紧紧地将她抱在了怀里。